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武艺大进
时光飞逝，匆匆已是一载过去。 自从沙河帮的那群恶棍伏法之后，佛山城中这一年里也算得上是风平浪静。 在裴浩的干涉下，原本电影中的剧情走向已经截然不同。 就拿那位被他师傅黄飞鸿击败的严振东来说，在那次比武中落败之后，就悄然离开了佛山，不知所踪。 而那个美国商人积逊，也在被爆出是金山骗局背后的主使者后，不得不开船离开佛山，返回美国去了。 要知道在那以后，他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不但也骗不到人前往金山，甚至就连其他西洋诸国的人也不待见他这个人贩子，而要维持一条商船以及他手下那么多人的开销，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时间上他根本就拖不起，只得愤然离开。 至于那位清廷提督，虽然他一直很想解决民团这个隐患，但在他们和黄飞鸿一直“安分守己”的情况下，再加上洋人还需要民团为他们物资，他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在尝试几次无果之后，只能暂时搁置下了这种念头。 是以在各个反派都提前退场的情况下，宝芝林中这一年过得十分平静，再没有出过什么大乱子。就连官府和洋人那边，也在民团的周旋和协助下，使整个佛山变得颇为和谐，维持着一种相对稳定的秩序。 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裴浩也就极少再去关注民团和外界之事，反正他们现在和洋人合作得很是顺利，什么事也有牙擦苏和林世荣这去处理，他则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修炼功夫，提升实力，还有研习医术之上。 “嗖嗖嗖……” 清晨，宝芝林的后院之中，裴浩正以无比灵活的身法，在一根根高约五尺，碗口粗细的木桩上纵横跳跃。 他脚踩九宫步，时而左三右四，时而前七后六，整个人轻如狸猫，敏似猿猴，时刻都在辗转腾挪，灵动非凡！ 直到下方炉中的一炷香烧完，他才从桩上跳下，脚步轻盈，潇洒利落，落地几乎无声。 这乃是黄飞鸿传授于他的九宫梅花桩法，总共三十五根，以五根为一组，呈梅花瓣排列，裴浩足足习练了大半年，才有现在的水平。 而在走了一趟梅花桩，算是初步热身之后，跟着裴浩则是在兵器架上取了一根长棍，然后两脚开立，右手持棍置于右前方，左掌由身体左侧慢慢向上抬至头部落于胸前方，做了个童子拜佛式，接着他提膝拉棍，上步一挑，便径自耍起了一套棍法。 霎时间，只见他周身棍影重重，运棍之间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不住进行着封、合、挑、劈、崩、撩、扎、点、扫、缠、绞、挂等不同的棍法要诀，力道圆活的同时，招法更是严密。 裴浩脚步灵活，身形灵动，不住配合棍法进行闪转腾挪，一会如仙鹤翩翩起舞，一会又如猛虎下山霸气凛然，当真称得上是变化多端。 这是黄飞鸿所传授给他的少林六合棍法，特点在于结构严谨，劲力充实，动作质扑，彪悍迅疾，并且棍法之中还蕴含着枪法，贯串紧凑，技击性极强，正是“枪法带棍人不知，棍法藏枪难提防”。 在舞完一套六合棍法之后，紧接着裴浩又再次施展出了一套齐眉棍法。黄飞鸿一身武艺，乃是集少林与洪门两家所长，而刚刚的梅花桩，还有这两种棍法，皆是传自少林。 齐眉棍法比起六合棍而言，更加灵活多变，舞棍时挑、刺、劈、撩、扫，交替变化，使敌人防不胜防，最适合面对群敌时之所用。 有善齐眉棍者谓“棍长不过眉，身步要相随，虎口对虎口，上下任番飞”，正是因为棍这种武器能打一大片，一捣一劈，威力惊人！ 裴浩十分清楚，内家拳几乎全都脱胎于古代的军中武术，由冷兵器之法演化而来，是以他十分重视棍法的修炼，从来不敢怠慢。 一如形意拳中的抖大枪一样，各家各派都有相配套的器械锻炼之法，目的是为了帮助武者更加容易感悟劲道上的变化，以便掌握自身之力，而黄飞鸿所传他的少林棍法，亦有这样的效果。 一套棍法耍完，他周身上下已经是热汗滚滚，然而他的呼吸却是分毫不乱，双目之中更是炯炯有神。 经过一年多来的苦修，他如今武艺大进，相比于一年之前，可谓有着天渊之别！ “呼……” 张嘴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仔细感受着身体上变化，他只觉有一种说不出的酣畅淋漓。这种能够清晰感觉到实力得到细微提升之感，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快乐的时候。 等到体内气血，以及激动的心潮稍稍平复，他才将手中的长棍重新放回一旁的兵器架上，结束了今日的晨练。 用完早餐之后，裴浩便来到了前院，打开大门准备就诊。 不多时，黄飞鸿也结束了民团那边每天例行的锻炼，回到了宝芝林。 会诊的前厅中，如今已有两张桌子并排而立，黄飞鸿与裴浩一左一右，相对而坐，而凌云楷和梁宽则是站在一旁，随时准备为两人跑腿打下手。 没多久，病人们陆续上门了，而他们对于这种情况也见怪不怪，十分自觉地分成了两列，排队等着问诊。 裴浩从容的望闻问切，指出病人的病因所在，开出相应药方，而后旁边的凌云楷便会接过药方，带着病人过去抓药。 只有遇上什么没有把握的疑难杂症之时，他才会请教师傅黄飞鸿，与之商量医治的方案。 经过一年多来的苦学，加上记忆力极为出众，裴浩如今在医术一道也有了长足的进步，是以黄飞鸿才会为他单独安排一张桌子，让他独当一面。 一开始，先前看病的百姓还担心裴浩太过年轻，医术不过关，但是长时间下来，也打消了他们的疑虑，纷纷夸他得了黄师傅的真传，是个了不起的弟子。 如今在佛山城中，甚至是整个广东以内，裴浩的名气甚至比林世荣和凌云楷他们之上，是黄飞鸿最有名的徒弟，无论医术还是武术，都冠居众弟子之首。 黄飞鸿亦是十分疼爱这位年纪最小的弟子，是真正将其当作了衣钵传人来看待，他的天资聪慧只是其中一方面，而他的勤奋，才是最受黄飞鸿欣赏和看重的一点，更时常拿他来训斥林世荣和梁宽等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