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科纳【PUA,割腕自杀,少量拳交,少量luanlun(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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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编辑没拿她的拒绝当回事,只是让我继续每天都去看守所找她。然而整整一个星期我都在探视时间准时到达,她却从未现身。之后甚至连警长都拒绝让我进入大门。(“别白费力气了,我们这儿可不是电影片场,没工夫招待狗仔。我早就说过,和这种杀人犯摊上关系不是什么好事。”) 编辑和其他负责的同事都rou眼可见地焦躁了起来。媒体从业者们很清楚新闻的时效性。我确信现在网上已经看不到我的名字了,反而是有些和她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在各大报社或访谈节目上滔滔不绝。我今天刚看到一个维修工人向一名主持人作证她对她父亲有明显的虐待倾向,即使他只是在她家修了四十分钟的水管——他估计从电台那儿挣了不少钱。 “多看几遍她被逮捕的录像,菲尔,再写点什么出来。”编辑颇为不满地吩咐我,虽然我们都看了不下十遍。 我麻木地点开了几段不同角度拍摄的视频。有专业摄像师拍的,也有附近普通人用手机拍的。内容无外乎都是抖动的屏幕中她被警察和人群拥挤着推搡着穿过人群,没有理会伸到面前的话筒和镜头。社交媒体上大部分张她的照片都是在这时拍的。被警察围绕的女主角果然比在高中毕业合照上看起来更有故事性——更像个杀人犯。 我至今不能理解她为什么在杀害十七个人之后选择了报警。不算是自首,因为她没有透露凶手线索,只是说自己家里有很多尸体。鉴定人员去给现场留证,而警察把她带回警局做了些常规问话,她什么都没说。警方不能在证据确凿前扣押公民,所以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她被安全送回家了。当然她也没有安逸多久,因为很快刑事鉴定科就取得了足以多项谋杀罪逮捕她的证据。那些沾着血迹的衣物、破碎的遗骨、嵌着人体组织和抓挠痕迹的地板……全部都会成为法庭上的证物。包括莱顿本人在内的警察们带着逮捕令冲进她家,而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转头向他们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我看着视频,思绪漂游……忽然,编辑拍了下我的肩膀:“警长找你。” 我接过电话。莱顿似乎在出外勤,电话那头混杂着背景音:“洛佩兹先生?明天早上九点您有时间吗?” 我心中一动:“当然。请问是……” 莱顿语速飞快,很不情愿和我聊天似的:“她拜托我给你带个口信:‘闭上嘴,别说多余的话。’”然后通话便终止了。 我熟门熟路地走到她面前坐下,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她也照常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但不知为何,这次我心跳得厉害。 我正寻找措辞时她率先开口,声调一如既往的轻松且令我捉摸不透:“嗨菲尔,有段时间不见了。” “是,是的。”我居然结巴了一下,顿时感到有些难为情。 她微笑:“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那天我心情很差。可是你也要向我保证,不要再惹我生气了,好吗?” 我马上表态:“当然!” “那就太好了。我知道你最近工作很紧张,所以我就不和你寒暄了。让我给你讲讲科纳教授吧。” 我是在芝加哥大学附近的一家星巴克遇到他的。那天是个周二。然后我在那家星巴克蹲点了两个星期,搞清楚他每周星期二下午和星期五上午会在买一杯中杯美式。每次遇见他,我都会悄悄地跟在他后面回到大学文学系的大楼。之后我用学校官网上的信息终于找到了他的名字。 不知道官网上的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比科纳本人看着精神多了。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看起来挫败又失意。不会是论文发不出来吧,我翻着他的出版物列表,发现不论是书籍还是论文,最新一部已经是将近十年前的了。我喝掉最后一口卡布奇诺,向在柜台前排队的科纳走过去。 他个子不高也不壮,不如说瘦巴巴的体型跟我的生父有点相似。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金发更偏棕色,后脑位置的发量已经很浅了。当时已经是深秋,他经常穿着一件没什么特色的卡其色风衣,斜挎着一看就用了很久的黑色电脑包。走近后我看到他脸颊凹陷,黑眼圈很重。我拿出手机低下头,在他点完单走向一边时重重地撞到了他身上。 他惊呼一声,身子晃了晃,下意识地一只手扶住柜台一只手抬起挡住我。我的手机咣当掉在地上,我也惊呼一声,边忙不迭道歉边捡起手机。他摇摇头,没再理会我。 我点完单后站在他身后等单,脸上摆出尴尬的表情,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科纳教授?” 他狐疑地顿了顿,转过头来看我。 “果然是!啊,好荣幸能见到您!我读过您的书!”我马上表现得很惊喜。跟踪他的两个星期里我确实读了他的书。“真是杰作,我非常喜欢。”我并不喜欢。 他僵住了,坐立难安地摸着自己的领口:“噢,啊,是、是吗?——你是我的学生?” 我摇头:“我不是文学专业的,但朋友向我推荐了您的书。”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根,高兴而难堪地嘟囔了几句。没等我说话,他接过自己的咖啡,朝我一点头,飞也似地溜了。 我在原地有点迷惑。这家伙这么不擅长应付陌生人?回家之后我再上网查了查他的风评,注意到最近几年的几个学生都提到了一点:他总把答疑的工作推给助教,甚至故意不出席约定好的面谈时间,让学生们觉得他非常不负责任。不过我有个预感——或许他不擅长和现在的年轻学生交流,工作正处于瓶颈期,甚至遭遇职业危机…… 几天后我再次“偶遇”他,但这次我没有直接搭话,而是碰碰他的肩膀,悄悄递过去一张纸条。他疑问地盯着纸条,我看到他几秒钟后双肩松弛了,低低笑了一声。他思考了一会儿,终于半转过头来,甚至没有看向我,只是低声说:“真巧,我也喜欢那一部。” 我小声说:“上次我不是有意要打扰您的……只是我没想到我都不是学生了还能见到我喜欢的作者。” 他终于看我:“噢,你不是学生?” “我今年毕业了,现在在工作。”是退学了,而且我没工作,不过无所谓,“其实仔细想想,我在学校的时候从来没能有机会单纯地和我教授聊天,聊聊我们都喜欢的作品……那样总感觉是我在找机会让他写推荐信。” 科纳轻笑两声,明显地放松了:“那样还算好的……你还没见过你写完推荐信马上消失、连打招呼都不理的学生呢。” 这时我俩的咖啡都好了。我朝他点点头:“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或许我们明天再见?” “我一般只有周二周五来,”他没有多想,“不过明天……或许。” “这么简单?”我忍不住问。 她扑哧一声笑了:“这哪里简单了?我为了和他搭讪不得不去读他写得不知所云狗屁不通的小说还要装作喜欢,而且还得在和他聊的时候接得住他的梗。后来我和他的咖啡馆偶遇和闲聊持续了三个星期,天啊,每分每秒我都得忍住把他拖回家杀了的冲动。” 可怜的科纳……我努力不让自己露出惊讶的表情,叹了口气:“你这能力用在什么地方不好……” “别说多余的话。”她突然垮下脸,语气也变得凉冰冰的。 “……抱歉。”我想起莱顿警长的口信,十分懊恼。 后来终于有一天,我问他有没有兴趣去听一个关于美国现代诗的讲座,他答应了,于是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再后来我问他听完关于俄国自传文学的讲座后要不要在附近我非常推荐的餐厅吃个饭,他也同意了。再后来我请他去酒吧喝酒,顺便给我买的书签名,他自然也是欣然应允。 这些令我厌烦至极的社交场合持续了一个月。每次我感到忍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提醒自己:这些都是热场准备,正戏还在后面呢—— 那天晚上我骗他说我的车坏了所以要打车回家,他很自然地提出送我一程。我客气了几句就钻进他的副驾,然后在他进来关车门前亲了他的嘴。 他大吃一惊,猛地推了我一把,我俩的后背同时碰在车窗上发出咚的一声响,车子都跟着晃了晃。他瞪着我,脸色又红又白,而我在他开口前哭了起来。 我哭着道歉,告诉他我喝了酒不清醒了,可我喜欢他,想这样做想得要发疯了;我当然会尊重他的意愿,如果他不能接受那我自然不会越界,可我也不会再和他做朋友了,因为只要和他在一起,我就会想这么做…… “你真的喜欢他?”我不可置信地发问,“他不是你的……猎物?” 她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你觉得呢?” 我想起她在我面前装哭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真的是傻子。“……当我没问。”我瘪瘪嘴。 “我超级会装可怜的啦,科纳那种男人应该很吃这一套。”她颇为自信地说,“我痛哭了一阵之后他什么话也没说,最后沉默地把我送回家。我离开的时候告诉他我不会再联系他了。” “但你还是去找他了?” “当然没有!这时就应该沉住气——一个星期之后他来找我了。” 我没说话,但尴尬而失望的心情肯定浮现在脸上了。她嘿嘿笑两声,高中生谈论八卦似的放轻声音:“你肯定觉得他是个下流的男人吧!舍不得年轻女孩的rou体什么的……不过对于这种男人来说性欲并不是在第一位的。他告诉我他还想继续和我做朋友,因为和我在一起他觉得很开心、很放松,我懂他,他也了解我……” “但你真的懂他吗?你做的那些不都是准备工作吗?”我问。 “可是那些就够了。他很寂寞,很焦虑,不喜欢自己的工作,觉得人生一眼看得到头,太久没有爱过别人也没有被人爱过——我趁虚而入,所以那些就够了。”她笑眯眯地对我说,“你其实应该体会过这种感觉吧?” 我不懂她在指我的什么,但很快我的心就沉了下去。阿加莎—— 那时阿加莎还是一个小助理,工资只够和别人合租。我偶然间认识了她,只觉得她聪明又能干,而且古灵精怪,绝不墨守成规。她在我事业瓶颈时会突然把我拉去湖畔看风景散心。她给我看她写的评论文和小说,把我编造成一个爱冒险、引人发笑的角色,这是我从未体验过的……我的妻子温柔又贤惠,可是我们之间早就没了这种惊喜与冒险感,所以我几乎是无可避免地倒向了阿加莎的怀抱。我以为她爱我。我以为爱是她的目标,可现在看来爱只是手段,她的目标是—— 我曾经向朋友的出版社强力推荐过阿加莎。然后我的出轨被妻子撞破。我和阿加莎断了联系,之后她就跳槽到了那家出版社。 “你和科纳是同一种男人,菲尔。你们拥有的社会资源让你们错以为自己不会吃女人的亏,可那一般只是因为女人通常不愿投资那么多罢了。” 我挫败地一语不发。 “不过当然,这也不完全是你们的错。”她伸出一根手指,亲昵地点了点面前的玻璃,正好是我鼻尖的位置,“毕竟不管说得再好听,人们也是难以抗拒刺激的,极限运动、药物、犯罪、或者是被父亲猥亵神秘又可怜的女孩……” 我向他说了很多我生父的事情,真假参半,但效果很好。他面色凝重地握着我的手,请求我不要再和那种人住在一起了。然后他端详着我的双手,问我手上为什么有许多伤疤。我告诉他因为我笨手笨脚的总在厨房弄伤自己。啊,如果你愿意,可以来我家吃晚饭。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真的为你感到抱歉,他说,如果我见到那个人渣,我一定控制不住自己的。 之后我们在一起的日常其实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每周见两三次面,一起去听讲座、参加读书会、新书发布会,他也喜欢逛博物馆,我们也会一起去看新展览,像情侣一样。有所不同的是,我们晚上会在车上或宾馆房间里接吻,像情侣一样。我从不让他碰我,告诉他因为生父的原因我对男性的触摸和纳入式性交非常抵触,他也没有反对,每次都顺从地让我在床上或在墙上压着他,掐着他的腰咬他的后颈。然后以他在我的注视下手yin结束。教授比我想得更开放呢。 然而一如往常,每一刻我都觉得索然无味,甚至觉得恶心。我讨厌故作殷勤的自己,讨厌他温柔的目光,讨厌他在我耳边的低语,讨厌他的体温和呼吸。我接受不了他和我在平等的地位,我要时时考虑他的需求,还要照顾他的情感。我对他又没有爱。其实我算是在训练自己做一些正常行为,但四个月过去我实在是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了,所以我打算收杆走人。 我开始无理取闹,因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怀疑他、否定他,然后再找好时机痛哭一场让他后悔和我吵架。我对这套流程的熟练程度让我自己都吃惊。我说他只想要和年轻女孩上床才愿意和我交往,我明明有对中年男性的创伤还为他付出这么多,之类之类,总之只强调一切都是我的无私奉献而完全否定他的所有付出。我甚至还专门揭他的伤疤指责他对自己的工作不上心,逃避人际交往,但同时我又强行改变他的人际关系,比如不许他参加同事聚会或者偷偷藏起他的文件让他上班迟到,然后再全部怪到他的头上。更好玩的是我故意在约会app上和年轻男生聊天,科纳一产生疑问我就马上借题发挥质疑他对我的信任,并且灌输给他“他总胡思乱想”的认知。我能看出来他越发憔悴,可以说是已经身心俱疲,但我总在恰当的时候向他表白我对他的爱,告诉他我只是没有安全感、害怕被抛弃、一定会改过自新……来激起他的同情。 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开始变得神经兮兮的,时不时看我一眼,而我一发出很大的声音时他就会一哆嗦,因为我总是像这样突然发火、摔东西、和他大吵大闹。有天我跟他说我要和他分手,搬到别的州去,他崩溃了,哭着求我不要离开他。我不能再和我的生父住在一起了,一开始不是你这么主张的吗?我推开他,我只是终于要付诸行动了,而且我绝不要再生活在能被他找到的地方。科纳还在哭,模糊不清地说那我和你一起搬走。 可是你还有工作啊,哪儿能说走就走。 我的合同很快就要到期了,而且也没机会续约了,我会辞职的……他抓着我的衣服,我会辞职的…… 我终于等到这一句话了!于是我马上抱住他,安抚他,向他发誓我们会开始一段新生活……然后转头给我父亲打了电话。我告诉他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谈恋爱,今天晚上要带男友回家。 他支支吾吾地表示应该带回家让他看看。 我说他和你挺像的呢,身高体重差不多,而且一个年纪。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然后他说,我想跟他单独谈谈。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生父用那种语气说话。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嫉妒的声音吧。 “这就是点煤气灯吗?不得不说我很佩服。”我说的是实话。 “其实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这个名词。我之前都是凭感觉在做的。我可能真的有这方面的天分,你知道吧?” 我笑着摇摇头。 “一开始我挑剔他的穿衣风格,然后我试图改变他的吃饭口味,再之后我说他的说话习惯让我不爽……他一意识到事情不对、坚持自己的观点时我就道歉,但同时暗示他不够理解包容我,明明我从来没有体会过成年男性的爱。怎么说,在你不喜欢他的前提下这些真的很容易做到。”她耸耸肩。 “但科纳为什么是自杀的?是你让他这么做的吗?”我问。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或许吧。我是想亲手杀死他的,可是……” 带科纳回家的那个晚上,我刚把车开进前院,车大灯就在门口处照出一个明亮的轮廓。我的生父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前,因为强光而眯起眼睛,表情冷冰冰的。他那张干枯的脸在这种表情下显得尤为阴森。 科纳,一言不发,下车后并没有靠近他而是站在原地看着,毫无要打招呼的意思。两个中年男人就这样恶狠狠地死盯着对方。 我踮起脚尖在科纳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晚上好。这位是科纳,芝加哥大学的教授呢。” 生父明显xiele气。他的肩膀垮下来,恹恹地为我们让开路。 等我们进来后他锁上门,背靠着门板阴沉地向科纳开口:“晚上好,听说你在和我女儿交往?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科纳也毫不示弱:“你就是她的父亲?正好,我也一直想和你聊聊呢。” 然后他们走进了生父的房间。我轻手轻脚地走近,把耳朵贴在门上,打算听场好戏。 然而他们声音一直压得很低,我几乎听不见他们在聊什么,只能隐约感到语气不善。大概过了三十分钟左右,沉闷的坠地声把我吓了一大跳。紧接着就是物品叮咣落地、桌椅咯吱响声。然后是两个人咬着牙的咒骂声。 我跳起来,冲进房间,然后看到里面明显扭打过的痕迹。他们两个人跌坐在房间两端,科纳的手里握着一把小刀,指着我的生父。 科纳喘着气,恳求地望着我:“你爸爸,他是个人渣……我绝不让他再出现在你身边……我爱你,我爱你……”他重复着我的名字,“他根本不配当你的父亲。他根本不配活着!你不需要这种人当你的父亲,我可以……” 生父也喘着气,愤怒地想扑向对方但碍于凶器无法动作:“闭嘴!我才是她的爸爸!永远,永远是她的父亲!她是我的孩子,我们流着一样的血,我爱她,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我第一次听到生父这么大声地叫喊。他说的话让我一阵恶寒。 “你以为你能抢走她?你能为她做什么?”生父步步紧逼,“我可是为她杀过人……!我什么都会干,你休想插足,我们是永远、永远连在一起的!” 科纳趔趄地站起身:“他在说疯话。我们走吧,你不用再活在他的噩梦下了,你……” “可你能为我做什么?” 科纳僵在原地:“什么?” “他说的对,你能为我做什么?”我重复,走近他,拉住他握刀的手,“我是他的孩子啊。你以为血缘用这把小刀就能切断吗?他是个无可救药的人渣,可我也是。我逼他为我杀人。或许走得远远的才是对你最好的。” “我不会伤害你,我会爱你,我会像真正的父亲一样——不,我会当你的父亲。你不是跟我说过你多么怀念你的养父吗,我会像他一样——” 提到养父让我一下子火了。我伸手抓住他的领子,用力地晃着:“不许提他!不许提他!没有人可以代替他!别再妄想什么当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已经死了,我也只爱死掉的男人!”科纳说不出话,我继续气冲冲地朝他大吼:“朝我证明啊,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别耍嘴上功夫,如果你真的觉得我生父该消失,那你就亲手杀了他!” 生父在一边冷笑了两声:“他做不到的,这家伙连自杀都不敢。” 我松手,深呼吸,擦了擦脸:“现在滚出我家。我最讨厌做不出实事还指指点点的人。” 科纳的手垂下来。他看看我,再看看生父,再看看我。半晌,他问:“如果你的生父死了,你会爱我吗?” “不会,”我回答,“我只爱我的父亲。但我绝不承认任何活着的男人是我的父亲。” “那么……”他低下头,声音逐渐微弱,最后接近于抽泣,“我本以为……” 我觉得既恶心又厌烦。在我抱着第一个死者还活着的身体时我就是这种感觉。 “无论如何,我爱你。我没有孩子,所以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女儿。”他贴着我的耳朵说。 在我能回复任何话语之前,他的左手抓住我的右手,然后用小刀迅速地割开了左手的动脉。那条在他干瘦的小臂上格外明显的血管毫不含糊地碎裂开来,我的眼前一瞬间变得一片血红,然后是人体倒地的沉闷声响。 等我擦掉喷溅在脸上的血,科纳已经失去了意识。我跪下,脸贴着他的脸,疑惑地望着他垂死的表情。我第一次见微笑着死去的人。割腕应该很痛吧,可他的表情安详,微微垂着双眼仿佛在沉静地思考;而那最后凝固在双唇边的是宁静的微笑。随即我意识到,那是爱的微笑…… 从来没有人这样主动地将爱灌注给我。之前的死者都是一片温床,由我自己去发掘索取,但这次像是火焰……我仿佛深处烈焰之中,动弹不得。我被吓呆了。 然后我意识到让我害怕的不仅是这样强烈的爱意,还有这幅景象和我脑海深处、被我竭力掩埋的记忆的相似之处……我见过养父充满温柔爱意的表情,但不是向我。或许我实在太过向往他的爱却毫无办法,才把这些记忆藏进遗忘的深渊吧。但现在它们出现了,历历在目。 我从来没见过我的母亲,但不代表她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过。我知道她过段时间就会来找我的养父,因为有时他会给我点钱把我赶出家门,让我自己在外面晃悠到很晚再回家。可我不想离开他,于是我装作离家,实际上是偷偷藏进他的衣柜,然后从缝隙里偷看是谁来了。 我扶着坚硬冰冷的衣柜门,在一片黑暗里望向光明的细缝,那里正对着我养父的床。他躺在那里,喘息着,浸透了纯粹甚至可以说是痴迷爱意的目光看向我看不见的人。他的眼神热烈得像是火焰,蔓延到了蜷缩在衣柜里我的身上……我被烧得喘不过气,或许是欲望或许是嫉妒……每次母亲来都会和父亲上床,虽然不知为什么我一直看不到她,她走后我便偷偷溜出来,大脑一片空白,全身上下只觉得……灼热。 她用双手捂着眼睛,久久没有作声。我有些不敢相信我所听到的,但转念一想连环杀人犯多半都有个扭曲的家庭,也就多少释然了些。 “我不止一次地,梦见过是我和他在床上……我用yinjing插入他的身体,让他喘息、呻吟、身体摇晃……”她嘶嘶地低语,“可他的眼神实在太过直白强烈,我受不了那么多的爱,就像马上饿死的人不能立刻大快朵颐一样,我受不了,他那不属于我的爱让我害怕……” 她的低语就像有魔力一样吸引着我向前倾身贴近玻璃,我几乎看到小时候的她蜷缩在阴影里,望着带给她性启蒙的父亲,恐惧又渴望……最原始的、纯朴的、神秘的饥渴…… 她也贴近我,双手撑在玻璃上:“在每一场梦里他都会叫着我母亲的名字——大概是我潜意识对现实的映射吧——叫着她的名字说着我爱你。我总会扼住他的脖颈,逼迫他不要出声;就算我扭断他的脖子,他着了魔一样对我母亲的深情表白也无尽地回荡在我的耳边。然后我就会射在他冰冷的尸体里,再痛苦地从梦中醒来。” 我和她的目光交汇,那一瞬间我觉得我仿佛从未见过这样直达心灵的单纯的双眼。像一汪温暖粘稠的黑暗,漂涌着本质的欲望。父母在孩子眼中的形象总是神化的,她的父亲也不例外。她几乎是崇拜他,而在扭曲的家庭环境下这份崇拜和性欲、支配欲、孤独混为一体,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表面看去毫无生机、寂静又恐怖,可实际上却沸腾尖叫时时刻刻呼唤着对爱的渴望。 “我一直在等啊,想啊,我的父亲什么时候会叫着我的名字说爱我呢?他死得太早了,可其他男人也不会说这样的话,更别提他们根本比不上我的父亲。我其实很害怕,我也是人类,也会害怕未知的东西,更别提它总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这时我注意到她脸红了,面露难色地从我脸上移开视线,“好难为情,我从来没向别人说过这么私密的事情。菲尔,你真正作为倾听者时真的很不一样。” 一种奇异的满足感顺着我的身体爬上来。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向我这么鲜明地展露自己的心,把自己全盘剖开托出。她说得对,这样不加修饰毫不避讳的感情就像是火焰,我感到一股躁动——已经从我生活中绝迹是我几乎忘却的澎湃激情。 “抱歉,说回科纳。”她清清嗓子,“等我回过神来我的鞋都被他的血浸透了。那一刻我只想,天啊,这个房间可没有做防水,到处都会是证据了。 “我和生父都跪在他的血泊里,我呆呆地不动,而生父一把把我揽到怀里,他的心脏在瘦削的胸膛里激烈地跳动着。我绝望地体会到我们两人生命的连结,一对流着相同的血、以相同的节奏鼓动的心。他痴迷地反复将我往他的胸口深处按,就想要揉进他的身体里似的,而我只是愣怔着,喘不过气。他口齿不清地嘟囔着,眼泪流进我的脖颈: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我真希望你是从我的身体里生出来的,他喘息着,我才意识到他勃起了。我感到反胃,却没有力气推开他。他像个廉价妓女一样在我身上磨蹭,然后脱下了自己被科纳的鲜血染红的裤子。他的手指和科纳逐渐失温的手指交叉在一起,然后它们硬生生地插进了他下面的洞。那里虽然不至于毫无经验但也无法在没有润滑的情况下塞进去这么多,但他毫不留情地仿佛在给自己做产检一样扩张着那个松垮垮的小洞。哦,黛娜,黛娜(真他妈见鬼了我爸跟我做全都得叫我妈的名字是吗),他的呻吟声粗哑难听,干瘪的身体也不好看,简直是世界上最诡异的自慰秀,可我无法挪开眼睛。他握住科纳的手指让它们握拳,然后深深地插进自己的肠道。回到我的身体……他高潮时猝然拔高了声音,然后被我生下来……他松开科纳的手,那只拳头缓缓地从他体内滑出来,湿淋淋地像某种小兽一般吧嗒掉在地板上,在血泊中引发一串波纹。他的肠壁翻出,红肿翕动着让他的肛门看起来就像女人的阴户,那里还有黏糊糊的血丝和科纳的手掌相连。 “没人能抢走你,我的乖孩子……黛娜把你留给我,你就永远是我的。我的身体就是她的身体,你是我和她合二为一的证明……他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向我叉开大腿,双眼翻白,她生下你,我只希望我也能再一次生下你……” 我从她的讲述中再次看到了画面:她的父亲身下是女人的产道,又黏又腥带着鲜血,而她也沾满鲜血和他躺在一个地方。人类最朴实单纯的欲望,生产!我竟然没有对这样的画面感到反感,只觉得温暖而熟悉。她唤起了我心中深处对母亲zigong和产道最原始的怀念。 她用额头贴住玻璃:“他逐渐缓过神,低下头用额头顶着我的额头,就像刚分娩完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那样柔声细语。我清楚我在他眼里只是母亲的投射,可他的话语和他的眼神却像养父、像科纳一样,炙热凶猛,把我烫得浑身发抖。他说——” 我早已深深陷进她编织的回忆里,那里所带来的刺激感也让我浑身发抖。我无法控制地同样把自己的额头贴住玻璃,接过她的话: “——我爱你,我的孩子!” 她平静的笑容和真挚的目光让我胸中的激情逐渐平复,只剩心脏还在怦怦作响。她亲昵地轻轻蹭了蹭玻璃: “我也爱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