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人质(rou吃太多也会腻,来点剧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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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铖任由你往他身上肆意撒气,什么也没说,一直等你冷静下来了,才握住你的手,发动了传送。 回过神来时,你已经回到很久没有人踏入的公寓中,它的布置有些陌生,甚至是房间里的味道都变得不同,四处飘着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香味。 你把鞋一脱,熟练地来到卧室,像这段时间里无数次渴望的那样,一头栽进世界上最舒服的床,头靠最柔软的枕头,身体躲进最温暖的被子里,就这么发呆看着窗外都市璀璨的夜晚,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过了一会儿,你听到白如铖的脚步声,翻身喊他:“上来抱抱我,好不好?” 他躺到床上,用你最喜欢的姿势将你揽进怀里,紧紧搂着你的腰,让你的后脑勺靠上他的胸膛,背部、臀部贴着他的前半身。他一手撑着脑袋,另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爱抚你的头发。 出神地望向窗外让你终于放松下来,你清楚地感觉到紧绷的心脏忽然松弛,从拧得皱巴巴的变回充血的膨胀轻盈,连路上喇叭都变得悦耳了。有一瞬间,你觉得重云、连家、教堂等等都不存在,你只是刚刚从刺激的梦里醒了过来,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罢了。 白如铖的指尖偶尔落下,像是朦胧雾气中的一丝凉风,让在幽静中小憩的你稍微睁开眼睛,不至于灵魂彻底消沉,打算永远、一辈子都这么蜷缩在他怀里。 他的怀抱有一种属于家的温暖,你不禁想到,如果自己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又过于警惕、不敢爱人的话,即便他本性残忍高傲,只把你当作生命唯一重要的存在的他一定会让你感到幸福。 你懒洋洋地转过身,往上拱了几下,好让自己和他的脸庞相对。也许是他没有睁眼的缘故,他脸上的线条和刚刚正经同你说话时的模样相比柔和了许多,看上去你们此刻似乎在共度甜蜜的约会,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你没有恼火打他,他也没有因为你的行为有了心事。 你凑过去亲了他一下,然后把头埋进他脖子里。你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像剥落的铁锈,不过如果不去在意它,那股味道很快就消失了,只余他为了掩盖自己杀戮的痕迹而散发的、一股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香。 你问他:“你怎么逃出来的?” “我和连平和做了交易。”他没有具体说内容是什么,看来不是很想让你知道。 “那你出来的时候没有伤到其他人?” “没有。”不管他们做了什么交易,只要知道他没有滥杀就够了。 “你教完我就走了吗?” “嗯。” 就这么靠在他身上,度过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后,你觉得身上有劲儿了,说:“我们回去吧。” “好。” 看自己房间最后一眼时,一个强烈的愿望涌现出来:不论以后能不能过上正常的日子,只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地回家。 回到石井旁后,你抱起祙,让白如铖放过它。白如铖看起来很嫌弃,但还是照做了。 祙苏醒后迷迷糊糊地看了下你,又看了下白如铖,你以为它又要撒尿了,没想到它“唰”地一声冲到空中,星星眼地绕着白如铖打转,转了好几圈才发出声音:“大大大、老大的老大好。” 男人直接无视了它,拉起你的手说:“带我去狰狞鬼那里吧。” 你边走边想起第一次见到祙时它说过的话,真没想到“老大的老大”这么蹩脚的称号指的就是白如铖,而且祙看起来老早就知道他了。那时候祙还提到白如铖的玩具狩者被教会的人弄死了,对驱魔人非常愤怒。它说的玩具应该不是整蛊的对象,而是像阿尔伯特说的那样是很强的狩者,白如铖喜欢找他决斗。难怪在你说找阿尔伯特时他会有这么大的敌意,直接闯进来破坏整座教堂。 “……小的那时候被西方狩者关在了教堂里,天天被火刑逼供,”你对阿谀奉承和过分夸大的祙无语至极,阿尔伯特都没真的烤它眼睛,“多亏了大鬼您的相救,才保住了小的小命,只要您一声令下,小的愿意为您赴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小东西就和在公园里像同类吹嘘自己的事迹一样激动,两幅面孔截然不同,令人咋舌。你强忍它恶心的巴结输出,带着白如铖来到囚禁狰狞鬼的祠堂里。 笼中的怪物一见白如铖,也是跟祙一样手舞足蹈,热烈欢迎,用叫得沙哑的声音说着和祙一样讨好的话。 白如铖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对你说:“你现在精神力不够,恨意也不足,所以每一次使用能力,都必须是致命一击。” “我试过让它有痛不欲生的概念,但是没用。” “那也是恨意驱动的办法,对鬼来说,必须要有比对付人更强烈的恨才能靠这个情绪杀死它们。” 小狰狞鬼明白了你们的意图,痛哭流涕地求你们放过它。 “你现在只有另一个选择,就是在已知它们弱点的情况下,逼它们攻击自己的弱点来自杀。”白如铖的语气就像是在教你怎么处理食材一样自然,“你知道狰狞鬼的弱点是什么吧?” “它们的角。” “不!求求你们!饶了我一命吧!” “没错。我们的幻术都是无形的,所以必须控制有实体的东西才能有效。” “啊啊啊!大鬼!求求了!我、我愿意为你们肝脑涂地……” “来试试让它把自己的角拔出来吧。” 你想了想,能让人把自己身上的部位除掉的,唯有那种坏死生蛆的,或感染了会扩散蔓延至全身的病毒的情况,那么只要让狰狞鬼感觉到自己有个角坏死了、必须拔出,否则自己很难受甚至是活不下来了,你就能杀掉它。 你联想到社交平台上那些深色凸起的黑头,它们好像快要从毛孔里爆出来了,以至于周围被撑开的皮肤都在发白。当细小的银针将那些肮脏的东西一点点掏出来、抠出来、挤出来的瞬间,你整个人乃至灵魂都得到了升华。没错,那个角就是只拍了照片,但是始终没人抠掉它的黑头、痘痘,难受得不论是谁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恨不得跑到屏幕后面帮那人用力一捏,将腥臭坚硬的物质从里面全部挤出来。 你越想越难受,赶紧挑了狰狞鬼身上最丑的一根角,把这种感觉传递过去。 狰狞鬼嚎啕大哭着,可它的手乖巧地握上了肚脐上方那根仿佛是风化的脐带似的恶心黑角,一边惨叫一边将它慢慢抽离身体。 当它身体不停你指挥,手肘乱挥或者两腿乱蹬时,你不禁感觉自己手握一只活蹦乱跳的虾,在它长长的触须、柔弱的脚还在动弹时,你捏住虾头,它湿漉漉的身子挣扎得更厉害了,尾巴每一下拍击,似乎都在激起你心中的罪恶感。 你心里默念“对不起对不起”,紧闭眼睛,用力扯掉了虾头。 那股大狰狞鬼死后的臭味迎面扑来,你睁眼一看,只见怪物把那根角拔出去了,明明该死了,可它还怨恨地坐着看你,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 你吓得一阵哆嗦,抱着白如铖的手臂躲在他身后盯了一会儿,怪物才化成灰烬彻底死亡。 臭味也消失后,你松了一口气,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手掌上全是冷汗,抖得不行。 白如铖轻笑一声,稳稳握住你的手,说:“习惯就好了。” 祙兴高采烈冲了过来,像拉拉队队员一样高呼“大鬼好厉害”,你从来没被它当成大鬼,以至于你分不清它究竟是在表扬你还是在恭维白如铖。 冷静下来后,你忽然想起白如铖又要走了,立刻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杀鬼杀得这么利索。该怎么才能让他再呆久一点呢?怎样才能让他在外面安全一些呢? 紧接着,祙白胖的身影吸引了你的注意,你问它:“祙,你下午是不是跟我说过,希望有个大鬼把你从天天面对可怕驱魔人的生活里解救出来?” 祙立刻点点头。 你对白如铖说:“你带上它好不好?” 在祙似乎被偶像点名了那般欢腾的尖叫中,白如铖露出了你上一次见到还是因为边璟做出了绿色鸡翅、而从来不浪费粮食的他必须吃下时的一言难尽的表情。 “好嘛好嘛,有它在……” 祙突然鸡叫道:“右边右边!” 只觉肩膀一紧,白如铖带着你闪到了一边,紧接着“哐当”的一声巨响从你面前炸开。你猛地回头一看,发现秦峰站在庭院的另一头,手里握着刃挂环的黑刀。一同赶来的唐桥手上抓着符咒,咬牙切齿。 白如铖冷哼一声,说:“我把你最想要的礼物送到你面前,你应该对我感激涕零才是。跪下。” 话音刚落,你看到秦峰脸色一白,身体就像方才被你控制的怪物一样抽搐,他把刀插进地里,死死抓着刀柄才没有彻底投降。 眼见唐桥把手上的符咒举起,你赶紧摇晃白如铖让他停下,在男人终于收手的同时,一道青光从你们身侧闪过,薄片般的符咒像犀利的飞镖一样直直插入你脚边的地面上。那“唰”地飞过、能直接割喉的黄纸不是唐桥投出来的,而是你的面前、白如铖背后,另一个人……他嘴里咬着其他符咒,不久前你还觉得以为没什么天赋的他能摆出帅气的姿势就很棒了,直到此时此刻,你才头一次正视他的实力。 边璟背手倒抓着剑,另一只手取下嘴里抿着的黄纸,纸张一到他手上就变得跟匕首一样笔直。 ——他在干什么? 边璟不善道:“你不能带她走。” ——他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陌生? “若我真想带她走,你们都拦不住,少在这里装腔作势。”白如铖轻蔑说着,伸直了手臂,张开手掌。 就在你以为他真的要当着你的面伤害边璟时,一旁飞着的祙像垃圾扔上吸尘器似的冲进他手心里,他抓住祙的小身子,对你说:“好了,我该走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他在你额头上轻吻一下,留下一句“再见”,便带着祙凭空消失了。 你愣在原地好一会儿,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袭上心头。白如铖很少直接告别,一般总是跟你说下次在哪里、在做什么的时候见,你几乎没听过他正式说“再见”或是轻松一点的“拜拜”。 他肯定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而你和他最后重要的一面就这么被其他人给搅和了……这不会是让未来的你后悔的事吧? 边璟走过来的时候,你忍不住大发脾气,怒气冲冲问他是什么意思。 “抱歉,我怕它要把你拐走。” “怎么连你也把我当是六七岁小孩?!他拐不走我!我想去哪你们都管不了!”你吼出来后舒服多了,“你为什么要攻击他?你明明之前都不计较他的,是不是他趁我不在欺负你了?”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受你的怒气影响,这让你更窝火,反而希望边珝还在,可以大吵一架发泄一通。 “它害死了两个人,也差点害死了我、边珝和纯子,我想为民除害,仅此而已。” 你虽然想到了白如铖提到的那两个人的罪过,可怎么也无法用这个当作借口来反驳他,最后不占理的你低头绕过他,愤愤不平向旅店走去。 不久前的场景和眼下的相比起来真是滑稽可笑,你因为白如铖把所有人当玩具而冲他生气,现在你却因为边璟不满被当成玩具、向白如铖报仇,反过来怪受害者去了。你讨厌他们互相掐架,讨厌这神不神鬼不鬼的世界,讨厌自己一开始没有把事情的根源扼杀在摇篮里。 ——怎么谁都那么喜欢把我当小孩? ——怎么谁都觉得我没有主见? ——怎么谁都觉得可以肆意支配我要走的路? ——我去哪、在哪一边碍到谁…… 你停下了脚步。 ——或许,我无论站哪一边都会碍到个别人,他们害怕我离开、不允许我离开,是因为我……是人质。如果白如铖刚才把我带走了,那么唯一能控制他的办法就会失效,而白如铖没有把我带走,是……不,他肯定不会心甘情愿受摆布的,只能是相比我跟着他,我待在狩者身边的处境会更好……他要做危险的事…… ——不会吧不会吧……求求老天爷,不要让他出事啊。 接下来的几天,你一直处在很恍惚的状态,心里的弦绷得比之前还要紧,一有空就冲进有镜子的房间里,掀起衣服看白如铖的花有没有凋零。 纯子在知道祙跟着白如铖走了以后,并没有显出震惊的表情。她耸耸肩说:“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听它天天念叨什么大鬼都烦死我了。” 当然,说完这番话后她还是有些落寞,毕竟她难得的好玩伴丢下她跑了,而唐堂实在是太乖巧,也承受不了她的一拳,不好玩。 没了祙之后,找踪迹的任务压在了你和阿尔伯特身上,你和他轮流值班,天天去标记过的地方蹲点。 估计是想要寻求刺激、好让自己振作一点,你在多次搜索弃屋无果后,决定回到那个吓得你做出丢脸举动的房子。 白天的屋子里没什么异常,那诡异的笑声也没有跟过来。 你开始想如果自己是和刘诗婷同龄的、处于叛逆期的女孩,家里只有奶奶,放学回到家后第一时间是做什么。 你虽然爱奶奶,但你肯定受不了她的念叨。你会在应付完她之后立刻奔到楼上去,躲进自己的房间里,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玩耍。 刘诗婷的房间摆满了颜色很深的木家具,拐角长衣柜高顶到斑驳的天花板,让房间看起来小了许多。空着的白墙上贴满了已经过气的男女明星和动画贴纸,桌面上的全家福被盖了起来。 ——我母亲早逝,父亲长年外出,在有完整家庭的人面前,我会觉得难过、自卑和压抑,我有很多话想说、但不想让人知道,我也会做很多叛逆的事情、同样没人猜到我会这么做。而这些隐私,我会把它们藏得很好,因为它们被人知道了,尤其是奶奶和爸爸知道的话,他们会很伤心。 长辈不会尊重孩子的隐私,他们总会以房间太乱、要做家务的名义闯进这个空间,去翻孩子的衣柜、抽屉等等一切能储存东西、又不易被直接看到的家具,不放过一丝可疑的地方。要把东西藏起来,最好就是将它们带在自己身上。可是万一被同龄人和老师发现怎么办?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会丢脸得不想活了。 一定是在家里、自己的房间里,有一个大人不会去碰的地方留有刘诗婷生前的秘密,就像还在读书时,你藏小玩具的地方一样。 你开始翻那些你可能会塞自慰玩具的角落、物品,床垫底下,抽屉后面,拿去干洗店洗完一直没穿、还套着塑料膜的大衣的口袋,有拉链的玩偶……你摸过死蟑螂、老鼠屎、已经快腐烂的纸币、长白毛的零食垃圾,在被你折腾得灰尘满天飞、以至于自己因而频繁咳嗽的房间里找了半天,终于在挂在门后、女孩会在出门时背上的书包里找到了另一本日记本。 你身后传来了吸鼻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