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夜寂
98. 夜寂
“没什么,去工作吧。”季瑶喝了一口她端上来的咖啡。 小露的心七上八下的,扑通狂跳,笑容僵了几分,只能回“是”。 她走出去之后,季瑶打了内线电话给吴秘,交代了什么。 西郊一所别墅里。 空旷的大堂金碧辉煌,明晃晃的水晶吊灯夺目刺眼,欧式家具的油画风十分浓烈,看上去奢华阔气。 墨绿绒布沙发上横陈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体,她身无寸缕,在她左右两边还有三四个男人,具是赤裸着身体,蹂躏玩弄这女人。 “杨总,她昏过去了。”一个男人对着落地窗前坐着的人说话。 那个人坐在窗前的真皮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略微发福,目光森冷又透着狞恶。 “泼一盆冷水,冲醒她。” “哗啦”一声,清凉透骨的冷水泼到她身上,霎时间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头发贴在脸上,狼狈可怜。 她眯了眯眼,逐渐抬起一张清纯的小脸,她呼吸很重,眼前景象模糊,额前的水顺着她的鼻梁流了下来,与窗前的人影重合。 她面部变得狰狞,像是一头弱小的幼兽,呲着牙,怒视着眼前的人。 落地窗前的男人转动椅子,将手里红酒一口饮尽。 “杨明远!你这个禽兽!你不得好死!” 这句话说完就被旁边的男人打了一巴掌。 “苒苒啊,说真的,你让我很失望。”杨明远笑着,却让人后背不由得发凉。 宋苒苒冷得直发抖,却倔强地要扑上去撕咬他,被身边的人死死按住。 “乖乖做我的狗不好吗?却要给陆之宴卖命,还妄想给我下套,苒苒,你的演技还是拙劣了点,我费了这么大力气包装你,怎么演技还是这个样子?” 杨明远抽出了一根烟,隐在旁边窗帘边上的一个女人察言观色,上前给他点火。 “只要能搞死你,不管是谁,我都会给他卖命!” “呵呵,”杨明远吞吐着烟雾,“我手里从来不缺狗,既然我捧得了你,也能把你摔死。” 宋苒苒全身上下都是青紫的痕迹,双手握拳,她嘴角露出阴冷的笑,“杨明远,你死期马上就到了!你会遭报应的!” 旁边的人钳住她的脸,杨明远抬手示意:“税务局的那位用惯了她,把她送过去,这小丫头别的不说,床上确实有几分滋味。” “是。” 此时,别墅大门打开,杨杰行色匆匆地走进来。 “爸!不好了,季瑶那妮子她知道我的事!还有您给我补款的事情!” 杨明远沉着脸色,把冒着火星子的烟猛然丢在杨杰身上。 他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大叫:“爸你干嘛!” “嚷什么?!你干的是什么光彩的事吗?就你那点手段能跟她比?” 杨杰的神情愤懑,噤声,一脸不服气地站在一旁。 杨明远瞥了一眼自己儿子,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提这个杨杰就来气,“那妮子口气不小,明里暗里讽刺我,她不光知道我在拉斯维加斯的事,还说要问您那笔钱从哪来,爸,她不会连您挪用公款的事都知道吧?” 他话还没说话,就收到杨明远的一记冷光。杨杰渐渐小声了,“她连我和邵……” 说到这里他醒悟过来,马上止住,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杨明远。 果不其然,就见他怒目呲牙地看着自己,“你说什么?!你跟邵雪蓉怎么了?” 杨杰知道瞒也瞒不住了,说了出来:“邵雪蓉让我偷几张臻秦的设计稿,搞垮一下季瑶的名声,她就会给我百分之三的股份,还是季氏总部的股份。” “蠢货!” 杨明远“腾”地站起身,他恨铁不成钢,他怎么就生了这么蠢的儿子! “你被人玩在股掌之间还上赶着去出丑!季瑶是用这种幼稚把戏就能搞垮的?!季氏的股份?呵,你不会天真地把邵雪蓉的话当真了吧?” “她邵雪蓉是什么东西?被陆家那小子耍得团团转,还沾沾自喜,你以为她有几分脑子?” “那她毕竟是季明的……”杨杰嗫嚅道。 “季明?只要季瑶没同意,他就只是一个私生子!这种身份,就算季秋柏把他当继承人看又怎么样?你以为季瑶是吃素的?她背后有甄家的支持,这就足以无视季明。甄家在季氏的地位有多高不用我说了吧,董事会里有接近一半的甄家人脉!” “更何况,那丫头和陆家的渊源斩都斩不断,现在只是陆之宴插手我们的事,要是他把整个陆家扯进来,陆家一旦和季瑶联手,我们爷俩哪来的活路?!” 杨杰的眼神闪烁不停,额头冒汗。“我以为,我以为只要控制了邵雪蓉,将来季明会上去,到时候我们把季明捏在手里,整个季氏不就是我们说了算?” “哼,你以为你以为,动动你的猪脑子!” “爸…爸!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慌什么,这盘棋还没下完呢。” 杨明远缓缓坐下,眼角余光瞥到旁边刚刚给他点烟的女人。 那女人渐渐走出来,声音冷漠,训练有素,低眉说道:“杨总,您放心,季总和陆总那边暂无异动。” 杨明远点点头。“她没发现什么吧?” “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今天小杨总去了一趟臻秦之后,季总看我的眼神有点怪,她应该知道我是陆总的人了。” 杨明远不甚在意地说道:“知道这个没关系,只要陆之宴相信你是他的人就好了。” “杨总放心,这些年的铺垫,尤其是经过了美国那几年,陆总对我已经十分信任。”她眉眼冷淡,动作语言十分机械化,与平时的她大相径庭。 她渐渐走在灯光照射下的区域,这张脸赫然是小露,杨杰看到也大吃了一惊。 “那就好,陆之宴以为把你安插在我身边就是棋高一着了,笑话,跟我比,他还是嫩了点。” 小露低着头,没有说话。 夜已然是十分的寂,将所有的颜色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