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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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痛苦席卷全身,你承受不住地蜷起身,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在枕上留下一块不规则的痕迹。 泪水潺潺,嘴里还在喃喃:“不要……不要死,刘辩……不要死……” 一双手顿在被子上,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你。 刘辩显然没料到他的假死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这是他第一次见你为了他而哭。 枕上的泪痕,梦中的低语,一点一点都是你爱他的痕迹。 无法形容的欣喜袭上心头,在心中酿成蜜酒,他用唇轻吻了吻泪水沾湿的眼眶,欣喜又减退了些。 你梦里还在哭泣,他终于意识到这个事实。 后知后觉的心疼后悔潮起。 刘辩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把你整个人拥入怀中,唇顺着发丝轻吻,安慰着你。 一下一下。 “是我不好,不该瞒着你的,你原谅我,要怎么罚我都是可以的。”温柔的话语在这无人知晓的夜晚飘散。 爱人的亲吻带着魔力,感受到他的怜惜,梦中的心情也渐渐平复,呼吸轻缓了下来。 晨光熹微,你从梦中醒来,还记得做了什么样的梦,只是那种击穿心肺的感觉不再。 你走到窗前,案边木匣子里,纸人安稳地睡着,鼻尖冒出一个小小的鼻涕泡。 手顺着纸人精巧的脸摸去,触手是纸张细腻又略带纹理的手感,他的纸人也用了上好的材质。 你轻轻拈起他,把他放在了他专属的小塌上。 看着他舒坦眯起眼,觉得心情也变得不错。 门外,阿蝉来向你汇报今日事务。 解决了城中四起的流言,不去想那个人,你心情还是不错。 临出门前,阿蝉还是说了地牢昨晚传来的动静。 在你走后,张道陵一直想冲出来,只是被拦下,后来就一直吵着要见你,闹到了下半夜才消停。 你冷哼一声,消停? 你看未必。 今早起来,枕边还带着淡淡的香气和温热的痕迹。 两人还没迈过出府的门,几个绣衣楼的密探迎了上来。 张道陵又开始闹了,在地牢里就开始唱曲儿。 一首《上邪》在府里响个不停。 来报的蜂使带着促狭的笑意,这些身边的人都见过刘辩,自然是认得出来。 听见来报,你额角抽搐,又忍不住要揉揉太阳xue。 “随他去。” 你是管不了这么多了,想着眼不见为净,就要离开,才走两步,又停下脚步转过头,叮嘱了两句:“如果他再吵,就说我随袁基出门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地牢里。 刘辩哼着上邪斜靠在墙角,一只耳朵竖起,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时不时还要拢起散开的头发,注意不让它沾上灰尘。 广陵王喜欢这头乌黑柔顺的秀发,他自然要好好爱惜。 因为一心多用,嘴里的上邪断断续续,声音也忽高忽低。唱了一个早上,周围的密探听得耳朵起了茧,都躲得远远。 这脚步声就显得格外悦耳醒目。 刘辩猛地从地上坐起,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双手用力掸了掸衣角的灰尘,把领口拉好,想了想,还是把衣袍拉出更深的一道缝隙。 只是地牢到底不是很干净,积年的灰尘和潮湿泥土沾湿了一大块,他厌恶地盯着那块痕迹,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污染。 好脏。 要他来说,在进地牢的那一刻起就觉得无法忍受,但心里总还是心虚的,隐瞒了这么大一个秘密,总是要伏低做小,委曲求全。 他默默藏起被污染的衣角,朝着声音的来处迎去。 “广陵王,你来……” 欣喜的语气在情绪的最高点戛然而止,断崖式地往下落。 前来递信的蜂使见此场景也只能尴尬地笑笑,然后开口道:“陛……天师,殿下今日有约,已经出门去了。” 刘辩在见来者没有自己期待的人时,默默合上了衣服,失落的神色溢于言表。 连带着昨日闪烁的黄金色眼眸也暗淡了下来,发丝微垂,遮住了大半张脸,眼角的红色在昏暗的房里清晰可见,弥散着委屈的气息。 美人垂泪自然是让人心疼的,但殿下前段时间的失魂落魄更让她们心疼,蜂使硬了硬心肠,还是把话说完。 “殿下今日与袁太仆相约,想是一时半会不能归家,天师若有要事相商,烦请多等一会。” 袁太仆三个字像是打开了刘辩身上的开关,刚才还暗自神伤的气息一扫而净,取而代之的是地盘被侵占的强烈攻击性。 “袁太仆……袁家长子,袁基么?广陵王竟与他有如此深厚的情谊?”一字一句将要夺走他周围所有的空气,刘辩恨声追问。 见他反应这么大,蜂使倒是有些安慰。 总算不止殿下一个人生气,这种感觉也要让陛下多尝尝才是。 于是又是一番添油加醋。 “自从太仆上次月圆与陛下相约赏月把殿下唤醒,就时常来与殿下饮茶手谈,殿下着凉后更是日日探望,情深义重。一来二去,府上与太仆相交深广。” 上完眼药的蜂使心情舒畅,带着门口一大伙人离开。 刘辩一听着这段抑扬顿挫的话要被气笑,他和广陵王自幼的情谊,还没得她府上人这样的青眼,袁基不过几日,倒是拉得人倒戈。 刘辩双手收紧,不算尖锐的指甲在手心留下明显的月牙,他却像感觉不到痛,用力朝墙角踢去,恨不得这是踢在袁基身上。 对着墙角一通拳打脚踢,刘辩才堪堪发泄出心中的怒气,他一心只想着等你来见他时好好求饶,任你处置。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晚上就要结束,谁知一连好几日都见不到广陵王的人,刘辩的心越来越慌,忍不住地想你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想着想着小脸惨白一片,嘴唇抽动,委屈的要落下泪。 这下是真的关不住了,刘辩躲过拦路的众人就冲到你面前。 你盯着他身后密探看了几眼,示意他们解释解释现在的情况。 三五个密探也很委屈,外人不知,他们还能不知道这位的真实身份,不敢打不敢杀的,还得小心自己的刀剑别不小心撞上他。 实在是难啊。 你挥挥手,让他们先下去,自己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自从张道陵出现,你是没有一天不头痛。 干脆让他在外面流窜算了。 你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人,一语不发。心里折磨他的手段轮了一圈,还是觉得放过他太可惜。 “张天师有何指教,这么火急火燎跑出来,莫非是要供出同伙的下落?” 你想起他上次再三强调的身份,还是很生气,这次对他再没有半分好脸色。 冷冰冰的话语不带一丝怜惜与旧情,冻得刘辩双手也变得冰冷,出宫后容光焕发的脸上再不见一丝笑容,他手忙脚乱地想拉住你。 你避过了伸来的手,带着分不耐,斜瞟着他道:“张天师有话直说,不要拉拉扯扯,让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刘辩的手顿在空中,带着分局促和委屈,蜷了蜷还是放下了。一双眼这次是真的有了泪水,凝结在眼眶。 以前你总舍不得他委屈,给他在城郊置办房产,带他出宫玩乐,容忍他嗜酒贪睡……每次看见他眉梢下弯都担心他过得不好,小心安抚,还从没见过他真的委屈流泪。 你不忍再看,也害怕自己心软。 “既然没有要事。来人,把张天师带下去,不要再让他乱跑了。”吩咐完后,你转身去了书房。 自然也没有看见那滴落下的泪。 身后默默看热闹的蜂使没有走成,只得现身走到张道陵面前,请他回地牢。 “张天师,请。” 想见的人走了,他也没了就在这的理由,刘辩失魂落魄地走回地牢。 人声散尽,只有他一人的地牢里蓦地溢出几声低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