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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阁这种钱多得没处花的地方,自然是对飞舟青睐有加。暮色四合,傅斯乾隐于夜空,看着城下万家灯火。万琅阁中宴席已备好,主座上是一位瘦弱的男子,脸色苍白披着狐裘,一见来人先咳了几声,硬是将煞白的脸咳得通红:“昭元仙尊与长陵仙尊远道而来,云某有失远迎,还望仙尊见谅。”原著里有描写,云不问先天不足,神虚体弱,一身病骨执掌万琅阁,手段了得令人惊叹,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沉疴病骨,手段诡谲。”傅斯乾暗暗摇摇头,他喜欢聪明人,却不喜欢和这种心思难测的人打交道,索性闭了嘴,由晏君行和云不问掰扯。宴席设在顶楼,幕天席地,楼外墨夜如雾,不见半点星光,仿若沉入渊沼,只能靠四周的烛火照明。忽然天边火光迸溅,一道赤色长练铺展在星辰之间,炽焰荡开夜露,四人抬着轿辇踏云而过。最近之时,那轿辇从万琅阁上空擦过,露出一点冰蓝色的衣角,和一握鸦羽般漆黑的如瀑长发。这一定是个美人。云不问见他看得出神,笑着解释起来:“是那位出行了。”傅斯乾抬眸:“那位?”晏君行给他解了惑:“魔尊封止渊。”魔尊封止渊……原来是他,傅斯乾心中跌宕。封止渊是的最大反派,少时斩杀老魔尊,一战成名,肃清魔界三十一门,心狠手辣城府极深,当世鲜有敌手。最要紧的是,他穿的这位昭元仙尊,就是死于封止渊之手。恍惚间无数片段在脑海中浮现,像是一帧一帧的走马灯,可不等他细观,那画面就尽数消泯。紧接着,奇异诡谲的调子响起:“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嘭!”一声巨响,一切如潮水般退去,四周重归寂静。“昭元,你怎么了?从万琅阁出来就神思恍惚的。”如水的夜色铺荡开来,瑟瑟微风穿过院外的竹林,身着淡绿色千层纱衣的男子款步而来,他手持一柄玉扇,扇骨镂花扇面雕云,冷白月光映亮他的面容,最稀奇的是那双墨红异色瞳,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妖冶。细瞧来,此人正是晏君行。傅斯乾抬了抬眼,不答反笑:“你这阴阳眼不错。”晏君行:“……”院落破败不堪,唯独屋檐下两个灯笼崭新扎眼,倏忽一道剑光扫过,其中一只灯笼被当中划开,烛火挑灭,暗了下来。傅斯乾指着屋檐,颇为感慨:“一红一黑,和你那对招子挺像。”“……”晏君行额角直抽,磨着牙别开头,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给这张人模人样的脸上添点彩。自万琅阁出来,二人便来了此地,这个小村落位于无垢城外,自半月前开始,浓雾弥漫,村民陆续失踪。云不问此次致信无极山,就是想请他们前来查探一二。在村中寻不到半个人影,傅斯乾双手结印,一点赤光在他指尖游动,慢慢化成巴掌大的小人。从雾气中延伸出无数金丝光线,这是此地的守护灵韵,傅斯乾引着那些金线往小人身上汇聚,不一会儿就将他染成了金色。短胳膊短腿的小人360°转动脑袋,咯咯笑道:“月色甚美,与卿共赏。”傅斯乾的脸黑了一层。晏君行笑出了声:“凝神随其主,昭元,想不到你还挺风……雅的。”傅斯乾:“……”你以为我听不出你想说风sao?见他脸色不好,晏君行适时收敛笑意,戳了戳悬在半空的金色小人:“你既守护此地,可知村中发生了什么事?”小人转了转脑袋:“不知。”晏君行又问道:“村民还活着吗?”小人又转了转脑袋:“不知。”晏君行叒问道:“可知村中人现在何处?”在小人要再次转脑袋之前,傅斯乾弹指一道金光,将他定在空中,语气不耐:“再说不知就弄死你。”晏君行无奈摇头:“不知就是不知,你这样逼他也没用。”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道细若蚊吟的声音,甚至能听出说话的人在颤抖:“知。”晏君行平静的表情裂开了。“知道这叫什么吗?”傅斯乾不屑一笑,“这叫非暴力不合作。”“……”打脸来得太快,素来文雅的长陵仙尊此时想骂娘,谁能想到这玩意儿还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根据守护灵的指引,两人在迷雾中前行,走了不知多久,四周景象豁然一变。雾气散去天光大亮,一条长街凭空出现,人群熙攘,沿街叫卖声不绝于耳,赫然是一座繁华的城镇。傅斯乾反手将小人收进袖间,打量着过往的行人:“看来失踪的村民,都找到了。”“这里有灵力波动,应该是一方虚构的小天地。”晏君行伸手碰了碰路人,疑惑道,“是实体?”傅斯乾视线扫过长街,指尖一错,打了个……响指。“……”晏君行:“?”傅斯乾镇定自若地放下手:“不是实体,他们不是,我们也不是。”第3章迢迢惊鸿影2只要装得够镇定,就看不出尴尬。狗血电视剧诚不欺我。傅斯乾目视前方,率先沿着长街向前走去,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刚才是想淬一点灵火,结果却打了个响指,简直蠢到家了。还好,晏君行是个情商爆表,会察言观色的人。身后脚步声愈近,晏君行摇着扇子赶上来,真诚发问:“昭元,你刚才不是想打响指吧。”“……”他怎么会瞎了眼觉得晏君行情商爆表?傅斯乾回以真诚发问:“三公子,长陵仙尊,晏君行,有没有人说过,你不适合做朋友?”风流之名传遍大江南北的三公子自豪一笑,语气骄矜:“没有。”傅斯乾面无表情:“那现在有了。”晏君行:“?”傅斯乾:“我很荣幸成为第一个这样说的人。”晏君行:“……”“咯咯咯。”小人从傅斯乾袖子里爬出来,转着脑袋笑个不停。晏君行恶声恶气:“再笑弄死你。”小人眨眨眼,脑袋转得飞快:“咯咯咯。”傅斯乾垂眸一瞥:“笑得真难听。”笑声戛然而止,小人软乎乎地趴在傅斯乾手腕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晏君行:……你个欺软怕硬还挑三拣四的东西!从长街往里走,路上的人越来越多,全都穿金戴银,看起来颇为富贵。此处是一方十分高级的虚幻天地,他们路上“碰瓷”了好几个人,对方可以依照基本的意识思维做出反应,不是那种提线木偶似的低级障眼法,几近真实逼近真实,这方天地的构造者,实力一定不容小觑。傅斯乾停在一栋酒楼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