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一年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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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林棹生分开第二年。那天的小年夜,席珏把手头的案子办完后,正好闲下来,就跑到楼下的SEVEN喝酒。 她认识那边姓商的老板,叫商珅。 他俩熟悉起来,是因为两人一次聊天,商珅偶然和她提到自己女儿,因为身患绝症,在几年前去世了。 他说如果自己女儿还活着,大概也有席珏这么大了。 席珏有一次看了他女儿的照片,很漂亮。 “还真不像你。”席珏揉了揉眼睛,不禁调侃着,没大没小的。 姓商的老头也没恼,反而笑了,递给席珏烟,然后攥着手里的照片,“确实。不像我,像她mama。” 透过白色烟雾,席珏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说:“我爸要是像你这个岁数,头发就也该这么白了。” 两个人都聊到对方的伤心事,却谁也没觉得冒犯。 死亡这事儿没什么好避讳的,死去的人只不过是走出了目之所及的空间,总会再次相见的。 反而是活着,活着事儿才麻烦。 不想见到的人总是见面,想见的人始终不出现。大概人生就总是这样吧,事与愿违,天难遂人愿。 商珅和她大概是因为聊得来,慢慢的,知道她胃做过手术的事儿了,所有只要他在,都不让席珏在这儿喝酒。 吃饭倒是行。 他这儿有炸的法式薯条,还有沙拉。 席珏很嫌弃,说这薯条难吃死了,啥玩意。 商珅怼她,说你个没良心的,这是我炸的,不能说难吃。 不过趁他不在的时候还是能点酒,也就是那次小年夜席珏喝大了,遇见的陆宁。隐隐约约的,她撞见酒吧厕所有人在接吻,相当激烈,她都耳朵根子一红,想着赶紧撤。 却听见被按在墙上的人发出的一声呻吟。 席珏眼眶一红,猛地回头。 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明知道不是的。她心里面还是抱有期待,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席珏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下,刚要转身走,墙上的人说了句,“我们已经分手了。”她脚步一顿,转身,对上那人的目光。 或许就是一瞬间的晃神,那人借着机会忽然挣脱,来到自己身边,向对面的人说,“看见了吗,我有新的人了。” 对面的人眼眶一红,转身就走了。 席珏叼着烟,瞥了一眼身边的人,无奈道:“你是真的不怕她打我。” 谁知道这小子,嘻嘻笑了,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似的,把她手里的打火机拿过来,点烟,笑了,“是她当时要跟我分手的,怪我吗?” 这回轮到席珏不明白了,“她和你分手的?我看她还挺爱你的。” 那女孩可都要哭了,刚刚。 陆宁靠在门上抽烟,摇摇头,“她家里人看不上我,说我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觉得我没文化,配不上她这个高材生。” “配不上?”手中烟灰抖落,席珏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对啊,难不成是我这张脸配不上吗。”陆宁笑了。 席珏才算正经巴拉的看了他的长相。 是挺好看的。 她冲他摆了摆手,“走了。” “哎哎。”陆宁挡在她面前,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啊。” 席珏抬了抬眼皮,顶着醉意,含糊不清说了句,“席珏。” “我叫陆宁啊,下次请你喝酒。”陆宁在她身后大声喊,她没回头,随意甩了甩手,示意不用了。 席珏又想林棹生了。 他也会觉得自己与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怎么会呢。 胃又痛了。 席珏捂住阵痛的那处,一直沿着自家那条路向下走。巷子很黑,她又醉了,好在脚步还是稳的。 只是隐隐约约的,她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于是席珏停下了。 身后的脚步声也消失了。 看来还真的是冲她来的。 席珏忽然转身,皱起眉头,观察四周,却发现巷子里空无一人。 什么玩意。 一直到进入大路,再也没有脚步声了。 难道是她听错了,可能吧。那要是个贼,估计早就刚刚那条没监控的小路上跟她动手了。 她或许真是喝醉了。 席珏进了小区,回到家,直到躺在床上睡了一觉,就再也想不起来那件事儿了。 ————————————————————— 那天,垃圾桶后的人见自己跟着的那人走了,才缓缓走出来。 林棹生机械般蹲下,眼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死死抠着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捂住嘴巴,眼泪就跟决了堤似的。 明明知道她该有新生活的。 他们都该有新生活的。 分开的第一年,林棹生把这些年攒的钱拿了出来,开了一家蛋糕店,店面离席珏住的那地儿挺远的,便宜,但也没出渝城。 他一直觉得他的家就在这儿,离不开。 生意还挺好的,有时候忙不过来,他就招了个兼职的姑娘,叫隋月。 但是好像还不够似的。 开始是觉得不够,后来是觉得自己没资格。 干嘛呢,当初提分开的是自己,没留下一句话的是自己,妄想和那人重归于好的也是自己。 听起来不止一点的混蛋。 林棹生却忍不住,总着想见她。所以在他们分开的那些日子,他其实见过很多次席珏。 在警局侧门,在酒吧门口,在这条巷子里,在她看不到的许多地方。 他却始终不敢走上去,和她打一声招呼,说上一句,“好久不见,席珏。”或是,“我对不起你。” 席珏的身边一直都有人,不一样的人。 但同时又很矛盾,她很喜欢在楼下的SEVEN喝酒,在那里总是一个人。 她也许在想他,又或许早就把自己忘了。毕竟是他亲手把两人之间仅仅剩下的那点儿情谊亲手斩断的。 她该拥有新生活的。 可是席珏看起来又不是很好。 林棹生那天在酒吧外面,看见席珏把一个人带回家。差点被他迎面撞见,于是慌张逃跑,一路跌跌撞撞。 回了家,靠在洗手台上,他捂住心脏,止不住得难受。 酸涩,揪着他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痛。 脑海中闪过他们两人曾经zuoai的画面。 他的眼泪一滴滴砸下来。 她也会对别人笑吗,会为他擦眼泪吗,会在对方痛的时候吻上他的唇吗。 会叫他们老婆吗。 林棹生蹲在地上,忽然止不住的干呕,他扶住马桶,胃里面翻江倒海,眼泪直往肚子里面流。 他在那刻疯了。 林棹生跌跌撞撞跑到床头,发着抖把柜子里面的玩具拿出来,攥在手中。没有润滑,硬生生将它推到自己后面,那瞬间,青筋暴起,他猛地跪在地上,扶住床头,手上动作却未停,一寸寸将那硬物塞到自己xue口。 他闭上眼睛,指尖死死攥着被子。 大口喘息。 他把手里的电动调到最大挡。 颤抖着,林棹生仰起头,攥着自己的yinjing,眼尾通红,口中喃喃道:“席珏。” “求你。” “席珏。” 思绪开始混乱,他颤抖地射精,然后跌坐在地上,感受着后面带给自己身体的强烈刺激,“嗯...” 明明是欲望的顶点,他却落泪了。 林棹生跪在地上,慢慢抬起头。终于在最高潮时,闭上眼睛,缓缓开口,“席珏,我好想你。” 他颤抖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狠狠咬着手背,攥着床单,射精。 怎么办啊。 怎么办,席珏,我这人真的很烂。 因为烂到极致,却还存着奢望,所以尤其可悲。 但是席珏啊,我好想你。 我们可不可以,再见一面。 对不起。 你看,下雪了。 小年夜快乐,席珏。 每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