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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你救人是别有用心呢。岂不辜负周少爷下水救人一番美意?郭家也于心难安。”别有用心?这话暗含警告。周少爷面色涨红,急忙道:“这个自然。在下也是为郭二姑娘闺誉考虑,所以才……既然郭姑娘不在乎,在下不敢强求。”说完垂下头去,眼中闪过一抹恨色。韩希夷察言观色,又道:“周少爷真乃有担当男儿!”周少爷淡笑道:“不敢当韩少爷夸赞。”沈寒秋略问了清哑几句,也走来。他道:“周少爷担当是没的说。郭姑娘不肯连累周少爷,也是怕周少爷委屈——”周少爷猛抬眼,刚想说“不委屈。郭二姑娘秀美活泼,在下心甘情愿。”沈寒秋已经自顾说下去——“如此也好。正成就双方美名。若结亲,郭二姑娘被指处心积虑谋取亲事,郭家断断不能承当这个名声!那简直是逼郭二姑娘走绝路。所以周少爷的好意,郭家只能心领。周少爷也不必自责。这是郭家自己决定的,与周兄弟无关。”周少爷哪里还敢再坚持!郭大贵又过来感谢一次周少爷。严予荣也谢他及时援手,为严家免除了事故。周少爷总算有了面子。这时严氏也到了,还带了斗篷为盼弟裹上。严氏既是长辈,又有经验。只听方初说了几句,便明白事情大概。这事透着古怪:照说人落了水,救上来首先要去换衣,就有什么事也要等过后再商议,哪有当面提亲事的。想是周少爷觉得万无一失,才开的口,却不料惹恼了不按常理出牌的郭姑娘,被拒了亲事。当下,她佯作不知那回事,一面感谢周少爷援手。吩咐严予荣亲自带他去前面更衣;一面又对清哑再三致歉,命方纹即刻带她姐妹去松柏院;又命一严家少年招呼韩希夷郭大贵等男客;又命严未然招呼夏流萤等女子,须臾工夫,便安排妥当,个个分头行事。韩希夷见事了,这才放心,忙看向清哑。见她好好的,才宽心,不禁对她展颜一笑。清哑难得地回了他一笑,感谢他及时化解局面。他那番话。切中关键,说出了她的心声,是她想说却说不出来的。她刚才的拒绝有些生硬,别人听了只当她嫌弃周少爷。韩希夷目光就亮了几分。清哑忙转过身去。对盼弟道:“走吧。”严氏安排已毕,上来亲热携了她手,当先走去。临去时又叫上方初,她还没和儿子说够话呢。严未然等女忙跟上,浩浩荡荡一群人离开当地。韩希夷目光追着人丛中粉色背影,牵扯不回。又看见走在严氏清哑身后的方初方则。心中忽然很不自在,犹如五爪挠心,浑不知有几个女子频频回头看他,目光大有情义。“还魂来!”有人戏谑在他眼前挥手,“佳人已远兮。”韩希夷一看,原来是曾少爷,便笑了。曾少爷道:“走吧。大家都走了。”韩希夷和他并肩挂在人后,慢慢往顺和堂走去。只是与来时相比,他有些心不在焉。曾少爷忽然靠近他,在他耳边微声道:“韩兄这次可要尽力了,别再输一次,还输在同一个人手上。”韩希夷一凛,随即嗤笑道:“曾兄之言,小弟怎么听不懂呢?”曾少爷意味深长道:“郭姑娘真令人敬佩!当年在锦绣堂,她因病晕倒,摔下台阶,被方兄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若非她有这高贵品性,方兄说不定就坐享齐人之福了。哪有后来这些个事!”韩希夷心头如被重锤击中,揪成一团。嘴上却闲闲回道:“郭姑娘可不是自甘下流之辈。”若为妾,早给江明辉做妾了,哪轮得上方初!可是,若为妻呢?仿佛受不了这一问,他难受起来。因想:“郭姑娘见了母亲吗?可喜欢她?怎么她们没在一起,倒和方伯母在一起呢?”一时又想:“他好端端提起这事,是何居心?”这人不像刘大少爷虚伪,至今未成亲,也未定亲,不知为何。锦绣五少东之外,其他少东都不是泛泛之辈。曾少爷扫了一眼若无其事的韩大少爷,识趣地没再开口。话分两头,再说清哑这边。仿佛没经历刚才一场闹似的,严氏领着她们一路赏花观景。她挽着清哑手臂,指给她看莲池里的睡莲,都是什么品种,怎么种,怎么养,“……未央这还是跟我学的呢。她小时在方家住的多,我嫂子接都接不回去。我那时正好没女儿,就把她当女儿养。她性子活泼,跟她表哥两个淘气起来,无所不为。她表哥也不是个省心的——”说到这,她回头看了方初一眼——“那一年,他……”方初见她眼中笑意,觉得不好,急叫道:“娘!”阻止她说下去,想是怕尴尬。清哑听了回头来,好奇地看着方初,想他小时到底怎样淘气不省心呢?做了什么事居然不敢让人知道!方初见她满眼求知欲,就窘了,对她咧咧嘴,转开目光。第396章心思林亦真看看表哥,又看看清哑,若有所思。她悄悄跟上一步,轻声对方初道:“看郭姑娘不言不语的模样,没想到如此率真。又有勇气,真叫人敬佩。”方初信口道:“她就是这样。”林亦真想:“表哥很了解她呢。”严氏见儿子发窘,也不为难他,呵呵笑着住口。目光一转,见盼弟低着头,心思重重的样子,又道:“这满池的花儿,看了人就觉得赏心悦目。这才四月,若是盛夏,郭二姑娘掉下去了,正好能在花间嬉戏一番,和花儿比美,那才有趣呢。”一句话说得众人轰然一笑。盼弟也羞怯地笑了,少了些不自在。她感激地叫道:“方太太!”方纹忙笑道:“盼弟,别叫太太,听了多生疏。就叫‘方伯母’。郭jiejie一直都这么叫的。”盼弟便又叫了一声“方伯母”。严氏笑着应了,道:“好孩子,跟你jiejie一样有志气。”盼弟听了十分欢喜,心头郁结散了大半。不过,她另有了少女的心思:却是刚才离开时,也不知谁家少年,生的俊俏模样,对她微笑点头,黑亮的眸子里满是赞叹欣赏,似乎夸她有志气的样子。她当时心一跳,慌的低头,不敢看。这一路,那黑亮的眸子不停在她脑海里笑。她想再看一眼也不能了,又不知他是谁。她悄悄叹了口气,有些愁闷。虽然刚才说得坚决,然她不比清哑jiejie,她经历了这件事,还有人肯娶她吗?不觉又想起那黑亮的眸子。清哑一面听严氏说话,一面看路旁风景。从莲池过来,两旁繁花似锦,一条香径蜿蜒深入松柏林。她看着那些花儿,刚才的不快散去大半。身后。方初温柔的目光在她和严氏身上流连。再后面,和夏流萤并行的卫晗看着清哑,对刚才的事还不能释怀。曾经,她们间还算知心。当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