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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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卫冬的挑衅，陈尘倒是没说什么。他勾着菇朵的肩膀，手下的力道轻了又轻，“这事我们说了不算。” 站在一旁的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随意凑上去，“你别说，其实这个赌注你委屈不到哪儿去，要是陈尘赢了，他又舍不得使唤你，如果是卫冬赢了，他顶多让你给洗一个月的袜子。” “你别闹。”菇朵瞪了他一眼抬眸就让陈尘跟自己走。 卫冬从陈尘手里一把抢过篮球，不耐烦，“打不打。” “打。” “很简单，限时十分钟，谁进球多谁就赢。”卫冬手里抱着球，勾着嘴角朝对面的陈尘笑，“至于规则，你想怎么定？” “我对篮球不是那么了解。”陈尘盯着似笑非笑的卫冬，面无表情。 “那既然这样，就没规则咯。”说罢他指了指在一旁观战的菇朵，“去帮我买瓶水，提前庆祝我赢。” 菇朵没理他，“陈尘，打得他心服口服！” 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两瓶水。 其他几人都起哄着猜她会成为谁的Lady Luck，菇朵只能以笑面对。 不过，她抱着的男款服饰，比较突兀。更别提，陈尘还把自己的矿泉水塞到她的怀里。 “帮我拿着。” 几人面面相觑，看着信誓旦旦的卫冬多少有些替他捏把汗，虽说卫冬是体育生，运动细胞发达，但这几天陈尘学习的进度来说，他也不差，加上个子比卫冬高，最后谁吃亏还不一定。 卫冬突然拍掌吆喝，“好了，开球。” 陈尘神情自若，往篮球场走去。 菇朵将陈尘的外衣叠好搁在膝盖上，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站定。 前两天下过雨，天气倒是凉快了不少。 开场后不久，旁边的随意就笑着问她，“怎么？小菇朵也看得懂篮球？” 菇朵注视着场上的身影，那道白色的身影格外亮眼，无论是球技还是长相。 她弯起笑，陈尘有太多意想不到的地方。 随意不禁赞叹，“卫冬超厉害的。” “哪有，陈尘才厉害。” “卫冬体校的。” “陈尘全校第一。” “卫冬能一口气做一百个仰卧起坐。” “陈尘全校第一。” “卫冬负重跑的记录谁都没法破。” “陈尘全校第一。” “……” 卫冬动作流畅，投篮命中很高。他运球瞄准时机，侧身从陈尘身旁一转，三步跨栏，很轻松就进了一个球。 故作胜利状地欢呼了一声，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陈尘，“看到没，这才叫打篮球。” “臭屁。”菇朵斜了他一眼，接着双手扩在嘴巴两边，用尽全身力气喊，“加——油——陈——尘！！！” 这声加油，在卫冬听来却格外得刺耳。 卫冬开始还拿着球得瑟，没一会儿功夫就被陈尘左右手变换抢过来。 担心菇朵看不懂，随意几人做了过来，给她解说，“这篮球场上，有规则的你也看过，说白了就是两方互相打压不让对方进球。但是这无规则赛性质上就完全不一样，像这样球场上球员一对一防守，称‘斗牛’，讲究的是变向过人技巧，就像刚刚陈尘那样，你以为他要从左边进攻，实际上就是变相从右边夺球。上篮也是要技巧，毕竟你进攻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进球。这难就难在防守，怎么样不让对方从手中枪球。” 菇朵点点头，“这个我懂。” 但她除了进球能明白之外，其他的根本不知道。 她只是全程盯着陈尘那张脸。 菇朵站了一会儿，想找个地方坐，附近没有休息椅，所以她索性将外衣往地上一摊，一屁股坐了上去。 “刚刚陈尘进球了，你看见了吗？”随意问她，“刚才那跳跃我可从来没见过，这小子有一手啊。” 菇朵没有动，只是视线不再集中于某个人身上，而是换成了到处游荡。 他打球时逆着光，她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他做什么事都力求认真完美，不论是学业，还是现在的比赛。 球在陈尘的脚下运作，卫冬防守得很严，上篮进攻受阻，他想要来一个中远得分。尽量甩开卫冬的防守，找到空档就将手里的球瞄准篮筐抛出去。没想到眼下卫冬突然跳起来挡下球，外力冲击下，篮球改变方向笔直朝菇朵那边飞去。 菇朵前一秒还在听随意他们解说，后一秒就看到一个物体直冲冲朝自己砸来。 没来得及反应只能紧闭双眼。 听到一声闷哼，但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她缓缓睁眼就看到陈尘挡在自己面前，篮球滚落在一旁。 他额前的碎发盖住眉眼，薄唇紧抿，脸上没什么表情。 边上的几人也被吓得不轻，看着愣愣站在那的卫冬，喊了他一声，他才匆匆跑过来。 “没事吧。” 他问的是菇朵。 陈尘拿起放在位置上的外套就往场外走，看到菇朵还坐着不动，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菇朵，过来。” “你敢走过去试试看！”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卫冬有些尴尬，他看了眼同样满头大汗的陈尘，故作镇定地去捡球，“随便你。” 看着他们俩渐行渐远，卫冬一怒之下把篮球砸飞出去好远。 随意他们几人见状小心翼翼问他：“卫冬，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菇朵了？” 卫冬还气着，只想骂过去“关你们什么事。” 这个问题在心里又反复确认了一遍，他咬咬牙，嗯了一声。 “那你这一步就错了啊。” 随意是他们这群人里面最懂女人心的人。 他抹了把汗，“你这开始就对她这么凶，人家怎么可能喜欢你。” “我哪里凶她了！” “你这还不凶呢？？”随意吸了口气，“你这态度，别说女孩子，就是母猪都不愿意搭理你。” “你说什么！” “你看你看，就是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怎么可能讨女孩子芳心。” 见卫冬不说话，随意继续说：“除了温柔，你还得体贴。你看看人陈尘，刚刚篮球快要砸过去的时候一个挺身而出，我要是女的我也喜欢他。你别瞪我，不信你问他们。” 他指了指一旁林辰逸、温子安，几人都不约而同地点头。 含蓄？温暖？体贴？ 卫冬眯了眯眼睛，抬头问随意，“怎么个温柔法？” 随意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女人是很敏感的动物，你一句话都可能得罪她，但一些温柔的细节她也记一辈子。” “说人话。” “夸她呀！夸她长得好看，声音好听，有气质……怎么好听怎么夸，女生都喜欢听这个。”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菇朵离开的方向。 夸她。 那下次就夸她发质不错。 菇朵抓着陈尘的衣角，从刚刚开始，他就一声不吭。 他车子依旧骑得很稳，菇朵连拐弯由于惯性就扑上去的机会都没有。 “你，还好吗？”怯生生地开口。 等红灯时候，陈尘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低着头，失落地攥着自己的衣角，嘴里嘀嘀咕咕。 陈尘转而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 她又在骂人。 到家刚停好车子，菇朵就闷声一个人躲进房间。 过了一会儿传来敲门声。 她语气不好，“干嘛啦。” “我后背有些疼，出来帮我上个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