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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盛开的花朵

    在我十七八的年纪,我把我和秦执归为一类人,表面衣冠楚楚、不爱结交朋友、不爱说话,甚至成绩排名都相差不大,他长期在全班第一,我则是第二的那个。

    我以为,我们都是因为内心都无法享受同龄人的具有感染力的快乐的情绪,才会去追寻一些刺激,也就是猎奇的东西。

    或者说,之所以称之为猎奇,无非是别人在乎的,而我们不在乎,就好像贞洁,和记录。

    “拍个照,比个耶。”

    一个同学新买了一个拍立得,正在全班巡回拍照,因为一周后,当我们真正走上高考考场的那一刻起,也许有些人,我们就再也不见了。

    我在他的镜头下眼神回避,显得有些局促。在人多的时候,特别是陌生人面前,我习惯于收敛自己的气息,干脆做个透明人就好。

    我不自觉地推了下眼镜,那个同学误以为我准备好姿势,“咔嚓”一声按下了拍摄键。

    “嗯?”我抬头略觉震惊。

    秦执一把把我拽过去,虚虚地搭在我的肩膀,比了个剪刀手,催促道:“愣着干嘛,快给我们拍一张。”

    “哦……好!”

    那张照片慢慢打印出来,拿在手上还是热热的。

    *

    “吧嗒。”

    秦执房间的灯被打开,果然和他的书桌、文具都一样,精致且强迫症般的摆放方式。

    刚进门的时候,秦执他哥秦密正好在门口,似乎准备出门。

    秦密看到跟在弟弟身后的我,准备去拿保温杯的手愣在半空,打算交代弟弟晚饭在厨房之类的话像是到了嘴边硬生生吞了下去,并转了个话头问:“这是……”

    秦执随手把钥匙扔到橱柜里,丢了两个字:“家教。”

    我一时没转过来这个逻辑,相信秦密当然也是。

    秦执是故意的,我只有这个念头,不然同学、请教作业哪个谎不比“家教”好,可想而知他说出口的时候根本不怕被拆穿。

    最后还是我组织语言后重新给秦密说:“我是他的同学,来请假他作业和考试经验的,所以他说他是我的家教。”

    秦密显然不信,但秦执就站在离他哥一米远的地方,不咸不淡地看着他,当时的氛围回想起来仿佛有种对峙的意思。

    后来,秦密还是让了一步,秦执转头就带着我走进了他的房间。

    但他哥好像就一直没走了,还总是找各种由头进来。

    他哥哥是警察,留的寸头,脸颊和下颌棱角分明、一身正气,但此刻白皙的脸上闷出些红,像一只生气鼓腮的河豚。

    “水果……”

    “你喝水……”

    终于在他哥又一次打开门时,秦执刻意摔下写作业的笔,扭头去看他哥。

    “晚饭!趁热吃……”

    “……”

    这下三脸相对,默默无言。

    秦执重新又拿起笔,耍小脾气地说:“不吃了,哥,你再不出发上班得迟到了。”

    秦密先是表达善意地对我笑了笑,然后拉起秦执的胳膊往外走。他俩在门外说了好一会儿,我坐在房里也听不清,只不过门再打开的时候,秦密的荒诞的眼神,明显就是懂了我是谁。

    我是谁,甄千秋的meimei,和他商量过邀请他弟拍AV片的导演哥们的,另一个选择……不重要的人,大概会是这么想的吧。

    秦密在客厅沙发上坐下了,秦执见状居然就特意将房门敞开,然后把我从座位上拉起来,扔到床上压过来。

    凌乱的两只椅子,落在地上的铅笔,还有皱在身下的被子……明明是一切都井然有序的人,荒谬起来却也顾不到了。

    我的两只手上下交叉,被他一手抓在头顶的被子上不放,一侧的胸脯抬起,被紧紧地压在身下。我在挣扎着,试图逃脱,他胸下的肋骨却压得我无法呼吸。

    “你放开我,干什么!你哥还在外面呢,不关门吗?”

    我实在无法理解秦执的行为,不知道他在和谁较劲。

    他开始掀起我的上衣,用发热的手心去摸我的小腹,我只能怪小幅度地扭动身体抗拒着,抬起膝盖去顶他的腿,急切地问他:“喂!你真的不开门吗?”

    秦执用嘴唇在我衣领间寻寻觅觅,轻声细语地说:“没关系,他不会进来的……”

    “???”

    “啪。”明明房门就贴在墙上紧紧的,秦密还是习惯性按了一下房门。

    那声动静在紧张的氛围下尤其明显,秦执翻身去看他。我好不容易挣脱桎梏,拉下被挑起的衣角,下意识地往后躲。

    秦密只是进来往床头柜放了个东西,起身时眼神在刹那间和我对视了一秒,然后双双紧急撇开。

    秦密终于受不了,出门了。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掀开挡住自己的被子,见秦执一副颓废的样子不屑地闷哼了一声,然后起身整理完自己的衣服,拉开椅子坐下了。

    那一刻,我居然还会觉得有些委屈,为了隐藏这股劲儿和泛起的一丝泪水,我只好一声不吭地继续埋头做题。

    假装一切没发生过,那些难过应该就会消失的吧……

    *

    “啊……”

    离高考只剩一周了,我们都不敢乱来。秦执脱掉了上衣,只穿着一件灰色休闲短裤,嘴唇在我的脖子边徘徊。

    他的手掐住我的半边腰揉捏,逐渐我放下了对他的戒备心,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依偎着他。

    秦执硬了……

    他无师自通般,将我翻转身,从背后抱住我,我的胸前一度悬空,两个膝盖在他的被子上不停摩擦。

    他将我放到那个位置上方,然后反手困住我,拉我向下坐,等到坐不下了,贴的不能再近,他便开始用力。

    “啊!”秦执往那令我敏感的地方顶了一下,我短促地叫出来,几乎从他怀里掉了出去。

    他把我捞回来,顺势按住我的两只手在被子上,我整个身子都弓成90℃,这倒方便了他可以不停贴向我,往前顶。

    “别跑……不shuangma?不开心吗?我还挺开心的呢……嗯?”

    他随着动作的突进断断续续地说着些荤话,我自当没听见,努力用手肘维系着自己的平衡。

    突然,秦执竟想将手指插进我的口中,我用力打掉他的手,“滚”,同时我仰面摔到了被子上。

    秦执扭了扭脖子,直接凭膝盖压了上来,他一边的大腿就在我眼侧。

    他撩开我前额上凌乱的头发,宽松的裤子里那个肿大的东西被他手持、对准位置后再度欺压了上来。

    “不乐意?不乐意就算了……给我看看胸”,秦执拍了一下我的腰,用口型往我的胸口努了努。

    我不想说话,装死似的扭过头,不作数。

    我嫌他那个东西硌得慌,而且下面很热,几乎沁出汗来,我就往墙壁那边自己挪了一步。

    秦执笑了一声,彻底挪开钳住下半身的束缚。他上手揪了一下我胸上的衣物,目测觉得太厚,索性将外层棉质的T恤脱掉了。

    我有点紧张,不自觉地环住他的腰部。我的手指最柔软的那点儿很凉,这下全都挨上那具仿佛能自己生热的身体上,不仅秦执吓一跳,就连我也吓了一跳。

    他难得地展露出温柔的一面,哄我说别怕。

    我的胸脯就这么毫无遮挡地袒露在他面前,一个不算阳光、并不磊落,但很奇怪我可以接受他的荷尔蒙气息靠近的人,一个两年来并不相熟靠一个AV片重新相识的人,一个不久之后就会消失在生命里的人。

    他亲过那颗颤抖着的红色桃心,用嘴唇一点点蹭过凸起的小疙瘩,最后停在了胸口那个不可忽视的伤疤上逡巡。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那块透着红色的、新生长的薄薄一层皮肤,像得了他的感召和使命似的,随着我胸脯起伏的动作而舞动。

    就像一层人皮织成的鼓一样,有个最绝望的公主在上面舞蹈,魅惑着周遭的侵略她王国的坏人。这是无数次,我脱光了上衣,站在镜子前,无数次观察自己的身体得出的结论,原谅我喜欢使用一系列富有情感的、浪漫的表达。

    “还会痛吗?”

    秦执用指尖轻轻刮过那处“勋章”。

    “不。”只是背后的那些东西,忘不掉,驱不散,但……早就不会痛了。

    “从我第一次说起这个伤疤,你好像就记住了,我当时看到了,你的那个眼神。怎么……你对它感兴趣?”

    秦执大概这两个月没怎么理头,头发留得长了,我就揪着他后脑勺的头发玩。

    秦执突然抬头,吓我一跳。他伸长胳膊去够书桌上的笔,看着我笑了笑,然后打开笔盖叼着,不知道在我胸前在画些什么。

    “好了。”他盖上笔盖,把笔扔回桌子上。

    我拿手机照了照,发现他在我的伤疤上画了朵百合花,真就像他当初说的那般。

    “哈……这是什么意思”,我用手机托起他的下巴,问他。

    秦执一手包住我的胸,用大拇指摩擦胸口的“百合花”图样,一手拉过我的手背,咬了口食指指节下凸起的骨头,说:“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听你说起你胸口的这个伤疤,就仿佛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他的目光从我的锁骨慢慢往下移,跟着还有他虚空的弓着的手指,“从那以后,好像打开了我对你身体的想象……以这里为中心,这块伤疤……在我的想象中,它更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中被保护的最好、最深的那个花蕊,让我着迷,大概我就是那个变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