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门铃声在周末闲适的午后响起。

    正在浇花的长发女性偏过头看向玄关方向，放下水壶踱步去开门。

    “您好。”门外是一位短发的干练女人，手里拿着警官证:“是如月小姐吗？”

    如月风花看了眼她手里的证件，小心地点头:“是，有什么事吗？”

    若叶沙赖收起证件，正色道:“有案件需要您配合，可以进去说吗？”

    如月风花将门完全打开:“可以，请进。”

    进门时，路过她的干练警官转过头自我介绍道:“若叶沙赖。”

    跟在若叶沙赖后面的双马尾女性也微笑点头:“您好，我是新藤抚子。”

    “……你好。”

    如月风花的住处是很普通的住宅，走过狭窄的走廊就是客间，地上还摆放着几盆鲜花。

    “抱歉，我刚刚在浇花。”如月风花不好意思地道:“我这就收拾起来。”

    若叶沙赖绕过盆栽:“没事，是我们唐突了，我们可以坐到这边吗？”

    如月风花忙不迭地点头:“请坐。”

    待三人都落座后，若叶沙赖拿出锥生零的照片交给如月风花:“跟你一所学校毕业的锥生，你还记得吗？”

    如月风花不明所以道:“当然，不过我们毕业之后就没联系了，他怎么了吗？”

    “他失踪了。”

    如月风花的表情十分惊讶:“失踪？怎么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若叶沙赖道:“一个月了，目前我们也没有什么线索，听老师说学生时期你跟锥生关系比较好，就想来看看你能不能想起什么对锥生来说有特殊意义而我们还没找过的地方。”

    “特殊意义……”如月风花苦苦思索:“这个我也……他父母的故居算吗？”

    “算，可惜我们去看过了。”

    “这样啊！”如月风花遗憾地道:“对不起，那我也想不出什么了，我只知道他以前常去的拉面店之类的。”

    “没关系。”若叶沙赖拿回照片:“可以说说玖……锥生同学的为人吗？他有仇人吗？”

    如月风花没有犹豫地道:“没有，他是个很善良的人。”

    若叶沙赖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一个都没有吗？”

    如月风花笃定道:“没有。”

    “为什么说他善良，理由呢？”

    如月风花闻言不自在地看向别处，如果对方不是警察的话，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上学时我被同学欺负，是锥生在帮我，他是风纪委员，他一直在保护我。”

    “听起来的确人不错。”若叶沙赖站起身，没有在这里多留:“那我们先走了，打扰了。”

    如月风花看见坐在对面的两个人起身，心底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但那感觉一闪而过，她并未在意:“没事。”

    送两位警官出门时，那位一直没怎么说话警官突然问道:“如月小姐很爱甜食吗？”

    如月风花不解道:“一般……不喜欢也不讨厌。”

    “是吗？”新藤抚子瞥了一眼垃圾桶里的糖纸:“我还蛮喜欢甜食的，这个糖我就很喜欢吃。”

    “啊……”如月风花局促道:“真、真巧呢。”

    警察来得突然，走得也快。

    送走突然到访的警察后，如月风花走回客间，银发的双性正擦拭着花叶，听见脚步声抬头望向如月风花。

    他身材纤细，完全看不出他的身体正在孕育一个孩子，只有苍白的脸色暴露出他的身体状况。

    如月风花当即上前阻止道:“我来就好了，你快去歇着……今天怎么样？吐得还是很严重吗？”

    “我还好。”锥生零询问道:“她们走了吗？”

    “嗯。”如月风花笑道:“放心好了，我亲眼看着她们的车开走了……这两个人应该就是你之前说过的警察吧？”

    锥生零低低地道:“嗯。”

    如月风花郁闷道:“她们怎么会找到这里，也太神通广大了。”

    “是啊……”锥生零的声音有些虚弱。

    如月风花扶着他的手臂，关切道:“再回房躺一会吧。”

    虽然锥生零没有与那两位警官正式接触过，但他听玖兰优姬讲过这两个人很负责，他本以为她们还会再来，结果那一日之后，似乎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如月风花这里风平浪静。

    “零——”如月风花下班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站在楼梯喊道:“我回来了，买了拉面哦！”

    锥生零从餐厅探出头:“你买了晚饭吗？”

    如月风花皱眉:“怎么在餐厅，不是说过了什么都不用做吗？”

    锥生零还穿着围裙，表情柔和:“也不能白住在你这里。”

    “说这种就太过分了，我可是把零当朋友的。”如月风花把拉面放进碗里，轻笑道:“你最爱的口味，来一起吃吧。”

    因为怀孕的关系，锥生零目前很少有能吃进的东西，吃了基本也会吐出来，但望着如月风花期待的眼神，锥生零还是坐下拿起了筷子:“谢谢。”

    “没关系啦。”

    热腾腾的拉面冒着香气，如月风花坐在锥生零对面，双手撑在桌子上，捧着脸直勾勾地盯着锥生零。

    “……”锥生零无奈道:“你不吃吗？”

    如月风花答非所问，用一种很真诚的语气夸赞道:“零真的很像童话里的精灵……如果你的孩子也像你的话，一定也会很好看。”

    “也不一定会像我。”

    “那像玖兰前辈也不错。”如月风花眨眨眼:“聪明帅气，就是看起来有点吓人。”

    “……大概吧。”锥生零低下头，避开如月风花的目光，往嘴里塞了一口拉面。

    如月风花怔了一下，看见锥生零的反应担忧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锥生零轻声道:“跟你没有关系。”

    如月风花纠结地看着眼前的拉面，少顷小心地问道:“……零，你为什么要走？是玖兰前辈对你不好吗？”

    锥生零一怔，诧异抬头:“不是，他很好。”

    如月风花疑惑道:“那为什么……”

    “……”

    “抱歉，我不该问。”

    锥生零放下筷子，勉强笑道:“多亏了你我才能有地方住，你想问什么都可以，不过事情……有一点复杂，你真的想知道吗？”

    如月风花肯定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