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夕阳馀暉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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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这么说,让朔暘愣愣地看着唐玥的方向。 她的神情虽然淡漠,但是慌乱的眼神出卖了自己。身侧阳台围墙往外望去,能见到在夜晚街道行驶而过,汽机车闪烁着的灯光,而同学们不知道在玩些什么,玻璃门内侧传来杂乱的音乐声。 木桌椅旁边的气氛,却是寂静到极致。 「因为你和我很像。」朔暘缓缓地别开头,但是话语中的涵意,是唐玥听过最肯定而不是谎话,「看见你就会想到自己的处境,你有困难的时候,因为明白你的想法是什么,所以主动帮忙你。」 唐玥紧握着掌心,虽然知道自己是故意这么问的。因为不想要让阿憬和秦曜再担心,这种毫无意义且没有希望的想法,不如开始前结束最好。 朔暘犹豫着,总是高傲的神情也混乱起来。 「多管间事。」气氛再度沉重下来的同时,唐玥冷着脸开口。 「你的态度真的很讨厌。」朔暘变成平时讨厌的模样,却是半开玩笑地对她笑道,眉宇间的笑意倒是变多。像想起什么事情,他的神情有些怪异地皱起眉,「你没有感觉,周围有什么奇怪的人吗?」 「这是什么问题。」唐玥奇怪地看着他。周围关係和她比较好的人,不用特别思考,光是用手指便能轻易算出来。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不进去吗?」 朔暘本来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某着身影拉开唐玥身后的玻璃门,让他充满怒意地瞪向来者。而唐玥听见阿憬的声音从耳侧传来,立刻顺着声音来源回过头,见到阿憬嘴角带着笑意站在阳台的门口。 「一起进来玩牌如何,白朔暘?」 阿憬对朔暘亲切地说着,朔暘什么话都不说,直接沉着脸从他们身旁略过,留着说话被无视的阿憬和唐玥站在原地。 「走吧。」阿憬没有特别在意,转头对唐玥笑道。 「怎么了吗?」眼见唐玥没有反应,阿憬再次柔声地问着。唐玥连忙别开视线,不希望阿憬看见自己的表情,抓紧自己颤抖着的手臂,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话到喉咙没办法发出声音。 「我说过,我不喜欢林祐臣和白朔暘。」 望着拋下那句话阿憬的背影,国中同学的面容突然在她的脑海中浮现。老实说,她搞不清楚她在做什么、到底该怎么做是正确的了。 儘管内心非常混乱,第二次段考的日期仍然日渐逼近。因为放学坚持自己到图书馆读书,让她得到好几天清静的时间,不希望成绩退步让阿憬看出异样。早自习忙着准备考科时,林祐臣拿着手机突然说道。 「班长,听说上次和秦曜他们打架的外校生,几天前再打架结果被揍得很惨啊。」以为他要问题目,没想到是这种话题。 「准备你的考试吧。」唐玥继续复习讲义内容。 红笔的笔头突然断水,她不禁想起那天阿憬说得话,而阿憬也没有再提起类似的话,没有特别改变的事情,除了朔暘传讯息过来的时候,她总是下意识地刻意延迟、或是很晚回覆他的讯息...... 刚好有同学传话,让她到办公室找导师拿资料。 「学姊!」唐玥想要尽快回到教室,走到楼梯间的时候,突然有个熟悉的女声喊住她,唐玥回过头,是已经很久没遇见的梁天琪。 「那、那个学姊......我想请你找尚憬学长......」 梁天琪紧张地低着头,内向的模样还是和之前相同,只是面色明显消沉且有些憔悴。听到梁天琪的请求,唐玥没有理会便逕自走下阶梯,阿憬和她分手肯定有他的原因,因此更不可能让她靠近阿憬。 「学姊,你还是要继续逃跑吗!」没想到梁天琪追过来,双手紧紧拉住唐玥左手的手腕。唐玥有些愣住,想起当初梁天琪在办公室门口叫住她的事情。 「放开我。」唐玥抱着资料,冰冷的视线刺向她。 「尚憬学长他在躲着我。」梁天琪像是快要哭的模样,而唐玥发觉对方真的抓得非常大力,「我、我只是想请学长说清楚,同学们说是我太讨厌所以被甩的,到现在已经没有同学愿意和我说话了......」 「......」唐玥沉着脸,想要甩开她的手。 「像学姊天生什么都有的人,是不可能体会我的感觉吧......」 唐玥沉默地注视着梁天琪,那句话更是刺痛着她的感官。梁天琪丝毫不给她说话的空档,眼泪直接夺眶而出。 「其、其实我喜欢秦曜学长很久,想要用告白的简讯但是内容太丢脸想要删除......复製的内容因为按到意外传给尚憬学长,没想到学长主动要和我交往,真的超级紧张而且高兴的......」 唐玥愣愣地看着,身侧哽咽着的梁天琪。 「但除了在学姐和秦曜学长前面,他根本不会正眼看我,要是没有做好本份,就要告诉秦曜学长简讯内容......只是问秦曜学长是不是喜欢学姐,学长却突然变脸,说我本来就是阻止学姐和秦曜学长交往用的,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闭嘴。」唐玥斜瞪着她,不能接受梁天琪乱说阿憬的坏话。 「现、现在已经没有人会相信我了......」梁天琪抓住唐玥的手臂,张着哭得红肿的双眼,眼泪滴到唐玥的制服,「所以拜託你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唐玥想要把她拉开,但是梁天琪却直接跌坐在阶梯,让唐玥有些反应不过来,仍然坚持,「阿憬不是这种人。」 儘管梁天琪说得话,像是刻在脑海里那般鲜明,种种奇怪的疑点,往梁天琪说的方向思考,彷彿很快可以得到答案。梁天琪抹着脸颊的泪水,站起身充满怒意地对着唐玥吼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过份!」 梁天琪竟然伸出手,狠狠地推了唐玥的后背。 唐玥瞬间只想到这样的距离,摔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很痛。伴随着面前天旋地转的场景,她的脚首先碰撞到地面,直到重重地撞上楼梯间转角处的墙面,让她下跌的速度停止下来。 剧烈的疼痛感猛然侵蚀着,她碰撞到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