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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并不表示她就愿意接受他。她又问道:“要是我和谢吟月争斗,你会帮谁?”她想他会说“两不相帮”吧。这一刻,韩希夷觉得她像个孩子,好似问“我俩吵架你帮谁?”他心中柔情泛滥,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呵护一番,又顾忌她心思,又碍着细腰细妹在身后,因而轻笑问:“姑娘不知道吗?”清哑无辜道:“我怎么知道!”真是的,男孩的心事女孩最好别猜。猜来猜去也不明白!韩希夷叹道:“我不是已经做了选择吗!上次凶杀案,我并不知谢大姑娘是否冤枉了姑娘,但我选择帮姑娘;这次夏流星要强娶姑娘,我也不知是否谢大姑娘在后弄手脚,我一样选择帮姑娘。我是全心全意信任姑娘的。”清哑静默无语。她调转目光看向水中。远远的,水面上飘着一艘船。站在船头摇浆的,满脸络腮胡子,正是那卖鲤鱼的人。想起那对鲤鱼,也算是历经劫难,才“有情人终成眷属”。就听韩希夷又道:“终身大事非同儿戏,姑娘不必急于做出决定,好好考虑。愚兄等得起。便是最后姑娘拒绝,愚兄也不会怪你的。”清哑忽然转头问:“你们世家都是三妻四妾的。我不要夫君纳妾!我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能做到?韩希夷震住。他蹙眉慎重思考。好一会,他才认真道:“不瞒姑娘说,子嗣为重。若不能绵延香火,恐怕我无法不纳妾;只要生了儿子,我便能保证说服长辈,绝不纳妾给妻子添堵。”清哑道:“生几个儿子才算数呢?想纳妾都说生的不够。”韩希夷见她一派淡然地跟自己讨论生孩子,心中升起异样感觉。强忍悸动,他柔声道:“只要生有一个儿子,我便能保证不纳妾!当然,能多些更好。”第344章守护(祝中秋节快乐!)清哑对他回答还算满意。当然不是因为能生儿子就不纳妾的保证,而是他承认“若不能绵延香火,恐怕我无法不纳妾”这句话,他不愿欺骗她。若有人对她保证不纳妾,她是不会相信的。她再天真,也不会以为这里男女平等。绵延香火这件事,无论小户人家还是大户人家都一样。七出之条就有无子一项。所以,韩希夷虽然保证说只要生有儿子就不纳妾,她也不会据此就选择他,她问这个问题另有目的。从沉思中回神,立即撞入韩希夷眼中。黑眸深不见底,她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席卷进去。她慌忙挣扎道:“你要我现在就回答你?我……”“不!姑娘不用现在做决定!”韩希夷急忙打断她,“请姑娘慎重思量。愚兄……愚兄等得起!”其实他等不起了,父亲病重,一再催他。清哑松了口气,不自觉道:“我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她目前没对任何男子动心。若论有好感,韩希夷可算一个。但这不足以让她把终身交出去。韩希夷体贴道:“愚兄明白。”若论这感受,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清哑没有再说话,静静地向前走去。韩希夷跟上来,与她并肩而行,含笑指点路边花草。她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对他经历了刚才的事后依然从容不迫感觉有些刺眼,怎么觉得他跟她不但未疏远反而更亲近了一层呢?想起吴氏那热烈的目光,她觉得还有必要跟他约法三章。她道:“韩兄,我不能给你承诺。”韩希夷停步,看着她笑,“我明白。姑娘不必担心。”清哑道:“人家会误会!”韩希夷柔声问:“姑娘想说什么?”清哑道:“你不许讨好我爹娘。”好奇怪的要求!韩希夷觉得有些憋屈。然顿了下,他便爽快道:“好!”清哑又道:“你也不能再找理由送我东西。”韩希夷更觉憋屈。但他依然道:“好!”清哑道:“你不能碰到我就赖着不走了。”就像今天这样。韩希夷再应道:“好!”清哑道:“你别盯着我看。人家要说闲话的。”其实是目光太炽热了。她觉得不自在。韩希夷看着无比认真的少女,苦笑。他并没有老盯着她看,然情感流露很难控制的。他商量道:“不管如何,都要以姑娘闺誉为重。这个我一定铭记在心。可是……不是还有情难自禁一说吗。照姑娘说的,我从此要离姑娘远远的,连看也不能看。那姑娘又怎么认清我呢?”清哑一听可不是吗,他没了机会自己也没了机会。于是,她蹙眉细想。想了一会觉得没主意。心想这不该我cao心吧。于是她道:“那是你的事,不该我cao心。男孩子追女孩子,就是要动脑筋,发挥聪明才智。你没能耐,就该被淘汰!”韩希夷先愣愣地看着她,半响才用力点头道:“好!!”随着这一声有力的“好”字落音,他笑得比任何时候都醉人。清哑诧异:自己说了什么他高兴成这样?韩希夷看着她迷惑的样子,柔情汹涌,喃喃道:“清哑!”这是他头一次当面叫她闺名。清哑忙道:“我们走了!”转身就走,脚步很快。韩希夷微笑。觉得她害羞了。过了桥,清哑四下一看,五桥村已抛在身后。二话没说,她又回头上桥。因为事情说完了,她想回去了。虽然还有几座桥没看,她也不打算看了。韩希夷是个很好的游伴,可终究有些顾忌。水上,小船也调转头,往埠头划去。青年汉子坐在船一侧,紧闭着嘴唇。不紧不慢地摇着浆。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在田野间溜过,韩希夷和清哑的身影总是闯入视野。他们站在桥边说了许多话,十分投契的样子。快到埠头时,只见吴氏、清哑和韩希夷一行人离开观音庙。正往埠头走来,一面说笑。春风送来谈话内容:“这树开花吗?”“开。过些日子就要开了。”“花什么样的?”“不明显。不像一般花卉。”……韩希夷送郭家母女上了船后,自己也上了韩家船。两船一前一后离开埠头,扬帆远去。已临近傍晚,埠头汇聚了许多小船,捕鱼的人回来了。香客也一拨拨赶来搭船回家。待夕阳西下,两兄弟上岸,向观音庙走去。褪去人流的观音庙,格外清幽安静。银杏树静静伫立,宠辱不惊。青年汉子朝大哥看了一眼,大哥便停住脚,在一个常年做买卖的摊位上拿了个凳子坐下。青年汉子踏上石阶,向庙里行去。庙堂上空无一人,观音像前的香案上燃着香,青烟袅袅。他站在那,静静地打量雕像。岁月剥蚀了雕像的色彩,为它浸染了沧桑的痕迹。目光落在香案一侧的签筒上,定住了。似乎犹豫了好一会,他上前,在蒲团上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