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魔典多妩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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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般无奈下,我这位“忠仆”答应了今天之内,把我要的东西送过来。我没想到效率这么低,但是他说得去买,也只好点头放他走了。 我自然是要找个没人的偏僻地带见他,所以返回的路上,我还有段没人的小路要走。 那家伙就是这时候动手的。 我只听到一阵急促的风声,眼前黑影闪过时,我已经被他扑倒在地上了。 下一秒,冰冷的手臂从身后绕上来,那个把我按在地上的陌生男人……吸血鬼,近在咫尺的急促呼吸,足以让我清晰地感觉到他的饥渴,而且他已经急不可耐地撕扯起我衣领。 ————是觅食的血族! 处在不利位置的挣扎非常困难,况且体格差距在那里————但是人在惊吓中,本就很难思考:本能要我下意识地反抗,我感觉浑身都在发抖,拼尽全力想把身上的袭击者掀下去。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不要我乱动,我自然不敢卸力,紧咬牙关硬是僵持了下来。一脸茫然中,我和那双红瞳对上,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我怎么可能撑这么久?我力气太大了还是他…… 愣神的当口,我想起我好歹是“魔典”————说不定真的打得过他,于是腿上一用力,我居然从他的控制下挣脱了大半。 我想爬起来跑,袭击我的血族自然不想到嘴的鸭子飞了,猛然抱住我的腿。这时候,我听见了他颤抖的声音: “求求你,求求你……” 我以为我听错了,与此同时一双手稳稳地抓住我肩膀,帮我彻底摆脱吸血鬼的控制。 我回头一看:“维克多!” 少年将我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那个吸血鬼。 对峙中吸血鬼却没有再试图扑上来,我发觉他的状况很……萎靡。 明明都是白发红瞳,脸也是青年人的程度,却总给人枯槁的暗淡感。他靠着一截枯木疲惫地坐下,看着我和维克多两个满脸戒备的人类,自顾自地提起了他自己: 诺顿·坎贝尔————怪不得我看他眼熟,原来正是“流浪者”! 一个处境糟糕的流浪血族,未曾杀戮,从来只少量汲取每个“食物”的血液,如今碰上“盟约”出问题,他的生活已经堪忧了。 维克多却不同情他:“那你还敢到这里来?她的丈夫就是血猎!” 诺顿又压了压帽子逃避白天的光线,血红色的眼睛向我投射过来:“我很难忍住不靠近你……你的味道太有吸引力了。” 身后突然响起凯文的声音:“我觉得我的鞭子也很有吸引力。” 逆刃之鞭从阴影中现身:“多谢了,维克多,现在这里交给专业的处理吧。” 待维克多离开后,凯文将他的鞭子取出来,却是看向我:“夫人,杀了还是驱逐,你定夺吧。” “嗯?”我看了看诺顿又看了看凯文:他们认识? 人家又没干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让凯文放他走。 诺顿如释重负地起身,凯文又叫住了他:“下不为例。” 流浪者的身影消失得比风还快。 “回去吧。” 我却立在原地不动,躲开了他试图来牵我的手。 “人都按你说的放了,怎么不还不高兴?” “刚刚流浪者说……”我觉得自己的别扭已经骑虎难下,还是问出来了:他喜不喜欢我的血? 虽然他一直陪在我身边,但我总感觉他在需求层面,躲着我。 被诺顿撕开的领子这会儿也没系回去,风就一直往衣服里面灌,凯文实在看不下去给我扣紧:“我忍习惯了,人血只是为了生存和战斗,不是为了享乐。” 我低着头不看他,硬要他咬,凯文伸手把我的脸抬起来。 我连忙闭上眼睛:“故技重施!你催不眠我了!” “……”他松开我,不紧不慢地说,他还没饿。 我:…… “还走不走?不走把你抱回去。”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真的?” 他瞥了一眼附近喧嚣的集市:“反正路上都是人,只要你不介意我就不介意。” 我只好乖乖地跟在他后面走回了家。 维克多居然在院子外面等我:“我忘了问,阿尤索夫人有没有受伤?” “没事。” 想了想,我说:“维克多,你吃饭了吗?” 维克多老老实实地摇头,于是作为见义勇为的感谢,我决定请他吃饭。 凯文瞧了一眼满脸不好意思的维克多,稍作颔首:“请进。” 平时只有我一个吃,饭菜做丰盛了总归会造成浪费,这次多了个维克多,我终于得以大快朵颐一回。 于是新鲜的食材往厨房一堆,我开始尽可能弄点像样的菜。 见凯文进来帮我,或者说他才是主厨,我实在觉得不平衡:“你怎么会做饭呢?” 他正把装满了动物血块的那个袋子拆开,我rou眼可见这位手抖了一下。 “以前有过和教会其他血猎一起作战的经历,一连几天几夜总会轮到我做饭————倒是你弄这个干什么?” “这是食材!动物血制品人类也吃呀,我想和你一起用餐才香……” 凯文看着我把辣椒和香料,以“挑战他认知的份量”加进锅里,又见我将红扑扑的血块往里面倒,嘴角硬生生地抽搐了一下。 我觉得他一定在怀疑“这样会得到什么味道”,但凭着种花儿女源远流长的吃货经验,没有人可以拒绝成品的香! 比如说维克多同学,饭菜一端上去他就急不可耐地拿起了勺子:“哇这是什么好香————” 然后他看着勺子里棕褐色的“布丁”懵了,我好心提醒他,这是我从屠户那里买的动物血凝结而成。 见维克多震惊地为“还有这种cao作”瞪大了眼睛迟迟不开口,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这边的人,难不成压根不吃这类东西吧!我居然忘了考虑他们那个宗教的禁忌———— 见我跟着维克多一起怔住,“冷眼旁观”的凯文终于开了金口: “如果我没记错,这边居民有一种叫‘血布丁’的食品,往北一些的国家有血煎饼,意大利人会用动物血制作甜品,而西班牙人食用血肠,不至于存在忌讳。” 维克多这才回神,抱歉地对我笑:“我只是没想到,居然能做出这种香味,话说阿尤索先生知道的真多!” “早些年搜集的代餐……”凯文还是很给我面子地,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块。 “怎么样?”我盯着他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虽然事先加了那么多调料,但似乎没感觉有明显的味道……” 我还没怀疑,维克多就第一个表示了不信,往嘴里放了一大口。 于是餐厅里面“好辣”的惨叫后,就是灌水的声音。 凯文依旧面不改色地递水,但我猜,维克多一定深深为他的演技所折服。 而不能吃辣的可怜的维克多,偏偏又喜欢上了这种味道,硬是面红耳赤地逮着毛血旺吃。我在不忍心看下去的时候,冷不丁发现凯文的目光落在窗户上,顺着看过去,那里飘过一个似乎是飞鸟的黑影。 “我过去看看,可能是蝙蝠。” 维克多又开始灌水,一杯下去后他终于缓过来了。凯文走后餐厅里只有我和他两人,他忽然问我: “阿尤索夫人,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嫁给阿尤索先生?毕竟我知道他是……” 我一愣:“原来你知道?我以为只有你父母知道。” 维克多点点头:“小时候阿尤索先生救过我一次,当时我已经记事了,我自然会为了你们保密的。” “这就对了啊,他行侠仗义,我为什么不能想嫁给他?” 他认可地点头,但旋即又有些忧虑地看着我:“只是种族的鸿沟,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忽视下去,而且就算排除那一层……英雄和爱人不会彻底等同吧?” 我认真起来,也不吃饭了: “其实在我眼里,他先是爱人再是英雄,他为了我也不再漂泊不定,而且虽说肤色苍白得异常,但骨相长得帅啊!何况看上去不苟言笑,但事实上他是个很温柔体贴的人,就只是第一眼能吓唬小孩子的那种啦!我一直觉得,自己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得到他……” 我说到兴头上就开始疯狂叠滤镜,不知不觉就把逆刃之鞭大肆吹捧了一通,于是,面前维克多突然说“那我就不打扰了,阿尤索先生”时,我才意识到凯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他就不声不响地站在我身后! 我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维克多我送你!” 也不管维克多同不同意,我拔腿就要追上去:天啊刚刚正主究竟听见了多少! 一只凉凉的手从后面揪住我的衣领,声音也是瘆人:“回来,他都说了不用送了。” 我尴尬地回头对他笑,虽然我也不知这种社死感哪来的,毕竟又不是说的坏话。 凯文将一个包裹递给我:“刚刚送来的。” 我想起了今天在镇上叫仆人办的“正事”,拆开包裹一看是条衬裙,一摸里面果然裹着东西。 我把衬裙取出来:“今天赶集看的,那边说没有尺码可以叫城里面寄过来,这效率真高。” 当然只是个掩人耳目的东西,我要的在下面呢,一个小盒子里的药丸,我当着凯文的面打开。 他问:“这是什么?” 我一口吞了下去,这才睁大眼睛,狡黠地对他笑,其实我想把眼神弄得勾人点,但奈何能力有限,落在他眼里估计有挑衅的意味。 反正无论如何,我直勾勾地看着他,轻轻地、缓缓地答到: “催?情?药。” …… 我后悔了,真的。 我的仆人说过这种药对血族没用,我本来也没考虑过给他用————我自己吃总会有效果吧!他不是好人吗,难道看着自己老婆yuhuo焚身生不如死,还能无动于衷! 如意算盘打得响,但是…… 药的效果迅速发挥,脑中的晕眩来得很快,仿佛突如其来的暴雨,先是几滴就瞬间铺天盖地,砸得我脑中一片凌乱。 眼前的身影已经模糊晃动起来,我只觉大半的身体已然不属于自己,便下意识地寻求依靠,于是踉跄着前进一步,五指漫无目的地扣住了凯文的袖子,我觉得有点奇怪,可是我的意识,已经支撑不起细密的思索了。一种古怪的折磨纠缠着我的神经,几乎要我难以呼吸。 我只记得最后我眼前一黑,栽到他怀里。 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我晕乎乎地睁开眼睛,发现凯文就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昨天我干的事立马浮现出来,我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你不问点什么吗?”他阴恻恻地打破沉默。 我自暴自弃地从床上撑起来:反正婚都结了我害羞个鬼! “好吧,后来怎么了?为什么我想不起来?” “用这个解决的。”凯文将一个盒子递到我眼前,开了条缝让我看见里面的东西。 差不多瞬间,我就结束了大脑空白的停滞状态,眼泪随即涌了出来: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宁可用这玩意儿应付我? 我真的觉得难过,那个“新娘”的法术可能确实有作用吧!我自己的本心如同积薪,火花飞溅,就燃成了熊熊烈火。在见到他,见到“逆刃之鞭”的瞬间,我内心炽热的情感便喷涌而出,吞噬了一切,燃尽了一切———— 而他呢!火焰喷到他身上,这块坚冰硬是一滴水也不肯融化————他宁愿用那种东西!他觉得我饥渴难耐,但我渴求的只是他这个人啊! 他的无动于衷彻底要我破防,我直接大哭起来,泪水朦胧了眼睛,便也看不见他作何反应了。 但旋即他就把我拽到了怀里面,我赌气地想推开,他却不由着我,越抱越紧,直到我根本动不了为止————我这阵光因为失望、气恼、苦闷而情凄意切,都忘了,就算是逆刃之鞭,那也是凯文·阿尤索:他能见得异族少女哭吗? 于是我破防了,他也真的吓坏了,语无伦次地给我解释起来,讲得太急,前言难对后语,又零零碎碎,还语无伦次,和逆刃之鞭以往的画风差别太大,结果我差点听不出个名堂来。 “别,别哭了,是我的错,我知道你和那个仆人见了面,就私自联系他,说烈性的催情药对身体损伤很大,让他给换成安眠药了。” “至于那个,”凯文说着尴尬地看了那盒子一眼,“我骗你的,其实是个新的没用过,仆人担心给你这边交不了差,才顺带的。” 我听得头疼:“这什么仆人?说好的绝对忠诚呢?” “他是以你的利益为先,不是以你的意志为先。”凯文把我抱在膝盖上,手背摸到了我前额的碎发,我后知后觉他似乎在试图哄我。 然后蜻蜓点水似的,他吻了我睫毛,突然的亲密硬是让我不争气地停下了啜泣。 “咸的。” 挂在睫毛末梢的泪珠没了,我没好气地想从他怀里跳出来,然而又动不了:“你味觉是正常的啊?” “你不生气了?” 不说rou体的冰凉,血族的感情本身也比人类淡漠,这一刻,凯文眼底流落的无错和小心翼翼,几乎是他在正常情况下,最为激烈的感情————不要指望血族能有汹涌澎湃的罗曼蒂克的激情。 这也是之前,维克多为我嫁给逆刃之鞭而疑惑不解的真正原因。 可是我能怎么办?我是魔典,不说我本来就喜欢逆刃之鞭,光是我睁开的第一眼,只消一眼,见到的是他就够了! 我破涕为笑:“那你说怎么办?” 凯文正色道:“即是我厌恶自己的本性,但要跨越的毕竟是与生俱来的鸿沟,请给我一个循序渐进的机会。” “那你晚上不许和我分开被子了。” “……只要你不嫌冷。” 我这时候差不多被他哄好了,可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这时候,心里面可是真的“算计”起了夫人。 ————反正,无论是诺顿偷袭的事情,还是自己给自己灌药的事情,都让逆刃之鞭得到教训,开始认真思索:不能让自己的夫人这么下去了! 逆刃之鞭致力于解决整个血族对人类的威胁,现在头号麻烦“魔典”,已经被他用最离谱也是最有效的手段,给掐灭了危害————然而这种手段————婚姻,在它本来的意义上并未完成,他异于人类的性冷淡不可能说变就变————于是只好在年轻热情的夫人身上做出改变。 怎么对付自己的女人呢?这不是对付,这本身是一种保护————毕竟夫人其实很吸引那些嗜血的捕食者,而他现在能保护她,那之后呢?谁说不会不意外!训练,夫人必须要懂防身的本事!顺便被训练得筋疲力尽,她也就没精力去想床帏间的事了! 所以当我温存地依偎在凯文怀里时,好男人已经脑补出一堆体能训练的计划了。 ——————TBC—————— 整个活:下章预告(预告仅供参考,具体情况以正文为准??) “嗯嗯……就是那里……对,用力……” “啊!轻点!” (喘气声)“呜呜我不行了放过我吧……” 路过的维克多:???????? 隔日,村长太太和邻居唠嗑:“哎哟我家维克多那倒霉孩子,好端端地去哪不行偏要去山上玩,这下好了把自己摔着了吧!现在搁家里蹲呢,哎,没事就皮rou伤,偏偏还一副卧床不起的样子!我看就是躲懒,叫他给阿尤索夫人捎句话也不干,活像人家会吃了他一样! 我:维克多,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哎你别跑啊你现在不能跑!