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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漂亮学姐⑥【校园绯闻,但磕反cp】

     由于没有钥匙和饭卡,怀澜在学校里头无助地逛了半圈,实在无处可去,只得前往琴房寻找华熙。

    一路行至音乐学院楼下,怀澜见一众学弟学妹们三五成群地站成几团,流畅的琴音从楼上悠悠传来,混着周围同学们的窃窃私语声一齐灌进怀澜的耳朵。

    华熙读中学时自己组了乐队,正式入学前就曾受邀参加A大的校庆表演,在学生间很有些才名。但此时听来,除了少数人在赞叹这位新生琴技之精熟之外,更多的声音还是在议论她与怀澜二人之间渐渐传开的流言。

    树下站着几个抱着书的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格外热切。

    “当然不正常!”其中一个跺了跺脚,焦急地向同伴辩解着:“哎呀你们没看到今天早上那场面,两个人坐在同一辆自行车上,学妹的外套搭在怀澜学姐腿上,连姿势都贴得那么紧呢!”

    她身边的同伴及时补充:“而且她们明明是不同年级不同院系,却连寝室都硬搬进了同一间!”

    另一位戴眼镜的女孩沉吟片刻,思考着说道:“难怪听人说学姐最近状态一直怪怪的。其实这学期开学以来,她们之间的绯闻就没断过了,只不过都是女孩子,没什么人真往那处想而已。”

    最初开口的女孩看到怀澜身影,急急地摆了摆手:“噫,快看那边!学姐来了,还不快闭嘴!”

    正主的现身让现场安静了一刻,但转瞬便又更沸腾。

    怀澜无奈地从流言中穿行而过,听了一耳朵群众们丰富的脑洞,已经不太敢去想象自己在传闻中的形象。

    众说纷纭,友好点的猜她和华熙在“谈恋爱”,难听些的便直指她家道中落后为了赚钱,不惜卖身被同校学妹包养。

    纯爱故事怀澜听了臊得脸热,下流版本又让怀澜心中有苦难言。她叹了口气,试图不再理会旁人,抬头看向华熙琴房窗口。

    倾泻而下的琴声暴躁得很,华熙换了一首节奏快如蜂鸣的曲子,大概是发现了有人在下头围观。

    怀澜不由去想她手指是如何在琴键上飞腾,周身更是一阵空落落地难受,脸也不免烧得通红。

    她这般表现招来了更多人侧目,怀澜终于顾不得方才与院长的交谈后便十分纠结的心情,承受不住般跑上楼去。

    进得门来,见华熙那把电吉他可怜巴巴地歪在一边,满地乐器的接线,谱子也散乱地扔了几张。认出是华熙的笔迹,怀澜好脾气地一一收起来替她放好。

    算算日子,她叹了口气,静静听面前的女孩弹罢停手,硬着头皮在琴凳另一端坐下。

    华熙没对她的到来表示些什么,只问她还有没有烧得不舒服。

    怀澜摇头否认,想起头天夜里两人的争执和自己如今心中的顾虑,迟疑道:“华熙,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华熙却摆摆手,换了首曲子来弹。

    这下不再是满含怨气与怒意的发泄,反而娓娓奏出一段愁情,怀澜听出来,那是“给母亲的一封信”。

    怀澜也微红了眼眶,试探性将手放在琴键上,见华熙没有抵触,反而为她腾出手位,便伸出一只手共同合奏,两人一起将曲子完成。

    一曲奏罢,华熙疲惫地敲敲脑袋。

    怀澜道:“第一次见你弹琴时,就是这首曲子。”

    那会儿她们之间还没什么“jian情”,华熙骑车载了怀澜一程,看她心情实在低落,便邀她去看自己的演出练习。

    怀澜单纯觉得这女孩子长得好看、被人围观时也笃定泰然,对她气质印象十分深刻。只没想到后来再见面时,就已经是自己被生父卖进华熙家门那么不堪的场面了。

    她不提,华熙几乎就要忘记那个斜斜倚在门边听她弹琴、眉梢眼角透着温柔又哀伤的学姐了。

    遂有些讶异道:“听了一次,你就记住了谱子?”

    “不是的。”怀澜摇头:“我小时候,也经常弹这个。”

    琴房内的空气安静了一霎,想起怀澜那时的处境,华熙心弦久违地狠狠动了一下。

    她叹了一声,问道:“你只比我大一岁,算起来我们丧母的时间好像也差不多。——学姐啊,你想mama吗?”

    “会的。”怀澜定定地看着琴键,诚实道:“不过那是很小的时候,长大以后,彻底接受了一个人生活的日子、彻底认清了她已经不会再回来的事实,就很少去想了。”

    “果然。”华熙说:“你看,这就是我的怨气所在。好像每个人都接受了她的离开,也都能从以前的日子里走出来,只有我还病态地留在原地,折磨自己、折磨别人。”

    怀澜敛着眉眼,轻声道:

    “你把思念和内疚放得太大了,华熙。”

    “如果我是你mama的话,我会很生气的。”

    “她留给你可以跨过生死的爱,你却把她最疼惜的女儿死死按在愧疚中十几年。”

    这样温和坚定的语气,华熙从没在怀澜口中听到过,但此刻听来,竟然也不觉得多么奇怪。

    不得不承认,从某些方面来说,怀澜比她强得多。

    她将手指掰得“咯咯”响,半晌后憋出一句:“我好像一直没问过......怀澜的mama,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种敏感话题,两人相识以来从没聊过。怀澜一时有些恍惚,好在华熙没在这时候追究她回话的速度。

    她慢悠悠地回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只干巴巴道:“大概不是你印象中的第三者形象。”

    这回答不伦不类,华熙却了然地点点头。

    怀澜反问:“那么,华熙的mama呢?是个什么样的人?”

    华熙亦只干巴巴道:“大概也不是你印象中的大老婆形象。”

    两人对视一眼,俱都闷闷地笑了两声。

    华熙轻叹:“我理解你的不容易,但归根结底,不是我造成你的悲剧。”

    怀澜扭头认真地看向她:“——这话我也同样说给你听。”

    无法反驳,华熙只好选择沉默。

    怀澜闭上眼睛,轻声道:“以前常听人说,当你觉得不如意的时候,想着身边还有人过得更惨,也许就能释怀些。看看我过的日子,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阳光之下,微尘浮动,而佳人如虹。

    怀澜神色中带着苦难后的平和,华熙心中怦怦地跳了两下,揽过她肩膀,咬着学姐耳朵说:“有啊,不然把你困在身边干什么?”

    这般调笑两句后,想起昨晚怀澜暴怒下的那个耳光,解释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但你和那个女人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

    “初见时候我还不觉得,但你被送去我家的那天,也是这样绝望地闭着眼睛、泪珠要掉不掉,一副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可怜样子,我才发现你们的神态那么像。”

    华熙眨眨眼睛:“当时我动了心思,你那爹又实在不是东西,才忍不住收了。”

    怀澜没好气地叹道:“......真是谢谢你了。”

    华熙看着她憔悴许多的面庞,想起初磨合时把学姐翻来覆去折腾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难得心虚地抠了抠脸颊:“后来玩着玩着,又发现你的性子跟那人完全不一样。”

    难得聊些纯洁的天,怀澜十分耐性地顺着问道:“我什么性子?”

    “克制又隐忍,柔弱但倔强。”华熙眯起眼睛总结:“明明就很想要,却总是矜持地说着不。”

    怀澜气结:“你......”

    见她果然想歪,华熙才“哈哈”一笑,道:“学姐想什么呢,我说感情不是说身体。哦,身体方面好像确实也是这样的,所以我最喜欢跟学姐玩‘淑女调教’了。”

    怀澜:“......”

    看片不许湿、玩弄不许喘,否则便要以“yin荡”的罪名被拉开双腿责打阴蒂跟花xue,再被罚上几回“寸止的寸止”什么的......

    想着想着,身下空空荡荡已经空虚一上午的怀澜耳朵有些泛热。

    她摇摇头,强迫自己忘记华熙那些捉弄人的名目,认真道:“不是矜持,是我已经一个人生活太久,总是习惯性拒绝。认识新的人、做从前没做过的事、有新的面孔闯入我的生活,都会让我下意识觉得‘危险’。”

    华熙将手伸进她衣服里,轻车熟路地找到两团软rou揉捏几下:“比如这样?”

    在大白天的练习室里,楼下还站满了人,怀澜脸色“刷——”地一下红透,轻轻推拒道:“别闹。”

    敏感的红豆被华熙夹在指尖碾磨几下,怀澜轻轻喘息,腿脚发软。

    华熙笑道:“刚跟我的时候,学姐rutou尖尖小小的,现在都被玩得像两颗小樱桃了。”

    怀澜受不住般直躲,华熙仿佛看出她心事,向下远远一望,见四下人群吵嚷,便道:“你很怕他们?”

    怀澜摇头不言,华熙又问:“不怕他们,还是不止怕他们?”

    想起颇带责备之意的老院长,怀澜被揉弄得浑身难受,颤抖道:“你当然不必怕,因为你无所畏惧……我却问心有愧。”

    华熙摇摇头,她向来不理会旁人,也懒得去顾及他们的想法,因此只觉得怀澜深受其害。她将下巴向远处轻轻一扬,道:

    “你刚刚有话想跟我说,就是想说这个,对吧?”

    怀澜迟疑一瞬,还是硬着头皮道:“是,我想请你......求你,允许我在学校里尽量保留正常的形象。”

    华熙问:“学姐指的‘正常’是什么意思?跟我在一起,显得很不正常吗?”

    哪里是这回事......怀澜摇头:“我当初答应你,只要你肯放我回来读书,我愿意受你的管控和玩弄,现在也绝没有食言的意思。只是学校毕竟是大家求学的地方,只求你别太过分,起码我们的关系......”

    华熙一哂:“我们的关系?”

    怀澜脸色通红:“不要暴露在同学和老师面前。”

    华熙探究般定定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道:“......可以。”

    居然答应了。

    怀澜难以置信地眨眨眼,她都做好再签一堆不平等条约答应各种羞耻玩法的准备,谁知华熙今天这么好说话!

    她怔在一边,华熙却自顾自地收好东西,将书包往身后一背,手放在呆呆立着的学姐眼前挥了挥。

    “愣着干什么,走了,吃饭。”

    路人目光如炬,怀澜一路低头,被华熙拖进食堂,迎面撞上自己两个相熟的学妹。

    云漪云沛惊喜道:“哇,是学姐!很少在食堂遇到学姐呢,今天真是好巧!”

    怀澜只得点头微笑,打了招呼。

    两人这才看到怀澜身边站着一个华熙,整整发酵了一个上午的校园秘闻在她们脑袋里炸开了锅,顿时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搭话。

    倒是华熙落落大方地任她们偷偷打量了一遍,主动道:“两位学姐,中午好啊,一起吃饭吗?”

    云漪云沛见她从包里摸出卡准备请客,连忙不好意思道:“不不不,怎么能让学妹你请呢,我们来我们来。”

    华熙看了怀澜一眼,见她紧张得额头都冒了汗,不由好笑道:“没事,学姐的卡,我借花献佛。”

    “......”不仅住在一起,连卡都共用的吗!两位学妹内心无声尖叫,怀澜崩溃抱头。

    依照约定,在外人面前华熙确实给足了学姐面子,没暴露两人之前隐秘的“主奴”关系,但是......好像朝着更奇怪的方向引导了啊!

    怀澜食不知味,幸好华熙人前保持了基本的礼貌,没在学妹们面前犯什么浑,只是端茶递纸,看着十分体贴。

    怀澜一口气还没松,只觉得学妹们眼神更加富有深意。

    席间云漪想起什么,向怀澜抱怨道:“迎新真是难搞,写完了稿子顺完了流程,主持人竟然犯了焦虑症!”

    “......”这问题还是头一遭,怀澜皱眉:“没多少时间来换人了。”

    云沛捶捶脑袋道:“一直想着跟学姐说这事,可连学姐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幸好今天碰到了。”

    忽而又福至心灵般眼睛一亮,摇了摇jiejie云漪的胳膊:“不如我们请学姐来救个场吧!之前学姐主持过很多次学校活动,备受好评呢!”

    “对对对,”云漪也仿佛找到救星一般,转而去摇怀澜的胳膊:“学姐救命啊!我们太废了!”

    这对怀澜而言确实不算难事,但她如今万万不敢再去“抛头露面”,只能频频看向华熙,摆摆手道:“不行不行,这个我......做不了主的。”

    云沛胆子大些,看穿她目光所在,便朝华熙道:“学妹学妹,听说你音乐很强呢!考虑也来表演节目吗?加通识分哦。”

    华熙挑眉,道:“我是特长生,不需要通识分。”

    云沛:“可以加在别人头上。”

    云漪:“学姐的通识修完了吗?”

    云沛:“我记得好像没有吧。”

    怀澜:“我也...不需要......”

    华熙见她窘迫便被逗得开心,道:“行,学姐去我就去。”

    怀澜:“......”

    想起赌约输了还欠着的那份“终身难忘”的惩罚,怀澜实在不知道华熙打算干什么,心中总是惴惴不安,华熙金口一开,她又只好答应。

    学妹们随之问起学姐为什么搬了寝室,怀澜有口难言,只说是学校安排,撒谎时声音都颤得厉害。

    华熙看她实在吃得心不在焉,便找了借口先行离开。

    她这一走,学妹们更不拘束,纷纷让怀澜去看论坛,怀澜借口没带手机,只说大家可能有些误会,并不回应有关两人的传言。

    云漪心思细腻,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实在有些放心不下,便执意要跟去学姐寝室看看。

    怀澜实在找不到借口推脱,只得应允,心中暗暗祈祷华熙将表面功夫做到底。

    上得楼来,怀澜更为窘迫——她身上甚至连可以打开房门的钥匙都没有,只得再次谎称没带钥匙,轻轻敲了敲门。

    没人应。

    怀澜硬着头皮又敲,还是没人应。

    华熙不给她开门也算常事,但在满眼担忧的学妹们面前,怀澜又委屈又怕,连手都开始发抖。

    云漪轻声问:“学姐,你真的没事吗?华熙她......是不是欺负你?”

    怀澜只有摇头:“没有,她可能在洗澡,所以听不到。你们先回去吧,我等她一下。”

    云沛有些后悔自己方才起哄,低头内疚道:“学姐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怀澜不会责怪旁人,只摇头安慰道“真的没事”。

    正僵持间,房门被人一把拉开,华熙满头秀发披在肩头,湿淋淋的直淌水,竟然真的是在洗澡!

    学妹们这才半信半疑地放下心来告辞,临走时嘱咐学姐记得看邮件。

    华熙将人堵在门口,脸上礼貌的笑意已经收了起来,酸溜溜道:

    “学姐真是受人欢迎,还敢把尾巴带上门来。”

    怀澜连忙讨饶,趁华熙回浴室的工夫,借了她电脑去看邮件,一时间啼笑皆非。

    ——是学校论坛里最热门的帖子链接。

    点开一看,除了一些捕风捉影的猜测和路人整理出的时间线,就是一群人在吵学姐和学妹究竟是一对什么样的搭配。

    怀澜翻了一遍,见投票榜上“温柔学姐×乐队少女”遥遥领先,往下一刷,连同框图和段子都有了。

    恰在此时,阳台一阵响动,华熙从浴室里出来。怀澜顾不得其他,匆匆退出,取了浴巾去替她妥帖地擦干浑身水珠,又将换洗衣物奉上。

    华熙见她神色有异,一手擦着头发,一手端起了电脑。

    “你别看......”

    怀澜阻止不及,华熙已点进了浏览记录。

    “还挺有想象力。”华熙欣赏了一圈,竟也没恼,只觉得学姐头上似被自己盖了个戳,能使那些不长眼的追求者们稍微退却些了。

    只是往下一翻,姑娘们上天入地的脑洞似乎哪里出了问题。

    华熙正皱着眉,评论区便刷出一条新评论:

    “学姐不是攻我倒立吃翔!”

    怀澜:......

    华熙:......

    “就是说!学姐这种温柔年上简直梦中情T好不好!学妹一看就很高冷傲娇型当然是p啦!”

    华熙:......

    怀澜:......都说了让你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