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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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默苍离神色飞快恢复正常,放下电话转身回房。 【十六(补)】 史艳文家里的座机里给杏花君做过备注,因此默苍离在屋里听到座机响的时候是有点懵的。 他不是熬夜党,此时已经准备关灯睡觉了。但刘萱姑等人已经入睡,把母子几人吵醒也不太好,因此他去接电话了。 好在响了没有几声他就接通,备注显示是冥医。 冥医是谁?杏花君。 他为什么要在这么晚打电话过来?不知为何,默苍离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不会是来问我为什么不喝药吧。 接通电话,对方却没有出声。默苍离只道了一句“喂”,就听到一声挂电话的声音。 莫名的一种情绪占据他的心脏,似乎是陡然膨胀飞起的气球被针扎破后,又飞快坠向地面。这是不曾有过的感觉——默苍离握着话筒站了一会儿,听到史精忠问他怎么在这里。 默苍离将话筒放回去,心道:“我该睡觉了。” 【十七】 作为一个行医经验充足的医生,幽冥君对自己的病情了如指掌,甚至还自己查出了一个医生们没有查出来的一个小肿瘤,就差自己在手术台上给自己开刀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于是这位白头发的老头点名道姓让杏花君上场。 你师父终归是你师父。杏花君忌惮什么,幽冥君完全知道。因此便“威胁”杏花君,我不相信别人,你若是不动刀,那我就死在手术台上。 被强行划归在幽冥君不信任的“别人”这一栏里,鸩罂粟表示自己无话可说。 或许杏花君还想挣扎一下,譬如温皇,譬如千雪。 温皇:耶~温皇这几天有重要的事情。 杏花君:什么事? 温皇:睡觉啊。 杏花君:…… 千雪:我擅长药理,动刀子这种事不是我的特长……呃如果你需要的话,那我也行…… “行”字没有说完,杏花君听到电话那边隐约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还夹杂着轻微的咳嗽声音:“咳……千雪,我这几天病情好像又加重了……” 于是千雪也来不了了。 硬着头皮上场那天,杏花君匆匆走过,看到一名赤发的青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眼睛似乎在看自己。 但是这不是重点,动手术才是重点。 或许是梦魇太重,杏花君拿着手术刀的手轻微发抖起来。茹琳站在他的对面看他,轻轻点了点头:“师兄,不要乱想了,动刀吧。” 手术很顺利。杏花君顶着一闹门汗走出手术室,便看到那名呆在走廊的青年向自己走过来。 青年长得很贵雅,额间点着一道红砂印记,双眼是一种很亮的金色。 杏花君愣了一下,细细思索自己应该不认识这种角色,毕竟那双眼睛太显眼,是一瞬间就能记住的颜色。 青年站在自己的面前,缓缓开口:“杏花君?” 语气温和又疏远,一瞬间让杏花君想到某个人。 他道:“是我,怎么?” 青年道:“我叫上官鸿信,出去吃个饭吧。” 【十八】 上官家的生意可谓举国闻名,据说上官家的太子爷上官鸿信前段时间刚刚回国,新闻闹的挺大,但是愣是被上官家压了下去。因此上官鸿信的样貌倒是没有多少人认得出来。 杏花君并没有拒绝这名青年的邀请,毕竟上官鸿信这个名字太过火热,谁又能证明这名青年就是上官鸿信呢?更何况看他也柔柔弱弱的,还能打的过行医多年的自己吗? 加上杏花君真的饿了,左右都要出去吃饭,就随着这个青年一起出去,看看这个不辨真假的上官鸿信想干什么。 上官鸿信带着他走进一家高档饭店的时候,杏花君摸了摸自己的钱包——他不会打算在酒店里白嫖,然后让自己付钱吧? 考虑到自己的钱,杏花君当即计划溜走,转过身便看到几名身材魁梧的保安挡住了门口。 整个饭店空无一人,甚至连服务员都没有看到几个,只有乌压压的西服保安站在那里——杏花君突然有点相信这个青年就是上官鸿信了。 上官鸿信坐在一张桌子旁,看着杏花君,道:“我不会伤害你,陪我吃一顿饭就可以了。” 杏花君眉头一皱,道:“你这个架势可不像要请我吃饭的样子。” 上官鸿信没有多说话,拿起桌上的菜单开始点餐。随即食物便陆续上场,见杏花君仍旧没有动作,便自己夹起菜先吃了一口,表示没毒。 杏花君:有毒也没用,我是医生。 就这么安静吃完饭,杏花君当即站起身要走,这才听到上官鸿信开口道:“天气转凉了,让老师多注意保暖,生病了要记得吃药。” 杏花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语气中带了一点戏谑:“喔,看不出来啊,默仔苍离对你这个徒弟颇有微词,没想到你竟然还这么关心他。” 上官鸿信站起身道:“我送先生出去吧。” 这还是两人从刚才见面到现在,上官鸿信第一次叫他“先生”,毕竟自己也大上官鸿信最少十多岁,叫一声先生还是不过分的。 杏花君又道:“上官鸿信,你既然这么关心默仔苍离,那你就当面去找他啊,我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知道他的地址的,怎么不敢去啊?” 上官鸿信没有多说话,只撇了他一眼,一脸不屑解释的模样。 杏花君大啧一声:“你这副模样倒是和你老师很像。” 【待续】 【十九】 杏花君只依稀记得自己在万济医院呆了一个多月,某日出门去医院上班时,打开门便被迎面而来的冷气扑得打了个喷嚏。 这一个月以来,幽冥君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可是却并没有和杏花君讨论过重新回到小巷的事。按照幽冥君的说法便是,杏花君只在小巷里开了个不赚钱的医馆,还不如在万济医院里赚钱来的实在——如果遇到了难缠的病人或家属,同事们也可以帮他一把。 幽冥君也想到了修儒——这个刚刚升上初三的小孩子,便计划让他转学到附近上学。 杏花君或许还想再次挣扎一下,娇姨便在一旁轻柔柔的开口:“茹琳快要结婚了,你这个做师兄的总得在场上看着师妹嫁出去吧。” 一家三口软磨硬泡,杏花君再怎么赶着回去也只能被迫留下来了。 万济医院一旦有了他坐阵,能上的了台面的该来的医生或者不该来的医生几乎全都不来了。甚至副院长鸩罂粟——据说和他男朋友约会去了。 杏花君咬着笔杆暗骂一声,只能继续埋头开方子。 中午是少有的闲暇时间,因为鸩罂粟被幽冥君强行叫到了医院上班,不过身边多了一个很粘人的男人。 看来这两位是计划把约会进行到底了——不论地点是在哪里。 杏花君绕道到医院后门打算去找个饭店吃饭,衣兜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是史艳文。 这倒是比较稀奇了,毕竟史艳文每天都很忙,他两人的关系也不过萍水之交,还有什么是史艳文能给自己打电话的契机呢? 杏花君接通电话,便听到对方道:“冥医先生,这几天可能要你照顾一下默苍离先生了。” 杏花君:“……啊?” 史艳文道:“应该马上就到了,辛苦你了。” 杏花君:“……啊???等等你说清楚……” 电话另一边似乎有谁在叫史艳文,史艳文当即又说了一句“我先挂了”,就溜走了。 于是电话刚刚挂断几秒过后,鸩罂粟打过电话来:“你过来吧。” 【二十】 默苍离已经快烧糊涂了。 杏花君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带着口罩的男人——罗碧,皱眉道:“怎么这么烫?吃药了没有?” 罗碧:“没有。” 刘萱姑在一旁解释道:“药都给先生吃过,可是他吃不下,烧了两天了,总不愿意过来……” 杏花君开在小巷里的医馆其实已经关门一个多月了——修儒在上学没有时间管理,他又在万济医院里忙活,医馆自然开张不了。 又加上自从杏花君在小巷那里开了医馆后,别的医馆便因为没有生意便关门了——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杏花君一样这么悠闲,别人开医馆是养家糊口,他杏花君开医馆就是救世济民,甚至有时连药钱都可以不要,更甚至杏花君还可能无偿的追着患者跑…… 因此默苍离发烧这一段时间,根本没有医馆可以治病。 这也算得上是杏花君造的孽,因此他饿着肚子给默苍离打了点滴,又去做了一系列的事情,将默苍离安排在病房里。 罗碧是史艳文临时安排过来送默苍离到医院的,因此由于工作原因立马要离开。而刘萱姑要照顾家里三个儿子,临走之前再次嘱托杏花君,这才离开。 杏花君送走两个人后,便临时在路边小摊上买了几个包子带回病房。 鸩罂粟站在那里给默苍离换药瓶,看到杏花君过来,告诉他这几天他不用干活了。 鸩罂粟道:“你就照顾他就行了。” 杏花君对此表示震惊,震惊之余又感谢默苍离为他减轻了工作量。 因此默苍离刚刚清醒过来,便看到杏花君拿着包子坐在他旁边啃,边啃边刷视频。 看到他清醒,杏花君将包子递到他面前:“吃吗?” 默苍离接过一个包子,还带着杏花君的体温,不算太凉,细嚼慢咽的和杏花君一起啃包子。 “能烧到三十九度五也是不错了,”杏花君突然道,“天气变冷也不知道加衣服吗?” 默苍离低着头慢条斯理的继续啃他的包子,听杏花君絮叨了很久,终于在他中场休息喝水的时候插上嘴:“那天晚上你打电话,是想要打给我吗?” 杏花君:“啊?那天晚上?哪天晚上?” 他抬起头,便看到默苍离看着他,窗外阳光照到他的眼睛中,折射出一种奇异而又温和的目光。这道视线带着已经彻底知晓答案的自信和对这个答案产生的自我怀疑,审问的看着他。 杏花君没有来由的感觉到一阵尴尬。 “杏花,”默苍离缓缓道,“我在你这里,是不一样的吗?” 【二十一】 这个问题太过超前,杏花君一时间没搞明白默苍离所说的在他这里“是不一样的”,是哪种不一样的。 默苍离却没有多给一句提示,就这么看着他,看着这个蓝头发的医生慢慢回味,然后从耳根开始慢慢变红,随即包子掉在地上。 杏花君道:“默仔苍离,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二十二】 默苍离:“不是吗?那你为什么要每天都向修儒询问我是否喝药,甚至打电话到史艳文家里呢?” 【二十三】 默苍离:“杏花,你真的没有惦记我吗?” (对不起,好像ooc了大力跪) 【二十四】 杏花君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面壁思过。 茹琳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以为杏花君睡着了,便道:“师兄,那个还在发烧的病人好像更严重了。” “你去管一下不就好了,”杏花君还没有思考好如何面对那位,转过身捏着眉心,将后脑勺靠在墙壁上,“他吃不了你。” 茹琳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但是没有要走的迹象——她在迟疑:“可是,师兄,那个病人看来很可怕的样子……” 说到这里,她脑海中展现出那个人的脸,明明是一个长相十分讨喜,温和的俊秀男子,说话也柔柔和和的,可是一旦看到他的眼睛,就会让人心中产生退却之意,不想和这个人同处一室。 杏花君道:“你觉得我能搞定他吗?我也不能,要不你去请师父好了。” 但是幽冥君现在还在修养阶段,并不适合到病房里。更何况不过是发烧而已,如果他们这些手下的医生连这些事情都做不好,那万济医院也不用开下去了。 茹琳的声音再次在门外响起:“师兄,那个病人烧昏迷过去了!” 话音未落,她便见办公室的门“唰”的一声被人拉开,杏花君飞快从她身边走过。 “去他妈的尴尬,”杏花君心道,“我是医生。” 【二十五】 默苍离确实是一个很能折腾别人的物种,这种物种俗称“祖宗”。 断断续续烧了三天,能用的办法都用了,这才勉强止住发烧。杏花君这几天脚不沾地,忙出满头大汗,常常是在深夜撑不住困意,靠在病床旁边休息一会,再睁眼便是清晨了。 茹琳有时会把早饭从家里带过来,对自己的师兄表示一下关心:“师兄,你还是去睡一会吧,有事的话我叫你。” 默苍离在医院待了快一周的时间,但没有几个医生敢照顾这个病人,但是杏花君敢。 旁人也能够看出来,默苍离似乎哪个医生都怼过,唯独没有说过半句杏花君的不是。因此众人便十分默契的把照顾默苍离的工作交给杏花君了。 但是杏花君不是机器,也需要休息。这几天走路都是用飘的。 听从了茹琳的建议,杏花君困的已经要睁不开眼。他将早餐丢给还在病床上的默苍离,道:“我那份也吃了吧,有事就叫醒我。” 说罢便爬上旁边空着的病床补觉去了。 【二十六】 这一次,杏花君没有做梦。 恍惚间,他翻了个身,看到旁边坐着的人扭头看着他。 但是这没什么,杏花君不想多管——他只想睡觉。 【二十七】 持续在医院待了一周后,默苍离的病情终于消退了。 这一次,杏花君终于重视起对方不喝药的毛病,坚决每天盯着他把药喝完才走人。 默苍离似乎也听话了很多——主要是没有地方倒药了。 修儒转学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了。相较于那座坐落在小巷里的初中,城市的教学资源更加完善,又加上杏花君在这边,修儒便决定搬到幽冥君家中,平时杏花君顾不上的时候,可以让师爷直接教导。 时间平淡过了许久——对于默苍离那次说出来的话,他们二人很默契的没有再提了。杏花君很乐意把那句话当做废话处理。 而默苍离从不多说废话。 【二十八】 长久待在医院不是什么好的处理办法,史艳文那边一直没有说究竟怎样,杏花君便决定让默苍离暂时先搬到幽冥君家里。 幽冥君当了多年的院长,不说大一点的房子,郊外的小别墅倒是置办了起来。恰好两个人都是病友,凑一起聊聊天还是可以的。 默苍离来的时候是一个人一身衣服,走的时候还是一个人一身衣服——住院期间穿的是病号服。 杏花君走在默苍离身后,伸手把一件羽绒服套在默苍离身上,随即又开始教训,天气冷了多穿点,不然又要进医院害我睡不好觉吧啦吧啦,就这么说着,二人出了医院。 天气已经寒冷起来了,不知何时飘了一层薄雪,隐隐盖住了一点地面。脚踩上去,隐约能听到一些清脆的咯吱声音。 上官鸿信站在一片薄雪里,面皮上挂着一点僵硬的笑意。他看着默苍离,道:“老师。” 【二十九】 对于默苍离和上官鸿信这两人,杏花君之前现在多多少少听别人说过一点,单说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都有够复杂的。杏花君懒得多作口舌,心道师徒俩的事情师徒俩自己解决,便当即朝默苍离点一点头,自己先溜上车等着。 ——杏花君发誓,以默苍离的智商他不可能猜不出自己刚刚对他点头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因此默苍离喊住他的时候,杏花君只觉眼皮一跳,心情复杂。 默苍离道:“杏花,你要去哪里?” 杏花君心道:我去车里。外面太冷。冻死恁爸了。 杏花君道:“我看那边风景不错,我就不打扰你师徒二人重逢交心了。” 默苍离道:“我们走吧。” 杏花君又看看上官鸿信,却发现对方仍旧站在那里,没有多余的动作。他一边心道难道不是来等默苍离的?一边又带着默苍离去车库取车。 【三十】 驱车回别墅的途中,杏花君张嘴闭嘴张嘴闭嘴,即将出口的问题又回到喉咙里。他想了很久,只觉这是默苍离自己的事情,而他不便多问。 默苍离坐在副驾驶:“杏花,你想问什么?” 杏花君道:“没什么……啊!说起这个,我真的要和你说一嘴,每天都要好好吃药,我会让修儒监督你的。” 默苍离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嗯了一声。 修儒在别墅里等他。见到杏花君回来,等二人都整顿妥当后,便请杏花君到书房听他汇报自己的学习成果。 修儒是个天分很高,也肯吃苦的孩子,年纪轻轻便能在学术研究上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这一项不单单是娇姨夸赞,幽冥君也偶尔对杏花君夸奖一下他这个徒弟的勤奋。 默苍离留在自己的卧室里看书。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是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但是这种时刻,还有谁会无端打给已经改名换姓退隐了的默苍离呢。 默苍离接通电话却没有开口,对方沉默了一会,在默苍离即将挂断电话时开口:“杏花君是你的什么人?” 默苍离道:“我的医生。” —————————— 【待续】 创建于2022.02.10 15:47:42 三十一】 回到别墅第一晚,杏花君睡得并不安稳——他不算是个认床的人,更何况这个房间他睡了不少年头。 梦来得断断续续,把他卷进一场诡异的漩涡里。他和史艳文喝酒那晚做的事情突然全部清晰起来,史精忠托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道:“冥医先生,你喝醉了,小心一点。” 杏花君摇摇晃晃,靠在桌子旁边,把史精忠往旁边推了推:“你稍微离我远一点,小孩子不许闻酒味。” 史精忠:“……” 随后默苍离便走过来了,问他你还看得清楚吗? 杏花君说我看得清,我怎么看不清,我又不戴眼镜。 默苍离便懒得废话了,一手抓住杏花君的胳膊,打算将他送回去。 似乎是酒精太过上脑,四周的场景都开始模糊起来,杏花君故意不抬脚,把鞋底在地面上磨蹭,发出沙沙的剐蹭声音来。 默苍离便站住脚,看着杏花君良久,轻声道:“把脚抬起来,该过门了。” “过门?”杏花君一个支愣,“过什么门?” “你家的门。”默苍离似乎很有耐心,相较于平时教导史精忠“用思考代替发问”,此时更加柔和了一些。 “我家的门?”杏花君道,“为什么要过我家的门。” 不等默苍离再说一句,杏花君便抢道:“喔,我明白了,过门。” 说罢,他便一脚迈过门槛,跌跌撞撞向屋里走去,又将修儒喊过来:“修儒,快点过来见见你的师娘!” 跑过来的修儒看着还站在门外的默苍离,脑门上顶着一脑袋冷汗,他朝杏花君道:“啊?师父……” “他喝醉了。” 默苍离站在那里没有进来,屋里的灯光照在他的眼睛里,似乎隐隐约约点起一片微小烛光,那朵烛光在金色的瞳孔里缓缓跳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和。 杏花君趴在桌子上,嘴巴里还念叨让修儒去多准备一个屋子,留给师娘住。 “我喝醉了,一身酒味……” 当然,那晚还是修儒一个人熬的醒酒汤,一个人笨手笨脚给杏花君盖好被子的。 默苍离只负责把人送到家。 【三十二】 杏花君请过来的时候,窗外还没有亮起来,时间显示是三点多一点。 原来修儒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让修儒去喊默苍离师娘了。不过平时修儒也不怎么撒谎。 还好那时修儒并没有叫出口,还好默苍离没有对这个诡异的称呼多做追究。他是个聪明人,醉鬼的话听不得这个道理他应该是懂的。 可是也有一句话是酒后吐真言! 杏花君喝了一口水稍微冷静了一下,随即脑袋中回想起前几天默苍离问他有没有惦记自己。 这让他怎么回答? 默苍离确实记得杏花君让修儒喊他师娘的事情,甚至还有可能误解自己对他有意思了。 可是杏花君扪心自问,对他真的有意思吗?可能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意思。但杏花君不需要旁人来误解什么,他想说什么想做什么早就说了做了。 默苍离是一个让人看不懂的家伙,但杏花君也不打算让他继续误解什么,只做打算第二天向他真实说明。 不论默苍离究竟有没有误解,或者他早就忘了那件事,解释这件事情的权利还是在杏花君身上。 他迷迷糊糊快要再次睡着时,眼睛瞥了一眼闹钟,时针指着数字5。 窗外似乎已经朦胧亮起来了,可是杏花君很困——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睡觉,这一次就赖床一下好了。 【三十三】 修儒每早都会在外面读书,这是他很久的习惯了。读完书后就会回到屋里,这时便能看到幽冥君和娇姨已经在餐桌旁边等着他了。 幽冥君对修儒道,你去把默先生叫下来吧。 他走到半截,便看到默苍离站在楼梯口系衬衫的扣子。 默苍离确实生的蛮好看的,修儒确实这么觉得。 他怔怔开口:“师娘……啊不是,默先生……” 默苍离点点头,当作是知道了,一边下楼一边询问修儒道:“你的老师呢?” 娇姨在一旁笑道:“小杏花忙了这么久,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小杏花”。 默苍离坐在椅子上,内心慢慢咀嚼了这三个字,对娇姨微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