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庄园好多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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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祂是什么存在,谁都不知道。 说不上祂存在了多少年,只能说是古已有之;探知祂经历了什么见证了什么,也可谓天方夜谭:就像常人不会在意蝼蚁的悲喜一样,祂眼里人类和橱窗里没有生命的玩具并无不同。 所以整个欧利蒂斯的生死逃杀只是祂从“第四面墙”观看的戏剧,和人们娱乐时光里观看影视一样,用常人的心意做一个勉强符合的类比————祂将各种悲欢流离之人聚集于欧利蒂斯,让他们上演反复的追逃生死,一个找乐子的形式罢了,因此用“庄园主”来指代祂。 不过,在资源永远充分的情况下,满足的阈值会水涨船高:祂居然让这种规则凌驾之上。 于是在对杀人游戏的反复上演乏味之后,祂想了新的“消遣”,亲自从“第四面墙”走出,走到现实的戏剧中来———— 请问怎么样才最过瘾最新奇最刺激? 请问祂能改造别人祂还不能改造自己吗? 封印自己的包括记忆在内的一切、随机寄生到某个母亲的身体内————这是很难做到的事情吗? 好了!某个种族在东方的母亲,生下的女婴和其它新生儿一样一无所知一样纯洁无瑕,也和芸芸众生并无不同地哺育抚养,也和万千大众一模一样地关照教导:孩子终于长大了,那就去工作吧!————于是,偏偏是我看到了欧利蒂斯的招聘信息。 而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刚刚坠入爱河,刚刚虎口脱险,刚刚长舒一气,骤然的天崩地裂后那两个神明,就用出人意表的语气质问我“爱上了一个凡人”,最后,夜莺说: “庄园主,别玩了。” 请问难道她喊我一句“庄园主”我就会就地成神吗? 我的思维我的rou体会因为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而天翻地覆吗? 什么都没有变! 我的第一反应当然也以为是胡说八道,于是,夜莺突然提起了我出逃的那一次。 “只有庄园主和经庄园主同意的人可以离开欧利蒂斯————我的主人,您应该想起来,您是自己跑出去的,您也应该想起来,您在白教堂想过有人来救你,否则我根本就不可能放出杰克。” 我当然可以认为这是信口雌黄。但无论我怎么想,夜莺始终冷若冰霜不容置疑:此行她就是要带我走,因为检测到“我的精神状况”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角色扮演游戏终止”。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被带走的,我只知道凯文紧握我的手无声地松开了。 …… “主人,该起来了。” 我又回到了助理时期住的房间,夜莺很早就来到床边,用冷冰冰的语气叫根本没睡着的我起床。 我麻木地翻了个身,逃避性地用被子挡住了沉郁的曦光:“……” “起来,我知道您没睡。您不管庄园好多年,现在该去过目积压的事务了。” “……我这个样子,你看是能做正事的样子吗?”我自暴自弃地把被子掀开,昨夜被夜莺几乎是强行拖回来的,请问我能睡着? 请问我睡得着? “所以您确定要这么下去?”夜莺面无表情地松开手,“您会被玩死的。” “什么?” 过于直白的表述从她嘴里讲出来,要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您现在没有一点记忆,没有一点能力————我就说一个,您该不会忘了杰克吧?我先帮您采取了个扬汤止沸的对策,将他后面的游戏排期全部提前把这几天占满了,但等他回来,怎么面对还得您自己考虑。” “你不是说我是庄园主吗?”我瞬间感觉脖子和头一样痛,那种咬伤的存在感异常敏锐,“他还敢把庄园主怎么样?” 夜莺对我的态度也没有一点面对主人的毕恭毕敬(那冷漠的脸色让我怀疑她才是庄园主):“事实上谁都敢把你怎样。因为,只要您不断表明自己是弱者,您也就成了弱者。【1】” “难道我就不能恢复点能力?按你说,是我自己封印的吧?” “有啊,死一次。毁掉现在这具身体您就可以恢复神明之躯了,我的主人。”夜莺勾起嘴角,却是那种毫无感情的僵硬态度。 ……最后我硬着头皮爬起来,强行抹了点化妆品要自己糟糕的气色正常些,好跟着夜莺去工作的地方。 ————夜莺告诉我,监管者唯命是从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明庄园主,和现在这个一无所知、平庸浅薄的幸运女毫无相似:我一旦真恢复原来的样子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记忆塞进来,能直接崩塌现有的认知和三观。 也就是说,我目前短暂的生命对我的影响,会被稀释得一无所有。 因此,无论对“幸运女”做了什么,都无法影响我“死后”的决策:他们皆不必承担后果。 所有恶者都有恃无恐。 可是我不能死不敢死不想死,死亡意味着“我”,这个认定了自己是普通人类的幸运女彻底消失。 我又去了办公室,夜莺把她常用的主位让给我,自己用了我以前的那个位置。 我看见那个小工位上还插着枝枯萎的玫瑰,关于杰克的记忆立马涌了上来。 “把花————连同那个桌子扔了!” 夜莺无动于衷:“扔了我坐哪里?” 我算是认清了自己的处境:一个除了名分,什么都没有的庄园主。我任命地按夜莺的要求把那些文件全批了。 我不管庄园好多年,这些玩意儿也用不着我看懂。庄园管理都是夜莺在做,只不过权限还留在我手上罢了。……笑死,我又不知道怎么用。 请不要指望我的接受能力,我现在不超过普罗大众的平均水平。 手头的事情做完就用不上我了,但我宁可忙得头昏脑胀,这样可以逃避思考。 我这时坐在只有纸张翻动声的房间里,安静要我不可控地回忆。 ……昨天的爱情、誓言,似乎已经远得都想不起那种色泽了,一夜就失恋的事情。 凯文现在,在做什么呢?他是怎么想的呢?还有其他的求生者,我的队友们,他们知道这件事了吗?他们会怎么看我? 于是越是回想,就越感到从未有过的巨大悲哀。 走神的结果,是我不知道夜莺什么时候出去了,我感到害怕:当时一个人在这里午休,菲利普不就进来…… 尽管夜莺对我的态度,要比身份揭晓前冷漠得多,但我还是下意识地把她当成靠山,我想趁着没有走远找到她。 我出去了,房子里面空荡荡的,但花园里面有声音,然后我只探头瞧了一眼就后悔了。 触手……黄衣之主,按理说我现在不该那么怕祂,但这一瞬间,我悲哀地想起了一件被我忽略的事实: 第一回见到祂时,我为了躲避伽拉泰亚而翻到水池边,最后那些触手强行把我勒晕过去,昏迷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天都快亮了”————我明明是入夜后不久就出去的,请问这哪里是天都要亮了?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我想不起来的? 或者说正因为我忘记了忽略了,所以我目前还能是个正常人? 我正要退回去,一种求生者毛骨悚然的本能却叫我僵住了:我脖子上咬痕突兀的疼痛,昭示着我身后那股锁定我的寒意,源自谁。 前有狼后有虎,怎么办? 正是这种迟疑迫使我默认选择了“退回”的选项,杰克的手在我行动的前一刻,死死地扣上了我的肩膀,把我像兔子一样拽了回去。 “咚”的一声我成功被他甩到墙角,然后他比我起身速度更快地扑上来,阴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清晰地看见了他眼里的滔天恨意,这种过于强烈的情感,瞬间要我硬生生地把求饶的话收回去————而且我也说不出话了:他的五指没有绑刀,但光凭蛮力弄死我绰绰有余。 都只是转瞬即逝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绝望,就已经被挤干了空气————他松开得也是猝不及防,直到呼吸再一次运转———— 我后知后觉地痛苦咳嗽起来。 “闭嘴。” 我下意识去摸脖子的手被他扣住,接下来我也没办法咳嗽了,因为他的手再一次发力,怪异的力道让我感觉指骨要被捏碎! 我痛得差点叫出声来,又出于恐惧紧咬牙关,唯有冷汗根本止不住。 也许是看到我明显的痛苦,杰克的脸色终于正常了点,他又恢复了那种虚伪的笑容,把我快被拧变形的手举到我眼前:“你知道人体的五指,怎么绑刀才会最稳定吗?” 我还是没能吧痛呼忍回去:“嘶————” 他突然瘆人地提高了音量:“那该把指骨削开,将金属直接嵌进去!” 然后他猛地甩开我的手,一把撕扯下左手的手套,苍白的五指,清晰可见的疤痕犹如蜈蚣盘踞在上面。 我惊呆了:他不是一直用绷带绑的吗? 杰克一边继续着怪诞的笑意,一边用那只手来摸我的脸: “亲爱的庄园主,你看到我的眼睛,想起了罗马尼亚人的民间传说,想起了那些诞生于野蛮岁月里、会从坟墓中爬出来、吸食人血的亡者尸体的怪谈,你那改造的灵感就此诞生————先是要我死,又那么漫不经心————直到冢中枯骨,才想起把我的棺材打开,一年、两年、十年……我都已经忘却了有血rou的感觉,这时候你偏要我想起来,你偏要强行让这些rou长回来,等长回来了,你灵机一动:你忘了把你要的东西添进来了,你就割开强行‘安放’————” 说到这里,开膛手微微眯起了眼睛,咧开的嘴角显露出尖齿寒光必现: “你玩够了,终于玩够了,你忘干净了事,但我永远不会要疤痕消退,永远作为佐证……” 我被他的话吓懵了,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杰克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故作讶异地又重复了一遍,“你说对不起?你觉得我在生气?” “哈……”他大笑起来,在我快被自己预想的无数种下场吓晕之前,终于把笑声收了回去。 然后,杰克的脸骤然放大,前额的碎发差不多扫到了我的眼睛。 他说:“相反,我是那么地,喜欢你。” ————一段“彼此都没有正常过”的往事,一页疯子和疯子的回忆录,一边是不可理喻的杀人恶鬼,另一边是无法揣度的未知神明。 灾难性的力量在他们之间恣意奔流,愈演愈烈地浇筑出了荒唐的感情:在被庄园主改造的最初的痛苦中,杰克首先的反应想必只是愤怒,只是极度地痛恨这个让他栽了的“怪物”。 但是,世界上有那么多无法解开的秘密: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达到极端时又会交织在一起,无法分辨。 正如皮肤很难区别极度的冷和热一样,也正如终年不见冬日的热带人第一次触碰到冰块时,说的是“这热得烫手”。【2】 所以恨和爱的界限那么的难以区别,不管怎样,开膛手真的把心给了化形成女人的诡异神明:也许,在他于伦敦街头第一次邂逅那个异国少女时,莫名的心动就开始了。 ————可这真的与我没有关系! 我不是在给自己开脱,而是因为,杰克所爱的(这种感情勉强可以叫爱吧)从来都是那个货真价实的神明,而不是现在这个一无所知、胆怯懦弱的幸运女,所以,所以他是真的想杀了我,好让他的庄园主归位———— 我就地一滚勉强躲过了他捅过来的头一刀,又几乎是用爬擦过了两三刀。这里是个堆放杂物的房间,一堆瓶瓶罐罐被弄得滚了一地,增加了我逃窜难度的同时也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肯定会被听到,但我全然不敢抱“有人来救我”的希望:没有人,没有人需要为幸运女的死负责,也不需要为幸运女的痛苦负责,也许他们还会认为是“我”的特殊癖好。 我不知道庄园主有没有这种癖好,但我现在没有!我不想死!死了就全没了! 整个欧利蒂斯似乎都好奇地屏住呼吸,静观这绝无仅有的闹剧:仆人如何摧残他的主人!信徒如何迫害他的神明! 在慌不择路的躲藏中,我被逼到了死路,现在真的无处可逃了,杰克真的会———— “铛”的一声,伞柄撞上刀刃的声音,清晰得萦绕着久久不散,我只感觉那一瞬间刀光剑影震荡得我头晕目眩,再定睛时,高挑的黑色身影已经挡在了我面前。 范,范无咎? 他今天穿了一身汉装,用长伞拦截杰克时就如同手持利剑。 我听见他清冷的声音:“杰克,就此收手,她不愿意。” 伪绅士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那你觉得可能吗?” “那好,让开,幸运女。”范无咎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连忙侧过身背抵墙角,只可惜杰克把守着出口,要我无法趁机溜走。 接下来,玄衣剑客将手中紧束的伞猛地一挑,霎时便划出了几乎只能看到残影的剑花,破空的劲风声,伴随着一句语气几乎算得上誓言的话: “那我只能将你逼退————” 我这时候全然被这变故吓懵了,迟缓地意识到,范无咎的确是来救我的。 至于那句话里,几乎像是发誓的语气,我的迟钝还没叫我发觉不对劲。但不要紧了,原因很快将显露出来。 杰克对于范无咎的攻势可以说是无动于衷,他甚至饶有兴致似的后退,把自己的武器撤了下去,于是范无咎显然节节得势,长伞锋芒毕露,直直地朝开膛手的脖子刺去———— 同一时刻,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样,那个黑色的身影骤然顿住,伞尖硬生生地停在了咫尺之遥。 “啪,啪。” 杰克鼓掌的声音打破了这突如其来的沉寂,我难以置信地、眼睁睁地看见范无咎陡然变得灰败至极的脸色,一丝乌黑的血从他嘴角渗落,一直滴到了地板上。 然后,仿佛有无形的重压强加在身上,范无咎的身体支撑不住,他用伞艰难地刺向地面,可这样依旧没能让他站稳。 前一刻还行云流水的剑客此时只能用手紧紧捂住胸口,仿佛这样可以缓解那种内里深处的痛苦一样。 杰克看向我,眼中闪着胜利的红光,那种笑恐怕连地狱里的犹大都会自叹不如: “多亏了庄园主,所有对同事出手的监管者,都会被祂施加的规则强行反噬————现在,明知故犯的阻碍已经没有了。” 我还是只有死路一条……杰克已经绕过范无咎到了跟前,我摔在地上,死亡的阴影彻底将我笼罩。 不,不能…… 这一瞬间,我忽然看见范无咎回头看过来,强撑反噬使他嘴唇血色全无,他对我用母语做了个口形。 我物极必反地清醒并理解过来,又出于信任毫不犹豫地付诸行动:在杰克的刀落下的同时迎了上去,狠狠地用手直接握紧了刀刃。 我顶着剧痛拼尽全力抗衡,我的力量当然干不过开膛手,但是这样至少能比什么都不做有用,怎么都可以减缓他的速度————一个弥足珍贵错过不再有的喘息之机! 我成功地用另一只手在身后的杂物中摸到了剑柄,这一瞬间莫名的力量像是金属的冰凉一样,疯狂地从那只手窜进来,我猛地甩开杰克的刀刃,鲜血飞溅间已经将身后的西洋剑拽了出来。 然后,这把剑灌进我体内的力量,让我强行起身反击,还有一种被求生欲逼到极致的速度————等耳畔的风停下来时,我已经把西洋剑的剑刃捅进了杰克的胸口。 我感觉自己啐了口血,情绪的激动、手上的刺痛,使我几乎目眦欲裂地对面无表情的杰克大喊: “没用的幸运女也不是那么好杀的!你还不如在刀刃上淬毒!” “此外,”我感觉这把剑蕴含着某种力量,指引我这么做,“我知道你游戏排班是满的!现在回去继续!否则你看我能不能拧一圈!” 开膛手修长的身影伴随着扑朔的红光消失不见,手里的西洋剑没了支撑,无力地垂落下去。 我连忙扑到范无咎身边:“你感觉怎么样?对不起!真的对……” “不。”他握住我的手叫我不要说下去,然后,那把泛凉的油纸伞递到了我的手里。 我把它拿起来,伞却突然飘浮到空中,凭空打开了。 白衣男子从伞中光芒里浮现出来,与此同时范无咎的身影消失在了伞盖之下。 谢必安收好油纸伞,但就在合拢的瞬间,他的动作突兀地一顿,虽然很快便将显然的痛苦压了下去。 我一惊,刚伸出手试图扶他,又考虑到满手的血而停在半途:“你……” “没事。”他摇头,却将我的手轻轻地拉了过去,目光落在了掌心纵横交错的深刻刀口上,“我帮他分担了一半的反噬,很快就可以消减的。比起这个,先考虑你的刀伤吧。” “……为什么?”我已经跟着谢必安去了他和范无咎的房间,见他拿出药品细致地给我消毒包扎,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正在给我的手心上药,一层粉末撒上来后,那种刺痛很快被冰凉掩盖,听到我开口,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你的,但是我们……” 谢必安一边说一般开始缠绷带,这时候我们坐在窗边,沐光的男子白袍汉装,真的颇有人如玉世无双的味道。 “但是,无论我、还是无咎,并不愿意旁观被欺凌被威胁的女子而无动于衷。” “……我不无辜,我都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怪物,杰克以前被我,用我都想象不出来的手段……要不是不想死,我都觉得自己活该被报复。” 说话时他已经包扎得差不多了,打完绷带最后一个结,谢必安抬起清朗的眼眸看向我: “当年南台桥上,救我们兄弟于水火之中、白裙红衣的仙界女子,已经足够让我们用衷心追随了……而且,谁说你活该?活该的不是他吗? “杰克是伦敦最著名的杀人魔,残害弱者取乐,无论你对他做了什么,难道这不是他的报应吗?为何心怀愧疚?” 我愣住了,迄今为止,我只觉得过去“自己”建立欧利蒂斯只是为了消遣取乐,从未像谢必安所说的这么想过: 他说他眼里欧利蒂斯是一个封印,将世间原本恣意横行的恶魔一并隔离,一部分以求生者的身份反复被处决,一部分则物尽其用他们心里的歹意,或者复仇的欲望,让他们当监管者————在看他或她在庄园里经历了什么之前,还得看这个人在庄园外做过什么。 “谢谢……”我终于感觉到了一点稍微的好受,可是我觉得,他可能只是在安慰我。 因为,如果“我”设立欧利蒂斯是为了关押人间的恶意的话,排除自愿追随的谢必安和范无咎,为什么,还会有凯文这样根本不该受“处决”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