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与月莲(无rou纯剧情,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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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海森有白月光设定 私设很多 be 随便写写,ooc归我 - 01 第一次与艾尔海森见面,源自于一场意外。 因为自己总是丢三落四的毛病,卡维弄丢了极其重要的参赛作品的草图。 循着记忆几乎转遍了整个教令院,卡维才在智慧宫的某个书架角落里找到它。 只是与建筑草图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名高大的男人。 卡维被盗窃设计灵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于是这一次,他也下意识地将对方当成了窃贼。 气势汹汹地冲到对方面前,一把夺过图纸,卡维冲对方冷嘲热讽: “长得人模狗样的,干些什么不好,非要来盗窃我的灵感成果?我告诉你,如果这次比赛我看到有人跟我撞设计,我挖地三尺都要把你的信息全部找出来,贴到兰巴德酒馆门前的公告栏上,昭告天下!” 那人保持着不动的姿势,眼神却像看什么神经病一样。 “如果我是你,我会先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再下定论,而不是自以为是地劈头盖脸一顿骂。” 卡维见对方移开遮挡在胸前的书本,露出了胸口黑色的徽章,室罗婆耽学院的标志在此时显得无比敞亮。 语气冷淡,但无不是讽刺之意: “若是连知论派的人都可以在你们妙论派的比赛里获得大奖,我想主办方与你们这些学者都该负起责任。” “前者筛选不到位,后者专业能力太差劲。” 自知理亏,卡维只能讪讪地道歉。 对方没说接不接受,只是转道:“既然找回了图纸,就请离开吧,不要在这里继续打扰我。” 妙论派的天才很少受挫,习惯了各种各样的赞美,突然有一个人与众不同地脱颖而出,让卡维底子里的犟脾气涌上心头。 “凭什么我要走?这里有贴着你的名字么?没有吧?那就是公共区域,我也要待在这里!” 说着,他还真的从背包里掏出画具,准备席地而坐,趴在地上画图。 对方的眼神感到更莫名其妙了:“你确定你要在这里画图?” 即使大家都知道妙论派尽是一些想法天真烂漫的怪家伙,但他也没见过,能趴在地上画图的。 “要你管我!” “随你。” 对方还真就重新把目光转回了书上,那副专心致志的模样,就连卡维都不好意思再真的去打扰他。 但面子不能丢,卡维只能为自己不经过大脑思考就说出去的话擦屁股。 在他接连换了十几个姿势,偷偷摸摸地按压自己酸涩的腰部后,他忽然听到了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 紧接着,卡维就看见对方起身,打算离开这个小角落。 卡维提声叫住他:“你去哪里?” “找位置坐着。” 卡维虽然感觉奇怪,但还是压不住欣喜,立刻收拾了东西跟上去,这才解放了他的老腰。 他的反射弧一向很长,直到一个周后,他才猛地意识到,对方这是在给他台阶下。 “毒舌”的第一印象,终于在那之后加上了一个“隐性温柔”。 02 第二次见到艾尔海森,他刚拿了奖,被其他人起哄着要请客。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前往了兰巴德酒馆。 在路过那张宽大的公告栏时,卡维意外地想起那个奇怪的人。 然后,还真在酒馆内遇见了对方。 只不过相比起他们这边的热闹,孤身一人的对方就显得可怜许多。 他独自坐在角落里,面前放着一杯兰巴德晚间特调鸡尾酒。 它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朝霞白月”。 卡维尝过一次,因为主要用料是月莲,因此苦味几乎占据了所有,而且很霸道,侵占味蕾后久久才散去。 他可真奇怪,正常人哪有喜欢苦味的酒的? 卡维这么想着,目光却频频往那处瞟。 有人注意到了他的行为,顺着看过去,竟有些意外:“卡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认识那个怪人?” “怪人?”卡维觉得这个外号还挺搭,“我不认识他,你认识?” 那人摆手:“不算认识吧,我单方面知道他而已,挺多人都知道他,不过他不喜欢交朋友,基本上都是点头之交。” 有人听到他们讨论的内容,也跟着插进来:“你们是在说艾尔海森?” 卡维挑眉:“他叫做艾尔海森?” “对啊,是知论派的怪人。” 接下来,卡维就被迫听了一晚上关于“怪人艾尔海森”的八卦。 艾尔海森算是卡维的学弟,学术上天赋异禀,人也很聪明。 只不过他相比起众多以“与神共鸣”为此生目标而努力的学者不同,他是个“无神论者”。 即使他拥有神之眼,即使虚空终端出自大慈树王的手,即使教令院本身就是以大慈树王的信徒而诞生的,他仍然不信有神。 但具体为什么,就很难有人说得清楚。 总之,在一年前开始,他开始沉浸在书海里,完成手上的课题就立刻进入下一个,几乎不会让自己有空闲休息的时间。 就算有,他也会泡在图书馆里看书,除了每个周会到兰巴德酒馆小酌一次外,大家很少在教令院外的地方看见他。 教令院有很多学者都为了毕业日夜不眠地在努力,但艾尔海森明明很年轻,他其实根本不需要那么拼命。 久而久之,他就成为了大家口中的“怪人”。 与艾尔海森的交集本该就此结束,但卡维却莫名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于是在送走其他醉醺醺的学者们后,他特意点了一杯甜度很高的鸡尾酒,放到了艾尔海森面前。 这是卡维最喜欢的酒,它还有一个十分温柔的名字:朱砂。 原料采用了随处可见的须弥蔷薇,卡维失眠的时候总会来上一杯,它似乎有些许安神清心的作用,喝完后能让卡维睡个好觉。 对方出了一晚上的神,很难让人看出他在想什么。 但面前多余的酒杯,还是召回了他的思绪。 艾尔海森并没有接受,只是转道:“这是打听八卦的赔罪酒?” “你都听到了,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卡维有些惊讶,他自然不认为那些喝酒上头的学者们能把声音压得多好,但明明对方一直在神游,他才认为艾尔海森没听见的。 “他们不是第一次和别人谈论我的八卦,既然那么想说,就随便他们,反正就算他们再怎么说,也不会阻碍我任何事,不是么?” 艾尔海森虽然是这么说着,但语气和表情却显而易见地露出了嘲弄。 卡维莫名地觉得,艾尔海森没有阻止,不过是他们再怎么传这些八卦,也没有讲到核心的东西,所以他不在乎。 是关于什么的呢? 对于艾尔海森的兴趣愈加地增多了。 03 直到卡维成为了须弥人人尊敬赞扬的大建筑师,直到他造出了须弥知名的豪华住宅宫殿卡萨扎莱宫,他也没有打听到艾尔海森所在乎的秘密。 但他却因为建造卡萨扎莱宫欠了一大笔钱。 卡维其实不是不知道多莉下的圈套,但是只要能完成他的伟业,他并不在乎欠多少钱。 唯一的难处就是,他因为欠钱,无家可归了。 卡维其实在教令院有很多朋友,但他却遵循着内心,找到了艾尔海森。 彼时的艾尔海森刚成为书记官,工作算不上繁忙,但他却鲜少回家。 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后,艾尔海森问他:“如果我同意你住进我家,你能用什么付房租给我?你欠了一大笔钱吧?” 卡维不知道自己脑子是不是烧坏了,他听见自己回答:“什么都行,只要你想要。” 这句话指的是什么呢? 卡维自己都不知道。 但艾尔海森沉默了很久,点了头,并把钥匙交给了他。 之后,卡维就这么搬进了艾尔海森的家里,成为了他并没有钱支付房租的室友。 艾尔海森并没有主动提出收租的事情,直到一个大雨倾盆的暴风雨夜晚,艾尔海森浑身湿透地回到了家。 卡维从来没见过大书记官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惊讶到连手中的画笔都没放下。 “你忘记带伞了?为什么不去买一把?” “同时养两个人是一件颇有压力的事情,学长,摩拉不是睡一觉就能从天而降的东西。” 艾尔海森丢下这句话就进了浴室,路过卡维时,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月莲香。 月莲生长在林中湿地,只有夜晚才会开出皎洁的光,如果不是特意去到林内,是很难沾染上月莲香的。 难怪艾尔海森一个周没回家,他去森林里做什么? 卡维在家里偷喝了艾尔海森一箱的酒,酒精微微上头,让脑袋有些混乱,大脑皮层活跃地跳着舞,让卡维难以思考。 他压不住内心汹涌的怪异情绪,猛地推开了浴室门,在水光氤氲的满室暖气中扑到了大书记官身上。 “你去森林里做什么?” 艾尔海森眸色沉沉,对卡维的突兀行为感到不满。 “与你无关,卡维,我在洗澡,请你出去。” 醉鬼是没办法讲道理的。 卡维死死环着他的双臂,颇有观赏性的漂亮脸蛋被大书记官的胸膛挤压得有些变形。 “我不!除非你告诉我!” “你为什么要知道?” “我……我就是想知道!” “我们只是室友,卡维,你过于关注我的私人生活,会让我困扰。” 卡维觉得自己的眼睛好像被雾蒙蒙给沾染上了薄薄一层水珠,但犟脾气又窜上了脑袋。 他不想这么说的,可是他阻止不了自己,他听见自己说:“那我们就别当室友啊!” 艾尔海森默了默,只说:“如果你有地方可以去,我不会阻拦你搬出去。” “你是木头吗!” 大建筑师怒了,张开手掌按住艾尔海森的脸颊,用力往自己的面上带。 在对方惊讶到瞳孔放大的注视下,卡维猛地吻住了那张肖想了许久的唇瓣。 暧昧的气息,同为男人的欲/望,以及金发美人异常的主动。 之后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他和艾尔海森睡了。 艾尔海森表面清冷理性,其实一位十分温柔且负责的人。 他们从室友的身份转变成了伴侣。 04 这份关系让很多相识的学者们都感到震惊,但又觉得艾尔海森这样的人,能允许卡维住进自己家里就已经很意外了,这么想过后,他们成为伴侣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一件事。 毕竟没有人会大方到允许家里住进不熟悉的人,而且对方还从不付房租。 卡维也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卡维27岁的生日当天,本该下了班就出现在兰巴德酒馆给他庆生的人,却意外消失了。 卡维从傍晚等到深夜,等到过了零点,对方也没有出现。 孤身一人回到黑沉沉的家里,睡了一夜,又努力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地过了一天,艾尔海森才踩着零点的尾巴回到家。 卡维有很多想问的,但是在对上对方那双阴郁到略显寂寞的眼睛,那身风尘仆仆、湿了个透的模样时,他忽然就问不出口了。 心脏深处升起轻微的抽痛,卡维努力赶走它,对艾尔海森笑了笑:“怎么回来那么晚?” “出了些事情,你……”艾尔海森顿了顿,又转了话,“我去洗澡。” 洗漱过后,照旧是接吻,上床。 二者谁都没有提昨天的事情,就好像卡维没有过27岁的生日,艾尔海森没有消失一天一夜。 但艾尔海森不知道,这始终是卡维心里的一根刺。 这根刺从一丁点长成了种子,又攀附着对他的爱意放肆生长,最后几乎压得卡维喘不过气。 他想,他是时候该知道真相了。 因此,卡维又欠了多莉一大笔钱,委托对方帮自己找到关于艾尔海森的秘密。 拿到结果那一天,是卡维28岁生日的前一夜。 多莉给了他一个信封,罕见地替他打了个半价。 在兰巴德酒馆的角落里,卡维点了一杯朝霞白月。 苦涩蔓延口腔,顺着喉管流入心底,浇灌了那根已然变成参天大树的刺,也熄灭了名曰“爱意”的光。 曾经有人询问过卡维,他究竟喜欢艾尔海森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艾尔海森的? 卡维其实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是在第一面时,对方隐藏在冷面下的温柔打动了他。 也许是在兰巴德酒馆,看见对方寂寞可怜的背影。 又或许是往后漫长的时光里,都有艾尔海森的存在。 因为艾尔海森实在是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 明明不喜欢他饮酒,总是用各种健康隐患在他耳边叨叨,但每个月仍然会支出一笔费用为他买酒。 他画图遇到瓶颈时,会主动空出时间陪他走遍须弥汲取灵感。 他在书桌上累到睡着时,会替他收拾好一切,再把他转移回床上。 就连温存时,对方都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可是这些温柔对于卡维而言,也很残忍。 喜欢总是不讲道理的,但卡维不认为自己应该强迫对方也这么喜欢他。 在这之后,卡维依然照常回家,照常与艾尔海森插科打诨,照常被对方气得比风史莱姆还鼓。 但他意外地戒了酒,开始省钱,存了一大笔终于还清了多莉的债务。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白天,卡维与艾尔海森照常在路口分道扬镳。 只是大书记官并不知道,那是他与卡维的最后一面。 05 艾尔海森曾经有一个恋人。 他喜欢月莲,喜欢喝酒,也很活泼开朗。 对方是明论派的学者,虽然小自己一届,但十分具有天赋,小小年纪就已经快到达林居狂语期的程度了。 他十分仰慕大慈树王,据他所说,他成为学者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与须弥的神接通联系。 在对方的耳濡目染下,艾尔海森对于大慈树王也抱着略微好感的态度。 这是他这位认为“神与人类没有不同,不过是更高一层的生物”的极端理性者所能拥有的最大程度的感受了。 但所有的一切,都在对方于森林中失踪而支离破碎。 艾尔海森从不相信对方会熬不过林居狂语期,再退一万步而言,即使真的疯了,也会被流放沙漠,而不是彻底消失。 艾尔海森委托了许多组织替他找寻对方的下落,但却完全没有任何消息。 甚至于每个人都在告诉他:对方已经死于森林了。 森林对于没有力量的普通学者本就危险,更何况是一个正处在林居狂语期修行中的人。 找到麻木之后,艾尔海森终于渐渐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就像对方离开前曾嘱咐过的: “若我失去踪迹,没有消息,你就把我忘了。人生永远是自己的,我也不过是你身边的一个过客而已,我会祝你幸福的,艾尔海森。” 但失去恋人的痛苦仍旧盘亘于心中,他只能用学术与知识麻痹自己。 紧闭的心本该就这么永远不再绽开。 直到某一天,一枝娇艳盛开的金色蔷薇闯入了他的世界。 小蔷薇名为卡维,明明比自己大,性格却过于烂漫天真,也没有吃过任何的苦。 艾尔海森很难说自己对于卡维是什么态度。 但有一点,至少他很明白。 卡维并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在对方强势进入自己的生活,无家可归找上自己时,艾尔海森自己都意外地同意了。 之后的一切也是如此。 他逐渐习惯了卡维的存在,习惯了对方总是跳脚的模样,习惯替他擦屁股,习惯照顾他。 甚至于卡维主动吻上他时,他的第一反应都不是推开。 就像卡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艾尔海森一样,艾尔海森也说不明白自己何时爱上了这株绚烂的小蔷薇。 但昔日恋人消失仍然是艾尔海森心底放不下的一件事。 卡维27岁生日那日,突然有人联系他,说是在森林深处发现了一具残骸,唯一能看出身份的,只有一个明论派的徽章。 艾尔海森赶过去认身份,很快接受了事实,并照着对方离开前的遗嘱将他埋在了种满月莲的林中湿地。 可在回去的路上却意外遇上了大暴雨,即使他不顾其他人阻拦冒着雨赶回须弥城,但依然是迟到了。 有那么一瞬间,艾尔海森想卸下所有的担子,将一切都告知卡维。 但理智的本性阻拦了他,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聪慧有才的大书记官唯一学不会的,就是剖开自己的心,交付给自己最爱的人。 就像他当初明明不想恋人进入森林,可是他没有挽留。 就像他明明深爱着卡维,却自以为是地藏起一切。 艾尔海森不知道信任是会消失的。 就像卡维放弃他时,没有丝毫的张扬,就这么悄无声息地—— 笑着嘱托他好好工作、好好吃饭, 笑着道了再见, 就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