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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腾蛇一族送来的……”江游之歪了歪脑袋。腾蛇一族与历届妖君之间的故事可能说上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但能在吾音阙内见到腾蛇一族的美人,想必这故事已经走到了结尾,腾蛇那厮是放弃抵抗了。他双手抱胸看着叫景原的小妖,手也抖了眼睛了红了,一双美目却半分不舍得从梵音殿的大门上挪开,就宛如一座矗立在屋顶上的望夫石,快要和冰雪一块儿冻住了。“哦——”江游之看着美人儿被风雪吹得苍白的脸,“那你守在这里做什么?天寒地冻的,冻伤了可不好。”元润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而后声音软软糯糯,带着微冷的颤音:“我很仰慕妖君,我想见一见妖君,若是妖君能接受我的心意,这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了!”作者有话要说: 元-奥斯卡影帝-润:只要有戏,哪里都是舞台。第9章心意江游之不禁笑出了声。他朝着梵音殿的方向大声喊了一声:“路修远,你听到没有!这里可站着一份对你的心意,你要是不要啊?”风呼呼的吹着大雪,梵音殿上下静的只剩下风声。无人应答。江游之啧了一声,又扭过头看着坐在高高的屋顶上的美人,唰一声展开扇子又扇了扇:“啧,你先下来吧,在你这儿瞧不见他。他那个人啊成天都关着门不出来的,你得去里头找他才行呢。”元润吸了吸鼻子,故作害羞地从屋顶上爬了下来,还特意踉跄了一下,装作这具身体十分废柴的样子。“谢、谢谢啊……”元润乖巧施礼,而后眨了下眼睛问,“你是谁啊?我刚来吾音阙,谁都不认识。”谎话张口就来。他本就生得玉雪可爱,乖巧起来更显得纯真娇憨。江游之见他便觉得他像极了上好的瓷器,散发着不浓不烈的光芒,眸子干干净净,整个人舒舒服服的,带着真挚的善意。江游之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便是因他非妖的体质。明明这孩子浑身毫无妖气,他无意间瞥过此处时也并未发现不妥,可鬼气覆盖的双眼下,依然看到了他比别人缺少了些许的神魂。而这样的神魂,在恶鬼的眼里格外刺眼。他还以为自己看到了闯入吾音阙心怀不轨的妖物。“我是江游之,吾音阙一吃闲饭的。”他扇了扇手中的折扇,不着痕迹在元润身上打量了几眼。这小妖的的确确是腾蛇一族送来的,妖力也十分微弱,一眼都看得出深浅。难不成真是喜欢路修远得紧,在这冰天雪地里偷看?江游之实在找不出元润身上的破绽,加之他的眼神过于干净纯真,里头一丝一毫的敷衍和虚假都看不出来,也只能去相信他这个略显奇怪的理由。都说长得好看的脑子都不太好,巧了,眼前就有一个。好在他并不惹人生厌,只是自己悄悄的偷看罢了。“至情,至性,身段婀娜,样貌美艳……多么难能可贵的美人,只有呆子才不喜欢吧?”他说这话时偷偷瞧着梵音殿那边的回应,他耳朵尖,倒是听到了殿内路修远翻书的声音,但路修远是什么表情却猜不出来。估计没有好脸色给他。“要不这样吧景原。”江游之用扇子指了指他,“这天也太冷了,你穿的也不多,要不你先回去,等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见妖君如何?”“真的吗?”美人泫然欲泣,忽闪忽闪的睫毛上似乎都挂着温热的泪,“真的太谢谢你了,若景原真的能肩上妖君一面,景原此生已无憾事了……”梵音殿内,风雪送来殿外的嘈杂和带着哭音的告白。路修远翻看书页的手指一顿,而后听见江游之小声的安抚声和那个叫景原的小妖软乎乎的声音,最后他听见江游之说会帮助景原,一妖一鬼终于离开。修长漂亮的手将书页往后翻了翻,力道比寻常要用力些。“聒噪。”他又皱着眉垂下头,继续翻看高高的书卷。-第二日,梵音殿的门被推开了。一身月白长衫的江游之束起了一头墨色长发,靠在门框上潇洒展开一折纸扇,迎着初晨的寒风扇了扇。“路修远,跟我去散个步呗?”蜡烛被蹿入的风吹得晃晃悠悠,书案前抬起一张被面具遮住了大部分情绪的脸。英挺的剑眉微微有些皱:“不去。”“哎呀和我一起去嘛!”江游之也顾不上凹造型了,将扇子一收朝他走来:“你成天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有什么意思?”路修远瞟了他一眼,神情默然的收回视线:“续命。”江游之上上下下将路修远打量了一番,而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续命?哈哈哈哈我看你还能活上万万年,开什么玩笑!再说说你这些书,三界上下万年的书都快被你翻完了,我和你说,你再保持这个状态不出去走走的话你真该发霉了!”说到这里,他十分嫌弃的看了一眼归置在梵音殿一侧的书架。那里此刻已经摆上了长长一排堆积着密密麻麻书卷的架子,也不知路修远到底是从何处搜罗回来的,让江游之一看就觉得头疼。“既然知道我在开玩笑,那便退出去,别来扰我。”路修远快速扫视了一页书上的文字,又朝后翻了一页。他看得极快,却并不敷衍,陷入认真的双眸格外好看。烛火微微晃动着,长长的睫羽在他眼下垂落一圈浅浅的暗影,让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哎呀,就这一回!”江游之一把按在路修远摊开的书页上,制止他继续沉迷下去,“和我出去走走,今儿没下雪,天气好。”见江游之态度实在强硬,路修远只能叹了口气,起身道:“若是为了帮他,大可不必如此。”江游之眼皮一跳。他虽然心虚,但脸皮极厚矢口否认:“你在说什么?我不过是看今日大雪初晴风光好,邀你出去走走罢了,你想到哪里去了?”然后不敢再看路修远的眼睛,自顾自往殿外走:“你快跟上啊,一会儿怕是又要下雪了。”路修远合上了书本。他这位友人可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若是不答应,怕是能在梵音殿吵闹一天。江游之已经大步走到了门口,又朝着他招手:“快来!”他有些无奈,却也只好抬脚跟上。连绵数日的大雪终于停了。厚重的积雪压着树枝沉甸甸的,晶莹剔透。吾音阙上下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偶有绿意为衬,很是清新。骤雪初霁,阳光洒了下来,却好似被霜雪冰冻过一般,落在身上依然是冰的。长期闷在梵音殿内的双目稍稍有些不适应,路修远伸手遮住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