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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定遭受打压。那时,便是他们出手收拾那些豪强的时候。豪强欺压百姓,罪行累累,证据极容易搜集,只要机会适当,定能将他们绳之以法。等豪强的作坊被查封拍卖,他们再驱使新建的小作坊出手购买,壮大自身。这样一来,小作坊自然壮大,来路明确。这商场和官场结合的手段,林世子和六皇子现运用得十分纯熟。清哑听后道:“这是个办法,对百姓也有好处。”方初叹道:“我等商贾,无法不与官场打交道。不得已而行时,我奉行事不亏心。虽是帮他们,却也为西北的百姓尽了微薄力量。我一再告诫他们:需用正当手段经营,切不可杀鸡取卵。盼望他们成功壮大作坊后,不要忘了这点才好。”清哑握住他手,道:“你做得很好。”当初他为谢家出主意贿赂夏织造时,也是一般手段。名为贿赂,却将银子送到了灾民手上。想到这她又道:“我不会告你的。”听了这话,方初莫名其妙一愣,当触及她清澈的眼眸时,他蓦然间明白她话外含义:他为谢吟月费心费力,结果被谢吟月告上公堂;同样的事,她绝不会对他这样。他脸便黑了,嘴角抽搐。明明该感动的,他怎么觉得被揭了伤疤呢?而那个无意中伤害了他的“凶手”却像没事人一般,还只顾问他:“现在我怎么办?”被人弹劾了,自然要回应。这也是她回来的原因。方初暂丢开伤痛,回道:“上书向皇上自辩。”清哑问:“怎么写?”方初道:“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清哑明白了,这是要她当作不知道他的事。她想了一下,抬头欣喜道:“我想到了。”方初觉得她这样特可爱,伸手捏着她鼻子晃了晃,道:“既想好了,事不宜迟,就回去写吧。写好了送去府城,请高大人转呈进京。”清哑在自辩折上只写了一句话:“不是我,不信派人查。”典型的郭织女风格。这也是方初要她自己写的缘故:两人行事风格不一致,若是他为她出主意,难免要辩解陈述一番;清哑的回应简洁明了,他认为更好,别人也能看出不是他代笔,更合理。清哑的自辩折子呈上去后,朝廷分别派人去西北和江南来查。方家和郭家无任何银钱和人事异动,自然什么也查不出来。方大少爷因为织女怀孕的缘故,从去年十月开始没离开霞照一步,只在过年时回了一趟祖籍,今年也没出远门,现在和郭织女住在乌油镇,确实不像在西北经营商务的。此事便不了了之。可是,清哑不肯罢休了。她又托高巡抚递上一道折子。她在折子中写道:这算不算诬告?随便谁怀疑民女、没有证据都可以诬告民女,民女就得被关押审查?以前的夏织造诬告她,现在的御史弹劾她,以后还有谁?每一次她都乖乖地被审问、被调查。明明没有证据,非得要她自己交代。这样的事有完没完?什么时候是个头?郭织女生气了、反击了!皇宫中,明阳子也发怒了。当初审妖孽案时,他就觉得荒唐:无凭无据的,一定要他交代是如何教导清哑的,若交代不出,清哑就是妖孽;现在,又只凭猜测弹劾清哑,查了个底朝天,当他这个师傅是软柿子好捏是不是?他对皇上和太后道:“弹劾我徒儿?真是笑话!什么狗屁御史,吃饱了没事干了,贪官污吏那么多,他们不去弹劾,弹劾一个造福百姓的民间弱女子,郭家要在西北做买卖用得着遮遮掩掩吗?分明是他们居心叵测、诬陷好人。仗的是谁的势?我也要弹劾!我就弹劾那两个御史!我弹劾他们居心叵测,意图辖制我徒儿,为他们所用……”皇上见他怒发冲冠,急忙道:“皇叔息怒!”太后放脸道:“皇上,那些人一再陷害郭织女,不得轻饶!”前日六皇子带着蔡侧妃进宫,蔡钥向她说起郭织女被弹劾一事,很为织女不平,六皇子也在旁帮腔,她已经很不悦了,赶上今日明阳子生气告状,她便发作起来。皇上道:“母后放心,朕定会还郭织女一个公道。”他语气很坚定,就算太后不发话,就冲明阳子的面子——他还指望皇叔为自己治病呢,这时候可不能让皇叔分心——他也要惩治几个官员,为郭织女出气。六皇子府,书房。六皇子沉声对林世子道:“是我连累了他们。太子也真糊涂,也不想想,郭织女若想去西北经营,何必如此大费周折,直接去了谁还敢不让他们立足?这点都看不清楚,将来如何继承大统!”林世子道:“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是针对殿下的。”六皇子皱眉道:“他们发现什么了?就算发现又如何,方初并未插手其中。还真是不择手段,为达目的鱼rou百姓、牵连无辜,哪怕这个无辜是造福天下的织女也不放过!本殿下不用他们逼,做了这么久的风流皇子,也该让他们见识见识了。传我的令:这次不必留手,给我狠狠打击背后弄权之人。”第724章亲娘林世子点头道:“也好,是时候了。还有一件事,郭织女该生了,殿下最好让王妃备一份贺礼送去。”名为恭贺,实际是对牵累织女赔罪的意思。六皇子含笑道:“这个不劳提醒,蔡侧妃早就预备了。蔡铭中了进士,蔡三奶奶也在四月初顺利产下一子,可谓双喜临门,侧妃给侄儿准备礼物时,便将郭织女那份也准备了。”结果,那两个御史被罢官。另有三个官员被牵连抄家。与此同时,宫中爆出皇帝生病的消息,说明阳子一直没离开京城,不是因为太后,而是为了皇上,皇上病势已成,命不久矣。消息传出,众皇子间争斗加剧,逐渐由暗转明,西北豪强逼迫良民卖身为奴、强势兼并土地一事,已经危及太子储君地位。方瀚海得知这些消息,心猛抽抽。因为他已知道这是清哑随手一挥引发的后果,连方初都没告诉呢,不是她成心要瞒着方初,之前那个折子她问过方初意见的,方初让她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所以后面这道折子她就没问他了。对这个儿媳,他都不知如何说才好。惹出事的清哑刚刚起床。自她回来后,方初也留在乌油镇老宅陪她,将一应商务都交给牛二子等人经管,如有重要不决事项就来乌油镇向他回禀,特殊大事需要他出面的。他才亲去霞照处理。昨日兴隆银号有桩业务,他不得不出面,去了霞照。他一夜未归。清哑十分不习惯,幸好吴氏来了,有亲娘陪,她才好些。昨晚吴氏陪她一块睡的,母女两个说贴心话。细妹撂开百子千孙帐,小心搀扶清哑下床。吴氏在旁相帮,疼爱道:“又没什么事。怎不多睡一会?”清哑道:“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