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倾城之笑(君臣私心/回忆:母亲/【蛋】小黑屋被尿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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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月升,夜色渐浓。韩宫昨晚才办了一场宴饮,今夜就显得清净不少。戌时还没过半宫中就已经渐渐安宁下来。 韩安坐在偏殿的软榻上闭目养神,脑海里正在盘算。整个白天,他虽忙着处理政务,却也抽空会听近侍汇报那兄妹两人的相处。一切都按他的计划推进。傍晚那场乘船风波,韩非也如他预料的想要推拒,但他早已和近侍交代妥当,没给儿子留半分余地。 韩非送红莲回去之后便离开了,近侍和他说竟是去了冷宫,这让韩安勾起点兴致。他以前也给儿子戴过些yin邪锁具,想看韩非狼狈不堪地跪下哀求。但那些锁具大多做工普通,而韩非看过不少古书,善于钻研,还对机关巧物颇有研究,每次只要放走,自己总能想办法拆掉,所以从未跑回来求过他。 韩安对此也不介意,他时间很多,玩弄已被禁锢在牢笼的猎物,只需要多些耐心,他总会有收获美味的那一天。 这次寻来的锁具很是精巧,韩安特地派人外出探访,找奇人异士打造,也没留给韩非多少拆解时间,便是存心磨他的锐气,也想看看他是不是还能有办法逃脱禁锢。韩安一听儿子回去冷宫,心情便是大好。 终于也有这么一天,他的儿子逃不出他施予的束缚枷锁。既然逃不开,韩安自然会连本带利讨还过去的挫败。 君王已想好晚上如何炮制儿子,碾碎他最后的固执和尊严,让他学会臣服,以后都是飞不出自己掌控的猎鹰。 漂亮而凶猛,只在自己面前乖巧驯服。 欲望是最好的腐蚀剂,过去韩非冷淡反抗自己,现在沦陷邪药却无法坚守。比起强硬惩罚,在欢愉和痛苦之间的生理磋磨最容易动摇人心。快感诱惑让回避疼痛的渴求更强烈,再强悍的意志也会四分五裂。 指使近侍屡次对韩非施压,荡舟的意外也是自己一手安排,韩安要利用红莲彻底拿捏住韩非。虽然最后结果有些出乎意料,那对兄妹竟然和解了,但君王很快调整好心态,这也未尝不是个更有趣的契机。 红莲对韩非越重要,君王的掠夺越能震慑韩非,让他没有抗拒余地。 韩安浑身舒坦了,便差人带红莲来,慈父爱女欢度晚宴。至于不听话的儿子,由着他在冷宫先熬一阵子,等他耗尽精力,再去调教不迟。酒足饭饱送走红莲,韩安昨晚折腾儿子大半夜,晨起上朝又早,一天忙下来有些累,于是去后殿的偏阁小憩。 此时殿内有几个宫女在弹琴击磬,雅乐清幽婉转,听来极是安神。还有侍女为韩安摇扇捶背,他靠在榻上真是惬意无比。榻上的小桌有鲜果美酒,韩安一边啜饮,一边在想那血衣侯。他已派人调查清楚,昨夜红莲在离湖岸边最后遇到的人,正是白亦非。 韩安先前心中就隐有猜测。白氏族人十分邪诡,这一百多年与韩国王室素来交好,王室对他们封功授爵禄不曾亏待,此一脉族人也从未有过异心。韩安并不知他们真正所求到底为何,但他很确定与这座王宫有关,只要韩国一日存续,白氏族人就一日为臣。 白亦非给他献上那些邪物yin药,韩安并未提过要给谁用。那阵子他在韩非身上失意,也从其他后妃身上提不起兴致,便专心忙些朝纲国事,倒教他抓出些军政疏漏,惹得姬无夜焦头烂额,血衣侯也赶回来述职,于是一番偶然闲聊,韩安便有了意外收获。 “王上用过此物,江山美人尽皆掌控,岂不快哉。”白亦非如是说。 韩安一直以为,血衣侯当他是在哪个后妃身上寻不到乐趣。但此时看来,似乎并没这么简单。韩安与他的亲子禁忌私通,他向来行事隐秘多番提防,但白亦非暗示,他却没有被其他人所知的那般紧张。 原因很简单,这不伦之合,也是白氏族人的血禁。那位被先代韩王册封的唯一一位女侯爵,之后又被神秘除名,外人不知原因,韩安可太清楚。争位时,上代韩王,他的父亲,最后两年病卧榻上不能理政,大事小事都是他处理,几乎等于软禁父亲到死。 那女侯爵,也正是有血亲luanlun之实。 白氏一族极看重血脉纯粹,不知是否和所习秘术有关。这禁忌不伦,除了韩安的父亲大概也无人所知。因此相近的秘密,让韩安对血衣侯的行为并没多惊讶,他反倒想看看,白亦非葫芦里究竟打算卖什么药。 韩安梳理着前因后果,手指就轻轻在小桌上叩动。有近侍过来和他通禀,说禁军官长吴昱请求觐见。韩安的眉毛一下挑起,他睁开眼摆摆手,殿内的宫女都鱼贯退走,气氛便静下来,韩安让吴昱进殿说话。 吴昱来到他身前,跪地行过礼,便转述了韩非的说法。韩安听完也没回应,只是又问了一遍,韩非原话如何说的。 “韩非求见。” “这就是公子的原话。”吴昱恭敬回答。 韩安捋了捋胡须,抬眼看着吴昱,他忽然问道:“你怎么看这事?” “王上私事,下臣不敢妄言。”吴昱有些心惊,跪坐着举手揖礼。 “有何不敢,无论你说什么,寡人都赦你无罪。”韩安只笑着看吴昱。 吴昱略为思考,恭敬回应:“王上一定让下臣说,下臣以为不止是私事,也是家事。王上家事,更轮不到下臣置喙,下臣只会替王上效力,唯尽本分而已。” “替寡人效力?”韩安还在笑着,“可你分明是替寡人的儿子来通禀呢。” 吴昱一下就俯首跪拜,吓出一身冷汗,他原本是听韩非说功劳一件,才跑来通禀,此时听他的王上所言,却暗中有怪罪之意。他怎能不吓得胆战心惊,心里骂自己怎么会着了韩非的道,这分明是让他来挨罚的。 心念急转,吴昱也拿不准韩王到底作何打算,他只想着赶紧澄清,便又说道:“王上召见,是彰显君恩;公子求见,是感念尽孝。王上家和俱兴,为人臣下恪尽职守,理当代为通禀,一切自有王上定夺。” “家和俱兴?”韩安重复一遍,忽然大笑出声,吴昱让他笑的更心惊rou跳。韩安笑了一阵收声,“寡人就要你恪尽职守,你分得清为谁效力,赏赐自不会少,你可明白?” 吴昱连连点头称是,韩安也没再多说,让他起身下去领赏。这一场虚惊,吓得吴昱冷汗都湿了贴身衣服,虽然王上确实赐了赏,可他只觉走这一趟简直像过鬼门关。 韩安看吴昱走了,就重又靠回榻上。韩非肯求见,对他来说倒是略有意外。他这儿子以前实在太倔强,韩非选择回冷宫,就是他走投无路唯有等着韩安去,但以他的心性根本不会找外人来通禀。他只会一直扛着,就算他扛不住了,不外乎是毁伤身体。 韩安却不舍得真毁了他,那不是出于亲情仁慈,而只是因为,坏掉的玩物,如何还能让君主尽兴。他的儿子就是知道这点,所以从不肯求他。只有被邪药吞噬到神志不清,又陷落在情欲高潮的脆弱夹缝里,他才能得到儿子对他的恳求,对他的臣服。 韩非更是从未主动求见过他,向来都是他兴致所起,召儿子前来百般凌辱。韩非不止不会主动求见,还总是回避见他,尽管强权之下很难成功,但依然固执。 可在韩安对儿子有不伦念想之前,其实也并非如此僵持的关系。甚至在韩非更小时,他们也曾有过父子亲伦和睦。 那也许就是时光留下的残影错觉。 韩非的母亲,是难产而死。韩非诞生的那一天,就是他母亲的祭日。凶险的生产,让韩非小时候身体并不好。韩安那会很怕他早早夭折,就请新郑最好的医师全力保他。 彼时韩安还是公子,他兄弟甚多,王权之路并不好走。先代韩王,他的父亲,看好的储君并不是他。经营势力丰满羽翼,即使兄弟之间也要勾心斗角,两面三刀。 所以韩安似乎是对那徘徊生死边缘的儿子有些怜悯之心,就很希望他能活下去。头两年尤其艰难,韩非有好几次就在生死之间吊着一口气。那会他时常吃不下东西,或是吃了也吐出,韩安总是不厌其烦地喂他,有时韩非吃完了,会抱住父亲的手指吸吮。 但韩非又很顽强,随着年龄长大,倒是渐渐硬朗了,仿佛破土而出的幼苗,在经历风雨洗礼后,却长得越发茁壮。连医师都觉得不可思议,可他的体魄确实俊健起来。韩安像是养出些感情,更当他是个小玩物。 漂亮的小玩物,身体结实之后,大约五六岁的瓷娃娃,白白嫩嫩,眉清目秀,身板还有些瘦弱,可精气神儿很充足。他聪颖得很,小小年纪就能读书识字,出口成章。 韩安每次见韩非背书,清越动听的声音像是金圭敲击美玉,他吐字圆润标准,腔调抑扬顿挫。书读到妙处,秀气的剑眉飞扬跳脱,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灵韵之气,十分动人。韩非背完了书,有时会问他意见,好与不好,如何精进,韩安就会抱起他夸奖几句。他觉得把这儿子养大还是很赚的一笔交易。 这的确是一笔交易。韩非也不会知道,他母亲难产的那天,韩安原本和医师说的是,留下大人,孩子可以不要。 韩安膝下子嗣众多,他不缺孩子。历来生产多为传宗接代,因此很少会保大人。医师私下和韩安说,以难产血崩的情势,最多只能保全孩子,他不可能留得住大人。 那已是难产的第二天,要不一尸两命,要不留下生死未卜的孩子。于是韩安把接产的人从屋里暂时打发走,他和那孩子的母亲,韩非的母亲,做了一笔交易。 “你的孩子,保不住了,但我能保你。” “不要再骗你自己,你只能保孩子。” “那我又为什么要保他?” “……” “我得不到你,你的孩子也一文不值!” “留下我的孩子,他也是你的孩子。” “那你爱我吗?” “……” “你要死了呢……他会和你一起死。” “死人的爱,你又需要吗?” 对话戛然而止,真心至死不得。漫长的沉默之后,韩安做了最后抉择。 “说的也是,你到死都不肯应我……但为了你的孩子,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溱水之畔,一笑倾城。” “我就要那个笑容,为我而笑。” 于是韩安看到了那笑容,以生命为代价的笑容,他有生之年见过最好看的笑容。搏动的生命之火,灿然耀眼的明亮,能让一个人的双眼绽放出极为璀璨的光芒。 窗外阳光洒在屋内,空气中浮动着点点微尘,却盘桓着死亡的阴影。人在命途终点的回光返照,散发着撼动心灵的美。 女人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笑起来最是绝艳。那个笑容是为韩安而笑,可也不是。穿透死亡的距离,带来另一个生命的延续。 为生而笑,以死定格。 这是时光也无法洗去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