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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受视角说实话,男朋友居高临下盯着我的时候,我有点怂,不敢把“不要见面”再说一遍。他抬起手。我吓得一抖,以为他要揍我,眼睛闭得死紧,不敢睁开。头顶停下一只手,轻轻摸我的头。我如芒在背,不敢放松。“你怕我?”男朋友是低音炮,声音该死的迷人。不过现在不是注意这个的时候。我睁开眼,小心翼翼地偷觑他的脸色。表情很正常。我咽了口唾沫,干巴巴地道:“没,不怕。”男朋友面无表情:“我平时对你怎么样?”我赶忙回答:“可好了!除了我爸妈,叙白是对我最好的人。”“可你怕我。因为我在床上一时失控,你厌恶我了。”男朋友后退一步,声线颤抖。我看到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里盈满泪水,眉头紧皱,控诉的目光投在我身上。我慌了。我心软了。我知道,你们肯定在埋汰我心太软,没原则。但不是,我只是被美色所迷(别打我)。看着男朋友委屈自责的样子,我有点愧疚。我觉得应该是我小题大做了。男朋友跌坐到椅子上,垂着头,悲哀地道:“你想跟我分手。”听到这话,我懵了。我有一个前男友。大一那会儿好上的,比我大几岁。分手的原因就是他嫌我在床上放不开。刚交往一个月,前男友就提出上床,软磨硬泡了两个月我才勉强答应。在我答应的那晚,在进行到最后一步之前,他想让我给他口。我不愿意。他想玩浴室py。我还是不愿意。他让我坐上去自己动。我依旧不愿意。接下来他又提了其他要求,我没一个答应。前男友当时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会儿,扫兴地从我身上下去,坐在床边点根烟抽起来。他背对着我,声音平静:“在你之前,我跟无数人上过床。”我迷茫地坐起来,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你是不是还没怎么了解过我们这个圈子?”“gay吧里随便拉了个人都能419,追求极致的甚至连套也不戴,第二天醒来,满意就当段时间固定的,不满意就下一个。有时候连与自己春宵一度的人脸都没看清。”“咱开放着呢。你上网找部盖片,说不准还能找到当初我和某个陌生男人录下来的纪录片,特详细,就差露脸。”“你以为网上那些讽刺恶心男同是传播艾滋病罪魁祸首的偏见哪儿来的?就是因为我这类人。”“实话跟你说吧,两天前我才去约过一炮。”“要不是你不肯让我上,你也不会戴绿帽子。”他边说边穿衣服裤子,最后转身惋惜地看着我:“不愿意就算了,我这人贪享受,但也不是喜欢强扭瓜的人。可惜了,这么好看一小孩儿,不知道以后便宜哪个家伙。”最后他说了句:“我们还是分手吧。”我把他揍了一顿。这弱鸡,平时纵欲过度,身体都是虚的,我碾压式胜利。说回正题。如今听到男朋友误会我想分手,我再次动摇了。我再次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的观念太保守封闭,其实人家谈恋爱都挺放得开的,反观我,已经因为放不开被甩了一回。而且男朋友跟前男友不同,前男友跟我谈恋爱时就喜欢在公共场合动手动脚找刺激,满口脏话,方叙白却很尊重我,亲亲脸颊也会事先跟我商量,他身边的朋友也很有礼貌,西装革履的。我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给男朋友贴标签。第4章攻视角我最近心情很好。周围的哥们儿都看出来了。他们一猜就知道肯定是关于纪淮的事。我想着他们脱掉人字拖大花裤衩,放弃烧烤地摊夜店和满口的跑火车,穿上死板的西装,文邹邹地演戏帮我忽悠,不,追求我喜欢的人,也不容易,就请他们下馆子。馆子里乌烟瘴气的,人多嘈杂,环境差,地理位置偏僻,在老城区东南角的乌花巷死胡同里,名字简单粗暴,就叫“小馆子”。也不知道怎么躲过卫生检查的。但是是开了三十多年的老店,东西好吃又便宜,老板大方热情。我和我那群哥们儿从十一年前来到这座城市打拼时就经常在小馆子里聚餐,到现在奔三了,有事业了,也还喜欢经常在这儿聚一聚。小馆子里大老爷们儿扎堆,聊个天也跟吵架似的,带扑克的不在少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二手烟的尼古丁味儿。看到我走进来,跟周围显得格格不入,店里安静了一两秒。老板打趣了下穿正装的我,接着豪爽地朝厨房那边报了菜名,乐呵呵地招待其他客人去了。彭旭一口气闷了一罐啤酒后把空罐捏扁,过瘾地瘫在椅子上,边递给我一根香烟边问我:“有进展了?”香烟劣质,但我就爱抽,抽习惯了。程请和杨义琛一听,眼睛冒出八卦的绿光,竖起耳朵等我回答。我脱掉西装外套,把领带扯散,松松地挂在我脖子上,又解开胸前的衬衫纽扣,点燃烟,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啊,舒坦。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天天演戏真他娘的累。看我不回答,程请和杨义琛迫不及待地催促我。彭旭兴趣昂然地直起身:“你是不是已经把人睡了?”我不置可否。这样的态度在他们眼里相当于承认了。程请不敢置信地摇着头,啧啧称奇:“难得啊,居然还真规规矩矩地跟人家谈了一年多的精神恋爱才进入正题。”杨义琛笑嘻嘻地拍了拍程请的肩膀,对着他摊开手,两个字两个字地道:“你输,五十,给我。”杨义琛是个结巴,这样说话顺畅些。我难得好心情地没计较他们又拿我的事儿来打赌。彭旭对我扬了扬下巴:“连炮也不约了,吧也不去了,床伴也不找了,你还真收心了啊?”程请蛋疼地塞给杨义琛五十块钱,闻言也扭头问我:“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打算跟他在一起一辈子,那岂不是要一直演下去?多累啊,犯得着吗哥?”杨义琛也点点头。我深呼吸一下:“没什么如不如果,累不累的说法。老子就是喜欢他,想每天早上睁眼就能看到他躺在我枕边的那种喜欢。”程请“咦”了一声,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我朝他脑门儿上扔了个花生壳。看着哥们儿闹来闹去,我的思绪却飘到了刚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