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玄奇之镜(巡视住所/异邦礼物/劝谏/被拒绝又被推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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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沉,王宫大部分宫殿熄了灯烛,路上有零星的燎烛宫灯,但越往韩非居所走也就越少。近侍提着灯笼引路,四下漆黑,这一抹明亮的光圈照亮了石板地。 韩安以前从未去过韩非居所,这几年除了在宫廷会面,他大多在冷宫见韩非,偶尔在自己寝宫。他知道韩非所住的小院是内宫的偏僻之地,当初还是他让儿子搬过去,就为那些特殊的出入不惹人注意。 彼时韩非不听话,隔些时日就被他一顿修理,很多次是悄悄抬回。 不过现在走去,他倒觉得有些太偏了。 到了地方,小院门口有近侍等着,院里的人都是韩安特意派来的心腹,他们知道今夜有宫宴,所以对韩非晚归不觉反常,都已各自睡去,只留下一人候着照应。谁知这次王上也一同跟过来,吓得近侍跪在地上一个劲叩首,还要把人都喊起来见驾。 韩安不耐烦地阻止,还把这人也遣回屋休息,说不用管了,留下自己的近侍守门,带着韩非直接进了最里面的正屋。 院落虽小,但地上很干净,那棵大槐长在偏侧角落,枝条轻轻摇摆。 韩非的屋里更干净,他平素喜欢把房间收整得井井有条,连推窗门外的木廊也定期擦完后润些蜡油保养。此时侧身拉开门,自己先进去摸黑点起四周烛灯,再躬身请父亲进来,合上门后,他显得有些拘谨。 韩安打量一圈,开间的长方通屋,以两扇屏风相隔,桌柜家具放得规整擦得亮堂,陈设简约实用,屋里有淡淡的熏香之气,是王室专用香料。对面墙上开一扇雕花的古雅木窗,左侧墙面有一大片圆形的卷云纹装饰,右侧墙壁摆着高大书架,放着许多竹简,还有几个木格里放些外观精致的酒器。 “你还喜欢这东西?”韩安侧过脸看了他一眼,从架上拿起个酒樽,指节抚过外层的窃曲花纹,质感倒是上佳。 “酒在樽中不饮,最让人遐想,儿臣喜欢将满不满的意境。”韩非作答,早春寒气还有些重,他燃起燎炉暖屋。 君王笑了笑,放回酒樽去寻卧榻。 卧榻在屏风后靠墙居中,韩安走过去大剌剌地坐下,床褥柔软整洁,他看韩非还在拨弄燎炉,语调带了几分玩味:“你的东西呢,为父来此是看你烤火的?” 韩非终于放开铁钎,起身走到木柜前,拉开抽屉一样样往外拿东西。韩安暂时不想看是何物,眼神扫到桌上有没收起的竹简,他坐去桌前的席上,随手翻看。 里面是些山水地貌的描述,韩安想起几日前韩非陪红莲去国府,顺道接了郑国留下的书册,似乎也是这类内容。 “这是郑国送你的书册?”韩安问。 “是。”韩非偏头瞄了下回答。 “这种东西也值得你开心?”韩安又问。 韩非手上停顿一下,想了片刻说:“儿臣没出过远门,父王觉着寻常的山水,儿臣看来就是新鲜有趣的风景。” 韩安抚了下胡须,大略看过桌上的几卷竹简,都应是水官所赠。郑国文笔精炼,措辞流畅,书卷里的奇珍异兽山水美景,描述得活灵活现,难怪儿子喜欢。君王合了竹简卷好,站起来踱步到韩非身后,用手撑住柜子两侧把他拢在怀里,调笑道:“你乖乖听话,为父以后带你出去见识大好山河。” 他顺手拆开韩非从自己寝宫离开时,特意又束起的发带,再次让他披散长发,把脸埋在发丝中嗅着隐隐的清香。 “现在给为父看看,你到底拿回了什么小玩意。”韩安吐出一口热气,手上不老实开始摸韩非,一只手顺着衣领伸进去揉他胸前的乳尖,另一只手抓在他的胯下。 “父王……”韩非放下手里东西,撑住柜面,身躯有些微微发抖。 像是被撩出兴奋,他的身体,已被君王调教得对抚摸很敏感。 但也像是潜在的抵触,正在尽力克制。 韩安两三下解开他的腰带,摘掉玉饰再除去外袍,衣物轻轻落在韩非脚边,只隔着一层中衣,摸起来手上更舒服,君王的眼神这才看向柜面上摆放的物件。 那是一根银灰色的圆筒,一尺多长由细渐粗,一端三指多宽,另一端两指宽。韩安伸手抚过筒身,原本是光滑细腻的触感,但上面刻着精细的蟠虺纹,摸起来似磨砂质感。圆筒隔一段就有道环纹,仿若竹节,内里是粗筒套细筒的连环构造,分出数层。 韩安想了想,就如水里的长角螺,纤长的筒状螺壳一层一层盘旋。 柜面还有几个镶嵌在金纹箍里的圆镜,镜面厚度各异,分别是以山晶石,金刚石,琉璃石,夜荧石磨制成的透光薄片,以两片镜做夹层,镜面绘花纹,外圈是彩色砂晶,有些则在夹层镜面贴上花瓣叶片。 “这是什么?”韩安摆弄了几下问。 “也是来自西疆之物,叫玄寰镜,和莲花尊是同源。”韩非轻声回应。 “所以是顺手给为父带的?”韩安哼了一声,“西边的蛮族最会偷懒。” 韩非听出他语气不悦,在他怀里慢慢转过身,望着父亲郑重说:“并非顺带,是儿臣看此物奇巧,特意带给您。” 韩安不说话,韩非又补了一句:“父王试下管中窥镜,一眼见乾坤?” 君王看儿子表情谨慎,像只被吓到竖了毛的小雏鹰,还是笑了笑:“惯会说好听的,哪有这么玄。”他放开禁锢韩非的手臂,转身坐回榻上,一边回想一边说,“为父倒记得,这批西疆宝物虽然传言诡奇,下人说镜子只是看东西有些奇特,能视远物如近观,可也看不太清楚,未免有些鸡肋。” 韩非跟着笑了:“那是他不知这物真正的妙处。父王应知周灵王有火齐镜,便是异邦之宝。”他拿起柜面上的东西也走过来,照例打算跪在父亲的身边。 周灵王建昆阳台,渠胥国使者携火齐镜进贡,这镜被传得玄而又玄,韩安固然知道,但也不大信。韩非便说,玄寰镜没有那般神乎其神,可更能显出世事微妙。 韩安瞧他笑容自信,甚是好看,瞬间邪火更盛,一把拽他坐到榻上:“地方窄,免了规矩,就这么和为父说话。” 韩非低下头,把镶嵌金纹圈的镜片装在那根圆筒的粗端扣紧。筒身的银灰色材质是深海陨铁,和先前的玄龙晶石相似,都是诡物。陨铁在海下千百万年,被暗潮打磨得软滑,经海啸翻上岸,数十日内极易锻造。一两月后渐渐硬化,或以淬火之法凝炼,固结后可致密而坚实,火烧水蚀也再不会变形。 陨铁若以模具精准塑形,能毫厘不差。 “玄寰镜有三重奇妙,万华之彩,视微之美,远近之玄,请父王一观。”韩非装好了镜片,双手呈给韩安。 韩安半信半疑地瞧了瞧,举起圆筒,按照韩非的说法,阖起一只眼,用单眼从细端上留出的圆孔往里看去。 那一瞬间,他的瞳孔被流光溢彩占满。 像是星辰如沙粒聚为灿烂星云,爆炸出绚丽的碎片,繁密而又齐整的形成对称花纹,奇妙的视觉矛盾感充斥脑海。 世间万物皆是同源而出。两点连线,线旋为圆,扇圆而转,苍穹浩瀚。 千变万化不过在一点起始。 无数微小细节被放射,在复杂到极致的光波交错中,演化出满眼靓彩。 如果转动筒身上的环纹,精密交织的炫彩影像就会如海涛破碎翻卷,组成不重样的花纹图案,令人目眩神摇。 层出不穷的变幻似乎没有尽头。 韩安看了好一阵才挪开圆筒,这次他觉出点趣味,夸了句通幽洞微。韩非从他手里拿回圆筒,卸掉粗端的镜片,换个贴有叶片和花瓣的镜片装回去,调弄几下筒身的机关,自己先看了看,再呈上去请他看。 这次看到的景色不如方才炫目,但花和叶现出平常见不到的细微之美,被无限放大,叶片上的每一条脉络流动着生机,膜瓣上的弧状细纹更透出花之灵气。 镜面上只有一片叶和一瓣花,但看在眼里却能衬出无数堆叠的虚影,层层绽放,粉红和嫩绿的色彩交映,通透半明地融在一处,叶片脉络盘根错节如同枝条密网,花瓣纹路像是旖旎垂下的水晶红幕。 不过韩安对此兴致不高,瞧了一会就放下圆筒。他更喜欢刚才繁复璀璨的彩纹,让他想起沉醉于王权的美妙。回味一下后,他开口问话:“就这些了?” 韩非坐在旁边一直看他,见他不满,目光闪过一丝黯然:“叶之一脉见树之一生,花之艳纹藏百里风情,父王不喜欢?” 韩安目光扫过儿子的脸庞,他笑了:“为父喜欢漂亮的小玩意,比如……” “你这张脸。”他捏了捏韩非的下颌。 韩非微垂眼睑没回应,片刻后又说:“父王两次所见就是玄寰镜的妙处。不过儿臣以为最有用的是它原本的效用。” 他从韩安手里拿回圆筒,摘去有花叶的镜片,转动几下筒身环纹,还回父亲手里,继而说道:“下人未解机关以致看得模糊,如此远景近看才是最好用之处。” 韩安拿起来又看几眼,这次没有绚烂的色彩也没有瑰丽的奇景,只是镜内看到的东西跨越了距离,近在眼前的细致,他甚至能看到对面门上窗格的蜿蜒木纹。韩安挪开圆筒再看看本来的样子,眼睛眯起来。 他又去看近一些的书架,韩非告诉他若景物有远近,转动筒身环纹拉长或收短,就能化去模糊看得清晰。韩安试了两次果然灵验,他把圆筒拿在手里掂量几下。 “你把这个东西给为父,有何想法?”韩安琢磨一会后问他。 “父王心中不是已有猜测?”韩非这次肃然回应,“虽是异邦玩物,中原还未多见,但儿臣观此物构造精巧,若只取这远景近观的效用,倒也不算难。用在军机测探上,让斥候携带此物,就可事半功倍。” 两军交锋,侦察瞭望极重要,若有千里之眼,对行军布阵的收益不言而喻。韩安年轻时带过兵,明白其中利害。 可这物能带来多少收效,他也拿不准。 君王捋着胡须沉吟:“话是如此,但姬将军不喜奇技yin巧,谓之繁琐不实,更擅戎马兵戈,恐怕很难如你所愿。” 韩非微微一怔:“兵者诡道,精工之技也可铸造奇兵,怎不能变通?” “姬将军有精装轻骑为先锋,而这镜子终是异族传来的玩物,你的提议让他看见,怕是只会哂笑。”韩安摇头。 “纵使大将军不用,难道韩地军士都有他麾下的配备?据儿臣听闻,军资配给原先是由司部统筹,现在却只靠左司马调控,分配一直不均,或许别人会需要。物尽其用,何必介意来源?”韩非仍在坚持。 韩安没说话,瞧了他一会缓缓开口:“你这两个月没少看奏表,怎会不知司空与姬将军不睦,莫不是故作糊涂?” 韩军素来以姬无夜直系配备最精锐,血衣侯名气在外亦平分秋色,但其他部属就不足齐头并进了。左司马执掌军务配给,司空管辖良工器械,最近两人在军备上多有争执,韩安不信他的儿子毫无察觉。 “儿臣不敢。”韩非侧身跪在榻前,“朝政之事自有父王定夺,儿臣只是觉得右司马之职空悬已久,未免可惜。” 韩安眉头皱了皱,他以前曾想过补上右司马的空缺来制衡,但数次都起波折,也就放弃念头了,朝上清明他更舒心,此时韩非再提旧事,让他心里涌起烦闷。 儿子用这巧物作为契机,竟是打算委婉和他谏言,先从军资入手。 “你这是早有预谋啊。”韩安伸手抚摸儿子的长发,柔顺发丝略过指尖,“不过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有点煞风景?” 话音未落,韩安拽住韩非的两衽衣领,把他提溜起来揪扯到自己身上,韩非用手撑住榻面,上身贴在父亲怀里。 “父王,儿臣是为您……”韩非想解释。 “嘘——”韩安用手指堵住他的唇,另一手扯开中衣腰部两根系带,让他的前胸裸露更多肌肤,抚摸着乳尖银环说,“韩非,为父让你做的事,你尽心做,为父没让你做的事,也不用你想的太多,懂吗?” 君王的脸色阴沉,目光却饱含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