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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的,我就那么缺心眼——”不知想到什么,他坐回椅子的动作一顿,整个人猛地弹起来。“你是说他?!”张河瞠目结舌,一张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贺林轩三人看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再忍不住笑起来。李文武起身,拉他坐下,给他端了一杯压惊茶,说道:“至于吓成这个样子?你不是也想不通,好端端的,武家六郎君怎么就为兄长出家祈福去了么?所以说啊……还真像你说的,什么脏的臭的都往佛门送。”张河接过茶,闷闷地喝了一口,脸却还僵着,有些回不过神来。他呐呐道:“这……未免也太……”李文斌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吃惊,和贺林轩李文武解释道:“林二夫郎在家排行第七,他和行六的兄长是武家唯二的嫡出子嗣,都是哥儿。不过,他二人一个是正室所出,一个是继室所出。”“一向都说他二人感情亲厚,我还听说,当年林阁老与武家嫡子定下亲事,并没有指明是谁。不过,长幼有序,理应是武家六郎嫁入林家,可……你们也看到了,武六嫁去了南扬,而武家七郎留在了京中。”外人对此事多有揣测,不过时隔多年,渐渐没有人提了。后来武家六郎丧夫,因无子,自请归家,才又有人说了些闲话。直至林家二夫郎出了那档子事,说这事的人越来越多,连李文斌都听说了。现在想来,那些流言也不是偶然。倘若武六郎自回京后,就开始计划谋害自己的双弟,如此心机,实在让人胆寒。张河也觉得毛骨悚然,“他莫非是因为被抢了婚事怀恨在心?还是他对那林次孙也有图谋?可这不该啊……”张河坐直了些,和他们说道:“你们是不知道,认识武六郎的就没有说他不好的。”“他丧夫归家,别人说来都是同情,就连郑家那个——勉之,你知道的,郑夫郎那张破嘴,逮着谁都要咬几口才舒坦,谁都讨不着好。可他就从来不说武六的坏话,最重的一句就是‘武家六兄什么都好,就是命不好。’”嘶。张河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这都是他有心经营出来的,那这武六也太厉害了吧?”武家六郎一个寡夫,在京中夫郎圈子里还能左右逢源,谁见了都能给他一点笑脸,说话留三分情面。张河从前只以为他是个真好人,才让人喜欢。可若没有这样的前提,此人心机之深,也太可怕了。何况,自从林家二夫郎出事之后,他就住在禅院,日日照顾自己的双弟,凡事亲力亲为。经此一事,饱受赞誉。张河就没少听王海峰说起他的好处,听的多了,他也觉得这个人千好万好。因为武六郎处境艰难,却还肯对慈幼院一事尽一己之力,便总是感念他的良善。可现在……呸!那些感恩全都喂了狗。张河把捏在手里忘了喝的茶水放到一边,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说道:“虽说我和他没什么交情,可如今想起来,我这后背一阵凉。太吓人了。”李文武握住他发凉的手,微微皱了皱眉,温声说:“好了,别说这个了。善恶到头终有报,如今他也得了应得的报应,你别多想。”张河点了点头,静默半晌,叹气道:“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得嫁一个靠谱的。要是林家二郎有心相护,哪会被人钻空子,弄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李文武听得一乐,“你知道就好。”张河看他笑得得意,也笑了起来,觑他一眼道:“我可没说你。”他看向李文斌,说道:“勉之,那我们拿了他的钱,会不会不太好?”李文斌摇头道:“人有好坏,银子可没有。”“说的也是。”张河虽然还觉得那银子拿着膈应得慌,不过确实没有和银子过不去的道理,也就不提这话了。他站起身道:“我过来就顾着和你们说话了,还没去见过两位阿嫂。勉之,你和林轩接着忙你们的,我去去就回。”李文武见状,也道:“我跟你们阿嫂一起去。老先生在用功我不便打扰,不过上回和薄家大兄下棋,留着残局还没有下完,我寻他去。”贺林轩和李文斌自然不阻拦。两人复又拿起之前校对了一半的稿子。贺林轩接着画之前画了一半的画,动了几笔,见李文斌拿着稿子发呆,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关切道:“怎么了?勉之,你也被吓着了?”李文斌摇了摇头,把脸埋进他温热的掌心里,叹道:“没什么,只是千般算计一场空,我想不明白他为何非要如此。”贺林轩丢开石墨笔,坐到他身边,揽住他道:“大概是他觉得自己除了仇恨,已经一无所有了吧。”李文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贺林轩见他不高兴,索性拉他起来,说:“好了,不想这些人了。鸡蛋糕应该做好了,我们去厨房看看,再给你做一道牛奶蘑菇汤。”李文斌笑起来,“你当这是自己家呢,这般不见外。”贺林轩牵着他,一面往外走,一面说:“不让薄老看见就行了。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在这件事上这么想不开,非说什么君子远庖厨,男子汉大丈夫下厨不像样子。我上回做的,他也没少吃啊。”李文斌没好气地捏了捏他的手,“长辈的闲话,你少说。”“好好好,都听夫郎的。”贺林轩笑着赔罪。两人到了厨房,就看见两个藏在门外鬼鬼祟祟朝厨房里探头探脑的人。贺林轩挑了挑眉,“诺儿,长灏,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两个孩子吓了一跳。诺儿回头一看阿父和阿爹手拉手,看着心情还不错,嘻嘻一笑,张口就打哈哈:“阿父,阿爹,我就是随便走走——”另一道稚嫩的声音仓促地盖过了他的话。“叔父,我没想偷吃,是诺儿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带我动手来的!”诺儿:“……”贺林轩:“……”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