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小师妹叛入魔宗后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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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正卿停顿了一下:“只是,小师妹好像很认真的样子。” 两人一同看向桌上醉倒的白芨。 明明是喝的很开心。 只是傅正卿不说,喻永朝也不说。 傅正卿道:“你是真的用不出法术?” 天色渐晚。 弟子居内逐渐亮起盏盏萤火,桃林却并未暗淡下去,灵植散发着柔和的光,竟也有那么几分温暖的氛围。 喻永朝盯了好半晌白芨,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微微张口:“醒。” 傅正卿:哦。 小丑竟是他自己。 几乎是话音刚落,伏在石桌上的白芨就睁开了眼,一看昏暗的天色,吓了一跳:“我睡着了?” 傅正卿回答道:“是的,你吵着要喝酒,还拉着大师兄不松手。” 白芨下意识看了眼空了的酒碗,瞬间清醒过来。 真是难以置信,她把一坛酒都喝光了? 然后她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来去看大师兄的袖子。 果真有褶皱。 完了。 师兄使不出净尘的术法,这褶皱必然是她留下的。 喻永朝垂眸去看她:“你喝多了。” 白芨只好顺着他的话说:“对,师兄,我喝多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喝多了,即便无意识做出什么事情来,喻永朝也不会同她生气吧,除非大师兄被她轻薄了。 白芨想了想之前醉酒后发生的事故,觉得自己还真有可能干出这事来。 她有些心虚,偷偷去看喻永朝的表情,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喻永朝低下头看白芨轻颤的睫毛,终是没说什么。 他了然白芨的小心思,但并不讨厌,只是说了一句:“下次少喝点。” 白芨连忙点头,跟在喻永朝的身后,悄悄抚平他袖口的褶皱。 * 诸朝和诸卿之间的明争暗斗愈演愈烈。 诸芨看在眼里,她每日都等在桃林,盼着两位师兄能前来,重修于好,哪怕只是来喝喝酒谈谈心。 只是这桃林除了她,空无一人。 诸芨又拆了坛酒,靠坐在桃树下,喃喃自语。 竟是石桌石椅也不坐了。 “诸朝师兄他很好的。外出历练得的上品丹药,他自己不吃,都会给我和诸卿师兄。” 酒坛敞着口放在腿边,诸芨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掌门师兄带我们来这里练习剑法,我不会剑法,只能看着他们两个打。” 她晃晃悠悠地又添了一碗酒。 “从木剑开始练习,到拥有自己的本命剑,他们练了多久,我就在树下看了多久。” 山门似有风起,吹得桃枝轻蹭诸芨脸颊。 “掌门师兄推演我的命格时说我不宜下山离开清砚,我便哪也没去过,整日在宗门里修炼。我年幼贪玩,总想跑出去。诸卿师兄很宠我,每次下山都会给我带些新奇的玩意。有时是糖人,有时是话本子。” 她拉过桃枝,蘸了酒,在手心画了几笔。 待到水迹干却,消失在掌心,诸芨苦笑着摇了摇头。 “对我而言,掌门不过是个虚名,他们都是我的师兄。” “你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没有人回答诸芨的问题,就连诸朝和诸卿也无法解释。 她靠在树下睡着了。 桃枝绕过诸芨的肩头,似在与她相拥。 桃枝轻颤,感受到空中渐凉的温度,犹豫了一阵,轻轻触碰了下诸芨的脸颊。 在确认她没有醒之后,桃树后悄悄走出一个人来。 那少女约莫十六七岁,面似桃花,一袭红衣如烈火。她看见诸芨就那样靠在树下,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一挥衣袖,诸芨身上便多了一层薄毯。 做好这一切后,她担忧地看了一眼诸芨,转身向树后走去。 第22章 幻境(4) 掌门选拔投票那日,诸芨没有去。 白芨光是在她身体里看着就心急如焚:随便谁当掌门都好,最重要的是寻得线索尽快去找镇山剑。 诸芨消极怠工,白芨着急也没有用,她完全控制不了诸芨的行动,只能整日看着诸芨坐在树下一个人喝酒。 白芨:随便吧,没救了。 诸芨只会在桃林捧着酒碗醉生梦死,回忆着师兄妹三人以前的时光,她急也没用。 诸芨闭着眼睛休憩,直到头顶的光线被一片阴影笼罩。 她缓缓睁开眼睛,异常惊喜。 是诸朝师兄。 可诸朝与她想象中的反应不同,他面色阴沉,望着诸芨,连表面的同门情谊都维持不下去了。 诸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开口询问师兄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被他脸上的表情吓得后退了一小步,背部直接贴在了树上,硌得她发疼。 她吃痛皱眉,却发现诸朝仍然不做任何反应,只是淡淡地盯着她。 眼前的人明明与脑海中师兄的身影重合,却丝毫不像她记忆里会温声哄她的诸朝。 桃林之下,静谧万分。 诸朝一袭白衣站在诸芨面前,他身后的本命剑释放剑气,昭示着剑主此时的心情。而诸芨背靠桃树,这种逼仄感让她十分不适。可她仰头与诸朝对视了半天,谁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诸朝很有压迫感地盯了她一会,终究是一甩衣袖,转身走出了桃林。 桃花被他挥出的气劲落了一地。 诸芨摆脱了蜷曲的姿势,从地上站起来,终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像落下的花瓣般,已然无法回到树上了。 白芨看着她连忙传讯给门内弟子,询问掌门竞选是否生了什么变故。 还不算傻,知道出事了。 由于被困在诸芨身边被迫看剧情,白芨无法做出任何推动剧情的事,只能被动地等待。 因为法术维持的缘故,桃林内无论是树上的桃花瓣,还是地上的落花,都不会枯萎。 白芨盯着地上观察了一会,突然发现有一股微弱的气流掀起了几片落花。 那股气流起初缓慢,越靠近脚下速度越快。白芨抬起头,只见一道银光似雪,破空而出,从远处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诸芨飞来。 白芨心道不好,有人要害诸芨的性命。 眼看着那道银光即将要穿过诸芨,自桃树后伸出了一双手臂,拽过诸芨把她拉到一旁,避开了这道剑光。 诸芨惊魂未定,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怔怔地看到那把熟悉的剑钉入她身后的桃树。 白芨回头一看—— 桃树上的剑,是诸卿的本命剑。 诸芨怔愣了有段时间,这才慌忙起身去看桃树的情况:“阿碧!” 身后的桃树被诸卿的本命剑刺中,当下就维持不住身形。一袭红衣的少女倒在了诸芨的怀里,气息微弱。 桃树成精了? 只是仙门中,居然可以容纳精怪吗? 在桃树化形成少女时,树上的本命剑便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诸卿自林后一步一步走来,瞥了一眼地上的两人,语气轻嘲:“真是命大。” 也不知是在说那少女还是在说诸芨。 诸卿微微一抬手,本命剑就感受到了剑主的召唤,自动飞到他的手里。 他淡淡看了一眼剑身,心下有些奇怪,这剑身并未沾血。不过他并未在意,而是握着剑柄,剑尖直指诸芨。 怀中的少女昏迷不醒,最信任的师兄把剑尖对准了她。 诸芨只觉得脑中的那根弦,断了。 她近乎麻木般站起身来,向着诸卿的方向走去。 她一步一步慢慢上前,而诸卿的剑尖却是抖都没抖半分。 直到走到诸卿身前,仰着头去看他。 此刻剑尖离她不过三寸。 诸卿垂眸去看她:“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诸芨强行扯出了一抹笑容,仰起头来:“师兄不会杀我。” 她身体微微前倾,去触碰那泛着寒气的剑尖。本命剑贴着衣袍抵住诸芨,再往前一寸便会刺破她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