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跳蛋三点/肛珠/磨xue/强制高潮/女上/内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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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夕阳沉重地落在树荫之中的缝隙,门廊处的声音响起。留守在房间的郁人连忙起了身,向门口走去。 知觉之中的光体染着沉重的气息,没有半分担忧的模样,却明显是写满了压力。不知是因为晚些时候即将降临的苦痛,抑或是早些时候独自行事的疲累,那个沉默着的光体,只是拖扯着身体。 “怎么样?”向前走去,郁人扶住了她的身体,接过了她手上已经染上了属于自然的气息的背包。 “成了,以后北边的河归她们。”强撑着露着笑容的少女明显还是疲惫,撑着身子,她解下了沾满了泥土气息的外套,“先…让我去洗个澡。” 轻轻推开了郁人,少女扶着门框走进了了浴室,合上了门。 匆忙的水声在紧闭的门后响起,郁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那外套上方的污浊清去,把它叠好收起。 今天早上最终还是荧独自去找了鲛人,看她这样子,明显是找到了,也谈成了合约,但也明显受了不少的困扰。 原本他是要跟着一起的,只是荧以着希望他能替她为今夜做准备为借口而让他留下,所以他并没有跟着。今夜又是月圆夜,但是他们没有时间赶回任何一个居所,只能在外界做够足够的保护,希望能让这个夜晚平安度过。 虽然是荧担忧他身体的借口,但他也因此留下得心甘情愿。上一个月的事务繁多,荧的今夜只怕不会好过。过去几个月虽然他尊重她的决定,月圆夜只是让她一人独处,可是永远守在门外的他,每一次都能够感受得到溢出到四周的绝望气息。 而一切,都会在最后一缕阳光消失的时候开始。 尽管他看不见阳光。 水声戛然而止,带着清澈的水渍响声,有些匆忙的脚步从浴室之中传来,四周的氛围变得有些紧凑。郁人知道,那是荧在准备着能够阻挡干扰的“圆”。 “那么…”她的声音逐渐靠近,就像属于白日的热度,正在时间的前行之下一点点丧失,停留在了郁人身前的她,语气之中像是有一点轻松,“你为我准备了什么?” 为了宽慰对方而强行扯起微笑的少女捧起了他的脸,赤裸着的手臂挽住了他的手。光华在夜幕的降临之下从她的体内一点点的流失,不过几秒,她就已经有些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 压抑和苦痛降落在了狭小的屋中,可是呈现在她那已经习惯了一切的躯体的讯号,不过是有些粗重的喘息。 “手呢?今天…不需要捆起来吗?”郁人扶住了她,带着她坐在了床上,面露担忧。 “太晚了,这边也没有压得住我的东西,上药更快一点。”她只是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虚弱。 从前郁人是问过的,为什么每一次荧都会选择将双手捆起。 得到的回复是,既然那些复加的情绪无法避免,那她能做的只是让她在那种情绪之下不造成严重的后果。无论是魔力还是物理上,双手被限制都能直接减少大部分的潜在威胁。 简单地说,省钱省事。 “但是用这种东西…你以前用过吗?真的可靠吗?”有些犹豫,郁人还是把早就准备好的布袋取了出来,却不敢打开。 “用过类似的,不过是魔族的东西…毕竟只是救急,只能试试看吧,反正也不会更差了。”说着,她接过了那个布袋,打开了层层叠叠的织物,看着里面的内容物,倒是笑了出来。 “还是先用这个吧。”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拿起了早就准备好的注射器,没有犹豫,就扎进了自己的手上。 普通的镇定剂,没有什么特别的。推到了尽头,她把那注射器收好,又放回了原处。 “所以…为什么你会想到要准备这些东西?”举起手中装满了东西的袋子,轻声笑着,少女好奇地看向了郁人。 袋子中装满的,却是形形色色的玩具。 成人玩具。 * 那放满了郁人准备的东西的袋子仍旧敞着口开着,放在地上没有被触碰过。他只是抱着怀中的人,互相靠着坐在床上,默默地等待时间流逝。 使用过的药物残骸已经在桌上堆积出了一座小山,然而无论是怎样的东西,似乎都无法抑制每一次月圆为她带来的折磨。强烈的副作用已经让她的双手不住颤抖,可是无尽的情绪仍旧在灼烧着她的知觉。看着她的手再一次伸向了身侧的袋子,终于按捺不住,郁人揽住了她的手臂。 “不能再加了,再加下去…” “没事的…”虚弱得不成样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阻拦,纵然已经失了力气,她的手还是遵循着她的欲望,不断向着边上试探,“明天醒来就什么都没事了,没事的…没事的…” “荧,我不能…” “求你…”可是她却是这么说着。 “求求你…我真的很痛苦。” 碎裂的声音响起,仅剩的药物被她无法自控的手捏碎,而注射器残骸的碎片,就这么扎入了她的手心。 赤色的气息渗入了郁人的知觉,连忙起了身,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些东西清去。当他取出了酒精与棉花想要为她清理伤口的时候,却看见她微微抬着的指间,闪过一丝尖锐。 “你要做什么?!”握住了她的手,他熄去了魔力燃起的利刃。心下余惊未灭,他抓住她的双手都有些颤抖。 “痛的话,不会那么难受…”她只是喃喃着,却也听话的没有挣扎。无力地靠在郁人的身上,她摸索着郁人的手,扯着它,放到了自己的嘴边。 郁人知道她的用意,不过是想让他知道,她是有在笑着的。只是这种时候,四周缠绕着的都是她身周散发的悲伤和痛苦,知觉之中的她也早失去了往日的光芒,这样的哄骗,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所以他除了牵着她的手看好她,没有别的选择。 他不敢想象这一切的开端是什么样的,不敢想象或许还只是个孩子的荧是怎么熬过这一切的,每一个被遗忘的夜晚,她都遭受了什么。 他将她的腰紧紧环绕着,不敢松开。 “郁人…或许,要不要试试…?你的‘备用计划’,或许管用呢…”怀中的人虚弱的笑着,用脸轻轻蹭了蹭他的肩膀,颤抖的手微微抬起,指向了地上的那堆东西。 他知道她每到这种夜晚,也会陷入情欲暴涨的情况,所以纠结了许久才想出或许可以用一些性玩具来解决。只是他本身对这些也了解不深,不过是把遇到的类目全都扫荡了下来。 纵然如此,他也只敢将这些作为备用计划。毕竟这种时候,他总有种趁人之危的罪恶感。 “你…确定吗?”他有些犹豫,下意识地覆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手,“这样…” “这种时候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呢…”怀中人仍旧是轻声地说着,无力的手指轻轻扫过他的脸颊,勾勒着他的轮廓,“第一次骗我上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被她的玩笑噎回了去,郁人竟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当时的他只当色诱是任务,又先入为主地把对方当成了邪yin的魔物,自然毫无道德障碍,还觉得是她脏了自己的身子。如今和过去,又怎么能相比? “或者…你亲自来…” 说着,她的手缠上了他的脖子,干涸而冰凉的唇仅仅是印在他的皮肤上就好像用光了她身上的全部力气,交缠着的手无力松开,她也只是搭在了他的身上,难以动弹。 “对不起,我没有力气了…”在他的颈窝,她喃喃着,“可是我真的很需要…任何刺激,能够让我脱离现状…什么都好…” “拜托…” “我知道了。”沉下声音,郁人点了点头。将身上的人轻轻靠在了枕头上,他起了身,向着那一摊他并不熟悉的东西走去。 其实也不能算是不熟悉,买的时候是很不熟悉的。只是白天荧自己出去的时候,他自己查询了每样东西的用法。 至少是网络上怎么说的,他就学到了什么。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弄的面红耳赤,还在她回来之前装作没事人的样子。 譬如,据说是作为最基础的东西的跳蛋,他从未想过一个只不过是可以震动的小东西能够做出这么多花样。而并不敢尝试过于疯狂的东西的他,也只是拿出了这样的普通物件。 “这个…可以吗?”他有些难为情,将手中的跳蛋轻轻放在了床上,又很快地别开了脸,像是靠近就会被生吞活剥了一样。 “你里面的东西,有什么比我刚才用的药更伤身的吗?”反倒是笑着,床上的少女脑袋斜倚在了床板,只是看着郁人。 “没有,可是…” “那就都可以。”她垂下了眼睛,颤抖着手解开了腰间的系带,任由身上的袍子敞开,散落在身下,“你…也可以。” “你现在的决定有可能会被情绪影响,这个时候的同意或许不是你心里真的想…” “你的道德感太高了…对于我这种人,不需要这样的道德感的…”少女只是低声喃喃着,转头看向了身边的手机,“对我使用任何手段的同意声明在我的语音备忘录里,是我清醒的时候…录下的。你想听,明天…随时可以听。” “…”没有想过她连这样的东西都准备了,就算得到了她的许可,郁人仍旧有些犹豫。 平日他行事向来都是十分果断,可是偏偏因为太过在意,而根本没有办法对她做出任何事。 只是他的犹豫是为了什么,她应该早就知道了。 “不可以的…越是在意的东西越不能犹豫,犹豫只会让事态变得更差而已…相信我,没事的。这只是…为了我的私欲…”轻声说着,她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体内残留的药物在分秒之间就要失去效果,复杂的气息再一次将她倾覆。 “对不起啊,郁人…” * 振动的蜂鸣声在不同的地方响起,怀中的人早已经身体被情欲占满,却还在张着嘴向他索吻。 唇舌之间唾液的交换,仅仅是rou欲之间的一环。拉扯着手指上缠着的绳索,沾满了清液的拉珠就这么从怀中人的体内抽出。抱着怀中那已经软去了身躯的人,触摸着已经打满了他的手心的春水,没有半点欢愉,他只是难过地看着那因为他而陷入欲望的身体,陷入自责。 这样的处理方式是伤害最小的,可是却也是对他而言最为无奈的。要用无底的情欲去将其他的负面情绪挡在外界,明明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仍旧在遭受着那些情绪的折磨,而这样的玩弄只是让她的身体暂时忘却了而已。 “不…不要拿出来…放回去…拜托…”断断续续的话语,随着已经没有了理智的吻落在他的耳侧,早已经因为几次高潮而脱力的身躯,在他的身上不断地扭动。 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她的请求,小心翼翼地将那早已经包裹上yin液的小珠拿起,他再一次把那串珠送进了已经洞口微张的菊xue。 最后一颗珠子送入,怀中的人也发出了一声轻咛,完全瘫倒在了他的身上。 蜂鸣着的跳蛋被固定在了她的胸前,两粒rutou伫立着,无法逃脱。还有一个被贴在了她的阴蒂,同样在以着最大的功率运作着。沉坠的银丝不断从空旷着的xiaoxue分泌着,打落在了他们二人的腿根。 三点长时间的不断刺激已经不知道强制将她送上了多少次的高峰,但纵然是如此,她似乎还是难以满足。她的身体不知道如今是因为早先的药物,还是后来的高潮而不断颤抖。担忧着她,郁人只是用手缓缓抚慰着她的脊柱,尽量应允着她所有的要求。 情欲能将人捉弄成什么样子,早上才被荧有意折腾过的他清楚得很。只不过他早些时候面临的情欲不过是及时性的欲望,而如今她的身上缠绕着的,据她所说的是一个月以来被隐藏的欲望。无论他经历过的什么都无法比拟。 不敢在她的身上用上太多的东西,他也只是用了最为普通的玩具而已。只是明显这样的东西对于她而言明显不够,积攒的火药一旦被点燃就只是会带来不间断的爆炸,所以缠在他的身上,她也只是本能地希望能够把他也一同抓入她所在的地狱。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她撕扯开来,胸前也已经印满了她留下的印记。湿润着的xue口在他的下身早不知道蹭了多久,他的分身也早已经随着伫立了起来。 揽着她的身体,感觉到又一次那湿淋淋的xuerou卡在了他的guitou上,默默撇开了脸,郁人只是咬着唇,然后把手中遥控器的频率向上又调了一阶。 “呜——”一声惊叫,怀中那人的身体又僵了片刻,本来就要含住他的rou柱的xiaoxue痉挛着逃离了现场,却又洒下了充斥着yin靡的清液。 然后他又将频率调回了原样。 他不能,他也不敢。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种时候若是他真的做了,对于她而言会是错的。所以每一次在她和他的接触到那道边界线的时候,他总是用各种方法将她推开。 就算他的情欲其实也早就被挑起了。 “这样…哈啊…很过分…”震动不会因为高潮而停止,可是明显怀中那人也不会因此而停下动作,湿哒哒的蚌rou仍旧是包裹着那青筋布满的rou柱,一抽一抽地,不断刺激着它,“明明说好了可以…” “我…”郁人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只是张了张嘴,便没有继续。他知道理亏的是他,也知道他自己的优柔寡断才是这局面的罪魁祸首,只是他仍旧不敢。 “那…摸摸我…”颤抖着的鼻息落在了他的颊侧,随着唇瓣的蠕动,将一丝酥麻送入了他的知觉,“至少…摸摸我…” 抚在她脊背的手因为犹豫而蜷了起来,落在她的后腰许久。茫然地感受着怀中那不断挣扎着的欲望,郁人还是沉默了片刻。 “好。”轻吻落在了怀中人的眼睑,他的手才缓缓下滑。 起初只是在腰肢之间游走,顺着她的指引,手掌才向敢触碰下方的皮肤。臀rou柔软的触感伴随着扭动,在他的触觉之间,莫名显得不真实。 不同于下方的臀rou,上方的双乳因为已经被缠上了跳蛋许久而早渗出了薄薄细汗。虽然大部分时候荧似乎并不太喜欢被触碰胸部,可是今天明显任何触碰都能够让她缓解不少。 仅仅是暧昧的肌肤相触就让她不住轻哼,在他的知觉之中,每一次的触碰都能在她的身上留下暧昧的红痕。而那样的痕迹,似乎每一次都能够让她从其余的知觉之中解脱,因此她对于这些触碰像是格外的迷恋。 压在下方小豆上的振动触碰到了他的小腹,又是几下痉挛,仅仅是抚摸,就又一次让她走上了高潮。 柔软而颤动着的软rou吸附着他的茎身,又是一股热浪。 “好空…里面…好空…”他只听见她的喃喃,明明早已经脱了力,她的身体还是挣扎着扭动。 于是早已经等候许久的软rou,终是在主人的命令之下强行攀上了他的guitou,借助着体内的滑润,轻而易举,她就将他完全吞噬。 被紧紧吸附的温暖与快感一瞬间控制了他的身体,让他不由得发出了些许的呻吟。 “郁人也想要的,不是吗…”仍旧在痉挛着的壁rou撕咬着他分身的每一寸肌肤,一点一点地,被他一直抑制着的情欲也如同出笼的野兽那样,终于逃脱。 不由自主,他的身体为了那快感不渐渐消退,而扭动了起来。 欲望撕咬着他的神智,碾碎着所谓的道德,他只能感觉到自己即将要融化在这样的温暖之间,然后心甘情愿地跟着她一同下坠。 猛烈地挺进,仅仅是听从着本能的声音,他摒弃了一切。 滑腻的软rou被胡乱的抽插cao干得大开,xuerou外翻,yin靡的水光早已经顺着交合之处把欲望流淌到了他的yinnang。湿粘交错,他的气息早因这样的交合而变得凌乱,只是沉重地打在了怀中人的肩头。 明显他的roubang触碰到了敏感异常的某处,仅仅是轻微碾过,怀中人的身躯都不断颤抖。为着安抚她而将她紧紧揽着,郁人只是稍稍放慢了速度,强撑着理智才能够把她拥入臂弯。 可是这样的安抚明显并不完全是她想要的,被欲望完全吞噬了理智,她因此缓慢地扭动起了腰肢。红软的rouxue痉挛着攀咬着粗硕的巨物,一下下的吮吸着它的根部,无法抑制的yin水使得二物之间的隔阂变得难以发觉,就好像它们本就属于彼此一般,交错相融。 而这样的快感只是更加疯狂地撕扯着郁人的心智,胯下的挺进又一次加快了起来,每一次的碰撞都向着rouxue的更深处闯去。敏感的guitou不断被内处的某种柔软咬住,然后这样的触碰,只是让怀中的人更为无力。 怀里的嘤咛早已成为了毫无克制可言的娇喘,身下的暖流早就已经将他完全收服。一下下的顶弄,他压着她的身躯,就像硬是要将他的yinjing挺入那不可能被突破的胞宫之中一般,向着最为柔软的深处。 不同于壁rou的柔软死死咬着他的guitou,无法抑制的痉挛从她的身上传递而来。炙热的清液洒落在了他的茎身,就这么刺激着,他也终于忍受不住,将体内的白浊尽数交出。 然后就这么抱着像是骤然睡过去的她,他把仍旧硬着的roubang缓缓退出了她的体内。 * 将她身上的东西尽数取下,又好好清洁了一番,等回到床边的时候,郁人讶异地发现,荧竟然已经醒了过来,而且精神状态似乎好上了不少。 “好像…这样的…之后,我身体里的情绪意外地能控制住不少。”带着些许笑意,她像是有些疲惫,手下意识地向身下摸去,碰到了湿粘的瞬间,她却是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但是…好像有点糟糕…” “我去拿毛巾…”话没来得及说完,郁人的手腕却被她扯住,有些疑惑地回过了头,却只是感觉手腕被拽得更紧。 “明天…”她牵着他的手腕,把他扯回了床上,然后又缠着靠到了他的身上,“明天再清理好不好…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白色的浊液从仍旧微张着的xue口缓缓淌着,渗出了一些,沾到了腿根。暧昧的气息打在了郁人的颈窝,让他有些心醉。 “好。”点了点头,他只感觉脸上有些发热。轻抚着怀中人的脑袋,他也靠上了枕头。 “那明天陪我洗澡?”有着些许笑意,怀中的声音缠上了他的耳侧。 “都听你的。”分明热意都烧上了耳尖,他只是佯装着镇定,指尖有些颤抖。 这样拥着,又是过了许久,在他都要沉沉睡去的时候,他听见了怀中的轻喃。 “郁人,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嗯,你说吧。” 抚着她的脑袋,郁人轻声应着。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很古老的王国,备受着众人期待的王女,在一个深夜之中降生…” 怀中那人说着,抬起了有些无力的手臂,用着魔力的波动,在夜幕之下,画下了璀璨的星光。 “王女的诞生一开始就充满着爱,备受着祝福。她的母亲爱着她,她的兄长爱着她,她的国家,她的人民,她的仆从,邻国的王和王女…全都将一部分的爱献给了她,让她在爱之中长大。” “她的诞生一开始就有了神明的祝福,不过几年她就已经受到了世界的瞩目。强大的能力注定着她会成为未来掌管王国的接班人,而众人也都期待着那样的未来,没有人对此有半分质疑。” 星光闪烁着,形成了漂亮的景色,伫立于高台的孩童,被群星簇拥。 “到了她成为了少女的时候,她的兄长成年到了受封的时候。她的国家的传统是受封的人必须经历长达数年的历练,因此尽管众人之中她最喜欢的就是她的兄长,她也只能目送着兄长离开。” “温柔的兄长答应了她一定会尽早回家,要她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好好努力。她也相信着兄长的承诺,应着二人的承诺,努力地修行。” 一颗星星隐去,少女站在高台,眺望却没有前行。 “然后,时间流逝,平和的世界渐渐有了冲突,原本相安无事的国家之间,战事渐起。已经成年的王女因为想要回馈来自世界的爱,也是因为身负着属于她的责任,在各界之中周旋,希望能够平息战争。” “可是和平明显不是祝福她的神明想要的。相比和平,祂们只在乎她并没有按照祂们需要的轨迹前行。于是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神明视为弃子,在一切被摆平之前,她就在不悦的神明的影响之下,受到了恶人的算计,陷入了昏迷,而世界也在这段时间之内成为了浑浊之地。” 群星涌动,明暗交错。 “然后在她醒来的时候,爱她的人全都已经因为各种原因远去。母亲已然消逝,她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新的王。王座之上,她看着凌乱不堪的现实,虽然有些落寞,但是仍旧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按捺着纷争的苗头。” “这个时候,她期盼多年的兄长终于露出了踪迹。” 闪着有些怪异的光,与明珠同样璀璨的异星从夜幕之间升起。 “然后她发现,一切的争端背后,都有着她兄长的手笔。” 异星的光芒掩盖了群星,甚至散落在了属于王的星光之前。 “原来自小爱护着她的兄长,根本不是她的亲生哥哥。而寻到了真正的亲生父亲的兄长遵循着他父亲的意愿,搅动着这个世界,也将他母亲传递的恶传播到了这个世界,使得她所爱着的一切动荡不安。” “欲望与冷漠使得人们不再在乎彼此,贪婪与恶意更是使得人们相互残杀。她的无数子民死于异族的刀锋,无数爱着她的人也死于战争。这使得她再也不能坐视不理,尽管对面,是她自小就爱着的兄长。” “她爱着兄长的,可是她也同样爱着世界。” “恶的源头是出自她的家人,她的人民也需要庇护与宁静。所以在无数的权衡过后,她亲手杀死了她的兄长,并且打碎了他的魂灵,让他无法复生。” 啪地一声,异星碎灭。 “无法忍受自己亲手弑兄的罪行,更是无法活在再也没有爱着自己的人的世界,在将她的王国与世界分割之后,悲痛欲绝,她选择了死亡。” 代表着王的明亮之星早已灰暗,在宣告死亡的一刻,快速隐灭。 “郁人,你觉得她的选择,是对,又是错呢?” 双手合十,群星消散,躺在她怀中的少女,轻声问着。 “她…我不知道,我只觉得,她不应当为了作了恶的人而选择死亡。毕竟,作恶的并不是她,她不需要为他人还债。”郁人只是应着,却不知荧为什么要讲这样的故事。 “战争之中,没有人的手是干净的。”怀中的人笑着,继续说着,“为了能够杀死她的兄长,她直接间接导致的死亡也不算少数,我想,这或许是原因之一吧,我也不知道。” “只是这个故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她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哽咽,身体也略微颤抖了起来。 “还没有结束?” “是啊…” 苍白的手再一次抬起,灰暗的星星坠落着,坠落着,落到了最为朦胧的深处,然后闪耀着,“死去的她偶然之间知晓了某人干扰了她的选择,本不该复生的兄长或许会再度临世。原本甘愿于死亡的她,只觉得阻止她的兄长再度危害世界是她未尽的责任,然后她选择了转生,希望她的力量能够再一次阻拦世界在战争之中化为灰烬,让一切重归平静。” “可是她忘记了,转生是会抹去所有的记忆的。在她再度进入这个世界时候,一个普通的女孩从世界之中诞生,普通的出生,普通的长大。最大的愿望,只不过是能够在夏天的假期,每天多吃两根冰淇淋。” “然后神明发现了她的魂魄的印记,寻找到了那个女孩。逼迫着对过去一无所知的女孩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也强求着女孩,去尽她根本不了解的世界的职责。” 微微闪着的星星像是有些害怕,被迫着套上了强烈的光晕,努力地闪耀。 “女孩其实一开始并不排斥一切,她努力地照着神明的旨意前行。虽然被人质疑,行进得有些吃力,但是她还是努力着,努力地想让所有人都满意。” “可是这样的努力明显不足够,在神明的眼里她只是歪出正轨的不听话的工具,所以祂们剥夺了她身上…祂们眼中是弱点的东西。比如感情,比如脆弱的身体。比如…” “让她牵挂着的人。” 光晕之间,星星骤然猛烈地闪烁,隐隐带上了碎裂的痕迹。 “女孩想哭,可是哭的能力被剥夺了。女孩想发怒,可是发怒的能力也已经失去。她困惑地看着一颗颗星星陨落,茫然地阅读着据说是属于她的过去,终于在临近崩溃的边缘,她救回了她能够拯救的一切,然后她选择再也不想管这一切,隐去了身形。” 光晕消失了,灰暗着的星星隐入夜幕,它四周原本散落着的星星,也从它的身边消失。 “你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呢?她和从前的王女,还有半分关系吗?”仍旧是喃喃,怀中的人问着。 “不,虽然她的诞生是那个王女的意愿,可是她们明显已经是两个人了。”郁人摇了摇头。 “是啊…”怀中的人轻声笑着,“已经是两个人了…” 她又喃喃了什么,夜幕之间的星星只是转换着位置,然后陷入虚无。 “然后…接下来就是我获得的有趣的情报了。”握住了郁人的手,她继续说着。 “今天遇到的鲛人首领,过去曾经碰巧…知晓方才故事中的那位王女的兄长的故事。然后作为完全占用我的河流的价格,她把那段记忆分享给了我。” “王女的兄长一早知晓自己的意志不受控制,若是他全然反抗,那他的意志就会被分裂为二,另外一半会完全覆写掉他的存在,而那一半的意志,将抹灭王女的存在,作为目标之一。” “可是如果,他顺从着控制行事,他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左右他的未来。” 说着,怀中的少女讽刺地笑着,抬起了头,倚在了郁人的肩窝。 “所以他选择顺从,任由世界在他的手下变得混乱,只是为了自己能够保住他的meimei的命,在被控制着杀死她的时候,他能够止住自己的双手。” “在世界和meimei之中,他选择了没有血缘关系的meimei。然后,坦然地死在了meimei的刀下。” “可是一直到进入来世的那一刻,王女都不知道这个故事。” “可是,你知道了。”打断了她的话,郁人抚摸着她的脸,怜惜地说着,“这就是你一直…在躲藏着的东西吗?” 兀然一笑,带着些许哽咽的声音在他的怀中响起,颤抖着的声音,只是伴随着啜泣。 “是啊…是啊…”她茫然地用手在空中画着,无意义的笔触,只是组成一片杂乱,“所谓的前世啊,真是一团乱麻。” “如果不曾诞生于世就好了…” 她的眼皮渐渐沉重,约莫是精力终于被消耗殆尽,那画着的手,也垂落在侧。 “可是我感恩着你的存在呢。”他轻声地应着,握住了那颤抖着的手。 “可是…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在你面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啊…你又为什么会感恩呢?”怀中的手颤抖着,紧紧回握住了他的手,“我已经因为这一切失去自己的名字了,再也不能…再也不能说那个名字了…” “你以前是谁都不重要…名字,只是符号而已…”抚着她的发丝,他轻声说着,“你愿意是‘荧’,那你就是荧。你若是愿意成为别的,那无论是什么,都是你的身份。” “我眼中看着的永远都会是你,不会是什么所谓的前世,只会是…你。只要…你愿意我留在你的身边。” 然后,在骤然的沉睡之下,夜,再一次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