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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某种意义上,秋青确实有病,正如此时,仅仅因为晏君行的一句话,他就改了主意,将一切和盘托出:“遗民旧族天有数,大楚亡于鹿微山,新朝刚建立不久,天生异象,这两句话凭空出现在王座之上。刚拿到王座还没坐热的先帝怕了,将王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写下这话的人,你们都猜不到,当时他脸上的表情有多可笑。”逍遥盟直隶帝王,由先楚帝一手设立,虽说算是王朝的机构,却并不受王朝控制。在逍遥盟内部能说得上话的人不多,他们之间早就形成了不为人知的规矩,逍遥盟认的是统帅秋青,而不是楚氏帝王。因而听到秋青这大逆不道的话,众人没有丝毫反应,唯独禁卫军全体惊诧不已,似乎无法接受秋青会说出这种话。“为了稳固王权,先帝做出了一个十分疯狂的决定,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将旧朝的臣民全部杀死。”他边笑边说,语气里带着隐藏不住的恶劣,“放出北地邪祟祸乱百姓的消息,再广招修者,笼络民心,咱们这位以苍生为先的帝王啊,命我带人前往北地,用一把火烧了他的心头大患。”自己猜测与亲耳听到真相不同,齐书昀眸底一片怒意,脑海中浮现出儿时的记忆,他与先楚帝有过几面之缘,那位虽坐在帝王之位上,却总是一脸和蔼,说着“苍生为先帝王为末”,此时想来,多么讽刺。事情原委与他们当初猜测的相差不多,傅斯乾捋了一遍,对于凭空出现在王座上的话语产生了疑惑,他不相信什么天降神谕,所有的一切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可旧朝覆灭,想借楚帝之手杀死鹿微山百姓能有什么好处?似乎说的只是平常小事,人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秋青笑吟吟地说:“鹿微山是最后一站,也是最关键的一站,那场火盛大美妙,很可惜你们没有亲眼看到。”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且丝毫没有悔改之心,甚至这人现在还在疯狂回味犯下的罪行,这使得以维护正义为使命的修者们愤怒不已。叶茗光柳眉倒竖,顾不得身上的伤,提剑朝秋青刺去,半路便被他身后的人拦下,不少修者见状,也纷纷祭出法器,与逍遥盟的人缠斗起来。秋青不甚在意,闲庭信步地从打斗的人群中穿过,停在齐书昀面前,睨着他腰间的佩玉笑起来:“呦,喊着要我偿命的人,原来还是王朝的臣子,如果先帝在世,你也会像对我出剑那样对他吗?”齐书昀脑袋一木,下意识朝他攻去,秋青毫不在意地拐了个弯,他身后自有人挡下齐书昀的攻击。“昭元仙尊,久仰大名。”这话他曾经说过,现在又重复了一遍,用那种莫名的语气。傅斯乾再一次明确认识到,秋青就是个疯子,他有病!像是解开了封印,带着青纱帽的男人再一次将传闻坐实,他似乎根本不觉得“有病”是什么不好的形容,反而十分享受这种异样的目光。角落里冷眼旁观的人平静如水,即使对上秋青那疯子般病态的视线也没产生波澜,像是个没有感觉的死物。秋青笑意染到眼底,在心中下了结论,这是个漂亮得过分的死物。风听寒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秋青的停留,桃花眼里映出那张兴奋到无法控制的脸,轻轻吐出两个字:“废物。”这两个字像一根针,刺破了表面的疯狂,让那张面具上出现了一丝裂痕。秋青欺近风听寒,喉腔中溢出低吼:“你说什么?”风听寒嘴唇开合,无声道:“释放自己的本性还要拿别人的命令做幌子,秋青,你真是废物得令我失望。”不待秋青有所反应,他说完便朝一旁栽去,慌乱惊呼:“师尊!”裹挟着炽火的长剑迎头劈来,逼得秋青朝后退去,傅斯乾一手揽住风听寒的腰,眉宇间煞气无法抵挡:“秋青,你找死!”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底尽是讽意与睥睨,秋青愣了一下,这不是一个正道修者该有的目光。那人是他的同类,不,那人比他还疯狂。秋青突然就笑了:“因为太高兴了,所以想给诸位一个提示,你们要不要去鹿微山看看?兴许现在过去还赶得及。”鹿微山……傅斯乾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镇压刘婆等人魂魄的百柳锁魂阵,心头狠狠一跳,所有不合理的地方似乎都有了解释。劫云突起,惊雷乍现,怒吼声响彻天地,地面突然震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秋青咧了咧嘴,语气兴奋:“啊,来不及了。”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今天还有一更。第61章白骨憾京霄6强烈的震感从地下传来,带得人左右晃动,傅斯乾稳住身体,干脆直接揽着风听寒飞到半空,隔着布料,掌心依旧能感受到那腰上的温度。他不是没揽过风听寒的腰,甚至相识第一天他们就在温泉里坦诚相见,从前心无旁骛,自然不觉其他,如今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一点点触碰都会被无限放大。傅斯乾不自觉紧了紧胳膊,只觉得掌心那点温度勾得人心痒。腰间的动作很轻微,不到引起注意的程度,风听寒毫无所觉,他现在只惦记着一件事,不使用灵力,很难在空中保持平衡,一腾空他便下意识往傅斯乾身上靠了靠。握着三秋的手骤然收紧,傅斯乾身体一僵,勉力控制住翻涌的情绪,他垂下眼皮,对上风听寒不明所以的视线,那双桃花眼在迷蒙中透出潋滟水色,宛若热潮,烫得他心尖轻缩,揽着腰将人拉得更近了些。风听寒没多在意,垂头俯视着秋青,随着地面震颤得越来越厉害,那人脸上的笑意愈加疯狂。从刚才发生异动开始,秋青就陷入了极度兴奋的状态,说的所有话有意无意地预示了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对于这一切,他全部都知情,或者更准确地说,他期待并间接促成了这件事。风听寒眯了眯眼,长睫轻压,挑出一点弧度,他的目光一直没移开,带着嘲讽与不屑投注在秋青脸上,薄唇轻勾,无声胜有声:废物。冰凉如碎雪的掌心擦过鼻尖,稳稳地贴上他的眼皮,不悦的声音裹着热气,随即扑在耳际:“不许看他。”风听寒挑了挑眉,长睫在手心中搔了搔,能明显感受到那只手僵了僵,明明身上那么凉,说出口的话却是意料之外的guntang。让人想逗上一逗。“师尊?”带着几不可查的恶劣,那声音温软如水,低声压出毫末的暧昧,“师尊想让我看什么?”原本握剑的手有了个新工作,贴着怀里人眼皮不放,是十分舒适的温度,傅斯乾又用力按了按,汲取那点热意:“什么都不用看,你乖一点,让我暖暖手就好。”风听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