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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候,李凝渊的声音落在他耳畔,甚至还是小师叔的声音,快要逼疯他。李凝渊不许他逃避,这是水下,交谈只在两个人之间响起,连一丝其余的声音都泄露不出去。剑修有力的手指扳过了小鱼的脸颊,指腹在对方瘦削的下颔上摩挲了片刻,像是爱惜他,又像是痛恨他。李凝渊觉得折磨,不光是对方,连他自己也备受折磨,但他却还是低低地笑,像是在笑自己被精细解剖、完整穿透的心,语句冷静又残忍:“睁眼看看,也许幻术之中,你能看到他,而不是你厌烦的……我。”这不是单纯的幻术,而是李凝渊所修功法中的一个功能,也不是什么邪术,而是单纯地勾起人心中最直接、最纯粹、最本真的思念和渴望。李凝渊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引导人心性的术法,会用来做这种事。江远寒不敢睁开眼,他知道自己抵抗不了这道术法,他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的念头,咬牙道:“……你根本不像他!”小师叔不会让他这么难受,不会把他逼到角落里质问,更不会为了一句冒犯之言而强迫他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他想念的是内敛温柔的玉霄神,光风霁月,君子如玉,而不是像这样……不是这样的……江远寒没有说下去。他被钳着下颔,贴上了柔软的唇瓣。这次不是那种令人碎裂的强吻,反而柔和非常,很轻易就能撬开鲛人薄薄的双唇。江远寒被攻破了防线。他一下子就受不了了,心酸又委屈。他的脊背让李凝渊按着,被迫贴在他怀里,伏在对方的肩头,随着这个温柔的亲吻结束,江远寒也没能控制住哭声。他的手指扯着李凝渊雪白衣衫的边缘,几度哽咽地讲不出话,传递给李凝渊的只有他沉闷又崩溃的低泣。李凝渊让魔念左右了的神智像是猛地被抽了一巴掌,瞬间清醒了许多。他抱着小鱼离开池底,把人带到了岸上。久违的氧气涌入胸腔。江远寒低头急促地咳嗽,细小的珍珠碎在地面上。李凝渊有点手足无措,但他很快整理了一下心绪,给小鲛人慢慢地顺背,直到对方的呛咳停止,呼吸恢复平稳。鲛人的纱衣搭在地面上,鱼尾渐渐地分开,化成双腿。江远寒低头埋在膝间,缓了好一会儿,才把情绪平复下来。他安静了好半晌,才声音沙哑地道:“……李凝渊,你真是……该死。”对方没有回答。江远寒瘫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波澜动乱的水面,扯了一下唇,道:“我心里就这么一块儿好地方了,柔软干净,纯洁无瑕,也没有防备……你倒是会挑,一刀刀地捅。”“……对不起。”不知道是否是江远寒的错觉,即便失去道术加持之后,对方的声音还是有点像小师叔。他捏了捏眉心,缓解一下这种古怪的错觉,他揉着因情绪剧烈变动而泛红的眼睛,自嘲地笑了笑,道:“这算什么师兄弟,我看出来了,你就是要弄死我……或者逼我杀了你。”李凝渊没说话,而是揽着对方,动作平和地给他顺着脊背,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江远寒暂时没心思骂他了,他没什么力气地道:“……强扭的瓜不甜,你又是何必。又折磨我,又折磨你自己。”李凝渊道:“尝一口才知道。”真是风水好轮回,他上回坑小师叔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江远寒头疼得要命,质问:“现在还不够苦么,你没有感觉的吗?!”李凝渊垂下眼帘,静默地看着他,慢慢地道:“我不信。”“……”“我不信一直都是苦的。”李凝渊道。就算到最后一直都是苦的,也是他选择的,怨不得人,唯一愧疚的,就是强拖对方下水。但李凝渊克制不住偏移的心念,他也知道自己的状况不对,可是找不出原因,就算想要控制,也根本控制不住。江远寒跟他说不到一起,半天没吱声,就在李凝渊以为他要睡着了的时候,才听到小鲛人略微有些焦躁的声音。“不是他……我谁都不要。”李凝渊扶着对方肩膀的手指倏忽绷紧,缓慢地蜷握在了一起,他压下脑海里疯狂撞出来的魔念,尽量正常地捋顺对方的发丝,语气平静地问:“只有他可以?”“只有他可以。”李凝渊无声地笑了笑:“……好。”江远寒万万没有想到,他答应的“好”,意思根本就不对劲。他也实在想不到,堂堂冲夷仙君,会……会纡尊降贵用别人的样子……勾引他?李凝渊明明不愿意,他明明极度地抗拒,他明明妒火激烈,遇到任何的比较都会痛苦。但这个人偏偏干了这种事,还引导江远寒说了好多他和小师叔的事情。在水下的时候,对方虽然到处都像自己的初恋,可那些追问,那些迫人的词句,仍旧让江远寒抗拒住了诱惑。可当这个人一边非常相似,一边态度温柔的时候……这怎么扛得住?江远寒又被他晃晕了眼,茫然地让对方亲了一下,半晌才回过神,懊恼地敲了敲额头。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都知道这人是假的了,却还是会被突然晃住神,这根本不是一个虚假形象应该有的程度啊?江远寒自认为自制力还不错,对此简直费解,他觉得连两人记忆里相似又略有不同的气息,都在渐渐地趋同融合,渐渐演化成了类似的甘甜味道。但即便如此,江远寒还是能意识到李凝渊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平静。临行之期已到。江远寒看着对方给自己解开脚环和锁链,却又在手上扣了一个相连的手铐,另一边锁在李凝渊他自己的手腕上。中间的细链从戴起的时候就消失了,仿佛溶解在空气中,看不见摸不着,但江远寒却知道这是什么——牵心锁,就算相隔千里,也能在瞬间相互知晓对方的位置,是非常恐怖的一件定位法宝。太难了。江远寒转了转手上的玉环,心情复杂地道:“你不要再用那个……那个道术了。”李凝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吹了一下汤匙里的羹汤,喂到对方的唇边,似不在意:“不像吗?”他其实很想听一句“不像”,因为那就代表着对方最思念最渴望的东西,不再是另一个未曾谋面、却让他嫉妒如怒火的男人了。但江远寒只是叹了口气,勉强乖顺地喝掉了对方递过来的汤,随后道:“……我觉得,你其实很难受。”李凝渊静静地看着他,就这么安静地注视了他很久。他没有接这句话,而是从容地喂完小鱼师弟吃东西,然后牵起对方的手。“跟紧我。”他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