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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的的确是林亭声,今日他应当已经混进吾音阙了吧?”那日路修远堪破真相后便将所有的事情与元润说清楚了。原本元润便觉得林亭声此人很是奇怪,嘴上说着自己只是靠赏金度日的小妖,可实则消息灵通、无处不在。那日听路修远对他说完一切猜想后,元润也试着用空镜去联系过林亭声,可是对面却迟迟未有回应。其实是真是假,今日便会有结果了。“是。”路修远在元润身边坐下,从碗里舀了一个圆滚滚的饺子喂到他的唇边,“尝尝。”“嗯?”元润的确有些饿,白日里一直忙着忙那的,还被喜娘侍女们盯的死死的,于是毫不客气一口将那还散着热气的饺子咬了一大半,可是嚼了两下,便觉出不对来了,里面的馅儿怎么都是……他呸呸将饺子吐了出来:“生的!”谁料喂给他生饺子的罪魁祸首竟笑得格外开怀,将饺子放在一旁的桌案上:“是啊,就是要吃生的才好。”“什么意思?”元润皱着眉恼了片刻,成亲还不让他吃一顿好吃的,给他端来一碗生饺子……他又想了想,而后猛地脸颊一阵发热。人间嫁娶新人好似是要吃生的饺子,有早生贵子、富贵吉祥之意。想到这里,他瞪了路修远一眼,随手拽了个枕头就扔向了路修远:“你什么意思啊!”脸蛋圆鼓鼓的,圆溜溜的大眼睛却不净是恼意,含羞带怯的水眸润润的,好看极了。路修远望着这样的元润,心脏好似被细细的熨帖过一般又烫又软。一想到从今日起他便与自己成了亲,以后他便是自己的人了,就恨不得将他抱起来转几圈。可是今夜并非是只是他们的新婚,他们还要‘守株待兔’。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面具摘下放在饺子碗旁轻轻坐在了元润身边,握住了他的手。“阿润,我真的很开心。”路修远细细揉着那只软乎乎的小手,“谢谢你。”元润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一点一点挪了过来,将脑袋搁在路修远的肩上:“谢我什么?”谢谢你回来了。路修远想这样说,可话到了嘴边,却又怕自己提及当年之事让他记起那悲痛的过往,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又吻:“谢谢你答应和我成亲。”元润实在有些镇定不下来。虽然他知道今天晚上路修远不会对他做什么,可他却忍不住去想着今夜的特殊。这原本是人间嫁娶内最缠绵的洞房花烛,如若不是为了等那位‘客人’寻上门来,现在的他们是不是已经……心脏越跳越快,声音越来越软:“我……我不是早就答应和你成亲了吗,我不是一只不守信的狐,我会兑现我的诺言的。”可是分明他已经将那些前尘过往忘了。元润想要和路修远成亲,并不全是为了那段属于他们的,千年前的回忆。除却那些,纵然他忘记了那么多事,千年后再次相逢他依然忍不住为他心动。他是喜欢路修远的。从见的第一眼,他就是喜欢的。成亲是一种很神奇的感受。好像是多到盛不下的喜欢终于找到了归处,可以安安心心将那份喜欢和爱意全然倾注于对方,而不用再害怕对方会逃跑。这一夜他们一边说话一边等着那位不知会何时上门的‘客人’,等到后来,元润困意忍不住上涌,靠在路修远的肩头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已经撑不住了。路修远忍不住笑了笑,捏了捏他细腻的脸,而后将他打横抱起,轻轻放在了床上。掀开被子的时候,大红色被子下还铺着满满当当的大枣、花生、桂圆和莲子,想来又是那两位请来的喜娘安排的。还好现在元润已经睡着了,不然瞧见这些又要拿眼睛瞪他,好似光是看上一眼,肚子里就会多出来一个宝宝似的。“傻子。”手一挥,床上铺的东西全部消失。他为元润盖好了被子,吻了吻他的额头。元润又做梦了。这个梦近来重复的出现。还是那一望无际的花海,还是身边跟着一个很高的影子。这个梦境越来越真实,好似身边的人已经能够触碰到他了一般。“今天又见面啦。”他听见那个影子对他说。元润展开双臂闻了闻那花海的香气,清新中带着些许檀香的醇厚:“是啊,我们又见面啦。”那个影子转过脸来,这一次再也不是虚无的五官,这张脸看起来平平无奇,却又那么眼熟。元润的眉毛跳了跳,有些警觉。这是一张让他看上一眼便觉得面善的脸,这是一张让他生不出半分厌恶的脸。可是他提前有了防备。花海里的檀香味很淡,若不仔细去闻根本无法察觉,可路修远那日告诉过他要小心这个味道,此时此刻那股醇厚香甜的檀香味混着花香一股脑席卷而来,让他的灵魄不自觉放松起来,随着那香甜的味道飘飘荡荡。他的魂魄好像被那香味困住了。他被困在了身体内的某一个地方,意识不断模糊下去。“乖孩子。”影子说,“看着我。”元润好想被抽去了灵魂的木偶,呆呆看向影子。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卧着一潭死水,好想再也掀不起半点波澜。“看这里。”影子举起手,朝着左边比划了一下。元润呆呆的顺着那根手指看向了左边。“这里。”影子又朝右边比划了一下,眼前的少年就像是被驯服的小狗一般乖乖的看向了右边。曾经被侵入过的魂魄还留有残存的印记。这印记那样深刻,只要释放出能够让他回忆起曾经的味道,慢慢的,元润便会在梦里悄无声息的再次被控制。那张生得张平平无奇脸的影子慢慢褪去了普通的样貌。高挑俊雅,温润如玉。眼前的男子就像是画本里走出的翩翩书生,身上带着一丝儒雅之气。若此时的元润还有意识,一定能认出眼前的人是林亭声。“青公子?”林亭声唇角上扬,伸手在元润面前晃了晃,“呵,果然啊,驯服的狗真是听话,怎么样?那香是否让你想起了沉睡五百年的过往了呢?”他双手背在身后,绕着元润踱了一圈,从上到下将元润扫视了一遍:“长本事了?以为和路修远成了亲,我就不能再控制你了吗?”元润依旧一动不动,像是根本听不见除了指令以外的话一般。原本儒雅斯文的脸被撕开了一条裂缝,露出里面猩红的、粘稠的流动液体,他看起来恐怖极了,可林亭声却没感觉到一般,两只手交叠在身前,微微扬着下巴道:“记住我的话,带路修远来地下城。”影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梦境不知何时变幻了模样。那是元润和路修远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