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第二次(cao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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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充怀疑自己听到的话,桐山打算就这样用这根冰冷、坚硬、连信息素都没有的金属,从他的伤口进入他的生殖腔,来完成一次标记? 这件事情的可怕程度和冲击性,大概仅次于「他分化成Omega」本身。但无论他对此作何感想,不明仪器仍旧一寸一寸、不容分辩地被推入他的体内。 幸运的是,他已经感觉不到更多的疼痛了。类似于很久以前人类在顺产分娩的时候,如果在产道切上一刀,生产者也不会觉得更痛一样。当疼到极致,再怎么继续施加,痛苦程度也是不会再上升的。 好难受……好想死掉……!前不久才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沼井充立刻这样想到,当然,与其说他是在「想」,不如说这个意识只是作为死本能而自然存在罢了。 毕竟他已经无法思考了,他不过是作为一个低等生物在苟且而活。 不,准确地说,「无法思考」是正在发生的事,「苟且而活」则是很久以前就开始的事情了。就是因为有太多Omega在这种苟且中失去了自我,变成只知服从的行尸走rou,而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这样,才会一直保持思考的。 此刻,阿充仍然不得不调动他所有的意志力,从翻江倒海纷至沓来的疼痛之中抽离出破碎的理智,跳跃到rou体之外审视自我: 为什么作为Omega,总是要遭遇这些事情? 若说是因为发情期,可是Alpha明明也有发情期,我们之间的差距却是天差地别。 若说是因为体力及能力不足,可是我明明比大多数Beta都更强大了,如果没有第三方因素干扰,即使是和一般的Alpha单打独斗起来,我也有不会输的自信。 若说是因为从世俗角度来说,Omega需要承担生殖繁衍的义务,可是我现在已经不能生殖了,也还是不能放过我吗…… 好痛……好想死掉…… 不!不对……!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只是不想这样活着! 按照常理,阿充应该憎恨让自己如此痛苦的人,也就是眼前这个丝毫不顾及他感受一直安静记录数据的桐山和雄。 但是对方也是将不想死的他从濒死威胁中救了两次的人。虽然这一次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本身就是一个神奇到不可思议的男子。 几乎陷入半昏迷的他非但无法憎恨,甚至仍在假设:若是将对方吸纳进自己的联盟会,或邀请他担任技术顾问的话,进程一下子就会前进不少吧?在有生之年就能看到成效也说不定。但他会同意吗?姑且不论参与这个计划无法给他带来任何收益,不管怎么说,桐山归根结底也是Alpha。 阿充想做的事情,简单来说,就是反抗这个Alpha霸权的世界。而且,并不是常规被极度打压的那种委曲求全的议和派——他们的诉求通常是从已经切割分配好的蛋糕中分得一块。他要做的是革命者,也就是将蛋糕打乱重组,再烤一个新的蛋糕。 必要时,就连「歼灭世上所有Alpha」在他看来也是必要的。 桐山从身份上来讲,完全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怎么会答应进入他的联盟会?这种概率,就像是对方想用金属棒来完成临时标记一样,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尖锐的疼痛挟持了他的意识,强迫它再次回到rou体。 阿充不必去看,也能想象到金属棒在他血rou模糊的脏器中翻搅的模样。温暖、潮湿、呈粉红色的生殖腔破裂缺损,明显急需修补,却只是被不停地做着毫无意义的抽插。 他很想开口阻止对方,告诉桐山这样做不行,他的发情期绝对不会因此结束的,可是他已经痛到没办法发出声音了。 信息素的味道铺天盖地蔓延着,像天狗不断啸叫,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它的月亮。 而天空被污浊的尘沙与清澈的湛蓝调和,被湿季的微风吹干水分,月亮挂在很高很高的地方,正在冰冷地注视着它。 恍然间,他好像又变成了自己常做的那个噩梦里的鱼,在水中无法呼吸和游动,当河床干涸之时,也只能胡乱挣扎,永远不得翻身。 这个世上,还有千千万万像他一样的鱼啊—— 阿充以前听过一个古老的传说:鲤鱼奋力跃过龙门,从此就会变成真龙。他也竭力跳跃,却总是任人宰割。越不过龙门的鲤鱼,最终只能变成一盘鱼rou。 桐山忽然止住手中的动作,靠近他,不近人情地命令:「镇静一点,不要乱动。」 我也想啊,我也想啊!阿充在脑内叫嚣着,但是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根本不听大脑的指挥。 做不成一个合格的小白鼠,会不会被终止约定呢?如此一来,别说是联盟邀约,就连报答桐山的救命恩情都变成了天方夜谭。 还是应该按照对方的指令,尽量别乱动吧……他为此拼命努力,但与其它大多数事情同样,只是徒劳。 或许连阿充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从来不会在其他人(尤其是Alpha)面前表现的这么顺从,哪怕顺从一些的姿态能让他获得更温和的对待。 也许,他生来就注定无法屈服。他要做冒险故事里的主人公,前方是铜墙铁壁也好重峦叠嶂也罢,都一一亲身翻过,直到…… 随着桐山俯身查看,朦胧月色顷刻笼罩了他千疮百孔的身躯,钻入五官九窍,从他四肢百骸的缝隙贯穿至骨rou筋皮。他的身体感到前所未有的充盈,膨胀得几乎要支离破碎。 他想张开嘴将那轮暗月一口吞食,让月亮在他的体内引领潮汐。 可是那样柔和的月光,却仿佛要将他撕裂开来。 桐山转身在机器上按了一下,一个机械爪伸长过来,用沾了不明药剂的纱布擦拭了一遍阿充的脸颊,这里姑且算是他少数没有贴上电线或探测仪的部位。 擦过药剂之后,他不再疯狂流汗,神志也获得了短暂的清明,得以让他能听懂桐山的指令。 那张看起来有些薄的嘴唇开合着,含义则缓一步被他解读:「是这个不行吗?」 阿充在听懂之后,用仅剩的力气点点头。 「不用麻醉剂,就不能安静下来?」 阿充再次点头,随后像是睡着了那般,头一歪闭上了眼睛。 他感受不太到时间的流逝,但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下的检查台调整为与地面几近垂直的角度,他被绑在上面像是站立着一样,部分电线和探测器已经去除了,金属棒也离开了他的身体——取而代之的是桐山和雄本人。 是的,入口没有变,仍然是他下腹部的那个创口。 麻醉剂还未完全生效,但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痛得透骨噬心。阿充觉得好受了许多,简直像是从下水道里钻出来突然被置身于繁花绚烂的草坪上一样。 他大口呼吸着从呼吸罩里传输出来的氧气,比起前不久的生不如死,现在才有活着的实感,这种精神上的舒爽,让他连「难道我的屁眼已经不能用了吗?」「以后标记都要在前面开一个洞?」之类的疑问都暂时搁置脑后了。 皎洁的月光流水般倾泻,洒落在他身上就成了一场雨,雨滴淅淅沥沥地漂浮,不及将他打湿,便化成微弱迷离的烟雾,渐渐消散了。 空气中只残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无法被捕捉的、空洞的香气,与他自身的信息素交织缠绵,像小狗在月下蹦蹦跳跳,月亮却随着天亮迅速远离了它的视线。 说到底,万里之外的月亮根本也不曾靠近过那只小狗吧。 虽然与上一次的情形完全不同,但是桐山cao他的姿态并没有什么变化,不怎么出声,也没有表情,一切都显得那么冷冽。 与很多喜爱在信息素上压Omega一头的Alpha不同,桐山似乎十分吝啬释放信息素,他的味道总是显得那么稀薄,别说是将Omega的信息素包裹起来收拢压缩了,甚至都不足以覆盖两人的身体。 阿充那感受不到抚慰的信息素也像只落寞的小狗,最初发现未遭到任何抑制时极度舒展,撒欢儿一样在房间各处乱跑一通,发现无人回应之后垂头丧气地回到窝里蜷缩起来,用爪子搭在眼睛上,喉咙间的呜咽被掩盖在毛毯里。 生殖腔被这样使用显然违背生理机能,很难形容这是受刑还是性交,按说是不会感到愉快的,但他还是奇迹般的产生了难言的快感,大概人体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吧。 不过阿充并不怎么想让对方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这么yin恣浪荡,被充分伤害也能上性,为此他死死咬着下唇,试图把呻吟全部吞咽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表情变得太过狰狞,桐山很快就阻止了他的这种行为,摘去了他的呼吸罩,要求他把嘴张开,紧接着对方的手指就探入了他的口腔,食指和中指夹住他的舌头,向外轻轻扯动。 阿充的口水不断淌落下来,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顺着桐山的手腕流下去,直至没入衣袖。 好脏哦,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嫌弃。他想,但他不敢合上齿列,那样的话对方一定会被他咬伤的。希望桐山别以为人在咬牙的时候把手塞进他们的嘴里是个好主意,这只是一个错误的经验,大约没法套用在别人身上。 但想到此处,阿充突然走神了:桐山会和别人做吗?像标记自己一样标记其他人?会的吧。他找不到自己有哪里是独一无二的,浑然不知他把自己救回来的含义何在。这样想着,一阵陌生的酸楚划过他的心脏,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细究。 桐山的行为更像是一种新鲜尝试,但好像无论获得什么反应他都兴趣缺缺。 在摆弄了一会儿那条柔软湿滑的舌头之后,他开始模仿性交抽插的动作,将手指更加深入至喉咙里去,每一次律动,都是与身下的撞击交错进行的二重奏,阿充作为一个被弹奏的乐器可谓应接不暇。 桐山的指尖有意无意刮擦着他的上颚,在薄薄的表皮上留下一道道浅淡的红痕,很痒,痒得发疯。 阿充再也忍受不住,终于肆意地出声哀吟,像啼泣的悲歌。 他想弓起身子对抗这种本能的反应,身上的绑带却将他死死固定在检查台上无法动弹,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昂着头,把嘴张大,配合对方用手指cao他的喉咙。 这应该不算什么难事,毕竟再粗长几倍的物件他也不是没含过。 应该……应该……可是随着桐山指尖的跃动,他的眼前迅速变得一片模糊,有水气氤氲了他的视线,呜咽声从鼻腔里逃了出来。 修长而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擦着他喉间软rou,从中深来浅去勾缠描摹,像要绘制一副浓墨重彩的图画,其中是远山近水峰谷幽峦,夺目鲜花转瞬怒放扩散,泼洒了满山满谷。 阿充觉得,他是花丛中无数漂亮的蝴蝶里唯一一只灰扑扑的飞蛾,在缤纷多彩光怪陆离的颜色里格格不入,无论他飞向何处…… 由于位置实在探得太深,而且手指的灵活程度是性器不能比拟的,他再是如何习惯被摆弄,此时也忍不住想要呕吐。 对方大概也觉察到了这一点,立刻撤出了手,转而用湿漉漉的手指握住了阿充纤细的脖子,指腹在脆弱的喉结处轻轻打着旋儿转动,既温柔、又残忍。 这里也受过伤,尚残存着风刃切割留下的瘢痕。要多谢那些人打算尽量施与折磨,不想让他痛快死去,否则单是被切断喉咙,他也撑不到桐山过来。 桐山的拇指按动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突然凑过来,含住了那里,温热的舌尖舔弄着他遍布汗水的脖颈、下巴,然后是唇角。不算用力的吸吮带来麻酥酥的触感,伤口有点疼,像被布满尖刺的荆棘勒住了,一根一根扎入他的皮肤。 阿充觉得自己开始耳鸣了,那些轰然作响的声音干扰了他的判断,他应该扭头拒绝亲吻,他不想亲吻任何人!但是,他发现自己开始不自觉的回应。 他张开嘴,声音却并没有从口中溢出,只是诱使对方加深了这个吻,收紧握着他脖颈的力度,抽走他微薄的呼吸,令他陷入昏睡般的窒息。 麻醉剂也逐渐发挥了它应有的效力,他无法再感知到自己生殖腔所遭受的虐待,却能体会到自己性器的抬头。 桐山站在他面前,就连亲吻他的时候,身下都没有一刻停止过撞击,与此同时,还用另一只手触摸着他的rutou。他的rutou平时并不算很敏感,但发情期则另当别论,只是被轻轻拨动了一下就立刻挺立起来,战栗于指尖的掐弄揉捏。 掐着他脖子的那只手也来到他的下体,撩拨着他的会阴,用沾满涎水的指缝磋磨着他的睾丸,却对他处于临界点的yinjing置之不理。 实际上,对方只要cao一cao他的生殖腔,再用牙齿咬开他脖子后面的腺体,将信息素注入,标记就完成了。这样一来桐山也可以继续做他的研究,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将战线拉得这么长,长得仿佛永无止境。 他的「身经百战」也在和桐山的交合中派不上用场,只能作为一个提线木偶,完成这场不知所谓的表演。 他是无根的风滚草,被风吹得滴流乱转,身上沾满了杂质。 他是庭院里的添水,一旦盛满就会立即倾倒,永远无法得到满足。 他是中空的管道,情欲像水穿过他的体内,但也像水一样将他冲刷。 他是大海里的孤舟,在惊涛骇浪里无助飘摇,撞上礁石自此粉身碎骨。 他是被人捏在手里收放自如的风筝,无论是飞舞还是堕落,全然由不得自己。 他是被吹到鼓起的氢气球,飘飘摇摇向天边去,只待被什么戳破,便会四下乱窜,最终坠回地面。 他唯独不再是他自己。 直到那幅画里五色斑斓的布景板被肮脏的白色玷污。 沼井充是在医院醒来的。 醒来的时候,他的口袋里塞着他偷到的那辆飞行摩托的合法行驶标识,以及一把显然属于违禁品的小型手持能量枪,结合通讯器里那些未读消息来看,其中意味太明显不过,他依稀能听到对方语调毫无起伏地对他说: 「下次实验请别再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