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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林-海语(现代校园AU)

    

    左秋明和林楠笙都是这一届的瞩目新生,光是长相就叫许多人认识了他们,一个清清爽爽阳光自信,一个挺拔俊秀,身上自带沉静的书卷气。人们天然相信,这样的人物在未来四年会成为风华人物,在这所大学留下跌宕故事。

    左秋明应父母要求读商学院,学金融,想再修一个感兴趣的专业。

    百无聊赖的星期六,左秋明没有去篮球场,想到自己还没确定的第二学位,转向图书馆的方向,这所学校最为人称赞的地方的之一,另一个是这所学校临近着海。

    他的性情难得这般懒洋洋,漫无目的走在一列列书架里,拿了几本书,哲学的、历史的。这时候听到一阵很轻的脚步声,一个年轻的男同学走进来,穿一件简单的纯白衬衣,袖子挽上去,露出一截白皙小臂。他侧对着左秋明,在那儿找书。后面是一扇窗,逆光里,左秋明只看得见他偏细的腰,衬衫下摆利落的收到卡其色短裤里,两条光光的小腿,底下是白色短袜和同色系平底鞋。①

    男同学很快找好书,轻快地走了,一头毛茸茸的短发迎着风微荡,蓬松发顶让左秋明想起某次在动物园看到的幼年小熊猫,心情明亮许多。

    左秋明走出书墙,路过一盆高大的绿萝,在靠窗的位置看见了刚刚的男同学,原来是他——左秋明经常在这个位置看见他,捧一本书,坐姿端方。

    林楠笙戴着一副透明框赛璐珞眼镜,在读一本大部头,全神贯注,偶尔抬头看窗外的风景。身边几个同学落座后又起身都不曾引起他的关注。

    林楠笙不知道的是,他沉浸在书中世界的样子,也是别人眼里的风景。

    左秋明一眼瞥见青年手里翻看的正是一本《丑的历史》,觉得有趣。

    左秋明从旁边书架拿了本书,耐心地等,当林楠笙邻座的同学起身,他立即走过去。林楠笙读久了,正活动脖颈,瞧见左秋明手上《美的历史》,微微抿唇,一个浅浅的笑。林楠笙看看手表,合上书,起身走了。

    左秋明却仿佛被林楠笙的微笑变成了石头。窗外白色玉兰含苞待放,他侧首倾听着,万籁俱寂中哔哔啵啵的花开声。

    ⑵

    学校很大,偏偏他俩早晚都能碰见,有时是宿舍楼下,有时是食堂,更多是图书馆。慢慢的,左秋明知道,他们宿舍就在隔壁,只是自己平日里忙着打球、上课,也没注意过隔壁有一个漂亮男同学。

    路上遇见多了,有时候,左秋明会约林楠笙一起去图书馆温书,一来二去,渐渐成了朋友。

    林楠笙看书很投入,经常忘记时间,于是,左秋明自觉包揽了带饭,看林楠笙按时吃饭的任务。

    “走六个小时寂寞的长途,

    到你头边放一束红山茶,

    我等待着,长夜漫漫,

    你却卧听海涛闲话。”

    左秋明选了一门现代诗晚课,林楠笙也选了这位教授的课,两人经常一起去上课。

    这节课讲到戴望舒,老教授讲的生动,正史中夹杂一些逸闻,左秋明听的起劲。后半节,他发觉林楠笙神情不太对。下课后,林楠笙起身就走,仿佛不能再在教室待一秒。左秋明想追,却被拥挤的人群挡住了视线。

    左秋明跑到海边,果然见到林楠笙。

    穿着一件单薄白色衬衣的林楠笙,戴着耳机,赤着脚,在沙滩上踩水。左秋明轻喊,林楠笙看向他笑了笑, “我只是想在这里呆一会儿……你怎么会过来?”

    左秋明看看他溅湿的裤脚,猜你在这里。

    左秋明走到林楠笙身旁,他比林楠笙高两公分,轻轻摘过一只耳机戴上,一个苍老的嗓音缓缓道来,接着响起一个女声,声线似泣似诉,直将听者带入凄幽境地。

    趁熄灭前,还可一见……

    左秋明跟着林楠笙听了两遍。

    “读了这个诗,我觉得自己该去一趟香港,去一趟浅水湾。”香港两个字念的很轻。

    左秋明知道他说的是哪首诗,没问,下意识拍拍林楠笙的肩, “我想呢,那个青年,再也见不到朋友,大概会很寂寞吧。”

    林楠笙的嘴唇张开合上,脸上浮现一种想哭却忍着的神情,目光扫视着左秋明,仿佛他第一次认识这个外表阳光,内里沉着善思的青年。

    左秋明心里涌现一股好想疼疼他的想法,他强迫自己控制住这种冲动,最后,揽过林楠笙的肩, “走吧”,小声叮嘱着, “水里站久了会受不了的”,引林楠笙走向岸边。

    两个人在海边散步,天色渐暗,不远处公路边上的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来,潮水拍打着海岸。

    “涨潮了。”

    “冷吗?”

    “还好。”

    左秋明说, “坐一会儿吧”,拉过林楠笙的手,去沙滩边缘的石凳。

    林楠笙眺望着海平面的尽头, “你说,大海在说什么?”

    左秋明侧头看林楠笙, “不知道”。

    “大海什么也没说”,林楠笙像是在自问自答,

    “也许她说了,没有人听懂……”

    两个人坐在石凳上听阵阵的海浪声,西面吹来微微海风,吹鼓了他们的白色衬衣。

    沉默了许久,林楠笙讲起自己昨夜的梦,绘声绘色,剧情跌宕起伏,左秋明听的出神。没有原因的,左秋明想钻到这个男孩子的梦里去。

    学校的四人间宿舍没多少公共空间,为了方便打游戏,左秋明一时兴起,在校外租了一个房子。房子向阳,离海边很近,有一个阳台正对着海,主人买来做民宿的,左秋明说租四年,会改一些布置,到搬走的时候都会收拾好。海滨城市淡季旺季租金收入差很多,有人愿意出不低的租金,房主自然是欢喜的答应了。

    左秋明记性好,开学不久已经记住每一个见过的同学、老师的名字,再加上性格阳光,人缘极佳,几乎半个系的人都认得他。

    租下房子以后,周末偶尔会邀请这些同学去聚会,年轻人聚在一起,打打游戏,饭点就买些海鲜或者别的材料一起动手做一起吃。这种聚会左秋明没有叫过小林,他知道林楠笙喜静。

    左秋明修的双学位,晚课是满的,平日倒还是住学校宿舍。几次,左秋明端着洗漱用品走到宿舍门口,才看到小林磨磨蹭蹭的刚要出门, “快,马上澡堂要关门了”。林楠笙听到,小鹿一样跑远了。

    转天,左秋明又在楼道看见仿佛有出门困难症的小林,问他缘由,小林难得面露难色,说自己不懂为什么学校澡堂里都是集体浴室,是有一点不习惯。

    左秋明笑,那去我租的房子那好了,塞给小林出租屋钥匙。

    林楠笙拿着钥匙,看向左秋明,左秋明摆手道, “客房平时没人,钥匙有备用的”。

    晚自习后,左秋明桌上多了一盒蓬松香软的小蛋糕,一张蓝色贴纸粘在旁边,字迹瘦劲清峻:谢谢好心的左同学!签名处没有写名字,画了一个略显笨拙的笑脸。

    蛋糕盒上的名字是学校附近一家蛋糕房的,这家蛋糕总是卖得很快,左秋明疑心是店家搞饥饿销售。

    发讯息问小林: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甜的。

    林楠笙回了:这是我最喜欢的呀,今天刚好买多了一个。

    附台灯下两个小蛋糕照片一张。

    左秋明撇嘴,扫了一眼图片里蛋糕的分量,分明是买给自己吃的吧。不过,从朋友口中夺食,左秋明完全不会感到不好意思,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林楠笙,左秋明狠狠的解决了这枚袖珍蛋糕,连蹭到手指上的奶油都舔的一干二净。

    没有课的下午,两人沿着环海公路骑自行车,追着落日,沿途都是花开。

    骑到海岸线的转折点,是一块块礁石,左秋明站在石头上冲着海大喊,林楠笙被他感染,也想冲着海喊,他小声的喊, “明天是个好天气”。

    左秋明笑着问,为什么喊这个?

    那样这些赶海的人会很开心。林楠笙眉梢上扬,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

    “这么小声干嘛?”左秋明转身,和林楠笙一齐冲着海大喊, “明天是个好天气”。喊完,林楠笙双手撑在腿上喘气。

    不远处的海域驶过一艘快艇,林楠笙正在看。突然的,左秋明对着海面狂喊“林楠笙”、“林楠笙”、“林楠笙”,小林觉得莫名其妙,又气又笑,起来捶了一下左秋明的胸口。左秋明五官作痛苦状,小林怀疑自己真的下手重了,抓着左秋明的肩,先是轻抚,见左秋明表情没有缓解,又鼓着脸给那处吹气。左秋明终于忍不住破功,笑出声。

    林楠笙气鼓鼓的推着车要走,左秋明勾起自行车追。

    两个人也不骑,就这样推着车往回走。走到半路上,小林突然停下,咬着牙说小腿抽筋了,目光投向左秋明。左秋明判断大概率是因为裤子短,受了凉。

    左秋明把手掌搓热,上手揉捏起来,手法老道。林楠笙感到好了很多,轻轻挣扎了几下,见左秋明不肯撒手便红着脸由他去了。

    ⑶

    左秋明是校篮球队的种子选手,经常被叫去打球。

    下午3点,左秋明跟小林发讯息,4点篮球场有比赛,我们学院对阵你们院,来吗?

    发完讯息,左秋明便放下手机去球场。热身赛,左秋明罕见的隔几分钟张望某个方向,中场休息时,眼睛也一直望着篮球场门口的方向。一旁的男同学有意调侃, “在找谁?你喜欢的女孩?”左秋明白了这同学一眼, “乱说什么,我朋友,楠笙,你们应该也认识的。”接着,左秋明开了一个玩笑,把话题岔开。

    左秋明低着头,陷入沉默,他猛然发现自己跟这些哥们的相处模式,和跟林楠笙是完全不一样的。他喜欢跟林楠笙待在一块儿,喜欢照顾林楠笙,享受和林楠笙不经意间发生的肢体接触......难道自己把林楠笙当女孩子了吗?显然没有,那他把林楠笙当做什么呢?他感到迷惑。不能诉之于口的想法酝酿着,滋生一种隐秘的紧张、兴奋和忐忑。

    球赛结束,左秋明所在的队伍赢得了比赛。

    傍晚的风温柔,很快把打球后出汗的气息带走,左秋明拒绝了伙伴一起吃饭的邀请,收拾好东西,一个人垂着头走出球场。在篮球场外的台阶下,看见抱着一本书的林楠笙,左秋明的胸腔猛然跳跃着,心脏根本不受控制。

    抱歉,下午没看手机。林楠笙的声音一贯的清亮好听,左秋明心里想,还想再听一遍。左秋明想回答,嗓子紧张,说不出话来。

    林楠笙不紧不慢,给左秋明递了一小瓶水。或许因为林楠笙今天没戴眼镜,左秋明觉得他的眼神有些许的飘忽,只觉小林的目光落到哪里,刚刚凉下来的肌肤就烫起来。他竟然感到自己不知该怎么面对林楠笙。

    几口灌完水,左秋明把瓶子投到了垃圾桶,一投即中。

    “等久了吗?”

    "没,刚刚从图书馆过来。"

    “其实我很高兴你来看我打球,可惜小林你到的时候比赛已经打完了。”林楠笙伸出食指, “下次,我一定来”,左秋明勾住林楠笙的手指, “拉勾”,大拇指印在一起。

    路灯下的身影很长,他们从昏暗树林里穿过,小路上树影幢幢,看不清彼此的神态。不知是谁的手撞到另一个的手,牵在一起,林楠笙暗暗希望这条道再长一点。

    周末的海边小屋,只有林楠笙和左秋明。左秋明推荐了一款双人游戏,玩着玩着,他们常常四目对望,对视不久,其中一个又会移开视线。就这样,打完了一场别有滋味的游戏。

    晚饭是外卖,左秋明收拾了桌子,邀请林楠笙在客厅一起玩吃鸡,这时候倒不看彼此了,全凭借默契在打。左秋明跟林楠笙配合的极好,经常能吃鸡。玩了几把,林楠笙累了,一看时间,这个点学生宿舍已经关门落锁。

    左秋明客气地说,楠笙,你睡主卧,我睡沙发吧。

    ——客房呢?

    ——前几天不知道是谁在这边玩的时候,把可乐洒床上了,还没来得及换新的。左秋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间客房本是许给林楠笙的。

    林楠笙应了,到客房拿了之前放的睡衣去冲澡。左秋明把沙发打开,抖开小毯子,窝在沙发上。

    林楠笙坐到沙发上,催左秋明去洗。林楠笙打开电视,切到电影频道,正在播一个解放战争时期的谍战片。

    小林拿毛巾擦着头发,漫不经心的看,黑白画面里枪声激烈。

    左秋明走出浴室,头上裹着毛巾帮林楠笙吹头发,吹完了,换林楠笙给左秋明吹。

    林楠笙打量了一眼左秋明的身高和沙发。要不挤一下?这沙发也不大呀。

    左秋明不语,林楠笙道,你害怕呀?我睡相很好的。

    左秋明摇头又点头,表示相信,不敢不信。

    左秋明关掉电视,跟着林楠笙走进主卧。

    一开始很端正,两人各自占据大床的一边。中间几乎能再睡下两个林楠笙。左秋明和林楠笙相视一笑,不再假客气,把枕头靠中间放一些,各自转身躺下。

    过了几十分钟,林楠笙的声音响起, “秋明”,左秋明心猛地一跳,听到床的另一侧传来细碎的衣物掉落声。一个身体贴过来,林楠笙在左秋明耳边喘息,黑暗空间里,压抑的声线诉说恋人间的呢喃,左秋明终于不能忍受,翻身抱紧了林楠笙。目光撞进了林楠笙湿漉漉的眼眸里,左秋明舔舐着林楠笙的唇,十分认真地。肌肤相接,细微的电流传递,茫茫宇宙的孤岛上,幸而有另一个灵魂,相伴而歌。

    左秋明轻吻楠笙的睫毛,他第一次见时,就觉得极美的眼睫,眨眼时长睫忽闪,无情尚带三分意。吻林楠笙的耳朵,软软的,唇舌含着,从温凉到温热。楠笙心跳如擂鼓,想拒绝,可他的身体分明又渴望着,最终林楠笙只是反手扣上了左秋明的五指。

    左秋明明悟,他根本没有把林楠笙看作一个女子。想起相识以来一起看书逛街听歌看海,他终于明白。左秋明爱的是林楠笙,只爱林楠笙。

    左秋明道, “楠笙,我喜欢你,楠笙,我爱你”,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肆意的吻着林楠笙,从发顶吻到可爱的肚脐,吻他柔软的腹部,吻他刚刚翘起的性器,吻青年的手,从小拇指到大拇指。

    在进入林楠笙身体前,左秋明又一次重复他的名, “楠笙”。

    ⑷

    从图书馆出来,两人散步至沙滩,聊到未来打算。

    左秋明说,可能会去银行。你呢?

    我吗?打算先去支教几年,然后当老师吧。

    “为什么会想到支教呢?”左秋明好奇。

    “中学时代,遇到过一位很好的语文老师,对我影响很大,她跟我们说过支教的事情,我心里很佩服她呢。她说,自己离开那里很久之后,那些孩子们还在给她寄信。过去的我并没有这么阳光、自信,被她的光照亮过,也会想把这束光带给别人,哪怕我所拥有的,只是一点点微弱的光。”

    “如果不考虑父母的意见呢?”

    “想和林楠笙同学在一起、想学考古。”

    林楠笙沉默,他早就知道左秋明喜欢历史。

    “如果我不能顺从自己的心,我会对自己很失望。他们顶多断我的经济,还有什么呢?”左秋明反问, “林楠笙,你不敢吗?”看着林楠笙的眼睛分明在说,要你爱我。

    林楠笙笑道: “我,林楠笙,在这里邀请左大少爷加入我的团队。”

    左秋明高高举手,同时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 “还有其他人呀?”

    “目前只有你和我。”林楠笙微笑。

    “你去哪个学校支教,我就给哪个学校捐钱,”这个是我擅长的,左秋明笑眯眯的说。

    “如果不当老师,我想开一间图书馆,所有人都可以来这里看书。”林楠笙脸上洋溢着赤子般的天真、赤忱,左秋明想起小时候夏天的傍晚,夕晖照在蜻蜓翅膀上泛起的光彩。

    老宅的夏天多雨,他总是一个人坐在屋檐下听雨。暴雨来临前,常常可以见到振翅飞于细雨中的鸟儿,那样的有力而优美。现在他又想起那些雨天来。

    “后来呢?跟那位老师还有联系吗?”

    “我给她写过许多信,都没有寄出”,林楠笙双手放在后脑,左秋明看向他, “那些信我都还留着,夹在笔记本里。”左秋明于是明了。

    小左和小林坐在海边的石梯看海,林楠笙自然地靠在左秋明肩上,没人打扰两个青年。左秋明拿下巴蹭林楠笙的短发,黑而密,触感极好。毛茸茸的,像个小动物。

    他们在路边小摊吃烤串,在海边公园里漫步,从落日到星光点点,左秋明记得路灯下青年倔强的神情,记得他长长睫毛投在脸上的阴影,记得他们在柏油路上欢笑,追逐彼此的影子,记不得后来还说过什么话。

    ⑸

    林楠笙一般是提前进教室,这次晚了两分钟,教室里已经有了三个女同学,林楠笙记得她们经常在一起,大概是一个寝室的。

    女孩子们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着,旁若无人,其中一个女孩的声音稍稍提高,难以置信的语气,系草不会真的跟商学院的左秋明在一起了吧?

    我们学院的帅哥太不争气了。

    天啊,你都不看表白墙的吗?!

    那不是你运营的吗?我屏蔽了……

    掐你啊,另一个女生扑到她身上,作势要上手。

    林楠笙觉得有些好笑,坐到后排,通过群聊发送了几个字。

    QQ消息:林楠笙来自“汉语言1班”群

    “祝同学,我们是在一起。”

    “请不要随便告诉其他人哦。”

    被正主抓个正着,祝小棠心里不停涌现尴尬和纠结的情绪。

    认真读了一遍,男神好像没有生气。

    祝小棠有点小开心,敲了长长一段话,最后又通通删掉,只保留了一句, “好哦,绝对不会跟其他人说的”。祝小棠室友眼看着她发送了这条消息,简直被这种行为蠢哭了。

    来自林楠笙:你们几个知道没关系的。

    祝小棠想发,感谢男神理解,手滑点错了表情包, “向大佬掉头.熊猫人jpg”。祝小棠内心os:形象全无。室友:扶额。

    来自林楠笙:(^-^)

    下了课,回到宿舍,祝小棠试探点了发送好友申请。看到被通过了,眼睛笑得弯起来, “林同学通过了”。

    “你怎么这么高兴?”室友酸溜溜地道。

    “这样一个人躺在列表里,即使完全不聊天,感觉也蛮好。”

    室友A, “可以理解。”

    室友B默默发送好友申请,通过了,情不自禁喊了个耶。

    室友A:?

    ⑹

    有了头一回,左秋明食髓知味,又邀林楠笙去海边屋子,说是新添置了投影仪,林楠笙欣然赴约。

    小桌上放着一瓶红酒和两盒小蛋糕,两人都爱吃甜食,左秋明尤其爱吃奶油蛋糕一类的。

    窗帘拉好,电影开始前,左秋明提议喝一点红酒。这个提议多少有点居心不良,左秋明上中学时起,父母跟别的人家吃饭都会带着他,虽然不曾有意锻炼,酒量较一般人还是好许多。而林楠笙平日里几乎不饮酒,喝了几小口,不一会儿,脖颈到脸颊已经晕开淡淡绯色。

    这是一部04年的电影,台词很少,镜头里经常出现的是男女主对视的画面。

    电影放到中间,左秋明的头搁到了林楠笙的肩膀上,见小林没推开,又握住他的手。

    剧情间隙,小左和小林碰杯。

    到电影结尾,左秋明几乎整个人贴着林楠笙。

    字幕浮上来,林楠笙感到红酒的劲儿上来了,晕乎乎的,雾蒙蒙的眼瞥了一下左秋明, “做吗?”

    左秋明剥掉林楠笙的纯棉T恤,亲林楠笙的耳朵、泛红的脸,拿鼻子蹭他的鼻尖,吻了几下林楠笙的喉结,揉饱满的臀rou,手顺着脊椎沟作怪,抚摸敏感的侧腰,嘴唇停在林楠笙胸口,认真地问,“可以吃吗?”林楠笙嗔了他一眼,不说话,手抱着左秋明的头往下压,胸往上挺。

    左秋明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恋人打开身体,第一次时太刺激,他根本没来得及注意林楠笙是否舒服。经过漫长的前戏,林楠笙的身体已经做好准备。左秋明把润滑液挤进去,两根手指在后面的小口里插入又拔出。

    左秋明发出惊奇的声音: “好厉害,全吃进去了”。

    林楠笙难耐的哼哼,手被左秋明拉到会阴处,左秋明要他看自己的身体。

    又放进一根手指, “撑得满满的”。林楠笙拿手指戳左秋明小腹,小声说, “进来”。

    左秋明挺身,插进大半根, “痛吗?”机智地用小劲儿揉林楠笙的胸乳,他记得这是小林的敏感点。林楠笙偶尔嗯了一声,羞得一句也不想答。

    贴着林楠笙的耳朵问, “舒服吗?” “顶到了吗?” “想射吗?”林楠笙身体绷的很紧,短发随着左秋明的动作微微晃动。快要抵达极致的时候,林楠笙放在左秋明肩膀的手开始抓紧,却被左秋明握住性器前端不许射, “楠笙,一起。”

    左秋明将林楠笙轻轻放在身下,双腿强势地插入到林楠笙腿中间,楔入他体内深处的同时松开了手。林楠笙脖颈后仰,霎那间,大脑一片空白,一股股的jingye射到了左秋明手掌上。

    左秋明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动作。林楠笙一边射精一边被捣弄,高潮延长的感觉十分新奇,身体里里外外都变得更加敏感,再一次射精的时候他不由得夹紧后xue。

    快感太超过了,林楠笙流下生理性眼泪,睫毛濡湿一片,缓慢喘息。左秋明很有耐心,温柔地挺弄,林楠笙的roubang又噗噗射出一股稀薄的jingye,左秋明还想去捉小林的性器。小林推开左秋明的手,“秋明,别,没有了……”

    “缓缓……” ,左秋明感到身下的xiaoxue还在一缩一缩的吞着自己的yinjing,楠笙的手软软搭在自己的胳膊上。

    左秋明抱住林楠笙的身体,昏黄的灯光里,一切都很静谧。青年几乎以为自己喝醉了,在梦境里,他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和我共命运的,是我一直寻找的,是我未来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⑺

    走在路上,春风钻进骨头里,左秋明对着路人傻笑,上下四方都是好风景。

    像世上每一对情人一样,他们牵手、散步,然后亲吻。每次亲吻都要和林楠笙五指紧扣。

    林楠笙仔细回想,明明认识不算久,各方面却意外的合拍、契合。日常相处里,有波涛汹涌的情欲,也有细水长流的温情。自然而然想到,跟这个人一起走下去好像也不错。

    道旁的小情侣在窃窃私语,林楠笙突然听到女孩子提高音量,问男孩,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男孩子故作姿态,怎么也不答,打打闹闹着走远了。

    林楠笙忽然转头,好奇的问,是什么时候?

    左秋明示意林楠笙靠近一点,林楠笙走了两步,被左秋明一把拉到身前。左秋明揽着他的腰,几乎是呼吸可及的距离,对着林楠笙清凌凌的眼睛:

    “Every time I gaze at you.”

    (1):仿写契科夫《美人》

    灵感来源:《叛逆者》电视剧及原著、歌曲《劳斯莱斯》

    提及:戴望舒《萧红墓畔口占》

    关淑怡《三千年前》

    《保密局的枪声》

    《沉静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