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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相撞。到达市区,支走了秘书后谭东年才不紧不慢开口:“知不知道现在是几月份?”江兵顿了顿,说:“五月。”谭东年哂笑:“看来你也清楚,时间差不多了,我管你有没有把他交代的事儿办好,我给的期限就这么多,过一阵招到了新司机,你就滚回去吧!”江兵一言不发,半小时后将谭东年送达别墅,回去的路上他拨通电话,毕恭毕敬道:“老板,谭总要招聘新司机。”那头浑不在意:“随他吧,他被你监视了半年,也该到极限了。”江兵又道:“另外,他在一周前过世了。”那头静默片刻,许久才一声长叹。江兵虽然即将面临被辞退的境况,但本职工作仍需完成。谭东年刚刚回来,几场应酬都需他跟进跟出,再也不能朝九晚五的上下班,一时也没空和孙回见面。闲下来的时候他会回复一条短信,更多的时候他会盯着短信发呆。孙回的遣词造句就像她本人,活泼调皮,有时候又神神叨叨,就连表白也是这样说:我是垃圾桶,你是垃圾,你不能随地乱躺,你只能到我的肚子里来!过了一会儿她又发来一条:我不是说你垃圾啊,相信我,要不我跟你调换!江兵忍俊不禁。孙回却闷闷不乐,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江兵又不理她了。她搬出了柜台里的躺椅,老神在在的当起了大爷,嘟囔道:“江兵也不来,之前三天两头跑来,现在倒会说工作忙了,哼,谁信!”她又问利敏,“哎,你说网游就这么有意思?符晓薇怎么每天都玩儿不腻啊!”柜台后头有两只脚在空中互相抵着,利敏后提右脚,孙回躺在长椅上也提着右脚,两人狠狠发力,誓要把对方给顶下来。利敏咬牙切齿:“我怎么知道,哎你给我站起来,你躺着我站着不公平!”顿了顿,她又道,“回头何洲知道你睡了他的椅子,小心他揍你!”背后不能说人,刚说完人,何洲就出现了。走到柜台旁的时候他脚步一滞,还没开口,就见孙回麻利地缩回了脚,蜷起了身子闭上眼睛,呼噜呼噜打起瞌睡。利敏笑了一声,又对何洲说:“你来啦,今天没什么生意,对了,孙回的两个室友在里面玩儿,等她们出来了你帮忙叫醒她吧,她睡得跟猪似的!”何洲点点头,这才走进柜台。孙回闭紧眼睛装睡,躺了许久听不见任何动静,她才偷偷掀开一条眼缝。一看之下,却见何洲手上夹着一支香烟,视线直直投向这里,脸上面无表情,似乎在孙回睁眼之际便捕捉到了她的小伎俩,却丝毫没有收回目光的打算。孙回赶紧再次阖上眼,心怦怦直跳,犹豫着是要起来还是继续装睡,又想她跟何洲的交情也不错,睡了他的椅子应该也不会有事儿啊,正要摊平身子打算一睡到底,突然便觉光线一暗,面前热源缓缓靠近,空气中的烟草味瞬时浓郁。她猛地睁眼,立刻唬了一跳,“喂!”何洲居然只跟她隔了一拳的距离,他的胡渣孙回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何洲动了动指间的香烟,若无其事道:“怕烟味吗?”孙回一瞧,原来香烟并未燃起,她摇了摇头,何洲这才慢慢站直,变出一只打火机,将烟点上。烟雾缓缓圈在空中,片刻便消散了,孙回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贪这张椅子了,刚要坐起来,倏闻一阵脚步声,随即柜台外有人气喘吁吁开口:“洲哥,有麻烦啊,蒜头卖手机的时候被个警察盯上了,你知道那手机是水货,兜里揣了好几十部,他们随便说了几个理由就全都缴了。”最麻烦的不是指这里,而是他们浩浩荡荡几十个兄弟,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今天缴了几十部手机是小事,明天说不定会损失几十条香烟,后天也许会弄丢几百张光碟,到时候货款没法交给客人,他们谁都赔不起。何洲却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口烟,说道:“没事,好像谁的舅舅就在局子里?明天让他请他舅舅帮个忙,把领头的请出来吃顿饭。”“哦对,黑皮的舅舅,那我明天就去请!”顿了顿,他又道,“对了,你那天说黄……”才说了几个字,立刻就被何洲打断了。何洲抬眸瞥了他一眼,挥了一下手说:“行了,回去吧,明天再说!”那人果然听话得走了,孙回没再听见动静,她从长椅上坐了起来,往柜台外探头探脑,又看向何洲,好奇道:“喂,你在做什么生意?你当老大了?你混黑社会了?”没有恐惧和嫌弃,只有无限兴奋。何洲勾了勾唇,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后递给她,“行了,喝水吧!”孙回接过水瓶,继续八卦,就这样缠了他几个小时,好半天才逼他憋出一句话,可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孙回心里痒痒,最后被谢娇娇和符晓薇拖了出去,拖到门口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地喊:“何洲,我明天还来啊,你明天上什么班啊!”何洲勾着唇,一声不吭地看着她被强行拖走。回去的路上孙回又换了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你们干嘛拽我,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不能陪我多呆一会儿啊,我跟何洲正聊着呢!”符晓薇直翻白眼,“何洲何洲,你到底喜欢江兵还是何洲?一晚上都没听你提起江兵!”孙回一拍脑门,“差点儿忘记了,还没给他发短信呢!”江兵正百无聊赖地坐在车里,偶尔翻一下收件箱,里头的短信并无增加,他有些不习惯。好不容易终于等来一条,孙回说她正回学校,质问他晚上跑去了哪里玩。江兵笑了笑,低着头慢慢回复,时间溜得不知不觉,他最后道:早点睡,我明天有空。刚刚发送,窗外突然伸来一只手,直接夺向他的手机,江兵一时没有防备,在那手强夺之际迅速反握住对方的手腕,倏听一声嗤笑:“松了!”江兵一怔,沉脸蹙眉,紧盯着刚从宴席上出来的谭东年。谭东年握着手机一动不动,又重复一遍:“松了!”江兵咬了咬牙,慢慢松开手。谭东年翻看着他的手机,笑容从头到尾都挂在脸上,不紧不慢开口:“你高中都没毕业,跟着他做事有七八年了,我听说你家里条件不怎么样,不过好像还有个未婚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