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蛙(2)(强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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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色·蛙(2) 2 强拆莽村的事儿,高启强交给了小虎,让他带着人放开膀子干,得做得暴力而克制。 但他似乎没考虑过唐小龙。 以至于小龙坐的饭桌上,听他们说起孟德海和赵立冬那些假仁假义虚伪贪婪,说李宏伟和程程的暧昧勾连,他都觉得非常的陌生。 他端着酒杯,却不怎么喝得下去。 高启强给了他很多,甚至陈书婷也不在意曾经要杀她的仇怨,拿到钱,被人恭维刀哥刀哥地叫,不能说不好,但就是好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 徐雷死的的那天,他没有见证高启强cao作那那潮湿咸腥的电流。甚至他进去之后高启强和老默杀了徐江和曹闯,也只是弟弟嘴里的传说。 没有见过现身说法,信徒不免质疑所谓有求必应的菩萨。 也因为大概一开始他就不该招惹邪神。 高启强和他们兄弟一起长大,家里穷,父母死的早,从菜场的小工做起,被人欺压了快十年才盘下那个摊位,为了一双弟妹几乎奉献了自己的一切。那时唐小龙是看不起他的,对人点头哈腰曲意逢迎的那套东西,在他身上可以说是长成了一整片腥臭的鳞。 偶然一次,唐小龙得知旧厂街他们手下那些脑子里只有钱对任何男人都能张开腿的鸡,对高启强竟然算是交口称赞。一开始以为是他也和这些女人鬼混,但无意中他才得知他甚至算是洁身自好,从没有花钱解决过,甚至有女孩子被不讲理的人欺负了,高启强还会帮忙从中调解。有个姐子告诉唐小龙,就高启强那大家伙,他要是愿意cao人卖春,他大概早就在京海买五套房了,何至于在菜场卖鱼。 他问,高启强也没有嫖娼,那这些人是怎么知道高启强的本钱很大呢? 这是个迷,没人知道,但大家都这么说。 第二天那卷发的鱼贩子给唐小龙打招呼,唐小龙都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也不知怎么的,那人弓着腰嘻嘻哈哈的笑,竟莫名有了种浪子的意思。 好奇心会害死猫,唐小龙想起所谓铁子就是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趁机可以见识一下这个旧厂街传闻。所以晚上请他吃饭,灌了高启强不少的酒,看他微醺脸也红了,便提出要去洗个脚。 “龙哥,找几个婆娘洗脚多没意思啊,我带你去见识点刺激的。”很多年之后唐小龙才意识到,高启强其实没有醉,他也根本不会醉。 即使是旧厂街一霸,唐小龙也不知道这里澡堂半夜就只开男浴,聚集很多男人,认识不认识的,彼此摸一摸就会开始做。 白花花的rou体,胯下长着一条条蠕动的蛆虫,在氤氲着水汽的瓷砖之间扭动纠缠。 “我不是同性恋。” 唐小龙第一反应是跑,但是他已然脱下了衣服,跨进了无间地狱之中。 “你很快就是了。” 高启强看着身边那些陌生的男人把他拖进guntang的浴池,一个一个压着他按着他,分享着新成员的性器和敏感,根本就不在乎他反复声称自己不愿意。 第一次被男人cao进去的时候,高启强踩着他的脸,雪白的浴巾下,唐小龙第一次见到了传闻中的巨物,恍惚是一支带血的楔子,在他已经混沌的眼眶里晃,后来不带一点怜悯地楔入他的口腔。 腥气和灼热,耻辱和快感,交替在唐小龙沦陷的身体里拉锯,把他整个人裂开了,就像是一半的自己在痛苦的呻吟,而另一半的自己却发泄着极乐。 那是和女人交配无法到达的深渊,指向着纯粹被支配的真实的牢狱。 第二天他一度想要杀高启强,可是他一见到那张微笑的脸,就会想起自己沉沦性欲的痴态。 在那个世界里,只有高启强一个王者。所有浴室里蠢蠢欲动的人,都臣服在他的身下,乞求他的怜爱。那时被莫名其妙的陌生男人凌辱和作弄的唐小龙,竟然会嫉妒那些得到爱怜的人,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了。 高启强也不提那些事,唐小龙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找他,空虚和爱欲,随时随地都会从身体里长出来,让他反复在多人游戏里沉沦。 每次都是已经多次高潮到失神,高启强才出现,又用巨大的性器把他送到更深的深渊里。 无法自拔。 直至有浴室里的人认出了他,要来菜场找他的茬。唐小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上迷途,如果被人威胁,那么他和弟弟都会失去整个世界。 所以解决了那个宵小之后,他决心要去除问题的根源,卖鱼的yin棍高启强。他和弟弟铺垫了很久要针对他,有人看上了这个位置能挣很多钱,傻孩子也就顺着他的意思把那个电视给丢下了楼梯。 谁能想到这就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唐小龙没想到因缘际会,他最终把自己给送进了监狱。 牢里的岁月,他并不恨高启强,反而想开了很多。他自己为了害死高启强,把徐雷的事情介绍给他,谁能想到这个人除了在床上叱咤风云,现实也是人不可貌相。 而他们俩各自为了弟弟,都出卖了最后的底线。 每次唐小虎来探视,都很开朗地和他讲外面的事,曾经高不可攀的白金瀚,欺行霸市的建工集团,都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而令他感到害怕的是,那个人的名字从高启强变成了强哥。他这个傻弟弟,满脸的崇拜和敬仰,他真的知道高启强是怎样的人吗? 想小虎远离高家兄弟这两个疯子,却又不想他知道那些肮脏的过往。 出狱的时候,他便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高启强。之前他们的关系扭曲却简单,是男欢女爱你死我活,而现在高启强的面前他只是众星捧月中一颗平常星罢了。 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高启强用强制的性爱,试图抚平唐小龙心里这种毛刺般的游移。 徐江让他杀高启强失败的那次,高启强差点用灭火器把他活活砸死,之后唐小龙每次看高启强的眼睛,就会有种不可名状的恐惧。 哺乳动物基因里濒临死亡般的颤栗。 拽着唐小龙的脖子,高启强把他头按在赌博机上,红绿相间的彩灯怼着他的眼球,杂着rouxue被强行破开的干涩筋疼,怪诞的情潮便从小腹涌起,直冲脑门。 高启强投了一个币,刺耳的电音一下子迸发,和身下一下一下的钝痛交相辉映,几乎浑身汗透了,脑子有些闷,听到划破沉默一样的天王所唱恭喜发财,唐小龙才意识到高启强随便就掷了一个777出来。哗啦啦地,兑奖的彩票像是精关难保的青年,从窄口里喷出来,发出哧哧哧的噪音。 而唐小龙自己,也无法控制神经系统里汹涌的快感,毫无顾忌地狠狠射精,雪白的液体,就直愣愣地洒在花花绿绿的奖票上。 看不到高启强的脸,唐小龙只无端地觉得高启强也并没有很爽,就仿佛那些赌徒玩着玩着就只是习惯性的下注了。 那时他就觉得自己大概也就只是高家兄弟翻云覆雨的工具。 早上去洗澡他看到自己背上被高启强弄出来的那些斑驳爱痕,瞬时觉得难以忍受,很想要永远遮住它,他这才找小虎问有没有靠谱的纹身师。 他背上的伤疤还在隐隐作痛。 此刻饭桌上看着依旧用顺眼的微笑和所有人亲善的高启强,唐小龙感觉自己几乎无法呼吸。 他深知这个人是一片漩涡,是无法摆脱的深渊,但是他依旧端起了自己的杯子…… “祝你弟弟旗开得胜!” 高启强的杯子碰在他的杯口,发出了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