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五夜（1）

    选好了房子，就开始布置房子、买东西。

    俗话说得好，老光棍有老毛病。这两个人，自己也有自己的生活习惯，所幸，她生活的洒脱，没什么奇怪的禁忌，也没有太多的毛病；而他，自然是什么都以她为先的，也愿意接受她某些琐碎的要求。

    就这样，调教室也在如火如荼的展开，中途连着收快递的空档，还顺便试用了一下各种奇奇怪怪的道具，讨论了一下到底合不合适，也算是相当的和谐了。

    他渐渐发现，她有喜欢看着别人隐忍不发的恶趣味；尤其喜欢撩拨他以后，看着他难受又得不到的样子，还要使劲的欺负他，逼的他求她才肯善罢甘休。

    她呢？其实也是一本小黄图手册，心里的姿势大全怕是比他还全，不管试没试过的，能不能成功的，都跃跃欲试，倒是把他折腾的不轻。而且，锲而不舍，就算一次尝试不成功，还可以有第二次的打算。

    真是难为他的身子骨，都快被折腾散架了。

    但他还是很喜欢，很喜欢这样一直跟着她一起探索。他不需要想太多，只要付出自己，跟着她的节奏，她自然会给他一次绝妙的体验。还会和他讨论这样做到底可不可行，这样弄他到底会不会不舒服。

    他绝对是捡到宝了，怎么从来都没想过的好事现在轮到了他的头上。天降了一个契合度如此之高的主人。一项一项的，满足了他曾经所有的空幻梦想。

    终于，最后一个大件到了。

    他开车去物流公司取，取出来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怎么这个笼子这么大？就连物流公司的小哥都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他只好说养狗买的笼子。虽然这么说也的确没有错就是了。

    小哥点点头，问道：这得是什么狗，要这么大的笼子。

    他假意苦笑。敷衍道：我也不知道，帮别人取的。

    取回了家，他一个人搬起来也费劲，和门卫商量了一下价钱，人家才答应帮忙，还警告他这里不允许养大型犬。

    他点头，口中谎称是笼子不小心买大了，人家不给退，心里想的是，我的体型应该也不算太大只吧？

    主人没说他大只，所以应该还不到大型犬的地步。

    终于搬进了房子，保安才知道原来他就是这一户的租户。又看看他的笼子，竟然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和揶揄的笑容。他看在眼里，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猥琐感，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保安和他合力把笼子搬进了屋子，付了钱，就让他走了。他一个人把笼子拖进了调教室。撕开包装之后，拍了一张照片给主人，就开始忙着布局和收拾。

    过了一会，主人才回复了他一个“OK”的表情。

    晚上，接了主人下班，二人哪里也没去，就直奔家里。

    “家”，他默默在心里念了好几遍，这里好像真的是一个只属于他们俩的小窝，在这一小方天地里，不用有太多的顾忌，他可以完完全全的做回本真的自己。

    他可以下班买了菜，洗洗手为主人做饭，等着主人称赞他的厨艺；也可以在洗过碗以后，坐在主人腿边，趴在主人的膝盖上和主人一起看电视；甚至可以洗一盘水果，主人一个他一个，主人一个他一个……

    晚上，他们会一起尝试一下新买的用具，因为不是一次性用品，主人会挑质量好、手感好的、能一直用下去的……他还可以陪着主人练习绳艺，一直练习到主人觉得这东西不太适合她cao作，主人就会让他自束，然后在旁边指点帮忙……她好像很喜欢看着他害羞样子，还特别的喜欢逗他。

    然后，他告诉主人，其实他喜欢故意为难的感觉，这样就可以有借口随意惩罚，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卑微和屈辱，可以尽情的拜倒在她的脚下。

    主人似乎是犹豫了片刻，才告诉他为什么她一直没有这样。

    因为她怕她自己会不可避免的，把这种感觉带入到平日的相处里面，这种感觉固然是很好，她也怕自己以后会没办法从这种感觉里走出来。

    “我怕你把我惯坏了。”

    “这样难道不好吗？捂捂只是希望，我们都能开开心心的。”

    “嗯……举个例子来说，你身边有没有那种朋友……这么说吧……我的一个朋友就是，他父母每天给他打电话，不管什么时候都打，而且一旦他不接电话，他父母就会一直打，直到打通了为止。而且还会问他，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是不是嫌我烦啊……我老了，都没有人关心我，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但是一般而言，如果是朋友的话，无论你们关系再怎么好，也都会有意的保持一定的距离感，让彼此能更舒服的相处下去。”

    “您的意思是说，如果捂捂再进一步，就会开始干涉彼此的生活，成为您的负担是吗？”可是……“可是，捂捂只是觉得……捂捂愿意为主人放弃一定的自我，主人不用做什么，就可以一直享受这种服务，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认为是一种负担，你现在或许不觉得，但是总有一天会有这种感觉。迁就不是爱，是牺牲，一旦有一方开始牺牲，就会以‘我为你牺牲了’来讨价还价，就会有‘牺牲的多与少’的委屈，委屈一旦积攒的多了，人就会开始不满，就会想要索取更多……”她不知道自己表达的对不对，但是她还是不太希望这一层关系再进一步，这样，或许他们能走的更远也未可知。

    捂捂不会的……真的不会的……

    “您只想在这个画好的圈子里宠捂捂，是这个意思吗？”不想让捂捂在超过了这个范围的圈子里有所要求，所以也不要求捂捂的全部付出。

    您比我狠心，比我看得清。

    我以为这一段时间以来的造梦，真的能完成自己的梦想，不想，这原本就只是一个白日梦之家。

    看着捂捂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她也实在是不敢把有些话说出口。况且，那天捂捂在车上的话……她以为他只是……她其实这几天心里也有些不太舒服。

    “不是的……可能……可能会有一些想要彻底做一个决定的冲动，可是目前的我还没有这种勇气，也自认为没有这种能力，我不敢对你承诺我有可能做不到的事情，你也别逼我，好吗？”这一段日子，她好像搞清了捂捂到底想要什么，也可能是他们实在是太过于契合了，以至于她也有点刹不住车。

    可是今天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一来，不要让他太过于痴迷，二来，也给自己提个醒。

    他点点头，苦笑一下，想起主人说过会对他好，而且只要他一个，只得默默在心里按下欲望，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要求更多了，便不再说什么。

    这几天可能太开心了，都忘了现在他拥有的，已经是奢侈了。

    ……………………

    “今天吃啥啊……我都快累死了……”年底了，且不说出单子的问题，就是算账，都是一件头痛的事，合作的经销商都要来找她对账，这几天她根本就没时间休息。

    看着瘫在沙发上的主人，他想帮点什么，又不敢，只好趁着今天周末，给主人改善一下伙食。下周他也要加班，没办法按时回家了。

    “今天……有rou！”嗯嗯，这几天，她也渐渐摸清了她的喜好。伺候好主人，就是要顿顿都有rou，其他的不重要；酷爱秋葵，不管怎么吃都开心；一定要有西红柿，最好就是凉拌；如果炖了骨头汤，那就堪称完美了。

    她起身，远远望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眼神放光，重重的点点头，高声道：“优秀！”

    接着又躺在了沙发上。

    哈哈哈哈……他在心里发笑，找了个盆，接了点热水，然后浸湿了毛巾，蹲在沙发边给她擦手。擦完了手，又把饭菜端到茶几上。

    她看着饭菜都喂到嘴边了，才突然有点不太好意思，吃了一口之后，就不让他再夹了，接过了筷子，开始风卷残涌的吞食。吃完了饭之后，又开始躺在床上装死尸，玩手机。

    他看着床上的她，走过去轻声道：“您还是坐起来玩吧？这样躺着看手机对眼睛不好……要不要洗个澡？捂捂给您放热水？”

    她扭过来看他，摇头又点头。

    这个意思就是：不想起来，要放水洗澡。

    这间房子的卫生间里，原本是只有淋浴没有浴缸的，但是她喜欢泡澡，于是就买了一个可以竖起来的简易浴盆，这样就可以坐在里面。

    虽然，好像主人的家里是有浴缸的。

    他又觉得委屈了主人，他想把世界上最好的都堆到她的面前，只要她能开心；他想把所有的东西都做到尽善尽美，就摆在她触手可及的位置上，让她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拥有。

    他……似乎开始越来越在乎主人了，可是也不能太表现出来，让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