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黑鸦的礼物（正文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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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安室透醒来时，他先是看了一眼周围的摆设，然后又看向床的另一边，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后，立刻不顾自己酸疼的身体，慌张地蹦到地上就要出门。 结果门被先一步打开了。 “醒了？”奥塔尔看着脸上还带着慌张的安室透，微微地露出微笑。 “……” 看着奥塔尔竟然会这么温柔对他笑着，安室透怀疑自己还在梦中。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握住奥塔尔的手腕 “你在干什么？”奥塔尔歪着头，好像不解地看着他。 “不是梦啊……”安室透呆愣愣地说道。 “当然不是了。”奥塔尔也没甩开他的手，领着他来到餐桌旁。 “给你做了早饭。”他指了指桌子上造型奇特的三明治。 安室透反而有些恐惧。 这一切都太反常了，就像一个甜蜜的陷阱。 “放心吧，无毒。”感觉到了安室透的迟疑，奥塔尔补充道。 安室透小心地扶着椅子坐下。 他拿起三明治，然后下定决心地咬了一口。 奥塔尔不明所以地看着吃个饭吃得这么沉重的安室透。 我做的东西应该挺好吃的啊，松田阵平还夸过我的，他摸不着头脑的想。 “好吃！”安室透眼前一亮。 奥塔尔看起来不太会做饭的样子，在之前的轮回里也从来没做过东西。 他以为这东西会很难吃，或者奥塔尔在里面偷偷放了毒药。 老实说，他不太相信奥塔尔说的没毒…… 这个小骗子在之前的轮回里没少骗过他。 还不知道自己的信用已经在安室透那里破产了的奥塔尔，听到安室透的夸奖也很是开心。 而安室透已经默默开始在脑海里总结回放这一次轮回他到底做了哪些事情。 实在是这周目的奥塔尔太过反常，让他有点患得患失。 下一周目的他，还能做到吗。 “吃完就和我回组织吧。”奥塔尔也在旁边拉开椅子坐下。 安室透却是心中一沉。 他在以前的轮回里，也曾被奥塔尔发现过他卧底的身份，每次都是以奥塔尔把他打包带回组织，自己消失不见作为结局。 “怎么突然想回组织了？”安室透面色不变，用带着好奇语气问道。 “是关于你的一些事。”奥塔尔很直接地就和他说了。 “我要是说不去……”安室透盯着奥塔尔的神色变化。 “你就会直接把我打晕直接带走吗。” 奥塔尔惊诧地看着安室透。 “当然不会了。”他似乎很惊讶安室透会这么想。 “但是你不想知道，是谁让你陷入轮回中吗。” 奥塔尔平静的声音仿佛在安室透的耳边炸起惊雷。 “你说什么！”安室透一下子站起。 “你之前应该一直在轮回当中吧。”奥塔尔看着安室透，仿佛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那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狼狈的他。 “你都想起来了。”安室透激动地看着他。 “不，我只是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了而已。”奥塔尔摇摇头。 那些轮回，他其实并没有参与，这些只是幕后之人制作的一场大型幻境而已，幕后之人出于自己的印象，模拟出了一个“奥塔尔”。 严格来说bug很多，只不过安室透身陷其中，没有发现而已。 而这次则是真正的时间线前进，也是真的奥塔尔，所以即使安室透什么都不做，无论奥塔尔消失与否，安室透都会顺利度过到下一天。 这是安室透的最后一次轮回，也是幕后之人的最终尝试。 “是……boss吗。”安室透震惊之余，想到了最有可能的答案。 也只有组织的boss，有这个机会和能力，能在他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完成催眠。 安室透认为这是一场催眠。 虽然幻境的范围和能级要比催眠高端许多，但是对于世界观正常的人来说，这么理解也可以。 奥塔尔点点头。 降谷零苦笑。 他所遭受的这么多痛苦和纠结，竟然只是来自组织的催眠。 他的身份应该也暴露了吧，要不然他想不出组织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还有他和奥塔尔的一切……本就是他一厢情愿。 “那他们为什么要派你来告诉我，让我继续轮回下去不就行了。”安室透自嘲地说着。 “我也是才知道的。”奥塔尔无奈地看着他。 毕竟时间线才进行到这，他也不能提前预知啊。 能勉强做到这点的，只有世界的半个主人——黑鸦。 “然后呢，你大发善心，想要把我从轮回中救出来，或者是看我乐子？”安室透忍不住地冷嘲热讽。 也许奥塔尔确实是出于好心，但是他还是不能接受这一切。 “那我现在就走？”奥塔尔起身就像门口走去。 “别走！”安室透本能地一把抓住他。 奥塔尔转头看向他。 安室透颤抖着，到底没有放开手。 无论是不是催眠，在他的记忆里，他都是真真切切地经历过了那些。 而不想让奥塔尔消失，想要再次见到他也被安室透刻入了骨子里。 如果说，这样就结束了，那是不是他和奥塔尔之间的关系也就结束了。 他那未曾说出口，不可言明的爱恋。 奥塔尔看着拽住他，一言不发的安室透，慢悠悠地说。 “你要是不想和我回组织，在这里呆着也行。” 他稍微扯了一下安室透，但是没扯开，于是只好继续说。 “但是为了不让你乱跑，我只能出此下策。” 然后奥塔尔闪电般地从兜里掏出一支注射器，快速扎向安室透手腕。 反应慢了半拍的安室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冰冷的液体注入到身体里。 倒下的前一刻，他隐约感受到似乎被奥塔尔接住了他。 他不会再次消失吧。 安室透意识满是担忧地陷入黑暗。 ———— 奥塔尔回到组织去找黑鸦。 “给你带的早餐。”他举起手里的塑料袋子。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黑鸦接过塑料袋，看了一眼奥塔尔锁骨上的吻痕。 “你是说安室透吗，轮回了那么多次，只为了留下我？” 奥塔尔似乎不解黑鸦为什么会送这样的“礼物”。 “你不喜欢吗。” 奥塔尔不置可否。 “所以你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奥塔尔定定地看着黑鸦。 “你猜？” “安室透。”奥塔尔肯定地说。 黑鸦一挑眉。 “喂喂，不能因为我只是个分身就欺负我傻啊，那么逼真的幻境，那么鲜明的目的。”奥塔尔凑近黑鸦。 “你，不希望我离开。” 黑鸦没有说话 “说到底，我们当初的契约已经完成了吧，我现在想走随时都可以离开。”奥塔尔悠闲地踱着步。 “虽然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宁愿付出一半的世界本源，也要拉我来建设酒厂。” “但是，没想到你竟然想到模拟出来个我，宁愿附在安室透身上，也要通过他研究出留下我的方法。” “这样做，值得吗？”奥塔尔疑惑地问道。 黑鸦通过第二人格附着的方式，隐藏在安室透身上，安室透经过了多少次轮回，他这个酒厂boss就经历过多少次。 真·同甘共苦。 “看来，你还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啊。”黑鸦面色复杂地看着奥塔尔。 “我只是个分身，记忆有限。”奥塔尔理直气壮地说。 “这个世界，是我从行星贩子手中拍卖到的，据说是我们的故乡，蓝星里一部动漫所衍化的。”黑鸦语气幽幽地说。 “你知道当初我看到这个世界有多惊喜吗？里面的一切轨迹，都预示着它将会重演一遍《名侦探柯南》里的剧情。” “这是我们故乡的东西啊！”黑鸦有些激动地张开了双手。 “可是我没想到那个行星贩子骗了我。”说到这，黑鸦的声音低落了下来。 “这根本就是个残缺的位面，里面只有主角一方，而反派乌莲丸耶早就已经死亡。” “只有主角没有反派，这个寄托于动漫所产生的位面早晚会消亡，所以我只能亲自下场，来建设一个酒厂，来维持剧情。” 嗯，想不到黑鸦还是个救世主，自己拯救自己买下的世界，这很合理。 等等，所以说黑鸦其实早就知道剧情了。 怪不得那天他突然就告诉我，苏格兰是卧底。 “你都对剧情了如指掌了还付出那么大代价带上我干嘛，自己打工自己干呗。”奥塔尔不爽道。 虽然他也在一直找乐子，但确实是在认认真真的建设酒厂，结果现在告诉他，这一切都在黑鸦的掌控之中。 “如果我不这样做，你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黑鸦神情复杂地看着奥塔尔。 “那颗蓝星已经被毁灭了，你是我最后同胞了。” “没有你，这个世界就只是一个空壳。”黑鸦的神情变得诡秘起来。 奥塔尔暗自警惕着。 “你想干什么。” 空气好像瞬间变得凝滞起来。 “……我只是很想家，很想那颗蔚蓝色的星球。”看着奥塔尔这幅样子，黑鸦和他对峙了半刻后，最终颓然地说。 “我已经回不去家了。” “……” 根本没有那部分记忆的奥塔尔只能沉默着。 家？ 安室透好像也在很努力地把那个公寓收拾成温馨的样子。 这是他想象的家吗。 在寂静之中，黑鸦似乎想了很久。 最后他看着奥塔尔的眼睛。 “我可以把另外半份的世界本源也给你，把这个世界主导权给你，只希望你能留在这个世界。” “北星，我只需要你的一具分身陪着我。” 在这一刻，黑鸦的眼神好像透过了奥塔尔，在看他身后的北星。 ———— 两年后。 奥塔尔带着墨镜，躺在夏威夷的沙滩椅上，时不时地喝上一口冰镇西瓜汁。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变成一只小乌鸦。”他看着趴在他身上，都快成为一摊液体的黑鸦。 「主线那面有ai代理boss，我变成什么样子不都可以吗。」黑鸦没有说话，但是他的声音在奥塔尔的耳边响起。 当然是因为这样可以随时随地跟着北星了。 这种真实的意图黑鸦只能在心里想想。 「反正你都把组织核心部分放到了北美，日本那面几乎就只剩琴酒在处理。」 “不是还有波本在配合他吗。”奥塔尔懒洋洋地反驳着。 因为黑鸦这个曾经的位面之主的长时间附着，降谷零是少数有知道部分世界真相资格的人。所以他现在作为双面间谍，游走在黑方与红方之间。 「而且你还把那个FBI卧底给放了，现在来到他的地盘，不怕他顺手给你抓走吗。」黑鸦乌鸦的鸟脸上，竟然出现了类人的看笑话表情。 “笑话，我堂堂位面之主，怎么会被FBI抓走。”奥塔尔拍了拍黑鸦的鸟头。 “他的父亲，赤井务武之前不是被调到西伯利亚当护林员砍树了吗，给他送回去了，他现在可是一直在追我，要当我男朋友呢。” 「想当你男朋友？松田阵平不会和他打一架吗，听说他都开始研究外骨骼装甲了。」黑鸦也是没想到，这个小位面还能出现这种机械天才。 “我就说他很适合组织了吧，他在听说我不会再被洗脑之后，已经安心地留下来了呢。”奥塔尔想着之前松田阵平总是想带着他逃跑，又总是被他带回来的时期，还挺有意思的。 「那个苏格兰你怎么处理了。」黑鸦对这个本来世界线应该死亡的公安卧底印象也挺深。 “他那个人反而不太适合呆在组织，目前好像以伪装身份为由，让他留在一个乐队里当贝斯手，波本还经常联系他呢。”想到那个笑容温和，总给他做各种好吃的的猫眼青年，奥塔尔也不免露出了笑容。 「现在位面怎么样了。」黑鸦还记得这个位面其实并不稳定，将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走向毁灭。 “先让柯南进行着无穷无尽三选一，等到世界可以继续衍化下去时，再给他点线索，这样这个残破位面也许就可以完善成完整的世界了。” 「那我把世界本源给你不是亏大了。」黑鸦黑色的鸦眼睁得溜圆。 “我都留下来了，你还亏什么亏，哈哈哈哈。” 是啊，无论过程如何，奥塔尔到底是选择留下来了，黑鸦满足地想。 不过…… 黑鸦用鸟头蹭了蹭奥塔尔的胸膛。 北星的这个马甲是真的好看，只变成乌鸦呆在他身边真的是太可惜了。 要不今晚…… 黑鸦思考着，如果今晚变成带着大翅膀的人型生物，奥塔尔对他产生兴趣的可能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