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炽烈锦葵色中慢火炖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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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底子已经打得差不多了,那就去出任务吧。”夏油杰将不薄的一沓任务报告递给大道以知,那双锦葵色的眼睛里还带着些许狭促,“是一条线路上的,你往南一路袚除过去刚刚好。” 大道以知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目光呆滞地接下这一沓报告。他粗略看了一下,一级一级特级一级未知……少说有十个任务,“任务期限是……?” “三天吧,最多不能超过一个星期。”夏油杰的手指在矮几上敲打着,发出几若希声的声音。 “不对啊,以我的水平怎么接到这么多任务的?”大道以知记得自己还没有更新自己的评级,总监部那边怎么说都不可能让他来做这些明显需要至少一级术师才能去做的任务啊。 “是悟的任务,他挑出来给你做的。”夏油杰对这个问题早有预料,并没有替某个压榨未成年人劳动力的屑遮掩的意思。 时间回到昨天下午。 “杰~听说我可爱的学生已经可以把你打到半死了哦~”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五条悟笑嘻嘻地凑近,“既然这样就让以知酱出去放松一下吧!”说着他便把任务报告塞到夏油杰的手中。 “都是很简单的任务,可以出去旅游一趟顺便帮我带点伴手礼回来,要仙台的喜久福最好是毛豆生奶油口味、名古屋的水果蛋糕草莓和芒果各来三份、佐贺县的佐贺锦也不错我知道有一家店做得超级赞我写了一张清单哦……”五条悟显然是早有准备,密密麻麻地列了一整张A4纸,最后略带可惜地总结了一句,“要是去北海道就好了可以帮我带点黄油土豆。” “你这么想要干脆自己去就好了。”夏油杰白了他一眼接过清单,五条悟对各地的美食简直是了如执掌,甚至规划好了一条打卡线路以及备注了如何买到限量版的技巧。 “嘛……我自己都去过了没什么意思,当然是指示别人帮我买更香啊。”五条悟说完这番话就马不停蹄地走了。 夏油杰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那个清单给大道以知。 “夏油老师不跟我一起去吗?”大道以知抬头问。 这段时间少年长的飞快,以前的衣服穿不了了,这段时间都是穿的他和五条悟留在高专宿舍的旧校服。他们俩身量比大道以知还是高一些,多余的布料堆叠在袖口和脚踝显得他格外娇小的样子。 “这次出去顺便给自己买点衣服吧。”夏油杰帮大道以知把袖口卷起来,对于大道以知穿在身上就像裙子一样的灯笼裤表示无从下手,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裤子看起来这么臃肿,“你怎么穿的这条。” “这条长度刚刚好。”大道以知把下垂的面料拨开,露出被收束的裤脚包裹着的纤细脚踝,“看,这个裤腿可以自己调节长度。” 他怎么记得这裤子不是这么穿来着。 “老师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吗?”大道以知又问道。 虽然说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但是如果遇到什么问题了比如说他的咒力失控了之类的话,有夏油杰在他还是会更放心一点。 “我不能离开这里。”夏油杰如是说。 “真的不行吗?”大道以知还是忧心忡忡,“如果路上有什么差错的话……” “也不是不行。”夏油杰勾来纸和笔草草地留了张字条压在矮几上,“那就一起吧。” 危险自然是没什么危险的,大道以知目前的能力的话一级乃至普通的特级都是可以应付的,虽说路程赶了一点,到还真像走马观花的一场旅行。 春色浓而雪色淡,去年的冬雪拂去了树枝上枯黄的老叶而催生出新鲜的芽孢来,似黄非绿的。 “之前还没注意到,明天就是立春了欸老师。”大道以知轻轻地抚摸那方嫩芽,转回头来欣喜地分享。 能够一个人忍受孤独,很大程度上就是这些自然的生灵总会带给他饱涨的喜悦,沉默且悦耳的雨、焦躁但轻柔的风、随风飘的顺水流的一簇簇乱红抑或是伫立着的长满皱纹的磐石……都有一种空旷的自由。 可是如果有一天,不只是一个人在欣赏的时候,这些饱涨的喜悦被戳破了一样有一个流淌的方向,也有一种如春水般汹涌的快乐。 夏油杰微蹙着眉凝眸看这一幕,狭长的眼睛在深紫色的点缀下显出迷蒙的感觉。夏油杰在大道以知转头看他之前展颜,扯出一个还算温和的笑意,应了一声嗯。 但大道以知是对情绪何其敏锐的人,他放下手中不忍折下的柳枝,“你心情不好吗?” “没有,”他眉眼低垂下来,染上一抹清浅的笑意,“我也很高兴。” 毕竟大道以知高兴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很值得他高兴了。 …… 似乎总是在一个天空被烈火灼烧的傍晚,黄昏暗淡的光线只能照亮他一半的身躯,夏油杰靠在高专的围墙上等待着自己命运的终点。 他这辈子没什么好说的,在看到五条悟的手势起来的时候甚至连眼睛也闭上了,只是半天没有等来那发“茈”。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你活下去的意义的话,我给你一个怎么样?”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五条悟已经把手收了回去。 “我怎么不知道五条悟什么时候会用这种拙劣的借口了?”夏油杰的脸上错愕和好笑参半,自己的挚友他是清楚的,十年来一直默契地不再碰面是因为明白再见的后果,但是如果真的再见五条悟也不会下不了手。 “拜托给我留点面子吧……也不完全算是借口,”五条悟露出一个学生时代的他不会有的无奈的表情,“有一个学生我想托付给你。” “还有你不能办到的吗?”夏油杰道。 那可真是太多了。 “对啊。”五条悟笑着叹气,“他排斥我的靠近,他太敏锐了,自顾自想要划开与所有人的距离,可能只有你能和他合得来叭——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两个真的挺像的。” “你是说在你身上留下咒力的那个吗?”夏油杰打量着缠在五条悟身上的咒力,“真稀奇啊,你居然会让他在你身上留下这种程度的痕迹。” “嗯哼?没办法吧,小朋友的咒力要是打散了只会继续缠更多上来……你们已经见过了吧?”五条悟挥挥手展示了一下在他身上如影随形的咒力,“先别管那些普通人了,他应该在你对家人的定义里吧,能先让他成长起来再说吗?” 十年不见,五条悟的口才大有长进。 “是他的话确实没有办法拒绝。”夏油杰想到大道以知稀烂的体术和用的乱七八糟的咒力,有点头疼地说。 “那就这么说定啦,到以知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咒术师之前,寻找你的意义吧。” 意义吗? 人类终其一生只做了两件事:活着和为什么活着。 生命是工具的生命亦是生命的工具,死亡在生命的劳累中作为最后的疾病带走了生命,使生命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这甚至不是一件值得悲伤的事。 比如洄游的大马哈鱼在无穷无止境的重复中度过命运的轮回,但是大马哈鱼不会觉得悲伤,也不会觉得徒劳,只是人会觉得。 人在工具般的生命里,感受到了无意义,所以才会去创造有意义,所以“为什么活着”的命题出现了。人类创造了除了活着本身之外的其他的故事,于是神明出现了、英雄出现了、族群出现了、宗教出现了、阶级出现了、国家出现了……自我出现了。 人类用意义抵消了生命的徒劳。 夏油杰其实知道消灭所有非术师这种事情无意义,不论他们品性好坏。这个世界没有工具是无法运转的,最起码作为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在离了工具的情况下是无法生存的。 可是如果没有这个意义,他用什么来抵消这生命的徒劳呢? 做不到肯定也无法彻底走向否定,如同摇摆中推动巨石的西西弗斯——那是一种刑罚啊。 …… 很奇怪。 大道以知在路上收到了五条悟发来的邮件之后跑去甜品店里排队,还拆封了一个蛋糕问他要不要吃。 夏油杰是没有手机的,确切来说他暂且还没被允许有与外界沟通的工具,所以他也无从得知五条悟到底给大道以知发了什么,目前看来十有八九是指示大道以知帮他买伴手礼之类的。他就知道单纯不把清单给大道以知是不可能抑制住五条悟的。 “没什么意义,我们都尝不到吧?”夏油杰拒绝了。 大道以知沉默了一会儿,遂自己拿着小叉子把蛋糕切割成了更小的块。 “不过买了这么多,似乎用这个对付掉一餐也不错。”夏油杰想到甜品似乎也是可以饱腹的,跟大道以知要了一个叉子把那个蛋糕分着吃了。 因为买甜点耽误了一些时间,他们两个接下来的路途很赶。 “腿疼的话我们明天再过去吧,今天晚上先在这边找个地方留宿。”夏油杰停下来对大道以知说。但是大道以知坚持在晚上的时候赶路,夏油杰没有办法只好把虹龙放出来代步,“那我们坐咒灵过去吧。” 还没等直达到下一个任务地点,大道以知在一个视线开阔的地方就要求下来了。 “疼的厉害吗?”夏油杰有些苦恼,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可不好照顾他。 夜本是很寂静的夜。 夜空本是很漆黑的夜空。 只是一树银花蓦然升起,开出一朵一朵的璀璨来,就喧嚣了这个夜,就点亮了这片夜空。 明天是立春,这个地方的神社专门为明天的春日宴放了一场冬天难见的烟花。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夏油老师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为什么要考虑意义呢?短暂地放下过去与未来,就欣赏烟花此刻盛放在空中的样子,不是很好吗?” 不用管之前与之后的姿态,喜悦这种东西就是这么简单。 “可能蛋糕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没有什么意义吧,但是视觉还是存在的不是吗?”大道以知望着夏油杰被烟火映照出炽热的锦葵色的眼睛,认真地传递这一份祝福,“五条老师让我代他说一句生日快乐,杰。” 搞不懂为什么夏油杰吃个饭也要追求意义,意义这种东西不就是人赋予的吗?因为就是想要在这件事情上特殊一点才赋予了蛋糕特殊的意义,是人先有了欲望才去为事物赋予的意义,而不是先有了意义再去追求某件事情。 意义这种东西,没有就造一个嘛。 “吃饭不一定是只有味道的,我们也可以品尝奶油的柔软和绵密,触觉……”也是人类评判食物好不好吃的一部分。 大道以知未尽的话全部被迫吞没在了唇齿间,夏油杰的手轻柔却没给他拒绝机会地压过来。 触觉是柔软的,像还没凉透的双皮奶,还称得上是温热。味道是清淡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但就夏油杰自己来讲的话,这样的味道刚刚好,不需要很浓烈,酸甜苦辣咸都不要,只要是清淡干净不是奇怪的味道就好了。 “差点忘了是我的生日,你确定要给我一个cake吗?”他带着某种居心不良的温柔靠在大道以知的耳边呢喃。 微风可以刮走的声音,只是咒术师的耳力太好。 大道以知突然福至心灵,没有环境光反射下的纯粹银灰色的瞳孔轻微地颤动,只感觉人间巨大的荒谬,“是……是我?” “那你以为是谁?”夏油杰微微挑了挑眉。 “呃……五条老师?”毕竟拜托他给送夏油杰生日祝福的不也是五条悟吗。 “他太甜了,我受不了,你不能因为你喜欢甜的就认为所有人都喜欢甜的。”从这点上大道以知和五条悟简直是一个德行,夏油杰想。 “他不是的话您怎么知道他是甜的?”一个fork可能也不止一个cake,大道以知表示理解。 “他被糖腌过的脑子怎么可能不是甜的——所以是吗?” “我不知道。” “我一直都没有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