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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情。

你呢!老盯著我们爷干嘛?”小孩儿忽然一脸怒气地大喊起来,“你们这群坏人,又看上我们家爷好看了是不是?”

那人这才猛然醒过来一般,赶忙把视线移开,白衣公子也仿佛突然意识到什麽,面色微红地别过脸去。

“哼哼!你们这群臭男人!莫府大公子岂是你们这群人想看就看的?”小孩儿见他理亏,越说越来劲儿,简直要掐腰骂起街来。

“禄儿!”白衣公子赶紧唤住小孩儿,又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别理他,咱们回去吧。”

“哼!”小孩儿冲那人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就跟著白衣的公子一蹦一跳地走了。

“莫府大公子啊……”那人看著两人远去的背影,低声默念了一句。

莫府,或者说丞相府,乃是洛阳城里最知名的一户人家。莫家历任三朝丞相,从高祖时就伴在皇帝身边,因此莫府也格外得到三代皇帝的敬重。直到两年前莫老爷忽然大病不治,这宰辅之职才暂时交给林秦楠林大人代理,皇帝说,等莫府大公子莫问情三年丁忧期满,便将丞相之职还给莫家。

“羽儿可回来了,街上玩得可好?”莫老夫人一见莫问情回来,便在下人的搀扶下笑吟吟地迎了他出来。

羽儿是莫问情的小名。据莫老夫人说,当年曾有一只羽毛极漂亮的著便叫人将一颗龙眼大的珍珠奉上来,看得禄儿的眼睛瞪得如驼铃一般。

莫问情扫了那珍珠一眼,稍一迟疑,辞谢道:“无功不受禄。昨日本是在下得罪在先,哪里有收礼的道理?云公子此番……若是有别的意思,还请明说。”

云碧清见莫问情脸色透了认真,便哈哈大笑道:“云某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莫公子面善,想交你这个朋友~”

“好哇~你果然是冲著我们爷来的!想追我们爷,你还早十万八千年呢……”

“禄儿!”莫问情大声斥道,直把个禄儿吓得赶紧缩回来。

莫问情调整了下语气,却仍是不改威严:“後院的碧螺春怎麽还不上来,你去看看。”

“哦。”禄儿低低地应了声,临走又狠狠地瞪了云碧清一眼。

莫问情叹了口气。被禄儿这一搅和,他倒真的没法就这麽把云碧清请出去了。

“既是如此,云公子若愿意,便请留在府中用过午饭再走吧。只是这礼物,莫某是万万不能收的。”

“全听莫公子安排。”云碧清拱手一笑,便命下人将带来的东西收了起来。

☆、第二回:连拜府生日相邀

此後,云碧清便隔三差五地找理由来登莫府的门,有时是借东西,有时是忘了东西,有时甚至说是在门口路过渴了,进来讨碗水喝。

“哼,洛阳第一钱庄,要什麽没有?偏偏找咱们来借,分明就是没安好心!”禄儿从一开始就看云碧清就不顺眼,这下更是没完没了地数落他。

“算了,反正他又没恶意,多结交个朋友也好。”莫问情若有若无地答道。

“什麽叫没恶意?我看他从最开始就一肚子恶意!”禄儿凑过来,“爷,这种公子哥儿我见多了,都是处处留情的主儿,您要是跟他沾上了,准没好事儿!”

莫问情笑了:“能有什麽事呢?问情是个男子,又不是闺房里的姑娘。”

禄儿哑然了一会儿,随後转身小声儿嘟囔道:“爷虽不是姑娘,却比姑娘还好看,这洛阳城里谁不知道啊……”

“禄儿,你说什麽?”莫问情探了身问道。

“没啥~爷,反正您小心这个人,别跟他走太近了。”禄儿转回头来语重心长地说。

“哦?何时倒轮到禄儿来教训我了?”莫问情见他个小孩儿偏做大人模样,便故作生气的样子来逗他。

“禄儿不敢!”小孩儿果然怕了,一迭声摆手道,“只是爷从小便在书房里读书,没怎麽出来见过世面,老爷一走,千般事都要爷来做,爷虽然读书多,脑子聪明,处理事情是在行,可对於人事……爷,不是禄儿说,您对人太好,太不提防,禄儿是怕您被人害了。”

莫问情也知道禄儿是真心担心自己,便温柔笑道:“放心,我自有分寸。官商本不是一路,我自然对他防范,只是他虽是个商户,却在洛阳城中颇有势力,如今先父已经仙去两年,朝中势力渐渐向林府倾斜,我又没法马上入朝为官,所以这样的人,我们便是不借助他的势力,倒也不能得罪他,眼下还是小心应对为好。”

禄儿听莫问情说得有理,便点点头道:“还是爷想得深。不过,禄儿还是那句话,应对是应对,爷您可别真的跟他好起来。”

莫问情见他不依不饶的,便伸了雪白纤长的指头戳了一下禄儿的额头,笑道:“你怎麽就那麽放心不下?还怕我跟他跑了不成?”

“不是我放心不下,是那人的眼睛……”禄儿双手捂著额头嘀咕道,“那人的眼睛太会勾人,我怕爷防不住。”

的确,那人的眼睛确实很特别,带了点淡淡的碧绿色,好像孔雀的羽毛,在阳光下可以反s"/>出七彩的光,就像太阳一样。

就是这光,让莫问情觉得似曾相识。

“算了,别去想他了,我们还有自己的事要忙。”

莫问情言罢低头拿起一叠信来看,却见最上面的一封右下角有一个淡蓝色云朵化成的钱币花样,莫问情抬眼看了下禄儿,见他正低头研磨,便不动声色地将那信收在一碟信的最下面,拿了第二封拆开来看。

三日後,云清钱庄後院门口,云碧清正一身墨绿金丝的新装笑脸迎客,忽见一顶雪白墨竹的轿子远远停下,便把一排人丢给身边的人,一个箭步冲到轿子门口,一伸手打起帘子来。

里面的人低头出来,抬头一见是他,果然愣了一下。

“怎敢劳烦云公子亲自动手。”莫问情不知如何是好。

“哪有哪有,莫大公子大驾光临,我云清钱庄蓬荜增辉,碧清能为莫公子打帘子,是我的荣幸~”云碧清笑得热情似火,一边赶紧将莫问情迎到堂内。

莫问情觉得他热情得过分了,便按了礼节答道:“云公子过谦了。云公子亲自写信来请,莫某自然……”

“哎哎,以你我的交情,何必这麽繁文缛节的,你叫我碧清就好,我叫你问情,如何?”云碧清打断了莫问情的推辞不说,反而又得寸进尺起来。

“这……”莫问情实在不想和他显得太过亲密,毕竟自己的身份特殊,若走得太近,恐怕於莫府声誉有损。

“问情,今日可是我的生日,你不能让我不高兴呀~”云碧清说著就嘟起嘴来。

“好吧。”莫问情没办法,只好客随主便,“碧清公子……”

云碧清一扶额:什麽叫碧清公子啊?这公子俩字儿就不能省了?……好吧,至少可以叫他问情……

“那问情就不要再如此多礼了,快进来随我入座吧。”云碧清一边帮莫问情驱赶拥挤不堪的人群,一边将他延至上座,也就是自己身边的位子。

这一次莫问情倒没有推辞,因为他毕竟是前任丞相的长子,也是皇帝金口允诺的下任丞相,肯来个商户参加少主的寿宴本就是格外赏光了,在座除非有林秦楠或是皇族的人来,否则他坐这个位置是当之无愧的。

两人并排坐下後,云碧清便赶忙叫了些白衣罗裳的年轻女子来给莫问情打扇子,一边殷勤地亲自捧茶递水果。

“这碧螺春是我叫江南送了百种茶来,自己一个个品出来的,你尝尝和你莫府的是不是一样?”

“我听人说你喜欢南方的水果,这荔枝是我叫人马不停蹄星夜从岭南运来的,趁没熟透就摘下来,却又不能太生,我挑了些不错的,你尝尝看?”

“我听你府上人说你不喜欢大红大绿的张扬,单喜欢墨色,我便把那些衣服全丢了,新做了墨绿金丝的衣服,这堂上的装饰也都是墨色的,你看了可喜欢?喜欢我就再做……”

“碧清公子,”莫问情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今日本是你做寿,自然一切随你喜欢,何必在意我的意思?”

云碧清听他如此说,便放下手中正在剥的荔枝,两只闪著彩光的碧绿色的眸子深情地望著莫问情。

“问情,我……”

“啊呀!这位不是莫府的大公子嘛~碧清,你脸面可真大呀!竟能把莫公子请出来!”一个一身金黄色衣服的公子哥儿突然冲过来,笑呵呵地盯著莫问情看。

“可不是!这洛阳城里谁不知道,这莫府大公子不仅容貌比个女子更胜百倍,连行事举止也比大家闺秀还要斯文端庄,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叫我们这些想巴结的人……也巴结不上啊~”又一个紫色衣服的公子哥儿拥过来,一边满口污言秽语一边眼睛不老实地在莫问情身上上下打量著。

莫问情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强忍著厌恶向侧面挪了挪。

“哎哎!问情是我请的客人,你们几个给我收敛点儿!尤其是你,郑行,平日里跟我们胡闹胡说也就算了,怎麽能在问情面前失礼?”

郑行便是那个紫色衣服的公子哥儿。他父姓梅,母姓郑,二人在路上同行相识,然後生了他,便取了这麽个名字,可见是没读过什麽书的。他父亲近年来倒卖山里的皮毛挣了大钱,这才把他送到云碧清府上来跟各位哥儿们混在一处,也好让他长长见识,学学本领。谁知这位本领没学什麽,倒是学会了胡吃海喝满口轻薄,哥儿们见他呆傻都拿他当个趣儿,好在他也不觉得,照样每日来玩儿。

“哟~碧清兄倒是一口一个‘问情’叫得亲密,倒不许我们‘失礼’了~”金色衣服的公子显然有些不高兴,眼睛一斜瞪著云碧清。

“弄笀兄何出此言呢~碧清不过与问情有些私交在先,所以感情亲密些,今日将他请来也是想大家认识认识,弄笀兄若愿意,也可以坐过来与问情闲聊嘛~”云碧清赶紧解释道。

金衣公子名叫查弄笀,最是喜欢凑热闹说闲话,这洛阳城里的大事小事没一样是他不知道的,便是g"/>中的秘辛逸闻,也没人比他知道得更多。所以,饶是云碧清再有权势财富,也得让他三分,否则他这三寸不烂之舌一动,鬼都不知道他会讲出什麽话来。

再说查弄笀见云碧清如此说,面色也就和缓了些,随後便大大方方地取了自己的坐席来坐在莫问情旁边,与他熟络地攀谈起来。

谁知查弄笀这一换座位,倒引得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动了起来。不一会儿,莫问情身边就挤满了一群人,直把个云碧清挤得远远的,光看得见莫问情唇齿翕动,笑容端方,却连个声音也听不见了。

“这到底是谁过生日啊……”

云碧清长叹一声,背著手挤出了门。

☆、第三回:眠荷塘山间云雨

自从那日寿宴过後,云碧清再不敢大张旗鼓地把莫问情请出来了,只好趁了三五月圆之夜,或是大雾无人之日,将他单独请出来,或是烟柳荷塘,或是碧池春草,或是湖心亭,或是玄都观──总之,都是他j"/>心挑选的美景,却又不会遇到大批的熟人围观。

“唉!怪只怪问情太有名,走到哪里都是观者如潮,连个美景都抢不过你。”云碧清一边把小舟小心翼翼地藏向荷花荡深处,一边对莫问情半嗔半怪道。

“你既知道,又何必要把我请出来?你自己来看不就好了?也免得我耽误了你与那些燕赵佳人的好事~”莫问情一边说笑著一边向荷花荡外望去,只见镜湖边一片楼船雕舫,粉袖绿云,团扇蔽月,香汗如雨,锺鼓笙歌伴著莺歌燕语远远传来,便是没有皓月高悬,也可以想见此间公子歌妓们的欢乐场景。

“那些庸脂俗粉算得什麽佳人,哪里比得上我船上的这一位国色是淡定,不如说是恼火。

“原来月蚀竟是这般!”莫问情吃惊得眼睛瞪得大大的,闪亮得如同繁星一般。

云碧清回头看著他兴奋的脸,忽然心里一动,一把拉著他就向船里倒去。

“啊!你,你干什麽?”莫问情一惊,一下子扑倒在云碧清身上。

“躺下看吧,不然仰著个脖子,多累?”云碧清说著就把身体向一边凑凑,莫问情见他一脸坦然,便也只好不再说什麽,只一个翻身从他身上下来,比肩在他身边躺了。

月亮的残缺越来越大,莫问情的眼睛却始终都没有离开得理所当然一边将衣服拿起来对著火,又捡了些可以做支架的树枝,将衣服支起来。

“你也把衣服脱了吧,不然该著凉了。”云碧清催促他道。

莫问情自小家教极严,便是遇到大雨狂风甚至是兵荒马乱也是不能现出狼狈之态的,更何况是脱衣服,於是便低头犹豫了起来。

云碧清见他不动,便上手将他衣带解开。

“你……你……”莫问情赶紧按住他的手。

“你自己不肯脱,我帮你脱还不行?”云碧清知道他是顾忌那堆礼节,便来逼他。

“好好,你放手,我自己来。”莫问情服了软,便纤指一动,轻轻将外衫一件件退了,与云碧清一样只剩了件贴身薄衫。

云碧清便在另一边帮他把衣服架起来,正好在火旁边形成了一个衣服的小圈。两个人坐在山洞靠里的地方,一起看著外面的雨。

“这雨,不知什麽时候会停。”莫问情觉得沈默得尴尬,便找了句话出来。

“我看什麽你都不会信,可我是认真的。我会继续去你府上找你的,一直找到你愿意见我,听我说话为止。”云碧清说完这句,便转身出了山洞。

莫问情又在山洞里坐了一会儿,估计云碧清已经走远了,这才慢慢从山洞里出来。

谁知一出山洞,却见云碧清还在外面站著。

“我怕你不认识回去的路,所以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至少到城门口。”云碧清解释道。

“不必,我认得!”莫问情仍是警惕心十足地靠著山洞口,一动不动地盯著云碧清。

云碧清叹了口气,挠了挠头,转身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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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他莫大公子了,就算是我说的,算作给你的赏钱。”

“谢主子!”小厮马上脸上笑得花一般,一边飞也似的向账房奔去了。

“哼!”云碧清轻蔑地从鼻孔里哼出一声,随後一边思忖著一边转身继续往後院走。

不过这小子虽是拍马屁,话说得却也不假。谁知道那温柔如水的莫问情骨子里竟是个如此刚烈的人,今著便哈哈大笑起来,然後云碧清跟他父亲道了别,就从後厅出来了。

“银钱,准备一套大红的衣裳,要体面,你主子晚上要去万香楼。”

“好!!”刚回来的小厮马上又掉转身跑了出去。

万春楼乃是洛阳城里最有名的花楼,这楼里不仅姑娘一个赛一个漂亮,而且排场够豪奢,酒菜够一流,连人家婚丧嫁娶的,都要来这楼里请人帮忙──不过这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消费得起的,能来这楼里请人的,至少也要是从四品以上的官员眷属。

当然,还有一类人,虽然无官无品,却也常得到这楼里逍遥,那便是豪商富贾,金银世家。而在这群人里,最是挥金如土、穷奢极欲,却也最是有品位、懂风流的,便是云清钱庄的少主云碧清。这少主为人洒脱大方,又爱结交朋友,於是每逢初一十五,便会在这万春楼里大摆宴席,凡是愿意来潇洒的,都是他的座上宾客。

“碧清最近老是跟那莫大公子混在一起,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我们这群朋友呢!”梅郑行一边把个蹄膀啃得满嘴流油,一边嘿嘿笑道。

“怎麽可能?我忘了谁,也忘不了郑行兄啊~”云碧清笑得眉眼如月,一边调侃他道。

“我听说,碧清兄已经睡了那莫问情?”查弄笀眼睛一挑,幽幽问道。

梅郑行一口酒刚下,这下子“噗”地全喷了出来,两只眼瞪得要跳出来一般:“啥?!”

云碧清一脸大吃一惊的样子,一双碧瞳却是仍笑得轻松自在:“哦?弄笀兄哪里得来的这消息?”

查弄笀知道他在做戏,索x"/>细目一挑:“我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你不必管,你只告诉我,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云碧清的脸上仍是风云不动的笑,只是随手拿了只镂金的酒盅在眼前把玩,声音若实若虚:“我若说是真的,你信麽?”

查弄笀面上一愣,随即便恨这云碧清真是狡猾得狐狸一般:若是他如个正常人一般矢口否认或是顾左右而言他,那麽自己必定怀疑他是做戏──毕竟以云碧清几年来在情场上混出的威名,有什麽事是他不敢做的?又有什麽人是他要了不敢承认的?所以他必是故意做给自己看,好借自己的口帮他把这事儿传出去,以获得他云府的好处。可他这下,却是偏偏承认了,而且承认得那麽干脆明白,仿佛毫不顾忌这事儿对两家的影响似的,真让人不禁怀疑他别有居心,倒不敢随便把这话随便放出去了。

等等!难道这才是他的目的?他难道是想封自己的口?

又或是,连自己这点心思也被他考虑在内,所以还是该把话放出去?

……

好你个云碧清!真不愧是交际场上唯一敢跟自己玩儿花样的人!我就赌赌看,看你对那莫问情的真心!

“我信。”查弄笀面上不动声色,微微笑道,“只是我很好奇,那莫大公子不是最是个守身如玉的,连女人都不曾碰过?他怎麽就甘心上了你的床?”

云碧清嘴角一挑,笑得轻薄:“再怎麽守身如玉的人,也是难过情关。问情既然爱上了我,自然也就愿意许身了。”

查弄笀见这话里有意思,赶紧倾了上身追问道:“那你呢?你对他……”

查弄笀很少对什麽事情紧张上心,因为但凡消息,大都是从他这儿流出的。要说有什麽人能勾得他心急如焚,那便是这位云府的少主,云碧清。

“我对他,自然也是真心。”云碧清一脸笑得随意,随後便提高了声音对众人道,“所以从今日起,我云碧清再不碰任何人,无论男人女人,都再不必送到我庄上来了。”

“那……这酒席呢?”梅郑行嘴里嚼著鹿r"/>,一脸紧张地看著云碧清。

“呵呵,郑行兄放心,这初一十五的酒席自然不会断的,你们的乐子我也照付,只是这之後……碧清就不奉陪了。”云碧清笑著安慰了梅郑行,随後便离席去结账了。

听了这话,梅郑行一脸的紧张果然马上放松下来,又大口一开去忙他的猛吃猛喝了。

吃,吃,就知道吃!怎麽不吃死你呢?查弄笀瞪了一眼身边的吃货,心里忍不住骂道。

不过,真没想到这云碧清居然会说他是真心!这麽多年来,他阅过的男人女人无数,虽然也有那让他爱不释手的,却从没见他对谁付出过真心。

难道,刚才自己的判断竟是错的?他竟真的对这莫问情动了心,想为了他把事儿瞒起来?

……

云碧清,我就不信你有真心!

查弄笀一起身,离开了吃得不亦乐乎的梅郑行。

“哎?弄笀,你不吃了吗?还有仨菜没上呢!”吃货冲著他的背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