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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上,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挤掉?”林一水有时候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偏要把每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心累,还不如跟管家先生似的不带脑子嗑糖。其实不太想说话,但职责所在。林一水冷淡地提醒,“池少试镜的第一天,原本是想要一个正经角色的,不得已才当了替身。”贺霖这才勉强想起那一晚。记忆中只有一个关键情节点,就是池曳枕着自己的胳膊睡着了,其他似乎并没有什么需要特别留意的。贺霖并不太在意,声线理性客观:“嗯。是因为池曳演技不好。”“呵!”林一水难得从鼻腔里吐出一个轻蔑的鼻音,“但问题是,eric同样没有演技。”贺霖的表情这才慢慢严肃起来,“你的意思是?”“有图片和视频材料可以表明,这个Eric和盛唐影视的继承人唐延过从甚密。”贺霖蹙眉。贺霖对待商业运作有着常人不可匹敌的敏锐洞察力和判断力,但在某些方面却单纯的几乎可以称之为迟钝,尤其是理不清男女或者男男关系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逻辑关系。林一水也没指望他一句就能听懂。干脆直截了当:“唐延唐少是重要的投资商之一,剧组里包括制片主任在内的很多人甚至要仰仗他吃饭。”话说到这种程度已经足够清楚了,总不能指望池曳当着贺霖的面直接来一句“有人仗着有金主霸霸欺负你家池曳这样的话。”贺霖微微向后靠进转椅,拇指在太阳xue上按了几下。贺霖虽然接手了池曳父亲的娱乐公司,但其实也仅仅关注公司内部的资本运作,至于资源的审核调配这种小事还拿不到他的面前,对于娱乐行业却是个实打实的门外汉。艺人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怎么都论轮不到贺霖管。更何况那个叫什么Eric的又不是自己家的公司的艺人。贺霖心里一遍遍自我催眠:“不能管,要不然就和那个仗势欺人金主霸霸还有什么区别?”半响才睁开眼,叹了口气,伸手桌子上找了一圈,试图把自己想要插手此事的冲动压下去。却什么都没有找到。林一水察言观色,不动声色地偷偷把落在电脑屏幕后面的软泥巴摸在手里,背着贺霖藏进自己兜里。然后回身拿出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掏出了几张照片,递出去。非常及时的在怒火上又添了一把柴。贺霖却没接。听听汇报也就算了,这样图文并茂的窥探人家隐私,贺霖觉得自己不合适这买卖过分。林一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照片直接戳到了贺霖眼前的屏幕上。不得不说这次的摄影师作品的质量非常过关,在加上林一水事先的刻意筛选,成功捕捉到了池曳从进组开始每一个不愉快的的细节。没有一张是单人照片。要么在镜头下替肖旭挨打,要么在地上滚来爬去练动作,要么和一群临时演员蹲在一起吃盒饭,唯一勉强算是不太凄惨的就是站在人堆里听谢导讲戏。贺霖举起其中一张照片,皱眉沉声问:“他这部戏是武侠题材?”林一水刻板地解释:“替身就是这样,拍的都是是主演不乐意亲自上的镜头,活儿又脏又苦而,而且最终剪出来的正片压根看不到脸。”贺霖眸色更加沉了沉:“为什么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助理,经纪人呢?”林一水波澜不惊地噎他,“临时演员没有团队,也没人帮着打点,当然所有的事情都得亲力亲为。”贺霖又点了点可怜兮兮的盒饭,看起来又冷又腻,几片绿菜叶上面还飘着油腥。“这东西能吃吗?”林一水面如止水,“小制作电视嘛,肯定要节约成本的。看着不好吃,但估计也毒不死人,毕竟池少最近三餐都是都时这个。”贺霖忍了忍,又忍,实在忍不住。按说派人跟着池曳的初衷原本是监视,池曳只要不再做背叛自己的事情,也别闹什么幺蛾子,在外头甭管遭遇了什么都和自己没关系,即便是受了天大的受委屈,又干他贺霖什么事儿。但为什么心里有团火直冲天灵盖。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就像是自己家的孩子在教室里被当众校园凌霸了,可做家长的却只能忍气吞声。贺霖毕竟没有那样好的性子。手一哆嗦,池曳的照片纷纷摔落在桌子上。贺霖多看了半秒,太阳xue就从左边突突跳到右边,不挣扎了。林一水站桌子后面仔细观察着贺霖的眉毛,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眼角弯成了一个得逞的弧度,表情却依然冷静专业。林一水俯身打开电脑上的摄像头,公事公办地提醒,“贺总,十分钟到了。”贺霖睁开眼,点了下头。视频会议接通,集团总经理好不容易调整好了状态,指着半分钟前紧急修改出来的方案幻灯片,字正腔圆道,“寰宇未来三年战略部署是通过开拓非洲市场,赢得最大程度的外汇资源……”“先停一停。”贺霖吩咐cao控视频的秘书处长,“把资源部、市场部部长接进来。”贺霖极少用这种直接的方式安排工作,所有人都在猜测这次寰宇集团是不是要有惊天动地的大变革。摄像头前,总经理和两部长坐的端正,屏息静气,洗耳恭听。贺霖轻咳了一下,“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去评估一部商业片,名字叫做。”“今天下班之前,要看到寰宇投资该片的可行性报告。”.“所以您是说二爷明晚天会提前回来?”池曳大字型趴在床上,点着手机屏幕,一位一位地数收款信息上的小数点。其实一共才四位数,已经数了五遍。池曳上辈子虚度了二十多年,居然从来没有感受到有种农民工讨薪成功心情。喜悦又沧桑。管家先生帮自家小少爷把踢到床头柜上的拖鞋拿下来,端端正正地摆在地上,又把手机从他怀里抢出来,也放好。“你应该叫先生。”老人一边纠正一边苦口婆心,“所以,您到底想没想好,要穿哪一件衣服迎接二爷呢?”池曳很无所谓,“先生应该不会在意我穿什么吧?他可能甚至不想见到我。”管家先生最听不的这种自暴自弃的话,“怎么会不在意,说不定二爷此刻正在想你的样子。”池曳扭过头,看了一眼管家先生准备的两套情趣衣饰:一套里面带了副兔子耳朵,一套里面装了个狐狸尾巴。呼了口气,奄奄一息,“先生毕竟不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