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礼物

    林恩侑有几个礼拜没来这里了，她走在路上，眼前像是出现了她和另一个人的影子，肩并着肩，举止亲密。失落空乏涌上心间。

    按密码的手轻轻颤着，开锁成功的提示音卸下她心里头的石头。

    房间里像是开着窗，站在门口就能感受到外面风吹拂到身上。

    “怎么不关窗呢。”林恩侑心里默想。

    才踏进客厅，就看到沙发上的人坐直，歪着头盯着自己。

    林恩侑心里一慌，脚往后退就想逃走。

    俞向澄不说话，眼神里也是慌乱与惊讶。

    “……我iPad是不是在你这呢？”

    失望迅速笼罩在对方眼神上，他垂下头，沉默了两秒。

    林恩侑感觉有东西拽住了她的心脏，难以言喻的感受蔓延在四肢上，她想过去碰一碰他，摸一摸他，脚步钉在地上似的，怎么都挪动不了。

    俞向澄站起来，从书房里取出平板电脑，递到她手上。

    林恩侑拿了东西，不敢抬头看他，转身开了门，稍微朝后拧了拧身子，最终却也没有转过来，关上门走了。

    她靠在入户门上，脖子高高的仰起来，胳膊搭在眼睛上，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怎么变成这样了。

    门突然开了，林恩侑不设防，突然向前倒去，被一双有力的臂弯捞起来。

    她挣扎的抹掉眼泪：“我，我这就走。”

    俞向澄把人拽进房里，抵到门上，双手抹掉流出来的眼泪：“你最近好爱哭。”

    林恩侑嘴一扁，哭的更凶了，她放弃了自己的骄傲和自尊，扑到俞向澄身上：“向澄，向澄，对不起向澄。”

    俞向澄把人揉进怀里，红着眼眶也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亲着林恩侑的额头，眼角，鼻尖，吻上了她的唇，嘴唇轻轻触碰，林恩侑伸手抱紧了他。

    俞向澄把人抱在沙发上搂到怀里。

    “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

    两人互诉衷肠，俞向澄张了张嘴，眼睛顺着她的衣领往里看，“你肩膀上……”

    林恩侑摇了摇头，“没事了。”

    “让我看看好吗？”

    林恩侑点点头，脱了外套，背过身，把衣领往下扯，初春还是冷，她里面穿着厚卫衣，领子小，卡在脖子上动不了。

    俞向澄握着她的手，心里酸涩无比，在领口处探了一眼，从背后抱紧她，热热的气体喷在她脖颈上，“对不起恩侑，对不起。”

    林恩侑想不出宽慰他的话，伸手覆在他手上，干燥温热的手像是阳光下晒了一天的棉被，很有安全感。

    她能怎么办呢。

    秦皇岛那一夜后，浇透身体的欢愉让她沉沦在里面，不论是醉酒还是清醒，生理上极大的反应刺激着她，她追逐着诱惑，甘之如饴。她像风中的蝶，像河滩里的鱼，遂着他们几个的意思，顺流而下。

    两人沉默的坐着，依旧是尴尬。感情里撕开的口子是合不上的。本来林恩侑不提，俞向澄装不知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南临把线头勾了起来，俩人的感情被撕扯拉拽，再不能像以前一样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你今天怎么没去学校？”林恩侑选了个谨慎的话题。俞向澄读的专业周内不能离校，林恩侑专门挑着他不在的日子来拿平板，结果却被他撞了个满怀。

    俞向澄沉默了很久，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认识的一个朋友出了点事…”

    “那你是不是还忙呢？”林恩侑看他不愿多说，自己也不想继续问，挪了一下身子，就准备走。

    俞向澄拉住她：“不忙了，没事了。”

    林恩侑又坐稳，寒风略起，窗外滴滴答答的下起了小雨。

    “吃完饭再走吧？”

    “行，你想吃什么？我点外卖吧。”林恩侑才掏出手机就被俞向澄按住。

    “我做饭吧，厨房里还有些菜。”

    两人这会儿正别扭着，相触的手像烧红的碳，灼着二人的心。

    俞向澄去厨房忙活了，她在客厅里看着。

    “我租了个房子，你没事就过来好不好？”

    “我给你做饭。”

    “咱俩再养条小狗。”

    影子重叠到俞向澄身上，林恩侑不知道他还会做饭，她走近厨房，看着俞向澄不熟练的摘菜，调料汁，一股不安突然涌上心头，俞向澄转头看着她笑了笑：“我也不太会弄，凑合着吃吧。”

    林恩侑也不会做饭，挽着袖子站在旁边帮忙拿东西。俩人凑凑合合煮了个清汤挂面，对坐着吃了起来。

    “你考到科目几了？”

    “前几天已经拿到证了。”

    俞向澄低头吃面，内心复杂，以前都是他载着林恩侑去学车，去考试，发生那件事后，自己拉不下脸找她，愤怒和后悔的滋味被他尝了个遍。面的味道实在算不上美味，热气弥漫，房间里一时没有别的声音，两人心思各异。俞向澄突然抬头道：“我送你辆车吧？”

    “你…你是哪里出问题了？”

    “对了”，俞向澄推椅子起来，跑进卧室，拿出来个淡黄色的盒子放到餐桌上：“之前买的了，没来得及给你。”

    林恩侑看了眼盒子上印的字母，抬眼看他，俩人都知道为什么没来得及给。

    林恩侑打开盒子，拆了三四层包装纸，里面是条围巾。

    “大哥，马上3月了，你送个短袖都比这强。”

    俞向澄挠了挠脑袋，“你收着冬天戴吧。”

    林恩侑笑起来了，“帮我围上吧。”

    俩人站在穿衣镜前，看着镜中的彼此，俞向澄手笨，围了半天也围不好，俩人拉拉扯扯的就抱在了一起，空气中在两人眼见灼热，俞向澄慢慢凑近，吻了上去。

    这一次不再像是洪水猛兽，俞向澄细细，轻轻地舔舐她嘴间的味道，手从衣领伸进去，摩挲着被自己咬过的伤口。

    亲吻往下，柔软的唇覆到她脖子上，勾着她敏感的肩颈。

    俞向澄竭尽全力的温柔，像是生怕碰坏了她。从背上划到臀部，他隔着裤子轻抚她的臀，林恩侑往他身上蹭了蹭，眼神朦胧的看着他，俞向澄把人打横抱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