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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从秦乐山处知晓徐云渐就在出云寺,但是出云寺那么大,怎么就那么巧在方丈室这里碰到了呢?不,不。闻丞安忽然间顿悟。徐云渐毕竟是大启朝的将军,来出云寺,方丈亲自前来接待,似乎也是很合理的事情。那方才他的推托之词听在秦乐山的耳朵里,岂不是……一瞬间,闻丞安有些脸红。“闻先生,又见面了。”徐云渐微微颔首,语气里似乎带了若有若无的笑意。闻丞安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后,将怀里的阿至放下,拍了拍他的后背,温声道,“阿至,去和晏儿玩儿吧。”一落地,阿至就扑到了闻晏的怀里,大孩子抱着小孩子,看着着实可爱,闻丞安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徐云渐也看向了那两人,然而闻丞安看过去的时候,却不曾在他的眸子里看见丝毫波动。闻丞安心里纳罕,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一切都只是巧合?他方才本可以不说阿至的名字的,故意喊出来就是想看看徐云渐的反应。因为闻丞安倏然间想起,在徐府里的时候,徐云渐貌似喊得就是至儿。但那时候闻丞安不曾多想,只以为喊得是侄儿,而孩子的父母正亲自带人在外搜寻。如今想来,莫非当初徐云渐喊得就是……至儿?毕竟这两个音节实在是很相似。*视线转了转,闻丞安看向从开始就一直沉默的玉珩大师。出乎他意料的,这一位德高望重的玉珩大师十分年轻,和闻丞安想象里一大把花白胡子的模样完全不同。可是,方才那个小沙弥喊玉珩大师的时候,分明是喊的师叔祖啊,难道只是辈分大?同时,看清楚玉珩大师身边那个小沙弥的时候,闻丞安瞳孔蓦然收缩。那个小沙弥五六岁的模样,正双手合十,双眸紧闭,薄唇不断闭合,似乎在默诵经书。若是给那个小沙弥画上头发,那便和闻丞安绘制出来的画像,有七八分相似!这么快就把孩子给找到了?那一瞬间,闻丞安很是真的为对方高兴,也为自己能帮得上忙而开心。只是,徐云渐看向那个小和尚的时候,眼睛里闪动的不是喜悦,而是冷意。这……闻丞安蹙眉,心里对于阿至和此人关系的怀疑再度升起。似乎是察觉到了闻丞安的注视,徐云渐扭头,看了他一眼,面上神色和缓了许多,看见正和闻晏抱在一起的阿至之后,眉目更加舒缓。察觉到徐云渐的视线,闻晏又将阿至往身后藏了藏。徐云渐唇角微勾,笑得让闻丞安有些心惊胆战。莫名的,他就觉得之后会发生点儿什么。果然,下一瞬,徐云渐视线一转,看向了从最开始就默不作声的玉珩大师,“这个人,”他用手里的鞭子点了点那个一直在诵经的小沙弥,“我要带走。”“阿弥陀佛。”玉珩大师双手合十,“徐施主这是何必?稚子何辜。”“稚子何辜?”徐云渐眸子里尽是冷意,“他是无辜,我那可怜的至儿就不无辜么?”那小沙弥仍旧闭目诵经,似乎对于外界的事情一无所觉。“他的生母,就是他的原罪。奴大欺主,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呵。”徐云渐起身,冷声道,“来人。”“将军。”秦乐山应声。“把人带过来。”“是。”*不多时,两个女人就被带了进来,正是闻丞安之前见过的那两人,俱是被五花大绑。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秦乐山故意的,这两人正好被扔到了那个小沙弥的面前。小沙弥诵经声停顿,终于睁开了眼睛,正好和倒在他面前的年轻女子对视。那年轻女子眼中含泪,却是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小沙弥叹了一口气,道,“母亲,勿要一错再错了。”此言一出,那个年轻女人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整个人都软倒在地。她知道,一切都完了。*闻丞安心里蹙眉,视线在那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儿。若是徐云渐之前喊得不是侄儿,而是至儿,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了。小沙弥和画像有七分相似是真。阿至和徐云渐有些相似也是真。莫非……闻丞安眸光一转,喃喃自语,“阿至是你的私生子?”此言一出,周围气温骤降。闻丞安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我尚未成婚。”徐云渐道,不知为何,闻丞安总觉得对方的这句话似乎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闻丞安下意识地道,“可私生子不需要成婚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阿至和你长得有些像……”“至儿和他的父亲更像。”徐云渐打断了闻丞安的话语。同时,也间接解除了闻丞安的一个疑惑。他嘴里的至儿,果然就是阿至。那么……“阿至的父亲是谁?”闻丞安立刻问道。“我的大兄。”徐云渐视线落到了阿至的身上,然而后者却缩在闻晏的怀里,不吭声,也不回头。“至儿是我大兄的遗腹子,一直由大嫂亲自抚养,直到两年前,大嫂离世。家中只余至儿一人。”说到这里,徐云渐垂下眼眸,将眼睛藏在阴影里,无人能从他的眼睛里窥知他的情绪。“大嫂离去时,我正率部与北方蛮夷血战,得到消息后只能遣一心腹归来。却不想,至此后,那心腹再无消息,现在想来,大约是被那些欺上瞒下的给毒杀了。”所以,边地稍平,他便立即赶了回来,却不想……还是晚了,徐至已经不见了。“那他……”闻丞安指了指那个小沙弥,“和你又是什么关系?”“没有关系。”徐云渐冷声道,“不过是一个奴仆之子,也敢拿来冒充至儿。”眨眨眼睛,结合前情,一个词语飞快地窜到了闻丞安的脑海里。狸猫换太子。嗯,虽然阿至不是太子,不过也是差不多的意思了。自始至终,这年轻女人就打着交换两个孩子的目的,若是徐云渐真的被蒙蔽,那么她的孩子自然可以一跃龙门,此生再不必做奴仆。至于徐云渐真正的侄儿,徐至。看阿至身上用针扎出来的红点便可知,这一家奴仆,分明是不曾将他当人看的。一瞬间,闻丞安对于这两人的观感降至极低。无论这二人会有何种结局,都只是她们咎由自取罢了。只是……闻丞安还是有些疑惑,虽然相貌能对的上,但仍旧需要再次确定,“你怎么能确定阿至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