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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週日吗?为什么学校会那么多人啦。」詹岑沁蹙眉,手里提着外送咖啡。 「今天是高中学测第二天啊!」一同前往外送的同事kim说道。 「高中学测…」詹岑沁若有所思。 「都离我们几个年头了,小朋友的事。」kim打开手机地图,确认位置。 「就是这里了吧。」她说,正要打电话联络客人。 有位穿着b中制服的学生走出小七,直直朝她们走近。 「居应…」詹岑沁瞪大双眼,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那孩子。 「请问是居小姐吗?」kim有礼问道。 「是的。」居应仁拿出手机,和kim进行交货确认。 「你好,是笖茗的朋友吧,前一阵子在咖啡厅有见过面。」居应仁向詹岑沁招呼。 「嗯,是,你今天也学测?」詹岑沁问道,眼前仍旧是她印象中那名风度翩翩的青少年。 「是啊,最后一天了。」居应仁敞开笑容。 「加油!」詹岑沁回以微笑。 「谢谢。」居应仁向詹岑沁与kim点头示意后,便提着一大带饮料与食物回考场休息区。 二人目送那抹深影消失在人群之中,kim才开口。 「那是哪个富二代家的小孩吗?那身总裁气息是打哪来的?」 「大概吧。」詹岑沁拍了拍同事肩膀。 「赶快回去啦。」 kim跟着她的步伐,八卦魂上身似的。 「话说你跟老闆,最近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詹岑沁听见方诗羽,心情整个复杂起来。 「少在那边,整个kay’scoffee的员工都知道了啦,说不定连几个常客都有发现,老闆待你就是特别不一样。」kim此话不假,她真的没有多做夸饰法。 「最好是,方诗羽又没做什么。」詹岑沁这週和她起了争执,到现在还没和好。 「哪没有,她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如果那还不是喜欢,那你倒是跟我说一下,什么才是喜欢?」kim也活过三十个年岁,且同样身为女人,她很清楚这种情绪。 「我现在对她很不爽。」詹岑沁撇撇嘴角以表愤怒。 「我知道,你们已经气了整整一星期了,小孩子喔。」kim失笑。 「所以是什么事能让你们气成这样?」她自己跟着自家老闆不久,不太清楚对方的脾气,但就几个月下来的观察,她算是个好相处的僱主,即便犯错,只要不累犯,基本上她不太兇人。 更不用说对方是詹岑沁了,她左思右想也想不透二人争执的原因。 「她说我结婚那天,她有想过要去抢婚。」詹岑沁不打算隐瞒,认为离过婚这件事没什么。 对的,她在去年六月成功与陈先生离婚了。 「抢婚?」kim睁大双眼,这种在小说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也难怪方诗羽没有真正实行? 「对,想当然尔,她没有做。」 「问题就出在,她总是看轻自己,过去是,现在亦然。」顿了顿,詹岑沁长吁了口气。 「我已经明示暗示她了,她仍然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她。说什么只是因为不小心遇上一个烂男人,怕了坏婆婆,结了一场很是失败的婚姻,所以才会移情到她身上。」她摆出一副「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笨蛋?」的表情。 「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最清楚,喜欢就是喜欢上了,虽然我不知道小时候为什么会瞎了眼没有发现她喜欢我,自己竟然也没有对她心动,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都大了,都三时好几了,不会不知道现在、此时此刻最喜欢,最想要的是什么。」她又叹了口气,思及方诗羽,她便乱了思绪。 「虽然她刚回台湾的时候,表明了她喜欢我,而我当时也很不可置信,毕竟以经过了那么多年,她去美国的那些年我们之间一片空白,没有理由她在那里有美好前程与发展,身边红顏不缺,回国不小心又撞见我,撞着撞着过去情感復燃,这种偶像剧般的剧情谁会那么快相信?」 「现在好了,我相信她了,她反过来不相信我?是在跟老娘玩哪样的?」詹岑沁越说越气,完全忘记机车已经骑回店门口。 而好巧不巧,店长就站在门外餵浪浪。 是一隻最近常常来店外讨食物的老狗。 「今天就这些量,不能再多,再多我们店就要被你给吃垮了。」方诗羽最后在铁盒里倒满了水,对着浪浪说道。 浪浪彷彿听懂似的,摇了摇尾巴,没有再露出乾巴巴的眼神。 「你们回来了。」方诗羽拍拍围裙,朝归来的二人打声招呼。 眼神扫过脱下安全帽的詹岑沁,一脸「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的表情。 詹岑沁也不惶多让,瞪了回去。 这一来一往的无声战争被站在一旁的kim看得一清二楚,心里默默为这俩人祈祷早日修成正果。 三人回到店内,假日的午后是人潮最多的时段,外场的人手各个眼明手快,方诗羽也一下跑场内烹飪,一下到场外煮咖啡,身兼多职。 外边有几桌客人更是向着方诗羽名声慕名而来,听闻这间店长样貌与才能兼具,来着男男女女不分年龄,大多数只会对她行注目礼,另外一群充其量在她经过时递上连络资讯便不再多话,有少部分人会想与她攀谈。 若遇上第三种情况,方诗羽会乾脆躲到后场当煮厨,反正店里咸食、甜食都是她把关。 终于忙到打烊,詹岑沁喝着冰沙,坐在高脚椅上单手托腮,看着内场正在清洗厨房的方诗羽。 看着出神,没发现冰沙越喝越快,一不留神便见底了。 虽然现在是冬季,可詹岑沁就特别喜欢在这季节喝冰沙。 尤其是在心情鬱闷的时候,更是要拿冰沙当宣洩管道。 「走了。」方诗羽说道,拾起机车钥匙。同一时间,詹岑沁赶紧别开眼。 「喔。」轻应了声,便跟着过去。 她们都想破冰,却谁也拉不下脸。 双方都认为自己没有错。 将安全帽递给詹岑沁,二人都没有再说过话,各怀心事直到回家。 今日方诗羽更是铁着一张脸。 从浴室走出来,直直挡住了正在看电视的詹岑沁的视线。 「你挡到我了。」她冷声。 方诗羽一气之下,直接将电视关掉,徒留沉默。 她知道她根本没在看电视。 「方诗羽,你有事吗?」 「明明知道月事快来了,为什么还喝冰沙?」方诗羽语调冰冷。 詹岑沁心里一颤,并非出自于对方冷漠音调,而是触动到心尖某处柔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月事时间,若对方没说,她根本忘记时间的确要到了。 可顏面使她拉不下,「又还没来,怕什么。」她说。 「就不要到时候痛到哭,我是不会心疼你的。」落下狠话,方诗羽便离开,准备去洗澡。 留下一脸懵的詹岑沁。 明明都是女人,脾气就不能放软一些吗? 詹岑沁无奈,回房休息。 她今天也累了一整天,很快便进入梦乡。 「这时间她应该睡到不醒人事了吧。」凌晨一点左右,刚整里完店内资料的方诗羽躡手躡脚离开房间,看了眼隔壁房詹岑沁的房门紧闭,心想。 詹岑沁的经期向来固定,她很确定这几天会到,可当她发现对方在喝冰沙的时候已经见杯底了。 她走近厨房,确认黑糖桂圆等补血食材是否有所缺漏。 「嗯,没问题了。」确定食材一应俱全后,她才回房休息。 房里睡得香甜的人当然不会知道某个正在与自己吵架的女人,正为她那受寒的zigong发愁。 今早,她是被自己给痛醒的。 「靠...」拱着腰,速速换上卫生棉,詹岑沁躲进棉被里,紧蹙眉头。 绝对是外头那女人乌鸦嘴! 心想着,房门便打开。 「詹岑沁,起床了。」方诗羽说道,语调不疾不徐。 她没有回话,此刻真是痛到发不出声音,恨不得把zigong拔出来。 「岑沁?」见对方没有回应,方诗羽绕过单人床,走到另一面。 看见詹岑沁发白的唇语双眼紧闭,身体蜷缩,马上理解是怎么回事。 她也已经准备好被砲轰的心理了。 怎料,方诗羽什么话也没说,逕自离开房间,还不忘把房门带上。 「好样的,方诗羽,你就这样真的不管我死活了。」詹岑沁在心里气愤道。 另一边,知道自己这番行动铁定被房内的女人骂惨的方诗羽,倒是不以为意,拿出昨晚…不,今早已经先找出来的食材一一摆上台面,着手熬汤。 等待之馀,拨了通电话给副店长,「tina,我是方诗羽。」 「店长,怎么了吗?」看见来电显示颇意外,她显少会这个时段打给她。 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我今天临时休息一天,和詹岑沁。」顿了顿,觉得应该要给店里人员一个完整的交代,她又补上。 「岑沁身体不舒服,我必须留下来,所以帮我公告一下今天不供应咸食。」这里,她说了「必须」,而不是其他较为轻松的字眼。 在浅意识当中,方诗羽早已将詹岑沁视为生活重心了。 「喔…好。」仅管tina心中仍充满疑惑,但奈何对方是金主,金主说的算,而且依照她对她俩的了解,中间省略了那层曖昧关係,是不难猜想到方诗羽的心思。 再简单的向副店长交代几件事项后,便掛上电话,专心熬汤。 将事情交给tina,她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