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江老师

    “你鞋带散了。”江城开了灯，经过的时候提醒她说。

    许念今天穿的是球鞋，她再没穿过那双小皮鞋。她担心会摔跤，担心下次摔跤的时候，身边没有江城，她不想那段记忆与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重叠在一起。

    鞋带确实是散了，许念蹲下系鞋带的时候，江城就绕过她坐在了办公椅上。她不禁停下手里的动作，顺着江城裸露的脚踝往上看，是简单的牛仔短裤和白T，和她淡蓝色的短裙倒挺配。

    许念盯着他鼓起的裆部咽口水，被江城看得一清二楚。这小丫头真是没救了，江城想。

    “让你系个鞋带，怎么又发呆？不是说要找试卷吗？我桌上没有，你去别的桌上找找看吧。”江城说完，居然随手拿过一本书看起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该怎么勾引他呢？许念在想这个。之前的失败经历被抛在脑后，她又觉得她可以了。况且上次，江城那样对她，说明他也不是一个难以接近的人。

    “桌上没有，说不定在抽屉里呢。”许念不请自来地走到江城两腿之间，弯下腰开始到处找东西。

    “嘶……”大腿被江城手上的书蹭到了。

    “对不起啊老师。你安安心心看书，东西我来找就行，不麻烦你。”许念蹲下，确保这个姿势不会碰到他，又顺势跪在了地上。

    江城本就无心读书，现下看着少女发丝轻摇的后脑勺，努力克制想把手放上去的欲望。

    许念跪下之后，小屁股一个劲儿地往后面翘，那诱人的腰臀比在江城眼皮子底下摇晃，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将目光转向别处。

    现在的小孩儿，才十六七岁就发育的这么好了吗？

    “老师…下面也没有。”许念钻到桌子底下看了一圈，自然是什么也没有，就保持跪着的姿势，转过来给江城汇报。

    江城看着这张天真烂漫人畜无害的脸，又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刚扑灭的火突然就压不住了。

    “站起来。”

    “啊？”许念被江城突然阴沉的脸吓到了。

    “听不懂？”江城把手里的书扔到一边，轻轻踢了一脚许念的膝盖。

    许念不想。

    “我还是跪着吧……”

    “怎么？喜欢跪着？”江城笑了，是往常那种温温柔柔的笑。

    “不是，不是这样的。”这人怎么阴晴不定的？许念摇摇头，而后心虚地把头低下，“是因为，我又骗你了。对不起，江老师。”

    她很自觉地双手背后，又趁机把胸往江城眼前送。

    这点小伎俩谁看不出来，幼稚的有点好笑。江城这次是真的笑了，那不知所起的恼怒也消减了些。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又是命令。许念是想乖乖听话的，可一对上那双眼睛，她就想逃走，想躲起来，想被他羞辱，任他玩弄。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发情，那也太丢人了。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眉目传情暗送秋波都算直抒胸臆，背对着他放肆勾引就已经耗光了勇气，她怕那些难以启齿的秘密会从眼睛里泄露出去。

    闪躲之后，她还是把头低下了。

    “不敢吗？”

    刚刚不是挺大胆的吗？这会儿怎么又怂了？江城觉得，她还挺有趣，也挺皮的，是该捉弄一下。

    “小朋友，我可什么也没做，你这样，别人会以为我在欺负你。”

    “不是，不是，是我犯了错，老师，你没欺负我，都是我自找的。”许念突然慌了神，语无伦次的，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解释。

    “犯了错也不该跪着，你起来吧。”地板挺硬的，她还穿着短裙，这要是留了印记，一会儿出去叫人看见，可就说不清了。

    “听话。”

    这两个字钻进耳朵里，许念一下子清醒，乖乖听话地站起来。

    跪久了的膝盖泛着红，江城此时看了只觉得碍眼。

    “别动，老师帮你揉揉。”

    是温柔的江老师。

    “好了。”

    江城站起来，上身前倾，逼得许念只能向后靠在办公桌上，乱了节奏的呼吸都快要黏在他胸口。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直尺，像是竹制的，看起来没怎么用过。

    “重新说，都犯了什么错。”江城坐下，把尺放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啊？”许念还有些迷糊。

    “说。”江城看看时间，还有十分钟放学。

    “嗯......我上次…骗你说膝盖疼走不了路。这次是…骗你说来找试卷，其实根本没这回事。”她扭扭捏捏的，就挤出这么些字。

    “原因呢？”江城皱着眉头上下打量她。

    许念觉得，这样甚至比在他面前一丝不挂还要羞耻。

    “我......”这怎么说的出口嘛，只能蒙混过关了。“老师，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告诉我班主任好不好。况且我们俩的事，我也没告诉别人。”她胆子又大了，两只手扯着江城的袖子，光滑的小腿也在他腿上磨蹭，弱小又无辜地看着他。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小兔子狡猾得很，一面装出乖乖认错的样子，一面又拿他上次说的“名声”作威胁。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倒霉的只会是他。她真的很有惹他生气的本事。

    “不不不，江老师，是我有错在先，我这是在乞求你的原谅呢。”

    “认错需要靠这么近吗？过去站好。”江城不是许念想象中那种容易接近的人，上次的越界只是他一时冲动的恶作剧，他要是再放任这孩子胡来，就真的不配为人师了。

    “哦，知道了。”许念小尾巴摇的正欢，被训了一下，就委屈巴巴地后退，不敢再轻举妄动。

    “原因我就姑且不去计较，但犯了错还是该罚，是不是？手伸出来。”

    江城只是想施以小惩，用尺子打几下手心就作罢。

    下课铃响。

    “行了，吃饭去吧。”

    江城把尺子放回抽屉里，正要出去。

    许念这次终于抓住了老师的衣角。

    “等等。江老师，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是赔罪。”

    “不用。你耽误了我的时间，我也耽误你的，我们扯平了。快去吧，不然又要排队。”江城还是没忍住摸她的头，又自嘲地轻声笑，这个画面在许念看来，却是无限温柔。

    “嗯，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爱丽丝离开兔子洞，回到人类世界，但她知道，她还会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