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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成这样的?”“这些您就不用管了。”戈尔多把海因茨塞到女仆长怀里,“只是今后海因茨就麻烦您多照顾了。”理论上来讲,女仆长有养育孩子的经验,由她来照顾最稳妥。她虽然人过中年,体型稍胖,但看起来神采奕奕,说起话来也很和蔼的,是照顾孩子的完美人选。……前提是海因茨肯听她的话。没过几个小时,女仆长就来到戈尔多面前诉苦了。“莫兰少爷。”其实应该叫老爷,但是对着戈尔多那张脸女仆长觉得喊出老爷两个字有点不妥,“不是我想要抱怨,可是您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实在是太固执了!”戈尔多很高兴女仆长只是用“固执”而不是“古怪”来形容海因茨:“发生什么了吗?”女仆长深吸一口气:“您跟我来看看就知道了——”于是戈尔多跟着去了海因茨的房间,发现房间的门开着,地毯上沾着一小堆一小堆泡沫的痕迹。他顺着蜿蜒的水渍看去,发现海因茨穿着件宽松的白衬衫、身上湿一片干一片,顶着一脑袋的泡沫躲在房间里,看见戈尔多出现的瞬间就朝他冲了过来。戈尔多:“等等——”海因茨啪叽一下砸进他怀里。被蹭了一身水的戈尔多:“……算了算了。”海因茨探出头,看见了女仆长,眼睛一眨就想转身逃跑,戈尔多伸出手,毫不费力地拉住了他后颈的领口,然后把他箍在自己身边,问女仆长:“这是怎么了?”“如您所见,我只是想给他洗个澡而已。”女仆长疲惫地说,“但是海因茨少爷一直不愿意,即使把他骗进了浴室,他也会找机会溜出来,我们又实在不能按着他洗,怕伤到他……”海因茨之前刚被放出来的时候不是洗了个澡吗?戈尔多问他:“洗澡没什么可怕的……你在害怕什么?”海因茨用低哑的声音回答:“水……好深。”听着他努力说话却嗓音沙哑模糊的模样,戈尔多决定还是尽快给他找个正经医师看看嗓子。但是海因茨既然说水太深,戈尔多倒是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是浴室的缘故。这整座宅子,戈尔多最喜欢的就是大浴室的装修,够大,且垒成了类似于温泉的格局。但是大浴室的水比较深,成年人进去也差不多会到腰际,对一个孩子来讲或许的确太深了一点。然而那个浴室却是主人专用的。女仆长会把海因茨领到那里,却说明女仆长肯定了海因茨在这座宅子里的地位。“没事。”戈尔多挥手让女仆长安心,“我来搞定他。”然后他就扛着海因茨去了大浴室,抓着人在里面学了一个多钟头的游泳。海因茨一开始挣扎地像只落水的猫,但是很快就适应了水里的环境,甚至隐隐享受了起来。因为之前的衣服被海因茨给弄脏了,所以戈尔多干脆就一起泡了个澡。在洗完澡之后他还要负责把海因茨的头发给擦干……好在这孩子至少会自己换衣服,他对干燥松软的衣服有天生的好感度,所以戈尔多不必花力气哄着他穿。这么几天下来,戈尔多基本也摸清楚了海因茨的性格。或许是教育不到位的缘故,他很多时候都懵懵懂懂的,也不爱说话,但是只要身边的大人肯教他(准确的说是戈尔多肯教他),那么他的学习能力就完全没有问题。他对看不上眼的人不理不睬,而且异常固执,但却不会随便发脾气。总之……就是个有问题,但是问题不大的孩子。戈尔多带他倒没觉得有多累。但是由于海因茨离不开人的缘故,戈尔多在回到帝都之后确确实实是请了三天的假期陪他,让他适应新的环境,在海因茨能够勉强接受女仆长和老管家的投喂之后,戈尔多才放心收拾东西回法院上班——因为莱恩的案子要开庭了。等他回到法院里的那天早晨,卡兰滋还关心了他一下:“你回来之后就请了三天假期,是身体不舒服吗?”“没有。”戈尔多叹息道,“实际上是忙着养孩子呢。”卡兰滋:“……?”看卡兰滋露出了尴尬而礼貌的微笑,戈尔多跟他解释了一下他把海因茨带回来的事。“负责那孩子也没有更好的去处。”戈尔多说,“倒不如先跟在我身边。”“那孩子是有特殊天赋吗?”卡兰滋沉吟片刻,问道。“只是个性格特殊的孩子。”戈尔多回答,“或许称得上有天赋……他虽然不爱说话,但是能看得懂许多成年人的书籍。”“原来是个早慧的孩子。”卡兰滋点头。这世间的天才千奇百怪,也不是只有具备光明天赋的人才有广阔的未来。“对了,枢机院那边如何?”戈尔多问道。“乔什·普博对收取额外钱财的事供认不讳,但是贿赂的罪名他不认。他说那些钱只是艾德琳娜·特涅兰为向他表示感谢而私下赠予的。”卡兰滋摇了摇头,“并且他认为,他申请驱魔的程序完全没有问题。”戈尔多挑眉:“怎么说?”卡兰滋叹息:“乔什承认自己判定不准,导致驱魔对象错误。但是驱魔的准则就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所以他认为自己只是‘失误’了,应当以行权失误认罪,而不是以被贿赂问罪。”规定,贿赂罪最高可判处斩首,但是就失误的罪名而言,乔什没有造成过于严重的后果,最多也就是被免职。乔什急着保命,枢机院倒是不怎么乐意了。如果以这种思维判处案件,那么以后牧师们就会失去驱魔方面的权威,枢机院也要被在驱魔许可的发放方面遭到指责。但是如果以贿赂罪被判刑,那么也很糟糕,对教廷的声誉是个打击。如果两害相较取其轻——枢机院大概会承认驱魔判定出了错误,却否认贿赂罪名。所以重点就放在了贿赂罪名的裁定上。“艾德琳娜小姐不愿意陈述细节,这是个大麻烦。”卡兰滋说,“我们已经派人去传信特涅兰先生了,但是听说特涅兰在你们走后不久就以经商的名义出了远门……”“他之前还承诺,愿意出庭作证呢。”戈尔多摇头失笑。“他原来或许是愿意的。”卡兰滋意有所指,“有人上门拜访过他。但是由于特涅兰不在被指控的范围内,即使是我们也无法将他强留下来……是我想的不够周全。”如果比起权势,那当然是枢机院的威慑力更大。特捏兰先生只是躲开,没有站在枢机院那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所以重点还是在艾德琳娜那儿……”戈尔多思考了一会儿,抬头问,“我觉得还是查查给他批下驱魔许可证的人吧。说不定海因茨的驱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