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止疼片(剧情)
财政所的项目终于落地,这两天合同已经签署完毕。 对于这个项目,顾华驰本就势在必得。谁知那几帮草台班子自己也不争气,就爱弄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你举报我举报的,一帮人自己先伤了个七零八落。最终财政所几个大领导拍板必须公正公平正规,选出个有资质有建筑经验且标书最为正规直观的单位。 那必然是华盛建筑了。 这样肥一块rou被他们拿下了,自然也有人不服气想使绊子的,被顾华驰三两拨千金得解决了。 原来,那些人带着手下的建筑工人来砸场子。 本来华盛最近接了好些单子,人手都不够。华盛建筑大家不熟,但是顾华驰作为老板在这个行当是有口皆碑的,工钱高、结算及时、从不拖欠。 这就已经击败了99%的老板了。 那些草台班子本来就接不上几个单子,钱还给包工头都抽走不少,更是半年一年一结,工人们那是怨声载道,有的干了一年包工头跑了,那是血泪并流的痛啊。 当下顾华驰就叫郭书平去招揽这些工人。没人会跟钱过不去,这些工人本来也不愿意闹,还不是为了一口饭吃?有更好的饭碗为什么不捧? 这下好了,来砸场子的人却直接被招收进华盛了。 来找事的那叫一个偷鸡不成蚀把米。 当天顾华驰都乐得多吃两碗饭。 晚上下班,去称了两斤鸡蛋糕回家。最近囡囡也可以尝一些软软的糕点,姆妈和音音也都爱吃。 自行车头随意晃着,挂在笼头的一包鸡蛋糕也跟着晃荡,无不反应着主人的快意心情。 到家了,顾华驰哼着歌拎着东西进了门。 一进堂屋,没见着熟悉的声影。 只有姆妈抱着囡囡在桌前坐着,“姆妈,音音呢?” 桌上也没见周德音的碗筷。 他将东西放在桌上,心头有一丝不安。果然,王三妹叹了一口气,“哎,身上来事儿了,疼得下不来床呢。” 他赶紧跑进屋去,一进房间就感觉到闷热空气扑面而来。 风扇和窗都关着,明明是大热的天儿,只见她脸色苍白满脸都是冷汗,整个人蜷成一团疼得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唇一点血丝也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只眯着眼看了他一眼,根本睁不开眼。 这么热的天还抱着被子,可见有多难受。 “音音,音音…” 他拍了拍她,她蜷着手指碰了碰他,“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顾华驰慌得手都颤着,他从没见她这样过。他不明白,怎么女人来个月事还会疼到在床上滚? 她痛呼一身,手抓着被子,指节发白到骨节都凸起,脸上更是布满痛色。 “不行不行,这样不行的,走,带你去医院。” “哪有人来月经去医院的?不去。”她不肯,医院那是大毛病才去的地方。 “你去帮我找点止疼药。” 顾华驰不放心,跑去问姆妈。 这年头的人,只有病得不行了才肯进医院。来月事这种小事,去医院看不是闹笑话? “家里有止疼药没有?”顾华驰翻箱倒柜,也没找到。 抓紧时间跑去买,怕去晚了药店要打烊。 外头的人只见他一阵风似的骑车走了,“这个驰子,怎么回事,屁股着火了?” 顾华驰脚下的踏板踩得都要冒烟,去了一家近些的果然打烊关门了,又去了别家好容易买到了赶紧回家。 到家他已经嗓子冒烟了,脸上的汗都汇聚到下巴,流进衣裳里,衣裳已经湿透了。 踏进门的时候,还绊了一下差点摔了。 吃了药,姆妈又给她熬了生姜红糖水,热滚滚的喝下去,好受多了。 一向爱干净的周德音澡也没洗,就这样睡了。 囡囡自然跟着姆妈睡,周德音吃了药,估计这几天都不能喂奶,只能吃奶粉。 好在囡囡一向不挑,也不是非母乳不喝。“家里奶粉还够不够?”顾华驰问道。 “够的够的,之前还有两包没开呢。” “哎呦,你还没吃饭吧,赶紧去吃两口。”王三妹这才想起女婿忙前忙后饭都没吃上。 “我自己来。” 随意吃了几口,顺手就把碗筷收了洗掉。 看着她熟睡还紧皱着的眉,顾华驰生出一种无力感,他心疼却没办法替她承受。 本还想打盆水来替她擦洗一下,怕把她弄醒更难受,只能作罢。 将窗子开一条缝透透气,回身看见她的工作台上还摆着几件没做完的衣裳。 摆在最上头的,是一件男士西装,就差缝扣子了。 她一向接女装单,而这件衣服一看就是他的尺寸。 都疼成这样了,还顾着替他做衣服? 真是不知分寸。 顾华驰真不是滋味,想将这件破衣服扯了,可是摸到手又舍不得碰皱一下,毕竟是她花了心血一针一线做出来的。 虽说有缝纫机,但是做一件衣服的工序之复杂他是见识过的。 不同于普通的汗衫衬衣,西装、毛呢料都是极难做的料子,不算制版光做好就得花好几天。 他轻轻地放下西装,又见下头堆满了衣服,最近她怎么接这样多单? 有时候晚上都要做到半夜,他说一句,还得挨骂,说他不支持她的事业。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他哪敢多话?! 轻轻躺在她身旁,不敢碰她。 悄摸摸地抓住她的手,自从接单子以来她的手指总会带点伤。 果然,指尖又是红通通的,有针眼痕迹,手腕处更是有一片红,像是烫伤。 顾华驰握住她的手捧在胸口,真想叫她别这样辛苦,他赚钱养着她就好了,天天在家歇着带带孩子,不愿意带请个保姆也行。 他的钱都给她管。 但是…她会愿意吗? 她做衣服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光。 有时候做到一半,她都会笑出声来,因为她觉得自己厉害又做了件漂亮衣服。 特别是客人拿到手对她发出惊叹声,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的时候,那种高兴绝不是被圈养着所能获得的。 他没有资格替她做决定,更不敢把话说出口,如果他敢说出那样的话,她也许真的会离开自己的吧。 顾华驰叹口气,起身寻了些消炎药,仔细涂在她手指上。 一个在工地上被砖片差点划断手指都不会在意的男人,却为了她指尖一些细碎伤痕而提心吊胆,给她涂了厚厚的一层药,还恨不得立马抱着她上医院,让医生好好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