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方应看迷弟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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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看平时很忙,那一日后,再未见过他。 可每日酉时,侯府中都会响起笛音,声声轻缓,净我心尘。 那人笛音吹得不如师兄,却也不差,加之吹笛者内力深厚,我体内逐渐积蓄的燥意很快就被压下。 我已经猜到那人是谁,却无法出门寻他,只能躺在榻上静静听。 当脑中时时出现一个人,事情就开始不对劲起来。 我开始寻些事情做,希望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比如……求来方应看的兵书看看。 方应看的书很干净,乍一眼看上去,似乎是崭新的。可翻开书页,看见泛黄的纸与铁画银钩的批注,就能知道,他一定看了这本书很久。他只是保管得很好,很爱书而已。 看了正文再看方应看的批注,发现方应看很多观点与我不谋而合,而且……方应看的内心,十分激进,他本质上是主战派,不仅想打败辽国,甚至想打败金国,将整个燕云十六州乃至更广袤的北国都收入囊中。可他实际行动又很慎重,与辽谈和,休养生息。 辽国和金国如今都不弱,而大宋现在却沉疴在身。方应看的主张想要真正实现……怕是一辈子太短。 我又翻过一页,一张折叠的纸掉出来。 我将那纸展开,发现那张纸很大,详细写了方应看打算如何攻辽伐金。 他甚至画了图。 他的想法很好,却不现实。因为作战所需的兵马、武器,以至武将,现在的大宋根本不具备。 怪不得,他将这大大的蓝图折得那么小,塞在这样一本不起眼的兵书中。怪不得激进如他,却会选择宋辽和亲的道路,哪怕被骂,也坚定不移。 但我相信,他心里一定没有放弃攻辽伐金的念头。 我其实……很好奇,方应看成为将军的模样。可思来想去,又觉得,像他那样的人,注定是要走上朝堂的。 兵书看罢,我将书放好,想睡会觉。结果闭眼后,脑海里全是他。 我大概病了。 方应看在我脑中挥之不去。吃侯府的饭菜会想起他,看书会想起他,听到笛音想起他,睡觉睡不着,还是想起他。 而且……是越想他,就越想见他。 这种魔怔般的状态……是崇拜吗? 就像干娘经常说的,我成了方应看的迷弟? 方应看成了我的偶像? 干娘管偶像叫什么来着? ……老公? 我按住自己的心,只觉得它蹦跶得太欢快。 既然仰慕他,更得努力向他接近,不说一定成为如他一般在朝中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人,但总得成为一个真正报效国家的人,为他分担一份重量。 打定主意,我开始积极进行康健恢复。 先广泛读书,兵法、科技都有涉猎,待身体好了些,就尝试下床走几圈,做些简单的锻炼,恢复身体的机能。等天气再好些,就去院子里走走,练练招式。 这一日,我正在院子里练招,忽而看到彭尖行色匆匆。 我想他大概赶着复命,没有喊他。等他再次出现,神色却更冷凝了些。 难道……出了什么大事? “彭尖。”我喊他,他闻声抬起头,这才发现我,向我走来。 “叶公子!” “是不是有不好的事发生?”我问道。 “啊,并无。” “是侯爷不想我知道吧。” “……的确如此。” 我不难为他,回了屋。好不容易等到酉时,笛音响起,我循着笛音去,在之前与他比武的小院里寻着方应看,这才发现,他其实住得离我并不远。 笛音渐歇。 “怎么出来了?外面夜里冷。”方应看蹙眉。 “我好多了。”我道。 那么重的伤,现在已经愈合许多了。 “方应看……你是不是遇见麻烦了?……我……我能帮忙吗?”我鼓起勇气道。 “想帮我?”方应看微微挑眉,“养好伤就是帮我,快回去。” “不回。”我道。 方应看没想到我竟然会拒绝。 “要我抱你回去?”他问道。 我顿时红了脸:“你……你说什么呢!” 大抵他觉得我二人都是男子,开点玩笑并不过分,我说不定还会因为“男子气概”自己走回去。可他一说这话,我只觉得羞涩,只觉得脑袋嗡嗡,懵了。 心跳蹦得好快…… “你怎么了?”方应看担心起来,又开始吹冰心曲。 他以为我蛊毒又要发了,可事实并不如此! 不能让他发现不妥。 我努力平静下来。很快曲音终,我向方应看道谢。 “无妨。只是你这样……最好在屋子里歇息。”方应看将自己的外袍搭在我身上,让下人送我回屋。 我进了屋,挥退下人,抱着方应看的衣服窝进了被褥里。 鼻尖都是他的味道。 我低低笑起来。 哪有仰慕成这样的? 这分明是喜欢。 可对方不仅是男子,还是方应看。 所以,这注定是属于我一人的静悄悄的喜欢。 大抵我就是个淡然的人。面对死亡,没有想着挣扎,面对感情,同样没有想过争取或者反抗。 我不否认自己的心动,不去追寻这种悸动的根源,我只是闭上眼睛,埋在方应看的味道里,反复体会那一丝丝喜欢的甜与无望的涩,任自己被那两种极端的情感拉扯,将煎熬和痛苦也当蜜一样品尝。 我也没想过争取这段感情。方应看太好,不想将他拉入这段禁忌之恋。他是属于大宋的,他不该属于我。我只要……默默陪着他,静静看着他,暗中帮助他,悄悄照顾他,哪怕最后结局并不美好,我也毅然追随他,以一个信徒的身份,就心满意足了。 可方应看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真的能压抑住自己吗? 我不知道。 过去……和侯爷太近,会尴尬,和他太远,会遗憾。我如今却觉得,与方应看太近,会难以遏制,太远,会无尽思念。 这就是心动的代价,是动情的痛苦。 我甘之如饴。 我深吸一气,将方应看的外衣抱在怀里,静静躺了一夜,直至天明,才昏昏睡去。 梦里,不是方应看的枪,不是方应看的怀抱……是在荒漠戈壁,方应看在日落之处回首看我。 我们站得并不近,也并不远,却能一起看着待收复的万里河山。 如此,此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