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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低身子,凑到古华仁的耳边,“我结婚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联合施家一起打压古氏,大哥你知道我一向心软,不可能下狠手,但是施老爷子对古家还生着气呢,小弟我尽心说服了,可施老爷子脾气太拧,我劝都劝不下来啊。”古乐说完话,站起身子,而古华仁的脸色苍白,手无力地垂落下来。“小点点,小扬扬,你们怎么都不懂礼貌了?”古乐将视线转向我们,有些生气,“叔叔来这么久,都不知道叫人了?”“叔叔好。”我和古扬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看来大家的精神都不太好,我就告辞了吧!”古乐又看了一眼古华仁,嘴角挂着来时的笑意准备离开,可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下脚步,又走了回来,“大哥,你看我这记性,真是老了不好使了。”“对了,我的婚礼,大哥我想您是不方便来了,不知道你们打算让谁来参加?” 古乐故意环视一周,嘲讽,“哟,大侄子和二侄子怎么都不在啊?”“我去。”古清站在门口,脸色转变很快,“小叔叔的婚礼,当然是要懂热闹的人去,要说这懂热闹的人,当然非二侄子莫属了。”“呵呵呵,就是,但不知道我的二侄子给我准备什么样的新婚礼物?”“小叔叔,我的礼物,肯定会保准你终身难忘的。”“哈,那叔叔就期待了。”古乐一脸假笑地和我们打完招呼后,就立刻离开了。“爸爸。”古清有些担心地望着床上呆滞的古华仁,古华仁无力地摆摆手,“没事,你们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第三十章出狱站在监牢的外面,看着地上片片掉落的树叶,我有些恍惚了,感叹这一年过得真快啊。在这一年期间,我也时不时地会来看他,和他说一些鼓励的话语。阿杰站在牢门的里面,他被一个警卫人员推出了,从进了院子开始,他就四处地张望着。可能他正寻找什么,但最终无果,脸色上的失望溢于言表。我大声唤了他一句,他才开心地推着轮椅向我走来。阿杰脸上的五官长开了,似乎他长大了。“点点,你来接我了?”他的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开心。“恩,我来接你了。”我的手扶上轮椅,推着阿杰往前走。“点点,刚刚没看到你来,我真的很失望,心里也有些难过。”“阿杰,我说过来就一定会来,所以你不需要担心。”“但是我安不了心,老是感觉离你越来越远了。”阿杰转回头望着我,“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到你跑进一所大宅子里,我怎么叫你,你都不理我,我追也怎么都追不上你。”“呵呵,这只是梦,阿杰,别想太多了。”我将阿杰抱进车里,然后收了折叠的轮椅。阿杰坐在车子里有些慌乱,眼睛一直盯着前排的司机看。“阿杰,怎么了?”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询问,车子缓缓地启动了,阿杰才收回视线,“点点,我们这是要去哪?”“回古家。”“古家?你现在住的地方吗?”“嗯。”“我真的可以去吗?”“当然,大家会欢迎你的。”“那点点,在去古家之前,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以前的地方看看?”“好。”走在熟悉的大街上,我不再是以乞丐的身份了,所以身上很轻松。“点点,你还记得第一次我们要钱时的情景吗?”“嗯。”我应了一声,不想说太多。“当时我就是在这躺着,然后你跪在地上,写着救弟的字样。你那时的含泪叙述,不仅让围观的人群动容,也让我哭得稀里哗啦的。因为我们演得太好了,所以我们得到了很多钱。”阿杰有些兴奋,他手舞足蹈比划着,“点点,我那时老是想着,如果有一天真当你弟弟,就好了,至少有你这个jiejie的庇护,会过得很幸福的。”“阿杰,你可以做我弟弟的。”“可是点点,我不想做你的弟弟。”阿杰的眼睛暗淡下来,他抓上我的手臂,“点点,你可不可以让我默默看着你,我不奢望喜欢你了,这辈子,你就让我待在你的身边就行。”“阿杰,我听说那个阿婆又回来了,我给你买她做的手饼去。”我挣脱出自己的手臂,重新推上轮椅,“阿杰,你以前可喜欢她做的手饼了,每次中午的时候都要跑到她家门口要上一小块。”我扯远话题,装作没听到,因为害怕,我感觉自己已经不可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他的喜欢,我回报不了也不可能回报。我想有可能,真的希望可以离开,在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独自生活。“哎。”阿杰叹了一口气,沉默一小会儿,忽然指着步行街的尽头对我说,“点点,你先带我去那边看看,好不好?”我和阿杰一起沉默地走向街的尽头,大家都没有说话。步行街还是和以往一样,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看着那一群和我们曾经是同行人正在行乞,我心里有些复杂。阿杰忽然自己划着轮椅走到一对残疾的两姐弟那里,他掏出几块硬币,投了进去。“点点,你看他们是不是很像?”“嗯。”我知道他说的不是两人的长相,而是他话里的言外之意,他想说是不是和我们以前很像,但是他打住了,可能是在考虑我的感受。我掏出一百块钱,没有犹豫,投了进去。这一举动,让这对姐弟瞠目结舌,更使得周围炸开了。近处的行乞人拿着小破盆向着我这边快速走来,嘴里嚷嚷“行行好。”看着这架势,我吓懵了,带着阿杰快速跑回街的那头。身后的人们依旧像疯了一般,追着我们。我抱着阿杰上了车,关上门,让懵懂的司机快开车。看着那群人被甩得越来越远,我紧张的心才放下来。“点点,你不需要给那么多。”阿杰的心也平稳了,他小声地说。“可我身上没有零钱。”“那你可以不用给的。”“但是钱都掏出来了,我不好意思收回。”看到我的窘态,阿杰嘻嘻地笑了。“这不像你,点点,我发现你变了。”“哪里有变?”“要是过去,哪怕是一毛钱,只要没到对方的口袋,你都拼命地给挖出来。”“阿杰,现在不一样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这句话。“嗯,是啊,是不一样了。”阿杰重复着,语气和我一样,都是淡淡的殇。我们没有回古家,而是去了医院。因为古华仁打电话过来,让我们一起过去一趟。古华仁靠在床上,笑呵呵地看着我们走进病房。阿杰有些不好意思,他一直低着头,不敢正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