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页

    《现在几点了？》曲调偏悲伤，歌词讲述了躺在床上夜不能寐的无奈心情，是李海妍压力大时失眠的写照。

    《Charming》是李海妍的自作曲，法式小调，灵感源自一部电影《刺猬的优雅》，歌词是从旁观者的角度讲述了一位女性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优雅魅力。

    录音的时候刚好李秀满也在，就随意地说了一句“歌名叫Charming应该让我们昌珉来feat呀”。李海妍本来以为只是玩笑话，charming和gmin只是英文拼写比较相似，还感叹李秀满老师果然是sense满分呢，结果她录完音出来休息的时候，李秀满已经拿着手写的歌词等着她了。于是《Charming》这首歌就变《Charmi.gmin)》。

    《LaLaLa》打歌时期正值暑假，李海妍无课一身轻，日日往返于各大电视台间好像不知疲倦。

    但是怎么可能不知疲倦呢，只不过是习惯了被塞得满满的生活。李海妍甚至没有体验过她这个年纪正常大学生的生活，对于同学们聊的某些话题完全不知所云。

    14年好像是SM的厄运年一样，仅仅是上半年，就发生了一连串令人手忙脚乱的事情，不断爆出的几对少时恋爱，Mr.Mr.数据受损回归延期，国税厅调查税务问题，警方介入“打人事件”，EXO新曲影像流出，Kris提出解约诉讼，急诊室事件，泰白约会照曝光，Sulli恋爱说再被提及...

    李海妍的中国综艺《花儿与少年》每次播出，SM的股价就会出现小幅增长，汉阳大学校庆李海妍的直拍油管点击破千万，后来正规二辑专辑正式发行开始宣传打歌，SM股价总会因为李海妍的活动而上涨，于是刚上任社长的金英敏便一个劲儿地增加李海妍的行程和曝光度，来稳定人心，告诉外界他们SM好得很。

    而李海妍则像个陀螺一样，不停地转，原本线条紧致的体型也因没时间去健身房和直往下掉的体重而变得有些单薄，《Something About Me》后期甚至要靠输营养液才能撑下来整个消耗极大的舞台。

    李海妍扪心自问从没有划过水，就算是体力不支的情况下也卯足了劲儿完成表演，但网上还是不断有人恶语相向，说她身材太瘦，跳舞像是骷髅一样没有力气，而先前被夸仙气满满的白色头发被骂成是白发魔女，更有甚者，说她年纪轻轻就身体衰老，白发的造型是为了掩盖衰老的事实。

    千人千语，每个人攻击她的话都不一样。到底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对一个不满20周岁的女孩恶意这么大呢？

    打歌后台遇到的后辈一个接一个，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李海妍面对一双双充满了光的眼睛和一张纸写满了希望和憧憬的脸庞，突然就感觉自己老了，当然，要说起年纪，可能她比很多后辈年纪都还要小，但就是心态上好像不再那么发自内心地热爱舞台了。

    一遍一遍的舞台，好像变成了程式化的工作一样，熟记于心的歌词和动作好像已经刻进DNA里，不用多想也能靠着本能完成表演。

    是倦怠期吗？自己还是真正热爱舞台吗？聚光灯下的那个地方好像没有那么吸引人了...

    “海妍？”

    姜涩琪的声音把李海妍飘远了的思绪一下自拉了回来，刚出道不久的同公司女团Red Velvet来问候了。

    “Happiness！阿尼哈塞哟！莱德贝贝一米大！”

    SM出来的孩子，礼仪完全没得挑，就算是面对同公司年纪小的前辈，该有的礼仪一样不差。

    活泼可爱的打招呼方式让李海妍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看着喜悦从眼睛里嘴巴里跑出来的四个女孩子，李海妍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的疑问没有什么道理。

    不能因为拥有了舞台就不去珍惜它，想想自己刚出道时对每场表演都报着万分的热情，现在可能只是习惯在舞台上的感觉，那种急切而憧憬的感觉没有那么强烈了吧。

    临走前，姜涩琪悄悄往李海妍手里塞了一瓶草莓酸奶，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一直是自在发光体的你不需要他人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送走Red Velvet后，又来了Winner。

    虽说之前在YG有过一面之缘，但到了电视台，前辈还是前辈，照样得过来待机室打招呼。

    出道4天就拿到一位的Winner无疑是优秀的，从正值打歌期的大势李海妍手中抢过几次一位的奖杯，《空虚》成为红极一时的歌曲。

    李海妍非常喜欢《空虚》，这首歌的氛围好像再唱当时的她一样，生活看上去好像非常充实，但其实内心却很空虚，自己的感官好像随着时间流逝变得越来越麻木了。在镜头下笑够了闹够了，私底下只想面无表情地自己一个人待着。一度她自己都不敢看镜子，只怕看到那双过分好看的眼睛暗淡无神、毫无生气的样子。

    这次舞台李海妍拿到了一位，在发表获奖感言时，她眼含笑意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希望自己可以一直一直保持着对舞台的热爱，希望自己和babay之间永远没有倦怠期。

    安可之后，宋旻浩却躲开人群悄悄过来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也不是不舒服，就是难受，心里难受。

    她不想向任何人提起自己的难受，只觉得自己可以慢慢消化掉这些莫名其妙的负面情绪。

    宋旻浩小心翼翼的神情让李海妍恍惚了一下，顿了几秒钟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他从身后拿出一瓶草莓酸奶，是平时李海妍喜欢喝的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