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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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佐之男今日是第三次看到荒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第一次两人目光相接的时候,荒只是很快收回了目光,他便也以为是巧合。 第二次两人的视线又对上的时候,须佐之男看到荒收回目光低下了头,他有些诧异地抬手抚上自己的脸,以为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或者自己的哪里是否有些不合规矩。 但是当第三次须佐之男觉察到荒的目光,回过头的时候,荒的眸中是金色的光,缀着皎洁的真实之月,须佐之男愣了一瞬,这次他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的衣饰,发现和昨日并无什么不同。 “我今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须佐之男低声问着荒,他看向自己腰间滚着一缕雷光的饰物,声音听来有些怯怯的,不像平日里的他。 “没有。”荒也是下一秒收回了目光,淡淡地回应着。 “……” 得了荒的回答,须佐之男反而更奇怪了,却又不好多问什么,否则倒是自己显得大惊小怪,荒也许只是刚好看着自己,刚好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刚好……须佐之男抿着唇,抬手捻着自己耳畔碎长的一缕发丝,又开始思考是否是因为头发长了些的缘故。 荒的视线太过炽热,落在自己身上便是想不去注意都难,何况这人…… 须佐之男和自己并肩走着,荒的视线会偶尔落在身旁人的身上,金色的发丝上,长长的睫毛上,紧抿的唇上,和自己目光相接时,那双琥珀一样漂亮的瞳眼里就全是自己。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整整一路,等终于到了神王殿,荒才收回了视线,看着荒朝神王座走去的背影,须佐之男还是疑惑着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衣着饰物,确认自己今日的确没有仪态不整后才跟着走进了殿内。 这是须佐之男最后一次见到荒。 自那一日的反常后,荒待在神王殿内再也没有出来过。 一应事务被他安排的很是详细,原本不得不经过神王殿的文书流向其它宫殿各司其责的神明手上,没有了事务和文书的到来,整个神王殿便清净了不少,毕竟没人喜欢往冷酷严肃的神王跟前跑。 而就像是故意支开须佐之男一般,他得了荒的任务前往人世出使任务,回来之时已然距离两人分开之日过去了整整五天。 只是须佐之男带着一身血回到高天原时,还是在神明之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须佐之男已经很久没这样受伤了——自从新任的神王将他从人世寻了回来带回高天原修养开始,须佐之男便被神王好一通教训,随后便是不让他这般莽撞不知轻重,却不想这次他带着一身血站在神王殿门口,俨然是一副要向荒叫嚣的势头。 只是神王殿里本该冲出来拉着人又是一顿训话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须佐之男左手的雷枪隐去,他站在台阶前,神王殿的门还是紧紧闭着,没有一丝要打开的意思。 匆匆赶来的御馔津瞧见了人脸上还有干涸的血渍,又瞧见神王殿门依旧紧闭,便知晓了荒那边肯定是说不通的,便转身去劝着金发的神明:“须佐之男大人,您……” “御馔津?”刚进行了一场杀戮的须佐之男尚未从血与rou的拼搏中缓过神来,他只是本能的回到了某一处,在御馔津叫他时,他总算是恢复了一丝清明,“我来见荒……” “荒大人近些时日谁都不见……您还是先回去吧,早些处理身上的伤口要紧。” “啊……”须佐之男听了才恍惚想起来自己为何会来到神王殿前,他怔了一下,低头看到自己身上不知道从哪只妖兽身上沾上的血,和着自己的血,染浸了那身端庄的雷纹羽织,便是醒悟过来,赶紧抬手去擦脸上的血,“说的也是,我先回去收拾一下,待会儿再来。” “……” 御馔津想告诉他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便是须佐之男再来,荒也定不会见他,可是看着人拖着一身的伤步履却依旧轻松的样子,她也属实不想搅了人兴致。 随后须佐之男真的又来了。 只是他还端着一碟新的小食,精制的果子和刚泡好的薄荷茶,甚至贴心的放到了荒喜欢入口的温度才端来的。御馔津站在门口,看到须佐之男向自己走来,他应该是刚沐浴后,也将身上血迹处理过了,变回了平时那般端庄持重,高贵雅致的高天武神。 “御馔津,我来看看荒。”须佐之男开口,和之前一身浴血的样子完全不同,他的眼角带着笑意,风吹来便让他的耳坠清脆地鸣响着。 “须佐之男大人,荒大人真的不见客。”虽是有些不忍,但是御馔津还是至以一礼说道。 “……连我也不见吗?”须佐之男眼角的笑意微微褪去,却还是端着小碟不肯走。 “是……任何人都不见。” 不忍心看着须佐之男这般,御馔津再次强调了荒这些时日无论是谁无论何事都不会出面,可须佐之男站在原地,没有回话,两人便是面面相觑,御馔津能感觉到面前的至高之神的神力有些弥漫开来,但是却依旧和它的主人一样温柔安静,便是让御馔津觉得还又机会再劝劝须佐之男,劝他早些回去休息。 “如此,那我便不再打扰了。”须佐之男笑笑,嘴角扯开的笑容却在御馔津看来有些勉强,“来时有些匆忙,我只做了这么些果子,如果荒愿意吃就太好了,还麻烦你帮我送进去。” “您客气了……”御馔津接过须佐之男手中的小碟,看着如此精制可爱的小食,竟是有些忍不住想为须佐之男抱不平,却又怕被殿内的荒听出心声,那她怕是有罪要受了。 须佐之男转身离开了,御馔津瞧着人背影有些落寞,手中的小碟便是更让她有些为难了。 高悬于天的太阳落下时,真实之月的光芒便将整个高天原掩藏在一幕皎洁的月白之中,也昭示着各处神殿该是熄灯入眠之时,除了极个别的神明无需睡眠外,就连平日里灯火通明的神王殿也是早早熄了灯火,陷进了黑暗之中。 但是今天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该是那极个别不需要睡眠的神明之中,高天原的武神须佐之男也加入了其中。 并非是他无需睡眠,倒不如说刚执行完任务回来,须佐之男的身体尚有些疲惫反而更需休息,可是他却自己熟练地绕开了神王殿的所有法阵,躲过了荒的视线,摸索着来到神王殿门口。 神王殿门依旧紧闭,须佐之男便知晓正门进入是不可能的,便是继续在神王殿之外找寻着什么,平日里就数他往这儿跑得最勤快,荒也是纵容着他像是小孩子寻宝一般的在自己殿中东看看西找找,平时的瞎逛,须佐之男万万没想到却在此处派上了用场。 终于,所有紧闭的门窗之中,须佐之男找寻到了那扇荒一直习惯性开着的小窗,也刚好能容下他的身量爬进去,于是,高天原最为尊贵的武神大人竟在这一晚做起了小偷小摸的事情——他爬窗翻进了神王大人的寝殿之中。 如若正殿之中无灯火,那荒就该是在寝殿里……须佐之男摸索着人平日里的习惯,估摸着荒此时该是在寝殿之中的。好在那扇窗今日也是开着的,他知晓荒平时就爱从那扇窗望向外面,便是舍不得关掉的,现下也该是庆幸。 和他预料的一样,殿内无任何灯火,荒休憩时是不爱有任何烛火的,须佐之男从窗框上轻缓跃下,却不小心撞到了案几上的一个小小花瓶,幸得他眼疾手快,慌慌张张赶紧接住了花瓶,舒了口气将其轻轻放下,搁在案几上时有着一声小小的脆响。 须佐之男循着神力去寻找荒,往寝殿内部走去,窗外的月光偷偷钻进殿内,倒是让须佐之男尚能看清楚些路。 他是第一次这么晚了还在荒的寝殿里逗留,平日里便是白天来荒的殿内也未踏入过寝殿,如今他反倒是觉得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中,被荒的气息和神力所包围着,让他有些乱了心神。 寝殿内飘着淡淡的松柏木的香气,和荒身上的很像…… 须佐之男愣愣地想着,有些时候与荒靠得近些,便能闻到对方身上那处松柏木的气息,是很适合荒的气息,每每这个时候须佐之男便会自己往后退一步,他有些怕。 怕自己以后若是闻到这香味,便是会胡思乱想起来。 有些东西,是见不得光的。 思及此处,须佐之男停下了脚步,耳尖上染上了红,却也忽然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偷偷跑进人家寝殿里来,这是于礼不合的,甚至还翻了人家的窗……可是他却丝毫没有考虑过要回头的样子,须佐之男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选择继续往前走了去。 须佐之男有些担心荒,在人世完成任务时,便得知了荒近些时日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是公私分明之处须佐之男知晓缓急轻重,何况这是荒交给他的任务。只是今日他两次拜访,都被回绝了,他便是有些耐不住性子,偏要今日见一见这人。 可是在此时此刻,这个时间段,自己爬了心上人寝殿的窗,进了他的寝殿这种事,须佐之男忽然又有些走不动路了,这次他有些紧张,也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想要干嘛,如若此时荒已然睡下,那么自己打扰别人休息就是很不礼貌的,若是没有睡,自己这般贸然闯入吓着别人也是非常差劲的。 且因此荒如果对自己有了别的看法…… “要不还是回去吧……” 勇敢无畏的武神大人忽然就退缩了,极度安静的殿内他的声音已然是压得很低,喃喃自语间他便是有些后悔起来,自己为何又是这般冒冒失失,没有慎重考虑便想着要见荒,竟然这般不知礼仪地闯入神王殿来,想着须佐之男转过身便要走。 只是忽然,自身后纱帐中伸出的手抓着人的手臂,竟是将须佐之男在毫无觉察的情况下拉入一片温暖之中,出于武神的本能须佐之男很快的反应过来,便是动用了神力妄图挣脱的同时却在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神力和香气时猛的准备收回动作,却不料对方的力道甚至比自己更甚,须佐之男便是没来得及被人抱了个满怀。 紧绷的肌rou在片刻便松缓了下来,腿甲碰撞在一起的声音让须佐之男有些急促的呼吸找着了调,他几乎愣了一瞬,又清明过来,试探着微微抬手,他的指尖便触碰到了熟悉的温度。 “荒?”感受到自己被拉进了谁的怀抱,脖颈间是近乎炽热的呼吸,须佐之男知道对方是谁,这样拥着自己的身体,和这般熟悉的气息。 “……”即便是荒不回答,须佐之男便也是全全知晓的。 “抱歉,我、我擅自闯入你的寝殿,但是我有些……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我有说过,我近日谁都不见。” 荒开口,声音低沉沙哑的可怕,虽是平日里须佐之男便觉着荒说话时冷冷清清的,但如今却是在这漆黑的夜色和朦胧的月光之中,平添了几分孤独和压抑,仿佛如哏在喉。 “嗯,但是我有些担心你。” “……” 金发的神明老实地说着自己来此的缘由,虽然还是有些心虚,他觉得自己该是理亏的,荒明明已经说了不见任何人,其中定然也是包括自己的,可是他为何会觉得自己该是特殊的那一个的呢? 他也该是“任何人”其中一个,于荒而言自己并非是特殊的存在。 瞧见荒不说话,须佐之男在脑海里更是胡乱想了些东西,随后便是退后了一步,想要离开这个怀抱,可荒却不愿意放开他,反而有愈发用力的样子,须佐之男便是彻底慌了起来,他不愿如此停留在荒的怀里,他不想这样…… 荒的头依旧埋在他的颈间,他在贪婪地呼吸着须佐之男身上的琥珀气息,像温暖的太阳一样,也像黑夜中照亮道路的明雷,让荒觉得安心,舒服,可是怀里的人却克制着力量想要挣扎着逃开他的怀抱,这让荒双眸朦胧了几分,瞧来有些落寞。 他想要这束雷光……可是他却想要逃开自己。 “荒……你且,放开我。”须佐之男逃避着心中那处见不得人的地方,这怀抱是他一直想要的,但是却是现在最害怕的,荒粗重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脖颈处,让他有些抑制不住地腿软,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可是他知道若是再不走,他也许会作出更过分的事。 他会遮不住心里最丑陋的那处,他会以为自己也许在荒的心中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 平时的荒力气是这么大的吗?须佐之男挣不开这怀抱,却又怕自己动用了神力会伤到荒,便是只能老实让荒继续抱着,他平时与荒交往时,对方偶尔会触碰到自己,但是不管是交于自己东西,还是推着茶盏到自己面前,荒一直都是温柔细致的模样,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这个高天原武神之首,竟是连他的怀抱都逃不出去。 但是下一秒,荒终于放开了他,须佐之男才堪堪觉着自己能放平脚跟站好了来,那双有力的臂膀放开了自己,须佐之男的手还放在荒的胸口,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却说不上来是哪里有些不对劲。 屋外的月光落入更多,荒放开人,往前走了一步,须佐之男也才终于借着柔和的月光,看到了他感到不对劲的地方——荒依旧是荒,但是那双本来藏着真实之月的月灰色眸子不知在何时变成了蓝灰色,他手臂处一直有着的精制的龙鳞在此刻变得尤为突出明显,黑色的鳞片借着皎洁的月光映着柔和的光,给人完全是气势上的压迫。 “荒,你这是怎么了?!”须佐之男声音都慌张的提高了三分,戴着手甲的手抚上人的手臂,指尖是一片冰凉,过于明显的鳞片感让他有些不习惯,却也依旧瞧着威风。 他终于明了为何荒这几日闭门不出。 “这几日开始变成这样的,”荒低头回答着,须佐之男甚至能瞧见那唯独变得有些锋利的犬齿,像极了龙引以为傲的利刃,“近些时日真实之月受潮汐之力影响,我体内的龙之力有些不稳定,想来,该是到了……才会如此。” “什么?” 须佐之男知晓荒所拥有的龙的力量,可是他却是没听懂荒接下来所说的话的意思,他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荒讲得隐晦他听得也是懵懂。 但是荒看着他的眼神中,裸露着的意图,藏不住的欲望,和几乎将自己快要讲自己吞吃入腹的占有,让须佐之男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他自己也是男人,他对荒拥有着背弃了神该有的平等爱着每一个人的勃乱,他怎么会不明白此时此刻荒看向他的眼神里是什么意思。 “我、我……”这让忽然明白过来的须佐之男脸上瞬间就染了红,在月光下显得是可爱几分又带着些许撩拨,看得荒咬紧了后槽牙,却还是极力忍耐着。 他不想因为这种事情拥他进怀里…… 荒看着面前显露着几分手足无措却又因听了这些话而羞涩的人儿,他便是用了十二分的克制,想要拉着他入怀,和自己水rujiao融再也不分开,却又不愿被本能情欲控制着去索要他的星为了他而坠落。 那是他等待了千年的雷光,他不愿他在一夜风雨雷鸣之中便消失不见。 所以荒还是放开了他。 “你回去吧。”荒说着,放开了最后拉着人胳膊的手,他的手上有着变得锋利的指甲,如若他控制不住,这将伤害了他所珍视的人。 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荒……我、我可以帮你……” 等须佐之男自己醒悟过来他自己说了什么话的时候,便是连脖颈都红了个透,月光洒落在他身上,本就莹莹白净的皮肤更为诱人,他自己未反应过来,便是看着荒放开他的手,要转身继续回到黑暗中的样子,于是他抬手又抓住了人,不愿松开。 这句话不止让须佐之男脸红了个透,也让荒怔住一瞬,他不明白须佐之男竟然敢在此时说出这种话是有何目的,但是预言神冷静一想,便觉着这人该是什么目的都没有的,他应该只是那颗爱着世人的心在作祟,像是怜悯一只淋了雨的小狗一般,怜悯着此刻的自己。 自己本就不是于他而言特殊的人,自己只是他爱着的世人之中,其中一人。 他怎么忽然还觉得自己也许是有些机会的呢…… “须佐之男大人,”荒忽然换上了敬语,他想要收回自己被须佐之男握住的手腕,语言间是他刻意压低的声线,显得格外不近人情,“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您当真是清醒着吗?” “自然,我未有饮酒也无不舒服,我知道我在说什么。”须佐之男倔强地抬着头,不想在此刻输在气势上,何况,他多少有些急了。 “别开玩笑了,还请回去吧。” “那若是你不愿与我……你要去找谁?!找那些神明和神官们推荐给你的女儿吗?!亦或者是这神宫里的哪一位女使?!” “这便不是你该管的事了,武神大人如今便是博爱到连别人的私事都要掺和吗?” “她、她们竟是都可以!那为何……为何我不可……” “须佐之男,”荒的眸色已然是暗了几度,他心中的真实之月此刻该不再明亮,他看着眼前人慌乱的样子,听着他一步步被自己无意识的私心引诱着踏入欲海的话语,荒忽然觉得自己内心挣扎着叫嚣着,欲要将人揉进自己身体里,“在我听来,你这是在自荐枕席……” “那便是了吧!”只是让荒没想到的,他本以为去刻意触碰须佐之男那优秀的教养和内涵,便能让人觉得羞愧,从而自己放手离去,但他没想到,这位素来优雅高贵的武神大人,在此刻却是和自己较起了劲一般,竟是自己主动大方的承认了。 明明都是一副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可是金发的神明依旧没有要放开自己手的意思,他拉着荒的手腕,感受到手中不是熟悉的温暖而是冰冷的鳞片,可是面前镀着这月光的人是他自己一直不敢去直视的内心,是他背弃了神明爱着世人却偏爱于一人的欲念,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和他人分享的珍宝。 世人所言的喜欢和爱慕,全倒映在了须佐之男琥珀般的瞳中。 “……我已经推开过你了。” 是你自己要来寻我,是你自己要入我怀中,是你自己,要破开云层进我心里。 “接下来你不要后悔。” 须佐之男的大脑此时已经明显不够用了,他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语已经搞得神智全无,还未反应过来荒的所谓的“后悔”是为何,便已然被人忽然返握住了手腕,荒用了些力,就像是怕人临阵脱逃一般,不给他一丝机会退后,拉着人往自己床榻处走去。 须佐之男被荒狠心一甩在柔软的床榻上时,第一时间便是鼻息间涌入的属于荒的独有的松柏木的清香,在此刻竟是让他清醒了一分来,他身下的床榻是荒一直休憩的地方,如今自己躺在其上,让武神没来由的又再度紧张了起来。 荒欺身压上时,两人于体格方面实在相差甚大,须佐之男看着荒的长发从两侧垂落落在自己身侧,他被荒整个拢在了怀中,在星月之力的包裹中,两具身体相互摩擦的体温,荒的手游离在自己后背处的酥麻感,让须佐之男忽然就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自己于领军作战一事上熟门熟路,长胜不败,但是他常年居于战场和军营,甚少接触感情一事,身旁二五三粗的神军也罢,就连在身边走动的异性也无几,如此一来,他便是于情爱之事上宛若一张白纸,感觉到荒拉着自己面对他躺在床上,那有着锋利指尖的麟爪抚上了他的喉间,他一丝也未觉得害怕,却是微微侧目,觉着有些羞涩。 “荒……”他颤着声去唤对方的名字,缓缓闭上了双眸,嗓音是他自己从未听过的柔软,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发出如此不堪的声音,但是似乎荒喜欢,因为他低下头温柔地亲吻了自己的神纹。 额间不断有冰凉的触感,他与荒偶尔会有身体上的接触,但是这般亲密的动作,却还是第一次,以至于让他在听见荒抽出一只手去解他腰间的饰物的声音时,他没能忍住的从喉间溢出一声难以自持的呻吟。 这声呻吟极度地讨了荒的欢心,须佐之男听见荒轻笑了一声,便睁开眼去看对方,却恰巧对上了对方因着龙的发情期而变成蓝灰色的双眸,眸中的真实之月已然不见,但是却能清晰地倒映出自己一脸绯红的模样,这让须佐之男难耐地动了动腿。 这样温柔的吻是荒能克制住的,他不愿粗暴的对他,更不愿让他的第一次留下痛苦的回忆,他想要他这束明亮的雷光从此以后独属于他一人,便是以后真实之月能落入他身,便能让他想起和自己在床榻间缠绵的千百回。 湿冷的亲吻从额间,到金色的眼眸,到高挺的鼻梁,最后到了柔软的唇。吻至唇处荒明显感觉到须佐之男呼吸停了一瞬,知晓人有些紧张,便是耐着性子一点点蹭着,让人习惯着这种接触,须佐之男必然是紧张着的,可是他感觉到荒伸出自己舌尖舔舐上自己唇珠时,像极了狗儿般邀功的模样,他有些好奇,若是给予他回应,荒是否也会高兴,只是等他微微启唇,便是纵容着坏人入了自己柔软的腔内,任荒吮吻着自己的舌头,刮过自己敏感的上颚,惹得自己在荒的身下不住地颤抖。 做这种事会是这么舒服的吗……被情欲熏得满脸潮红的须佐之男感受着荒带给自己从未体验过的快感,便是在下一秒感受到荒的手抚过他的胸口,腹部,最后在腰处轻轻揉捏了一下,被心上人如此对待,须佐之男便是彻底卸了防,随着荒主导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荒对自己腰间的饰物就像是曾解开过千百遍一般熟悉,他只是摸索了几下,便找着了暗扣,指尖动了动,须佐之男的腰带便是应声而解,他的耳边不止剩下两人接吻时的水渍声,还有了衣物的摩擦声,须佐之男被荒一层一层地褪下衣物,窗外的月光落在床榻上,也衬得他裸露的皮肤更加白皙。 荒最后吮吻了一下须佐之男的唇珠,瞧着人那张薄翘的唇被自己折腾的微微红肿,荒心情好上不少,人眼神都朦胧了几分,便知道对方也是喜欢自己这般伺候的,他应该再耐心些,更耐心些,好好照顾好他刚摘下的这颗星。 “唔……” 荒吻上他的脖颈时须佐之男感觉到了荒的一丝急不可耐,因为荒用那变得有些锋利的龙牙咬了上去,不算疼,但是龙牙刺破表皮的感觉是有的,须佐之男不明白是否于情爱之事荒便是这么有攻击性,可是咬了他之后,荒又为其舔舐着,这般感觉只让他觉得自己在被好好疼爱着,便是享受至极。 这样的吻一直游离着往下,胸口处的软嫩的红果早已被荒揉捏在手中,坚硬的龙鳞蹭着柔软的乳尖,有些微的疼痛,却是又从其中生出一丝爽利,荒低头含住其中一边,须佐之男便是颤着身抬高了腰,逼得他泄出两三声柔媚的呻吟,尾音都带着媚。 未曾有过这般快感的须佐之男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从未这般爽利过,最主要的是,他抬腰之时腰腹顶上了荒胯间某处,那里的rou龙早已挺立多时,与自己的相互摩擦了一瞬,便是引得自己腹部颤着,赶紧闭拢着大腿,不敢让人发现自己早已勃起的yinjing。 高天原至高无上的武神,在与爱人的情事之上,却宛若怀春已久的少女般羞涩。 何况,荒并非一开始就是选择自己…… 他也许有更喜欢的人,也许有更好的人选,是自己强迫着他选择自己,他不如女子的娇媚,不如女子能为其生育子嗣,也不如女子能讨得他的欢心,一切都是自己自荐枕席想求得一夜欢好罢了…… 便是雌伏于他身下他也是愿意的,只要荒看着他,在这种时候想着他…… 思及此处,情欲带来的热感褪去,须佐之男竟是在自己的自怨自艾中落下几滴泪来,感受到了人情绪的变化,原本回应自己的人沉寂了下来,荒抬起头来却看到本是享受的须佐之男却是在哭泣,那金色的眸子里是他从未见过的悲伤,荒有些慌张起来,以为是须佐之男终究不愿,他赶紧停下了动作,将人抬着后腰和后颈揽入自己怀里。 “对不起,你不要哭,是我冒失了……别哭,我不做了,不要哭。” 一遍遍温柔地哄着对方,须佐之男不明白,荒也不明白,他们各自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可是一个人在哭,一个人在道歉,明明是两人都最为欣喜的初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是哪里不对…… “我们不做了,我送你回去,好不好?”荒将人从被褥中抱起,让人赤身裸体地坐在自己怀里,和自己面对着面,抬头用手背去为人擦拭眼泪,却不想鳞片坚硬,让人脸上留了些红。 荒舍不得须佐之男这般样子。 他喜欢他,爱慕他,千年都已然过来了,他最初只想站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方守着他保护他,即便强大的武神根本不需要自己的保护,如今借了这个机会他以为他能用那肮脏龌蹉的心肠来哄的人与自己缠绵一刹,事后便是对方厌恶自己,他也能寻个借口脱清关系让对方不沾染上自己半点的污秽,但是看见他哭,自己却依旧没办法。 这是他等了千年的雷光,怎可凭借一己私欲将他囚进深海。 荒忽然就觉得,别说对方后悔了,自己才该是后悔的那个人,他太莽撞了,他该是知道须佐之男的善良和仁慈,如今便是自己换作他人,他也定会做这般决定,自己也真是失了心智,信了他的话,半推半就和人上了床…… 可是下一秒,须佐之男却抬手抱紧了荒的脖子,他停了哭泣,忍住羞耻地用自己的yinjing去蹭了蹭荒那根粗长的rou龙,听见身下人一声粗重的呼吸,须佐之男知晓自己这般不知廉耻的勾引有了效果,才道:“无事……我只是有些怕,于这事上我甚为不通,你……你慢些来,我可以的。” 须佐之男只怕自己满足不了荒,被荒赶走,却又看见他人进了荒的寝殿,便是只能极力讨好着荒,他没做过这样的事,但是思来想去,总比别人睡在荒的床榻上好,虽是有些对不起一直以来教导自己的父亲,但是今夜,他决定暂时将这廉耻放一放。 春宵一夜,便值千金。 人世是有这么一句话的,嗯。 只是等两人渐入佳境,须佐之男再次躺在荒的被褥上时,他便是看着荒亲吻至他腹部处,那里敏感,引得他几颤,下一秒便是被荒握住了yinjing,伺候了起来。 虽是神明,但依旧拥有着欲望,便是他的神王天照也难逃欲念,何况自己,须佐之男曾也为自己排解过身为男性的欲望,却也只算是草草了事,却未曾想现下被荒握在手里,便是快感如潮,自己从未体验过还能这般刻入肺腑的爽利。 “啊……不……”须佐之男软软地抬手去拉荒的手,却不想被人反拉着起了身坐在人怀里,荒将须佐之男去拦住自己的手包裹在自己手里,就像是教导着如何让自己更为欢愉,荒带着须佐之男一遍遍揉弄自己的yinjing,将他那些高贵的涵养全部化成一声一声媚到极致的呻吟。 “不行……荒……快、快放开……求你……”手下的yinjing自己跳动着,须佐之男从未有过这般快感,被心爱之人握在手中,和着自己一同攀升至高潮的模样,他便是想都不敢想,央求着人放开自己,却是被荒按着后颈与自己接吻了起来。 嘴里触碰的敏感,和身下要命的快感双重折磨着须佐之男的大脑,本就是第一次,须佐之男受不住,两人深吻着的唇间溢出娇媚地喘息,须佐之男扭着纤细的腰肢达到了顶峰。 他觉得眼前便是一阵泛白,从未有过这般体验的他靠在荒的胸前不住地喘息,身下的yinjing还在吐着浓稠的精水,打湿了自己的手,也弄脏了荒的手。他还暂未反应过来,便瞧着荒抬起了自己的手,启唇将手中的浊白舔净,吞吃入腹。 这样的感官极大的触动了须佐之男,他虽是身体还打着颤,却还是红着脸赶忙去拉荒的手,想让人别再这般,荒却会错了意,看着须佐之男急急忙忙的样子,便是捏着人的下颌,俯首将嘴里还未吞下的精水和须佐之男在接吻中共同品尝了。 须佐之男在荒的嘴里品尝到了自己的味道,其实也并无任何味道,他几乎被情欲和快感蒸得快要混乱的大脑却是想着荒会不会和自己一样都是这般,可自己的似乎还带着些甜…… 迷迷糊糊间,须佐之男感觉到了荒的手顺着自己光洁的后背,伸向了身下的隐秘之处,在尖指触碰到后xue时,须佐之男腰部的肌rou都绷紧了几分,荒放过了须佐之男的唇,却是在对方红透的脸上找到了一丝害怕和期待。 当真是又纯又媚,要人命了…… “放松,我收一些,别怕,不疼的。” 哄着人放松腰肢,荒虽是在龙的发情期,身体产生了改变,却从一开始便不想伤到须佐之男,便是收敛了龙爪,用着神力压制住变化,化为人手在后xue处轻轻按着,惹来人娇喘几声,便知晓有机会。 “要、要怎么做……” 荒的动作让须佐之男陌生,却也相信荒不会让自己受伤,只是男女之事他仅仅知晓牵手与亲吻,可与男子交欢便是全然不知了,荒的手指一点点按压着他的阴户,也将刚才满手的精水涂抹在其上,似乎要将什么插入进去一般。 “嘘,放松,交给我。” 荒却是温柔,将人拥在怀里哄着人与自己亲吻,一只手揉弄着他胸前的软rou,一只手按着人xue口,终于在人沉醉之时,探入一指,却是仅这一指,便是被窄小的xue口紧紧咬着不让其再更加深入。 “须佐之男,放松……”温声哄着怀里的人,却是看人喘着气红着脸,真的在配合自己的样子,荒瞧着越发心疼却也愉悦,便是给人耐心做起了扩张。 毕竟,等会儿自己那两根玩意儿要进去,怕是得让他吃上不少苦。 须佐之男当真听话,他虽是不知晓接下来荒要做什么,却还是听着话放松着自己的后xue,只是异物感实在太重,他忍不住地瑟缩着,感受着荒的手指一点一点地往内部探去,因为长期处理公文而有着一层薄茧的指腹摩擦过柔软的内壁,激的人不断往上却又被荒掐着腰拉回了怀里,眼尾都飘上了红,当真可怜。 “嗯……荒……”感受到第二根手指进入的时候,须佐之男靠在人胸口念叨着人的名字,像是在确认进入自己身体的是自己心上人,便是慵懒了几番,尾音媚声媚气。 忽然,荒的手指碰着了一处小小的凸起,荒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指尖微微用力,便是将怀里人身子猛得颤着叫出声来。 “荒……那、那处,不要碰……不要碰……”总算知晓了荒在为此做着什么,在荒找到那处时须佐之男被身体中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逼得身子一颤,xue口排斥着手指的继续作乱,却在荒的指尖感受到了新的快感,几乎是要命的直冲大脑,打断了他全部的思绪。 “放松,要放第三根进去了。”觉察出了这处甚至让这身子软上了不少,和着须佐之男前段yinjing溢出的清液,掺和进了xue里,搅动着发出令人几乎羞耻的声响,却是感觉到须佐之男往自己怀里钻个不停,两具身体彻底的贴在了一起。 “不……不要了……啊……”须佐之男去握住荒的臂膀,但是那鳞甲下有力的肌rou却让他握着却无从发力,身后的xue儿不停地吞吃着荒的手指,像是无比贪婪地吮吸着荒的手指不让其离开,荒不禁想着,比起上面那张小嘴,下面这张小嘴可要诚实太多。 体内的敏感点被荒纤长却依旧带着龙鳞的手指照顾着,同时按下几处,便能惹了人落着泪钻进自己怀里哭喊着不要,嗓音都变了调,瞧着真正是被欺负的好惨。 须佐之男哪受过这般委屈,明明被快感和情欲折磨的不成样了,央求着荒不要继续下去了,却是全然被无视了去,便是用自己的额头去蹭着人下颌,讨好着祈求人能快些放过自己,别再继续往更深处碾拢着了。 可是须佐之男却也不知晓,这只是个开始,被荒的手指开拓着渐渐放松的后xue终是被伺候舒坦了,张着嘴吃下三根手指已然不是问题,荒便在人快要到顶时抽出了手来。怀中人迷糊着,喘着气缓缓抬头去看荒,像是在用眼神询问为什么不再动作为什么不让他继续这般沉溺下去,看着那迷蒙离的金色兽瞳,荒的rou龙便是又跳动了两下,无论如何也再忍耐不了了。 荒轻轻将须佐之男放在被褥上,看着人脖颈处被自己啃咬的齿痕,胸口处留下的点点红迹,腰腹处青紫的指印,这一刻,荒的内心是莫大的充实,仿佛这千年来的孤寂,都在今晚得到了安抚和宽慰。 “须佐之男,”荒的额间有细密的汗珠,他一边念着人,一边将须佐之男那双纤长雅致的腿放于自己腰侧,宽大的手掌抬高了爱慕之人的腰臀,自己的rou龙抵在后xue那处,上面滴淌着的清液被好吃的xue儿一点点吃了进去,“你现在还有机会后悔,离开这里。” “……为何?” “若是不想与我交媾,你尚且可以反悔,我不怪你,你要想清楚了。” 微微喘着气儿的须佐之男仰躺在床上,他的四肢都舒服到酥麻的程度,这般欢愉是荒带给他的,且只有荒能让他这般身心都交予出去,变成只遵从本心的凡夫俗子,不是高高在上的武神,也不是爱予持平的神明,是荒眼中的新月,是荒心上的雷光,即便……他并非是荒所选之人,但是他却是真正切切的,喜欢着这样的自己。 一夜欢好便一夜欢好吧,即便明日两人又会变成千年间誓约盟友的样子,他终究是觉得自己得到过他一夜,便也是值了,不后悔,绝对不后悔。 “要轻些……”开了口,却是媚着声的讨好,不说后悔,也不逃离。 荒看着须佐之男颤着身子抬起手抚上他脸颊,嘴角的笑意是一如往常,甚至更甚,金色的眸中镀上了自己的颜色,便是心下一横,不再犹豫。 便让,雷光入怀吧。 荒缓缓将rou龙推进去的时候,须佐之男碍于第一次便是要将如此粗长的物什吞入,xue口被撑至发白,都尚未能吃下guitou处,他的脚绷直了靠着荒的腰侧,不耐地摩擦着,被逼出眼泪,喉间再也不是让人心痒的媚叫,全然变了样,像是被人摧残了好些时间的花儿。 “荒……啊……疼……太、嗯……粗了……”每说一个字,须佐之男便是要喘息一阵,他确实真的疼,荒那根rou龙实在太粗太长,于自己而言这是他的初夜,第一次被开发的身体尚为青涩,如何容纳的下这rou龙进入自己的身体驰骋,但他还是忍着痛,去向荒索吻。 荒看着人靠近自己,便是心下明了,俯下身去亲吻着他安抚着怀中的爱人,他也被须佐之男这紧致的后xue箍得难受,但没有办法,若是前端都不让他进去,这便是继续不下去,荒努力取悦着对方,舔吻着揉捏着,哄着须佐之男的下身挺立起来,就着清液一点点往里处探去,终是让人吃下了前段。 “嗯……好撑……”初经人事,须佐之男便是知晓什么说着什么,却不知有些话在床上是说不得的,否则便是会让自己在之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把人哄舒服了些,荒感觉到须佐之男的后xue在小口小口的咬紧自己的rou茎,便是知晓他的身体开始容纳自己了,又是带着人慢慢的适应着,进去的同时也不忘去伺候一下刚才发现的rou壁上的凸起,如此便是激得身下人身子颤着又开始往自己怀里钻。 荒的那根rou龙实在太粗太长,荒轻轻按摩着爱人的后xue,让后xue适应着自己的形状,说来也是巧,这刚被破身的身子,却是知晓来人是自己心爱之人般,竟是很快的适应了荒,荒往里处推三分,xue内便是像有无数的小嘴在吮吸自己一般,连连浇着清液,就连荒都舒服地喟叹着。 “荒……” 听见须佐之男在轻轻喊着自己,他没有舍得停下身下动作却还是俯下身去和爱人抵着额头,看心爱之人一脸潮红,身下吞吃着自己的东西,止不住的呻吟着。 “唔嗯……在我身体里……啊……舒服吗……” 须佐之男这般问他,荒没有回答,他只是吻住了那张嘴,不敢再让他多说一句话。 舒服。 真的很舒服。 想以后每一个夜晚都是这般,像情人一般与你在床榻上缠绵不止,想将你高潮时的模样刻在心里,想将你因为快感混身颤抖时拥入怀中,想与你再也不用等候千年,受这分离之苦。 即便是此时借着身体需要强要了你,即便可能你那颗心早已属于他人,荒在这一刻,也是在心中,第一次苦苦哀求着。 他想要这道雷光,永远都在自己怀中。 感受到身下人的喘息越来越频繁,须佐之男眼角渗出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他已然是被身下所有的快感模糊了感官,耳旁皆是所爱之人极致娇媚的呻吟,就连那xue儿都将自己越吃越深,抵着花心处的软rou,一口一口自发性地咬着自己的yinjing,爽利到让荒几乎头皮发麻。 “啊……荒……别再……不、不行……”忽然觉着身下的感觉从未有过,但是这般快感几乎要焚毁自己全部的理智,须佐之男终于哭着开始求饶,不敢再让荒继续在自己的xue里抽插下去,xue口已经是艳红色,和着淌出来的点点清液,他只觉得自己该是要被荒cao坏掉了。 在一声声地呻吟中,荒终究还是抱着自己千年来的所求所愿,狠狠在人的体内成了结,更是激的人身体颤抖不止,最后连话都再也说不出来,就连一个气音也难以自持,荒吻着心爱之人的耳尖,吻着他的脖颈,在目及之处留下自己的痕迹,无限延长着自己待在爱人体内的时间。 只是苦了须佐之男,本就粗长的龙茎,却是在体内成结,抵在他的敏感点上,叫嚣着要让他在这炽热的欲望之中成为yinjing的奴隶,要他跪服,要他哭叫出声。 荒释放出来时浓稠的精水便是灌了须佐之男一肚子,须佐之男承受着爱人在自己体内留下的痕迹,双腿早已死死缠绕在荒精壮的腰间,不住地颤着,却因着快感紧绷着无法放下。终是被荒浇了一肚子的精水后,荒也不想从那柔软湿滑的xue儿里出来,做着潜幅度的抽插,准备着下一次的进入,却是弄得和自己一同攀上高潮的人更加绵长的快感。 “别……荒……别进去了……我……我真的不行了……”像是央求,又像是告饶,但在须佐之男几乎媚态的嗓音下,他红着眼尾,本是平坦细腻的小腹微微被精水浇得隆起,在荒看来,却是像是邀请着人再次进入他身体为之让其愉悦吸人精力的妖怪一般。 荒看着身下人大张着腿,身后的xue儿缓缓地流出属于自己的东西,阴户处一塌糊涂,身上无一处完好,都是自己弄上去的痕迹,纯洁高贵的武神,在这一刻便像是被他金屋藏娇的禁脔一般,只为他一人安睡枕侧,只为他一人张开大腿,只为他一人怀揣子嗣。 “须佐之男,”荒低下头低声去叫他,轻轻用高挺的鼻尖去蹭他的脸颊,让还在从高潮余韵中渐渐缓过来的须佐之男愈发的觉着荒此时就像一只小狗一般,便是轻笑了一声,艰难地抬手去抚着他柔顺的长发,听着荒问自己,“你还好吗。” “嗯……这儿……感觉还能吃的样子,还咬着你不放……” 须佐之男哪知道这句话该是万般不能说的,只是感觉到什么便说了什么,还伸手去自己身下xue口处抚着,刚好碰到了荒还插在其中的rou龙,便是随手用指尖碰了碰。 荒的rou龙便是很快的又硬挺了起来,须佐之男刚想说这人怎么还要来,便是被抬着后颈又吻了下去,荒着实对他这张直白的嘴没有办法,却又想着以后这人在别人床上也是这般不收敛,竟是生着气的将rou龙又插进了他后xue里,并且尝试着塞入一根手指,为塞入自己第二根rou龙做着准备。 须佐之男一直紧张着,哪知道荒身下的情况,便是又被人在被褥间弄得咿咿呀呀地媚叫着,明明身上这人才高潮没多久,为何他还能这般立刻回复,同样都是男人须佐之男实在是被荒弄得爽极,无法过多的思考,便是直接丢给了因为是龙的发情期这种事。 可是他渐渐也觉察出了不对,他的后xue吃下了荒的yinjing便已然是爽极,此时人却依旧往其中塞着手指做着扩张,许是他真的天赋异禀,也或许是他这常年练武的身子柔韧度足够好,便是迷迷糊糊间竟又能吞吃下不少,须佐之男搂着荒的颈部,拉着人和自己靠近。 “呜……荒……有什么东西……要啊……进去……” 须佐之男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挤着xue口想要进去,荒也是将一直深埋xue中的rou龙退了些出来,他敏锐的感觉荒要做些什么,却是因着信任和爱意,让人肆意在自己身上点火。 “放松,将我的第二根吃下去。” 荒说着,便是真的将第二根龙茎往须佐之男的体内推去,第二根较之有一层较薄的浅色龙鳞,便是须佐之男再能吞吃,如今瞧着也是难以两根同时吞下。 “啊!啊……荒……” 须佐之男本是潮红的脸颊惨白了下来,他便是再能忍受疼痛,也无法在心爱之人的床榻上受这种苦楚,他抿着唇咬着牙,堪堪叫着爱人的名字,再无多言,瞧着吞下了第二根的头部,便再也无法吞下更多,喘着气贴在荒身上摇着头。 龙有两根yinjing这件事须佐之男是知晓的,只是如今出现在荒的身上,以及要用在自己身上,他便是畏惧不已,荒的那处太过粗长,如今第二根甚至有着浅浅的鳞甲,虽是能明白这根若是能进去必然会给自己带来非同一般的快感,可是他还是因着疼痛抗拒着。 知晓是自己得寸进尺为难了身下之人,属实不想在对方今夜留下不好的印象,荒也是想着赶紧退出来,可一下秒却是被须佐之男紧紧咬着两根,荒看向已经一脸惨白的须佐之男,看见他竟然在这种痛楚下,扯出了一丝有些难看的笑容给自己。 “不要出去……唔嗯……不要,你留在里面……呜好不好……” “须佐之男,你在痛,我便不能……” “求你了……” 高天原至少无上的武神之首,须佐之男,在求他,在求着这个在他身上犯下一切罪孽之人,求他不要将自己的rou龙拔出去,求他不要用这种方式和别人交媾,求他不要离开自己。 求他爱自己,求他明白自己的心意,求他在往后千百万个日夜里,都能与自己相拥。 即便要用这么痛苦的方式,他也想要忍着痛接受荒的全部,便是痛到极致,他也可以咬咬牙挺过去,总好过再一次在百年千年中,因为没有彻底得到这个人而痛心疾首。 他想要这皎洁的月光,从此以后,永远照亮自己前进的道路。 这样的情绪,似乎是得了这天地间所有万事万物的垂怜一般,荒的神识之中忽然便是感应到了须佐之男此刻内心所想,身为预言神的他所拥有的意识星海为他送来了身下挚爱之人的欢愉与苦痛,也同样送来了在这一刻之中须佐之男对自己全而倾之的眷念。 原来,这千百年来并非只有自己在孤月逆命。 他的雷光,也是在赶来见自己的路上啊…… 身下之人喘着气,他放下一只手来,贴在荒的胸口,感受着那里浑然有力的心跳,不知道是否是两人都感知到了对方的心意,他们同时望向了对方。 须佐之男掌下是荒加快的心跳声,荒眼中逐渐清明,甚至有真实之月的光芒在其中蔓延开来,他看着须佐之男额间微微发亮的神纹,便是知晓了,在那一瞬间,星海之中的意识链接在了两人的心中,他们在这一晚上几乎自虐的心里斗争,都在这一刻化为了虚无。 他们,是互相恋慕着的。 “武神大人平时不都挺自信的吗,怎么在此处倒是认输了起来……”荒在这一刻终于是发自真心地笑了起来,他轻吻着身下人的金色眼帘,轻吻着他的神纹,也轻吻着他的唇珠。 “神王大人才是,如此瞧来该是我要稍微凌驾其上了……呜……你别,轻些……啊……” 便是知晓堵不住上面这嘴,下面这嘴该是轻松些的,荒动了动腰,便引来身下人的娇喘,没了多余的顾虑,两人只觉得就算在这里只是身体相贴,也便是水rujiao融般的爽利,荒搂着身下人,感受着身下人轻喘着,像是对待一份独一无二的至宝一般,小心翼翼地疼爱着他。 他的星海之中,终于拥有了这束雷光。 等荒的眼中再次出现真实之月时,便是预示着一切都尘埃落定,龙之力被压制住,荒也乐得赚了个盆满钵满,他看了看躺在自己怀里被自己折腾的不轻的爱人,笑着问他要不要去沐浴。 “等会儿吧……现在还有些不舒服……”须佐之男靠在人肩膀上,看着荒手臂上过于明显的龙鳞一点点的消失在月光之下,便也知道他这次算是彻底安全度过了。 “抱歉,我实在有些太急了。”荒托着人的腰想让人靠得舒服些,却又有点心虚,毕竟把人搞成这样的,也是自己。 “是我自己想要的,怪不得你,”须佐之男却是笑了笑,拉着人的手,温声细语着,只是话语间的疲惫感掩藏不住,听着让荒心疼,却不想他又开了口,“说起来,我做的果子你还是吃了呀。” “啊……嗯。”荒点头,想来该是两人接吻时,须佐之男也品出了其中的味。晚些时候御馔津端来的吃食,他本是不感兴趣的,可是上面附着了一丝微弱的神力,荒走到桌前,便是看到一丝雷光躺在其上,他便是舍不得放在那儿,吃了下去。 “好吃吗?” “里面有梅子,酸。” “嗯,我知道,你不喜欢吃酸的,”须佐之男也不避讳了,他对荒喜欢的和不喜欢的东西都是知晓的,以前藏着掖着,是不敢对对方太过热忱,怕对方厌恶自己,如今两人心意相通,便是一个眼神间皆是爱意,再也藏不住了,“我原想着你吃了会觉得生气,我便在殿外等着你,说不定你会很生气出来打我一顿,这样我便能见着你了。” “……我在你心里便是这样一个人?”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着,若这般,你也能寻个借口出来见我了。” 荒听完人的话当真是愣了一瞬,坐在自己怀里的人悄声笑着,像是做了一个小恶作剧的小孩子得逞了一般,荒也是苦笑了一声,想着这人平时看起来正直,端着长辈的样子,倒是在这些地方让人说教不得。 真实之月的光芒渐渐淡了下去,荒知晓是日月轮替太阳是时候上来了,须佐之男靠在荒的怀中累极,却依旧不愿意放开自己的手,就宛如昨晚他拉着自己的手,说着自荐枕席的话,做着闯入自己心里的事,像极了他这人平时里的作风习惯。 荒笑着将人再抱紧了一些,怀中之人的温度透过两人相拥的身体得以传来,荒便是拉着快要昏昏欲睡的人朝后倒去,一同滚进了被褥里,两人小打小闹着,随后陷入梦乡。 站在神王殿外感知到殿内有第二种神力的御馔津拍了拍福福的头,盘算着是先去帮神王大人和武神大神申请一天假期呢,还是先去找缘结神喝杯早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