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荧】早起的狐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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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荧发誓自己是想早点睡觉的。 奈何昨晚胡桃死活拉着她煲电话粥,一定要和她好好讲讲最近学校里的劲爆八卦。她本意不想听,谁让胡桃说话总是一惊一乍,连某个男生偷偷给女生塞了一杯咖啡都说得绘声绘色,身临其境。 “他还帮她做值日?真好……” 荧羡慕地在枕头上打了个滚,动静大了点,外面空狐疑地冲她房门盯了好几眼。 “呃呃,你也会有的。”胡桃戛然而止,又突然含糊其辞起来,“如果你想要的话……” “什么?” 荧不太明白,但平时胡桃老是说怪话,她都习惯了,便飞快忽略了这句,只自顾自哀叹道,“哎呀都怪你!数学试卷还没写!” 她瞟了一眼闹钟,惊了一跳,“都十一点了!” 胡桃在那头打了个悠长的哈欠,隔着手机电流声滋滋的,“那我去睡了。”家里有产业可以继承的少女对读书向来不在意,奈何每次的成绩总是好得让荧嫉妒牙痒痒,没等荧“唉唉”着图穷匕见,说出要借她作业抄的真实险恶用心,又懒洋洋补充了句,“我数学试卷写完了,没带回来。” 荧:。 不愧是胡桃,真了解她。 “……快去睡吧!”她态度急转直下,只想着打发人,那头笑哼了声,嘟嘟挂断了电话。 * 第二天上学路上行秋和重云并排走着,就碰到了叼着一块面包跑得飞快的胡桃,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冲他眨了眨眼睛:“有人没写数学试卷哦!” 行秋:…… 也算意料之中。 重云左看看,右看看,也没发觉发小在和胡桃打什么暗语,只见行秋笑着冲逐渐远去的胡桃摆了摆手,转头就冲他低声阴森森道:“等下别给她抄。” 重云:…… 重云:? 荧今天来教室时就察觉不对,不仅香菱总防贼似的瞅着她,连平日里好说话的重云,见她来了,也扭扭捏捏地把一沓作业一股脑塞进了书包里。 荧:“这是……?” 行秋在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笑起来的时候带了一丝狡猾的不怀好意:“听说你没写作业,我们不会惯着你了。” 荧张了张嘴,先狠狠瞪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胡桃,而后又得意地仰起头,从包里抽出一张试卷:“瞧不起谁呢!” 她啪一声拍在行秋桌上,众人一看,果然密密麻麻列满了算式。 连向来算无遗策的少爷这回也默了几秒,他多看了几眼,随即舒展眉头。 喔,大概真的是她自己写的,半夜效率太差,正误都是对半分,更有一大题起笔就算错了。 他转了转笔,大大方方认错:“那还真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重云插了句嘴:“老师要收上去批的。” 荧正膨胀,自信满满:“没问题的。” 很快她就急得讨饶了。行秋猜测大概是老师看到那个离谱的答案气不过,在讲完那题后点名叫荧再来说一说思路。 午后一片叫人昏昏欲睡的朦胧中,荧哆嗦站在那里冒冷汗,重云想回头提醒她,却被老师警告似的一瞥,乖学生立刻僵在那不敢动了。 她垂着金色的脑袋,连呆毛也耷拉,老师以为她在沉思,实则冲着行秋一个劲的挤眉弄眼,课桌底下鞋跟都差点碾行秋脚尖上。 「喂喂喂,少爷,好行秋,快救救我啊!」 行秋憋着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一派无聊地转着笔,单手托腮盯着窗外发呆。 他向来是个天才选手,数学成绩与重云不相上下,老师不大管他,换了荧顶着这副腔调,恐怕天天一脸唾沫星子。 荧急得差点像只兔子一般蹦起来,“行秋!你这可恶的家伙!你就是故意不理我!”这话在喉咙里打了几个转,最后还是被含恨嚼碎咽下,她还想顺顺利利把这堂课结束,而不是被老师揪着衣领喊家长,父母不在提瓦特市,到时候只能召唤一个和老师面面相觑的黄毛小子。 唉……她可不想被空唠叨。怕了怕了。 今天中午食堂碰巧做了几道她最不爱吃的菜,荧肚子饿得咕咕叫,从最后半节课开始就一直念着校门口的烤冷面和烤串,烟熏火燎的,却又香得勾人。她寻思着早点去排队,拎着书包走到门口了,才被行秋伸手拦住。 少爷叼着一根棒棒糖,施施然冲她笑,“今天单周周四,你值日。” 她嘴唇翕动了下,不敢置信地盯着他,“我都挨了一顿骂了……你怎么这么残忍?”还提醒她? 行秋耸了耸肩,“不然我做吗?” “那谢谢你了。”荧无情扭头就走。 “唉——”行秋一把拽住她的书包带子,拿出根没拆的棒棒糖,在她脸上晃悠了一下,又塞进裤兜,“我陪你。” “你以为这就——” “等下我请你吃烤冷面。”他笑吟吟地补充。 书包被丟在讲台上,她挽起外套袖子。 “成交!” * 荧一向信奉慢工出细活,做值日从来都没有胡桃那种风卷残云的气势,今天并不算慢,但不知不觉日落西沉,眼见着就要彻底黑了。 行秋还叼着那根棒棒糖,坐在讲台上, “今天数学课那道题,你不会真的没听懂吧?”他晃了晃细长的小腿,歪头时会微微眯起眼睛。 “老师叫你回答问题的时候,你老是瞟我干什么?” 荧险些气笑了,她忍了又忍才没把那块板擦径直丢少爷脑门上,“原来你还知道我在看你啊!” 行秋眨了眨眼,还没开口狡辩,就被荧不耐烦打断:“要不你就自己先回去,要不你就安静点。”这一刻她战胜了对行秋请客的渴望,一心只希望他闭上嘴。 谁料行秋这就举双手投降了,连连讨饶:“唉唉你别生气啊!我闭嘴就是了……” 他讪笑地掏出棒棒糖,一下塞进荧手心,夏天体温高,稍微化了,有些黏手,散发着甜腻而令人眩晕的气息。 “我就在这等你,等会一起回去的时候给你讲讲今天的题……”还是没忍住叨叨了几句。 那一瞬间,荧没空追究,她突然觉得很闷热,涨红了脸,手心前所未有地烫起来,不像糖,反倒像捏着块炭。 她强行忍住把它扔掉的冲动,飞快地别过头,怎么也不敢去盯着行秋的眼睛了。所以没看见,行秋也低下脸,默默移开了视线。 好热,六月初有这么热吗……? 行秋松了松衣领,解开了锁骨处的扣子。 可行秋想起他方才看见的,顿时忘了羞赧,跳下来,几步逼近,一把捏住荧的肩膀,他低下头的时候,黛青发尾细细碎碎地绞着耳垂穗子,漂亮又勾人。 窗外蝉鸣实在有些恼人了,一声大过一声,此起彼伏,就像她胸口震耳欲聋的心跳。荧无措地睁大眼睛,行秋靠得实在太近,她被草莓味糖精粘腻的香味包围。 但那来得快去得也快,鼻尖分明是对方短促的呼吸,起起伏伏,行秋垂着眸,十足认真地盯着她。 “粉笔灰都拍在脸上了……”声音含含糊糊的。 什么…… 荧只觉得朦朦胧胧,她被温柔地扶着脸,从头到脚都战栗着软下去,一切知觉都褪去,只余唇边贴上的一片微凉触感。 像停着一只振翅的蝴蝶。 夕阳收敛最后昏光,她的思想游离在情热和夜风间,只本能地颤抖用手摸索着。 环住了对方的腰。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