圩一章:扣子多余扣到最后一粒,睡裤也多余穿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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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通话里是最近见惯了的英吉拉,文瑛几乎能闻到发酵食物的香味。 算算时间,埃塞俄比亚现在是下午两点。 “你怎么现在才吃饭?” “忙。” 文以照的回答很简洁。 “有事吗?我吃完饭要去学生家里一趟。我大概十分钟吃完。” 文瑛眉头皱一下。 窗外夜色深深,她盯着通北河边一个白色的路灯小点。两秒后,她开口汇报公司最近的情况、接下来与梦云的合作,以及—— “我打算兼并梦云,不另外在临城开设新公司。” 对面没有回应。 只有屏幕画面晃动一下,像是被人拿到了手里。 “你在干什么?”文瑛问。 “在问珍她的小未婚夫是不是得罪你了。” “……” 雷克萨斯的钥匙还扔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文瑛眼前闪过杜兰璋递回钥匙时脸上的表情。 “为什么这么说?” “不然你上一秒还在说你要和梦云签约新合作,下一秒就告诉我你要兼并人家公司,我也想不出梦云还有谁能招惹你,也就一个珍的小未婚夫天天在你眼前了。 “怎么,那小孩在你饭里下生姜了?” 文瑛无语一会,转而说起解风调查的梦云现状,和梦云高管被捕的事情。 “祸起萧墙,举报的是梦云自己的员工,自称是和那位高层有过节,事发后主动辞职了。” 飞机抵达越阳没多久,解风就联系她说举报者自爆,在个人账号上公布了事情始末与所有举报材料。他们比对过举报材料和匿名邮件,发现二者无论在所侵项目内容还是所侵数目上,都存在不小的出入。 “好吧,”那时的文瑛在电话里说,“也许我们猜错了,发邮件的和举报的不是一个人。但无所谓,”她带着厌烦,“这不会改变什么。” 她已经做好了兼并梦云的打算。 不会更改。 文以照的声音沉冷下来:“按你这么说,确实可以考虑将梦云作为兼并对象,但这很冒险,需要从长计议——你还有多久?”她话锋一转。 “四个月,”文瑛说,“多点。” “四个多月完不成这件事。” “我知道。还有解风。” “我一直以为他对大山里的石头更感兴趣。” 文瑛沉默一下,文以照又说:“当然,你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你们俩——时间到了,我得走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提醒一句:无论是我,还是你爷爷,我们都和梦云的关系很好,你这样做,议论的人不会少。” “谁在乎。” “如果最后失败,你是决策人,你需要负责。” “我可以辞职。” 回应辞职的是一记冷嘲。 文瑛也笑了一下。 挂断前文以照问:“杜家那小孩真的没在你饭里下生姜?” “没。” “那是在我们汪汪叫的食盆里下了?”她语气里满是疑问,“我以为你会平静度过最后一段时间。” 窗外的白点在夜色里更明亮了,文瑛说:“你还不走?来得及吗。” “咚”的声音带走了房间里所有声响。 文瑛轻轻叹出一口气。 她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只是事情发展着发展着,就变化了。就南辕北辙了。 - 卫生间的水龙头放着热水,文瑛脱掉穿了一天的墨绿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中领打底。 天气越来越冷,她想着让珍过几天把衣帽间的毛衣收拾一下,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珍吗? 她穿着打底过去。 门打开,是杜兰璋明显局促的身影。 文瑛愣了一下。 搬过来这么久,杜兰璋从没有主动上过四楼,也没有,穿过这么一身卡通的睡衣。 衣服是她之前买的。 她反应过来。 同时也意识到杜兰璋是有意这样打扮。 “有事吗?” “我……”杜兰璋嘴唇嗫嚅,神情越发窘迫不安。“我来是——你准备洗澡了吗?”他眼睛落到她身上,又倏忽移开。 “嗯。” “那、那我不打扰了,你洗吧,我先——” 文瑛直接将门拉到顶位。 “进来。” 杜兰璋犹豫着,身体慢慢转回来,又慢慢进到房间。站定在门口不远的位置,仿佛再走一步就是刀山火海。 文瑛有些烦躁。 她伸手,抓着杜兰璋的手腕,把他拽到床边按坐下去,抱臂冷声道:“有事说。” 她今晚倒并不很想见到杜兰璋。 但来都来了,话不说明白就走,她更加不想。 “我是来……”杜兰璋僵坐着,看她一眼,立刻垂下眼睛,“我想向你道歉。” “道歉?” “嗯。昨晚的事,今天的事,我觉得是我的问题,所以……” “所以你过来拿车钥匙?” 坐着的人下意识抬起头,他没有说话,但睁大的瞳孔已经回答了文瑛。 “不,不是。我……我回去后洗了澡,换了衣服,所以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已经清理好了……”声音越说越小,头也低垂回去,“我这次不会再忍着……你要是不想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我、我走了。”他低着头就起身。 文瑛一把把人按了回去。 按坐下还嫌不够,她压着杜兰璋的肩膀,直把人压倒在床上,睁大眼睛,无所适从。 心里的烦躁稍微有所好转。 “你……” 开了口,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最后吐出一声:“够烦。” 杜兰璋的目光一下呆住了。 “……对不起。” 文瑛的心好像被人攥了一把。 她一时体会不出那是什么情绪,只知道刚刚好些的躁意又反弹回来。可反弹也反弹得憋屈,始终被什么东西压着,压得她呼吸渐促。 杜兰璋在讨好她。 作为她的情人,讨好是他的本职工作——以往那些人也做惯了这种事——但他讨好得实在…… 实在是笨。 “你是第一个穿得这么严实、这么卡通,过来邀请我的人。” 呆直的目光一时更加发愣,又塌落下去,直落得像再抬不起来。 然而还是抬了起来。 杜兰璋看着文瑛眼睛。 “我会学的。对不起,你别烦……我会改的。” 那种心脏被抓攥的感觉又涌动上来。 文瑛深呼吸一口气。她一边被那种异常的感觉搅弄,一边又烦躁不安。想吸烟,身下人还眼巴巴看着,等着她的回应。 看久了,吸烟的欲望也失去了。 她起身,坐到一旁,想让杜兰璋离开。可转念就想到今早看见杜兰璋时,他的神情。 昨晚她最后还是心软了 这家伙对自己实在狠心,嘴唇咬得青白一片,恨不得咬块rou下来才好,濒临一步的高潮也能说不要就不要。只有她的衣服,抓在手里,始终不肯放。 再倦再硬的心也软了。 可就是已经心软妥协,给了他高潮,他转天的心情还是rou眼可见的低落。本想用车哄一哄,结果非但没成效,反而让事情更加生硬。 要是真就这么让他走了,明天还不知道要萎靡到什么地步去。 “倔种。”半晌,她说。 已经坐起来的杜兰璋状况外地看她。 “你不倔吗?”她冷声冷气,“你妈说的一点错也没有,有两个发旋的人是很倔。” “我妈……” 他又不作声了。 文瑛侧脸打量旁边坐着的锯嘴葫芦:头发有几缕是乱的,睡衣上印满了各种造型的小熊图案,扣子多余扣到了最后一粒,睡裤也多余穿在身上。 又并坐了会,文瑛道:“过来。” 杜兰璋脑袋左右晃晃。他们之间不过两掌的距离,他显然在疑惑要过哪来。 文瑛也不开口,看着他小心移动过来一掌的距离,然后抬起眼睛,忐忑看她。 心尖又是一麻。 那点冷漠的语气也快维持不住了。 她抬手,在杜兰璋立刻黏过来的视线里,指尖落到他黑色的发丝上。 “头发乱了。”她解释。 杜兰璋轻点一下头,将脑袋凑过来。 文瑛手上又是一痒。 又想把他按倒下去。 她忍住那股冲动,给他顺好头发,收回手,声音里的冷意已经降到很低了。 不仅很低,甚至带着无奈的让步。 “不喜欢出声就不出声吧,也不是所有人都要一样。但是别咬自己。” “不准咬了,听见没有。”她重申一遍。 杜兰璋应声道:“听见了。但是……但是我没有不喜欢,我就是——我会改掉的。我也不咬了。你还烦吗?”最后一句问得轻又坚定。 但文瑛却抓住另外一点。 “你没有不喜欢,那你喜欢吗?” “我……” 文瑛把最后一掌的距离也吞灭。 她挨向杜兰璋,肩头几乎就要抵上肩头,去瞧他忐忑窘迫的脸。 “你喜欢吗?” 杜兰璋的耳朵红了。 余量不多的不悦就像蒲公英的种子,风一来,全吹散了。 文瑛嘴角起了起。 “你不回答,是不喜欢?”声音反倒冷淡下来,人也和杜兰璋分开,“你怎么——” “我喜欢。”杜兰璋匆忙开口,手也抽动一下。“我喜欢。”他重复说。 文瑛反问:“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 他就会说喜欢,却说不出口自己喜欢什么。 文瑛再憋不住,笑了。 杜兰璋愣怔地望着那点笑:“你不烦了吗?” 她没回答,起身说:“我要去洗澡了,你回去吧。我需要的时候会通知你,别再傻乎乎穿着睡衣就上来。穿那么可爱,要和我过家家吗?” 杜兰璋站起来,耳朵还红着。 “那我先回去了。” 文瑛转身往卫生间去。 在杜兰璋消失在她视线的前一秒,她突然想到什么,转身道:“等等。” 杜兰璋原地站住。 文瑛细细端详过他身上的小熊睡衣,连脚上踩着的条纹棉拖也看了一眼。然后问: “你里面穿的什么?” “我里面穿的……” 杜兰璋的脸颊rou眼可见地变红。 文瑛弯起眼睛:“这次就算了,下次我通知你的时候,我再和它见面。知道了吗?”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